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李漫還想說什麼,卻被韓塵伸過來的手給攔住了,隨即韓塵對着安琪說道:「你早點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拉着李漫就走了出去,合上房門之後,韓塵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訊發送出去之後,才和李漫一起走進了電梯。
房間裏只剩下了安琪一個人,突然聽見手機響起,勉強拿過來看了看,然後彎了彎嘴角,起身走進了浴室里。
電梯裏,李漫還是沒有忍住,問道:「韓少,angel到底怎麼了?」
韓塵沒有說話,李漫轉頭看向他才發現原本神色自若的韓塵此時一手扶着額頭,臉上浮現着痛苦的神色,李漫頓時明白過來,韓塵的頭痛病又犯了。
「韓少!」
陪着韓塵回到他的公寓,李漫連忙找出藥片給韓塵吃下,然後從冰箱裏拿出冰水,用毛巾浸濕了之後,輕輕的給他敷在額頭上,過了幾分鐘,韓塵的神色終於緩過來一點。
睜開眼睛衝着李漫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有用冰毛巾的習慣?」
李漫臉上略過一絲尷尬,含糊的說道:「以前見韓夫人這麼做過。」
韓塵沒再多想,他頭痛的毛病自幼就有,沒有什麼大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只是發作起來就會很痛很痛,其實他今天早就開始疼了,但是今天有一個女人遠比他要疼,他的這點頭痛又算得了什麼。
「謝謝!」
「沒……沒關係。」
沉默了一會兒,李漫又繼續說道:「韓少,要不我給你揉揉太陽穴?聽說會有緩解。」
「麻煩你了。」
得到同意,李漫立刻把手伸進冰水裏,冰了一會兒才輕輕的給韓塵揉起來,男子閉着眼睛,好像已經睡着了一般,睫毛長長的垂落,薄唇緊抿,清新的氣息從鼻子裏噴出,此時的韓塵比起平時少了幾分狐狸的狡猾,像個大男孩。
李漫陪了他一會兒,發現他是真的睡着了,頭痛起來,睡着了也是一種幸運吧。
韓塵人高馬大,李漫自然搬不動他,又不忍心把他叫醒,好在韓塵家的沙發是歐式的,很軟很舒服,從臥室里拿出被子給他蓋好,又調好了空調,李漫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韓塵喜歡安琪,卻從沒說過,而她喜歡韓塵,也從沒說過,韓塵不說是因為知道安琪心之所屬,而她不說則是知道她自己配不上人家,但是安琪和鍾亦哲之間……李漫猜得到安琪一定受過傷害。
而且這份傷害是她拒絕鍾亦哲的原因,原本她以為大概就是鍾亦哲做了什麼傷了安琪心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怎麼看也不像啊。
李漫嘆了口氣準備回家,突然又有點不放心安琪,還是走了下去,走進電梯,李漫不由嘆了口氣,她還真是勞苦命啊,這麼晚了照顧完這個,又要去擔心那個。
作為安琪的經紀人,李漫備份了安琪公寓的鑰匙,她也沒有敲門,直接開門進去,客廳里還亮着燈,但已經沒有了安琪的身影,走進臥室一看,床上也沒有她的身影,倒是浴室的燈亮着,不過沒有嘩嘩的水聲,李漫想着應該是在泡澡,便在安琪的房間等着。
然而過了半個多小時,浴室里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李漫蹙眉,直接扭開門走了進去,卻發現安琪渾身泡在浴缸里,身上的衣服也僅僅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李漫卻無心欣賞着悅目的一幕,連忙把安琪抱了起來:「angel,angel,你別嚇我啊。」
安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腦子有些沉,只覺得有人在不停的搖晃着她,手指動了動,接觸到一片微微有些涼的水。
水?對,水!
她在洗澡啊,她要洗乾淨自己啊。
安琪緩慢的抬起手,動作有力卻緩慢的搓着自己,李漫好不容易把她挪開,打開了浴缸的開關,讓水流出去,卻見安琪這樣奇怪的動作,心裏不由一震,扯過一旁的大毛巾就把她緊緊的裹了起來。
安琪雖然比李漫要高,但她實在太瘦了,李漫抱起她雖然有些費力但也還能撐得住,把安琪連扶帶抱的抱到床上,然後又用毛巾給她擦了擦頭髮,不管不顧的就要脫掉安琪濕掉的衣服,生怕她感冒。
然而,李漫的手才解開了安琪襯衣的第一個紐扣,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的安琪突然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道,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就一把推開了李漫。
李漫猝不及防,安琪力道又大,頓時李漫的上臂狠狠的撞到了床腳的圓柱上,一陣劇痛傳來。
「angel,你……」
李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突然看見安琪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肩膀,渾身顫抖,一副自我防衛的架勢,嘴裏還不停的嘀咕着,李漫顧不上自己手臂上的疼痛感,連忙上前抱住了安琪:「angel,你怎麼了?是我啊,angel。」
在看清楚來人之後,安琪終於冷靜了下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漫漫……是你啊!」
剛剛安琪的舉動和嘀咕,讓李漫的心裏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但很快又被理智給壓了下去,她是emperor的公主啊,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怎麼可能呢?
壓下心裏的疑惑,李漫起身給安琪拿來了睡衣,給她換好之後,安琪的心情也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酒的後勁兒上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也就睡了過去。
李漫走了兩步,又有些不放心,索性走進浴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在安琪身邊躺了下來。
她是她的經紀人,更是她的朋友,所以縱然是高不可攀的安家大小姐,她和她一起睡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現在她着了涼,萬一半夜發燒就糟糕了。
關了燈,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兩人挨得極近,李漫還是可以隱約的看清楚安琪的睡顏,剛剛壓下的心底的疑惑又冒了出來,難不成這個高高在上的驕傲女子也曾和她經歷過一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