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襲系統[快穿]
天空中壓頂的烏雲不知何時緩緩散了些許,大風也漸漸停歇了下來,高大粗壯的梧桐在路兩旁靜止不動,溫度有些低。
拿着書走在林蔭道上,葉斯年邊走邊問身邊的竇楷,道:「你什麼時候回?」
&還用問?肯定馬上回啊!」竇楷攏緊了身上的外套,道:「你呢?什麼時候走?」
&我也今天走,要不你和我一起吧,順便幫我提下東西。」葉斯年眼中閃過一道暗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行!」竇楷沒有發現異常,很是爽快地一點頭,道:「反正咱們順路。」
葉斯年抿唇笑了笑,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竇楷回家的途中會遇到疲勞駕駛的司機,在過那個因修路而狹窄了一半的橋口時,因反應慢半拍而直接衝進了江里。
終於清醒過來的司機很快便從車內遊了出來,幾乎毫髮無傷,但倒霉的竇楷卻直接撞在車門上暈了過去,如果不是救援人員來得及時,他就不只是腦震盪和骨折了。
葉斯年並沒有多少閒心做好事,但竇楷和原主的關係確實非常好,而在所有人不理解甚至嘲笑的時候,休學在家養傷的竇楷也確實是原主心中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雖然最後原主還是承受不了選擇了自殺,但畢竟是關係比較好的室友,這點舉手之勞的小事葉斯年還是不會嫌麻煩的。
回到宿舍,嚴翼果然又不在,孫林也不見人影,兩人對這種情況都早已習慣了,也不在意,各自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和大部分人想像的不一樣,並不是每個男生的宿舍都可以媲美狗窩,也並不是每個男生都不愛乾淨,喜歡把髒衣服攢成堆帶回家給老媽洗。
易澈就是一個比較愛乾淨的人,從小養成的習慣加上並沒有母親可以依賴讓他生活十分獨立,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洗得乾乾淨淨並且擺放得井井有條,為此,竇楷還開玩笑說過如果易澈是個女孩子,他一定分分鐘甩掉電腦老婆將他娶回家!
磨磨蹭蹭地過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葉斯年看了看時間,這才宣佈收拾完畢。
身旁只放了一個背包的竇楷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無語道:「靠!這麼點兒東西還要哥哥我幫忙?怎麼體現我的天生神力?!」
葉斯年看着面前只到小腿的行李箱,抽了抽嘴角。
他能說什麼?讓你幫忙提東西只是藉口而已?只是為了錯開時間不讓你坐上那輛倒霉催的出租車?
翻了個白眼,葉斯年不再理他,回頭猶豫着打開了抽屜。
精緻的匕首鞘遮住了翻卷的刀刃和深深的指印,只露出了黑色的手柄,隨着葉斯年打開抽屜的動作晃了晃。
不知何時起,這柄匕首已經不再冒着寒氣,如果沒有那枚深深的指印,看上去完全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
但葉斯年就是覺得這玩意兒有些古怪。
腦海中飛快地閃過那個讓人渾身酥麻的冰涼一吻,葉斯年指尖一顫,最終還是將它握在了手裏。
見鬼,這玩意兒看上去就跟紀念品似的,應該可以過安檢…>
嘖!
怕麻煩的葉斯年蹙了蹙眉心,在竇楷看不見的角度飛快將它塞進了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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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澈家並不在本地,要回家的話需要去火車站,而竇楷的家正好也在那個方向,兩人出了校門便伸手招了輛出租車,直接往火車站的方向而去。
坐在後座,葉斯年微微蹙着眉看向窗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着外套的口袋,目光有些微妙。
那把匕首又開始泛寒氣了……
&什麼這麼困啊……」竇楷放下了手機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地道:「我先睡會兒啊!到了叫我……」
葉斯年皺眉回過頭,眼帶不解地看着聲音越來越低,話音剛落便歪着腦袋睡着了的竇楷。
有……這麼困嗎?
