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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眼前出現了一小塊很耀眼的白點,我愣了一下才認出那是陽光!
「通了,哈哈!」
那白點越來越大,刺激的我睜不開眼睛。閉着眼睛亂挖的時候,有道悅耳的聲音傳來:「你倆別亂挖,這地方快要塌了!」
「烏鴉!」
「是我,別怕,沒事,你倆把眼睛蒙上就好。」
我對小花說:「挖開了你先上。」
「不行,你先上,你傷的那麼重,得要人幫忙。」
我執拗不過,就道:「那到時候快點,我感覺這地方很不穩定了。」
「小羽,把手遞給我!」
我聞言兩個手都向着光推去,然後就被一雙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抓出,帶着往上拉去。什麼都看不見,我的腳尋找着可以支撐的點,這時就感覺踩到了一隻大腿上。
「踩穩了!」
「好!」踩着小花的膝蓋站起來之後,凌空的另一隻腳被一雙手再一托,我就離開了那個洞穴。閉着眼衝着後面伸出了手,小花很輕鬆的就上來了。
「快走!要塌了。」
眼睛疼的要死,就算睜開了也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烏鴉拉着我,小花在我後面跟着,拼了命的沿着烏鴉挖出來的路往出爬。
幸好沒有多久我就感覺全身沐浴在陽光裏面了,整個人一放鬆,全身的疼痛就席捲而來,再沒跑幾步,就又暈了過去,好像還聽見有很多石頭滾動的聲音。
「真沒出息……」這是我昏迷前不由得產生的最後一個想法。
不知道是渴醒的,還是被顛醒的,還是其他什麼的,總之剛醒來意識很模糊,下意識的想換個姿勢,結果發現自己正被人背着。
「烏鴉?」
「嗯。」
「我們在哪?」
「回家。」
「哦。」過了一會兒我又睜開眼睛,說到:「放我下來,休息會兒吧。」
「好。」
「小花呢?」
「我讓他分開走了,不然你們兩個在一起目標太大。」
「這樣啊,這裏是不是還在叢林裏?他一個人好出去嗎?」
「我把他打暈扔你那兩兄弟的隊伍了,他們人多,沒事。」
「有水嗎?」
「很多的,管飽哦。」
「呵呵。」我喝着水,問烏鴉:「沒事了嗎?」
「都好了,剩下的任務就是出去,回家!」
「那啥,我自己走吧。」
「算了吧,你還沒背包輕。」
我不由得啞然。
烏鴉也楞了下,隨即一笑而過:「走吧。」
那句「走吧」猶如魔音一般,我感到一陣眩暈,手中的水瓶沒捏住,滑了出去,然後逐漸又沒了意識。
好多天之後的一個下午,我全身裹的緊緊的,躺在婆婆院裏的一張靠椅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烏鴉抱了一本書坐在屋檐下認真的看,時不時用手笨拙的翻下一頁。
「小花這笨蛋根本不會處理傷口嘛,只知道把石頭和子彈挖出來,竟然用破布包紮,傷口到現在還疼。」
烏鴉放下書,伸了一個懶腰,走了過來:「不幸中的萬幸是你竟然沒有受到多嚴重的感染,頂多出了點膿而已。」
「你的手沒事吧?」
「你用手挖兩天的石頭試試?」
「接下來去做什麼?」
「好好養傷唄,不急。」烏鴉站在我面前打量着我,繼續說到,「醫生說你右肩膀以後永遠只能這樣半耷拉着了。」
我呆了呆,問道:「這麼說,那學我的那幫臭小子們豈不要倒大霉,每個人都得把肩膀敲了?」
烏鴉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別人。」不過轉而又壞壞的笑到,「不過你的擔心要白白浪費了。」
「為什麼?」
「因為小花現在是他們的正版教科書,哈哈。」
我想撓撓頭,卻發現動不了,就做罷了:「這樣啊,那就好了。」但是又覺得哪兒不對勁,細細一想,我靠:「那我是誰?」
「嘿嘿,你是小花嘛。」
我忽然有種被大灰狼盯着的感覺:「走開,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醫生說,你曬一會兒就得換換面,保證全身都能曬到。」
「你確定是醫生說的而不是做醬油的說的?」
「這個嘛,其實道理是一樣的,你看你現在曬黑的地方很不均勻,多難看嘛,回頭肯定會被女孩子嫌棄的。來,滾一個~」
「婆婆,管好你家烏鴉啊,她又欺負我!」
「婆婆睡午覺呢,不許吵!」
「額……」
本來這幾天我整天被當黃豆似的翻來覆去的曬,旁邊還有一個漂亮女孩,聊一些歷史啊,地理啊,風土人情什麼的是件很愜意的事,可是我是那種身子可以一動不動好半天,腦袋卻永遠停不下來的主,尤其到晚上,缺乏運動也很難入睡。而這裏面所有的情緒中又以牽掛擔心為主。所以又過了幾天,我感覺全身的傷疤都好了,不會再被撕破的時候就對烏鴉說:
「我們走吧。」
烏鴉看了我一會兒,說到:「不錯,顏色正好,可以出鍋了。」
「你覺得可以出幾兩醬油。」
「出多少不知道,能不能吃還是個問題。去,出去打瓶正宗醬油回來。」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叫住了:「不去了,看來恢復的不錯。」末了又聽見她嘀咕道:「本來就走的慢,這回更慢了。」
我嘿嘿笑到:「這回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沒有,這次輕裝上陣,不過嘛……」
「不過什麼?」我擔心的問道。
「所有人都知道諸葛花,就是諸葛羽c已經死了。」
「啊?」
「啊什麼啊,你得需要化個妝,不然你這臉出去還是個麻煩。」
「說簡單點,直接化妝不就好了嗎?我以為我得扮個死人出去。」
「你……氣死我了!」
後來我才明白惹一個女人生氣是件多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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