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洪荒世界的天空蔚藍如藍色的水晶,琥珀琉璃,鑲嵌着一顆顆璀璨的星辰,日月同輝,一金一銀,太陰太陽兩顆星辰大如磨盤,高懸於天際。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洪荒東南,昔日冥河與蟬鹿大戰造成的沙漠化作了連綿大山,一片窮山惡水,毒物橫行,瘴氣瀰漫,被周遭的生靈稱為禁地,至今流傳着冥河大戰凶獸蟬鹿的傳說。
太陽高起,玉兔東升,洪荒東南無盡的大山深處的一處虛空突然顫了起來,平靜的空間層層散開,虛空開門,一道偉岸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背後一株紫色蓮花的法相微微搖曳着。
那道身影好似是天地間的唯一,諸神避退,法則讓路。
「一個量劫過去,這洪荒天地中的道澤可是愈加的深厚了!」感受着無處不在的天地大道,冥河悠悠嘆道「三萬年過去了,不知血海如何了?」
曠野無邊無際,天地想接,一望無際。傍晚,微風習習,曠野獸鳴,某然……
遙遙間,星雲變換,瑞獸奔騰,天樂陣陣,浩然之氣隨之東來,此乃聖賢出行之象也。
果然,話說間,冥河身形遙遙而來,天地間祥光繚繞,所到之處,遍地生花,步步生蓮,轉瞬之間就到眼前。只見,冥河血色的身影在晶瑩透亮的血色祥光中若隱若現,卻不顯得有個詭異,反而溫暖、光明的功德祥光使的人不由得親近、嚮往。
冥河祥光環繞的臉上有些急切,腳下也有些匆匆,只因當初冥河對血海眾生許下的三萬年第三次講道將近。
匆匆百年,冥河跨越洪荒東南大地,再一次來到了不周山下的九幽之地。看着熟悉的故地,好似是遊子歸家一般,冥河一向淡漠的臉上有些別樣的色彩,似喜似懼。
龍歸大海,虎入山林。
一回到血海之中,冥河就有一种放下全部的感覺,回到母親懷抱的溫暖,洗去了塵世的塵埃和戾氣,變得溫文爾雅,童真無邪。
似睡非睡,冥河微微閉着眸子,嘴角含笑,似乎夢到了什麼好事!
氣機牽引,血海本源深處翻起了滔天巨浪。與此同時,血海大地,普降甘露,地涌金蓮,澤被眾生。
「老師回來了!」
剎那間,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所有在聖血宮聽過冥河講道的大神通者都紛紛停下手中事物,抬頭望天,所有人心頭閃過一些想法。
血海之中,自冥河代天執法,分割血海之後,血海諸族依託城池之固,都紛紛反抗血獸,歷經幾千個春秋輪迴,終於將血獸一族趕進了貧瘠的萬里大山,迎來了血海武道和血海諸族發展的大世。
只是盈不可久,人心思變,萬年時間內,早已將最初的執着與追求丟了,權勢迷失了許多人的心。
冥河的突然現身,打破了無數野心餑餑之人的美夢。
血海神戰城深處。
「所有計劃先暫且停下吧!」
一個身着金色戰甲,面容粗狂,宛若戰神的豪邁男子緊緊的握着手裏的大戟,緊了又緊,最後又緩緩放了開來,輕輕的突出一句話來。
……
血海大衍洞天之中
「老祖我要閉關,若無重要之事,不要打擾我!」
砰!隨着一聲飄渺的話語傳出,大衍洞天禁地的大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
一時間,血海之中陷入了詭異的平靜,無數的野心家都收斂野心,不敢異動,諸多血海的大神通者都紛紛進入閉關,期待着冥河的第三次講道。
不提血海眾人的心思,此時,冥河一臉安靜祥和,輕輕的睡在血海本源之地,緩緩的蛻變着生命的層次,根本不知道他所引起的變化。
時間匆匆,自上一次,冥河藉助大戰和量劫機緣,接連突破,冥河命穴之中的不死神魂與丹田之內的碧海青蓮合二為一,結成一株青蓮法相,冥河的精氣神都混元如一體,凝結在冥河的青蓮法相當中。
這一次,冥河受到心靈上牽引,悟道自然,突破了心靈的障礙,厚積薄發,有了再一次突破。
血海本源之地,最精純的先天神煞之氣澎湃欲伐,自冥河的命穴而入,流通周身經體脈絡,貫通周身竅穴,凝鍊竅穴本源。
大道三千,一夢三秋。
沉睡在血海本源之地的冥河面容安祥寧靜。突然,冥河血袍無風自鼓,縱容潔白的臉頰上,黝黑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冥河緩緩的睜開了漆黑深邃的眸子。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浩瀚如星辰大海,瞬死瞬生,萬物輪迴,讓人看了不禁迷失在其中。