視線掃過他尚停留在遊戲界面的手機,葉斯年皺了皺眉,心中不知為何忽然升騰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抿了抿唇,葉斯年看了眼前面專心開着車的司機,手指伸進了裝了匕首的口袋。
但指尖剛剛觸碰到黑色的手柄,葉斯年的動作便倏地頓住了。
不經意間瞥過的視線凝在結了白霜的車窗上,葉斯年瞳孔一陣猛縮,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帶着寒意的白霧忽地從腳底升騰而起。
速度飛快地溢滿了整個空間。
和昨天在墓室中的情況一模一樣,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車還在前進中,顛簸依舊,但不時傳來的喇叭聲卻瞬間遠去了,葉斯年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匕首,但畢竟已經經歷過一次,而且心中感受不到絲毫的惡意和危險,於是他雖然心中緊張,卻並沒有太過恐懼。
直到放在腿上的手被倏地握緊。
十指相扣。
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讓葉斯年條件反射地往後掙了掙,察覺到他的動作,那隻冰涼但有力的手倏地一緊,葉斯年瞬間便無法動彈,他張了張口,只覺一陣陰冷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撲面而來。
張開的唇被猛地堵住,葉斯年驟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被那股巨大的力道壓得狠狠陷進了車座里。
心跳猛地一滯,又速度飛快地砰砰跳動了起來,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身體的溫度倏地高了幾度,葉斯年條件反射地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掌心下是一層觸感陌生的柔軟布料。
&
冰涼而柔軟的舌以一種堪稱兇猛的力道狠狠在自己口中肆虐,葉斯年被迫張開了口,溫熱的舌猝不及防之下被牢牢捲住,在炙熱的口腔內死死糾纏,低於體溫的溫度讓他鼻端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壓抑的驚呼。
聽到了他壓抑的聲音,唇舌侵入的力道忽然減輕了一些,冰涼的舌尖從狂風暴雨倏地化為和風細雨,溫柔地逗弄着他柔軟的舌尖,不時輕輕舔過敏感的上顎,引發一陣戰慄。
漫長的一吻終於結束,冰涼的指尖輕輕拭去唇角的濕潤,葉斯年雙眼有些失神,只聽耳邊傳來一陣愉悅的輕笑。
&要躲開我。」
一隻溫度有些低的手輕輕捏了捏葉斯年脆弱的後頸,他被冰得顫了顫,發紅髮燙的耳尖被那雙冰涼而柔軟的唇落下一吻,沙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和霸道。
意識從那種令人窒息的激吻中漸漸清醒過來,因興奮而砰砰亂跳的心臟也終於減慢了跳動的速度。
那道沙啞的充滿了磁性的聲線太過迷人,葉斯年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放緩了呼吸,大着膽子伸手摸索着撫上他的背,掌下硬邦邦的肌肉雖然溫度有些低,但手感甚好。
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葉斯年聲音有些沙啞地開了口:「可是我……為什麼看不到你?」
似乎被他的動作所深深取悅了,那道沙啞的嗓音帶着明顯的笑意,陰冷的氣息噴灑在頸側,葉斯年只聽他道:「快了……乖乖等着我。」
說罷,葉斯年的耳垂就被輕輕舔了一舔。
葉斯年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壓制在身上的力道瞬間一松,近在咫尺的陰寒氣息瞬間遠去,車內瀰漫的白霧也速度極快地消散開來。
車外的噪聲倏地傳入耳中,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像是從夢境忽然回歸了現實,葉斯年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抿唇看向自己感覺有些空落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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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我的媽!」
但他還沒惆悵多久,心中醞釀的情緒便被竇楷的驚呼聲瞬間打散,想到剛才自己就在他旁邊和不知名的存在那了個啥,葉斯年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一臉正經地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槽臥槽!嚇死爹了!」竇楷滿臉驚魂未定的樣子,他使勁拍着自己的胸口,聲音都有些變了調:「剛才做了一個夢!我的媽呀太恐怖了!」
想到那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將自己扔進刀山時冷酷的動作,竇楷猛地打了個寒蟬,一邊拍着胸口一邊語無倫次地吐槽道:「臥槽什麼叫以後萬事靠自己不許找別人幫忙?!小爺我靠誰了?!除了偶爾讓你幫忙買個飯還有啥?!」
葉斯年嘴角一抽,表情微妙地聽着他哆哆嗦嗦地不停吐槽,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安慰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個夢……而已,沒事的。」
&是不知道啊!那個刀山上全是冒着寒光、刀尖向上的刀啊啊啊!!!」竇楷有些抓狂地搓了搓兩條胳膊,道:「雖然我沒有被戳死就醒過來了,但是!!!尼瑪太恐怖啊!!!」
葉斯年眉梢一抖,掃了眼窗外,轉移話題道:「快到你家了。」
&抓狂的吐槽瞬間被打斷,竇楷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只見自家小區的大門確實就在不遠處。
許是看到了熟悉的環境,竇楷心中的恐懼這才消了幾分,他收回視線看向葉斯年,糾結地皺了皺臉,拖長了聲音抱怨道:「果然不該在車上睡覺……這做的叫什麼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