感受着身體內的澎湃力量,冥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突破總是那麼令人着迷,讓人不禁沉迷!」
時至今日,冥河終於突破了通神第三境凝鍊竅穴前期,周身十二億九千六百萬個竅穴,三百六十五個主穴,凝鍊竅穴前期,冥河已經凝鍊了一億兩百萬個竅穴,可以說是成績斐然。
血海大地,深紅色的天空悠遠寧靜,一輪血日散發着濃郁的血光。
一襲血袍,烈烈作響;一拋血發,肆意飛舞;一道血影,傲然挺立,遺世獨立。
萬仞天山,說不盡的傳說,道不明的神韻。
血月孤自傲立於天山之巔,一雙晶瑩的血眸子淡淡的望着天際,眉目間帶着點點的懷念,心中愁思不斷。
「不知大兄如今如何了?三萬年講道快要到了,全天下的武者都睜大眼睛看着我天山,你快回來吧!」
望着天際的那一輪血日,血月喃喃自語,晶瑩如玉的血眸子裏充滿了淡淡的感傷。
原本先天神祗的高傲,是根本不會向某人承認自己比別人弱,但是,如今血海暗潮洶湧,錯綜複雜,血月卻無能為力,讓一直高傲自負的血月頭一回吃到了苦頭,才知道,有些事,並不是能夠靠殺來解決的。
鐺鐺鐺鐺……
突然,一陣鍾罄之音在天山上響起,剎那間,玄奧的音律蕩漾在天山這座古老的大山當中。
「大兄回來了!」血月神情一亮,剎時,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山頭。
「老師回來了!」
「老師回來了!」
…………
剎那間,所有在天山上的武者都閃過一條相同的話語,抬頭望天,或喜或憂,但毫無變化的是,幾乎同時,所有人都飛快地向聖血宮趕去。
「大兄!」
遠遠,就聽見血月大呼小叫的衝進了聖血宮的大門,眨眼間,就來到了冥河跟前,一雙晶瑩的血眸子激動的盯着冥河。
「呵呵!莫急!」冥河高座雲床,和曦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前的蒲團,「來,坐下慢慢說,給吾說說這三萬年來,血海發生了什麼大事。」
「好!謝謝大兄!」說着血月就盤膝坐了下來,轉過頭,血紅的眸子裏有些驚訝的詢問道「大兄,你怎麼變了這麼多?吾記得大兄從未笑過!」
「無妨,只是心境提升了不少,破了心障!」冥河淡淡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還是說說血海發生了什麼事吧!」冥河輕輕的解釋了一下,不想在這問題上浪費時間,就轉了個話題。
血月看冥河不想說,也就不問,說起了血海發生的事。
「因為大兄你禁止了血獸一族帝皇的出手,血獸一族實力大減,血海諸族借着神城之固,一步步將血獸一族趕進了北部的大山之中,佔據了富饒、適合血海諸族生活的平原地區,迎來了血海武道發展的大世。」
「血海諸族為了方便,以天山為中心,將血海劃分為東原、南嶺、西林北荒、中神州。」
「只是,血海諸族太過貪婪,時間一久,失去了血獸的威脅,血海諸族過得太安逸了,開始為了地盤,修煉資源打生打死,還有打壓異己……」
聖血宮中,冥河與血月兩人一問一答,談的很是開心,只是苦了那群爬登天階的武者。天山之上,不允許飛行,那些武者只能苦着臉去爬登天階。
微風習習,霧靄沉沉,縹緲如煙。
白玉所鑄的登天階筆直而上,插入雲端。遠遠望去,登天階上,一個個武者猶如螻蟻一般,在登天階上不斷的爬行。
孫武死死的看着聖血宮三個大道符文,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的登上了最後一階。
孫武剛跨進聖血宮的大門,一抬頭,就看見冥河還坐在原來的地方,微笑的看着自己。孫武嚇得急忙捋了捋褶皺的衣角,恭敬的施禮道「弟子參見師尊!」
「呵呵!不錯!」冥河一眼就看穿了孫武的境界,至境,冥河不由有些高興的笑了起來。
「起來!不用多禮!」冥河雙手虛扶,開口說到「你去敲響神意鍾,九年後第三次講道!」
「諾!」
由於冥河一直在忙,沒有好好的教過孫武多少時間,所以孫武對冥河還是任然畏懼,對於冥河的吩咐孫武不敢多言,應聲去辦事。
「大兄,看來你這個師尊當得不稱職啊!」血月看着冥河和孫武之間關係疏離,就不由開口嘲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