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以近乎神技的方式殺了花葬魂,整個過程說來可能有些長,但實際發生時,一切其實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而已。
花葬魂和一干所謂的江湖高手倒地後,一千餘眾錦衣衛突然愣住了。江夏從鐵棺上跳下來,右手五指一吸,偌大的鐵棺竟然被他直接吸了起來。
江夏繼續扛着鐵棺往前走。千餘錦衣衛圍着他,卻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出手。以江夏為核心,周邊三米範圍內無任何人膽敢靠近。江夏走着,這個三米開圓的圈子就會跟着一起挪動。
終於,在走出十數米路以後,錦衣衛人群中突然爆發一聲叫喊:「怕他幹啥,他再厲害也架不住咱們人多。皇上可是說了,手刃江夏者可封異姓王!」
「殺!」所謂財帛亂人心,人群中這樣一聲大吼,千餘錦衣衛突然齊聲喊殺,紛紛朝着江夏衝來。江夏抱着肩上的鐵棺一掃,先衝上來的眾人立刻被掃飛出去。身體在半空中時,鮮血不斷飛吐,不用猜也能知道,他們落地以後絕無再活命的可能。
江夏把鐵棺一下擲出去,鐵棺一路飛出撞倒不知道多少錦衣衛。然後江夏反手奪過兩把繡春刀,雙刀在手,江夏整個人好似鬼魅一般在人群之中穿插着。所過之處,錦衣衛如同稻麥一般一片一片地倒下。
刀氣不斷迸發着,靠近江夏兩米範圍內的人無一倖免,紛紛被刀氣斬的四分五裂。如此可怖的畫面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不少膽子小的錦衣衛,直接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尿了褲子。
站在外圈的錦衣衛想也沒想,扔下手中的繡春刀就跑了。這一跑,頓時就好像是會傳染的瘟疫一般,錦衣衛紛紛丟下手中的兵刃驚恐尖叫着逃離。
江夏走到鐵棺旁邊,伸手扛着鐵棺繼續前行。
一直走到山市街的路口,雌雄毒聖和一干李八一親自招募來的高手在此處等候着。與他們一起的,還有神機營兩千多名將士。在靠近山市街廚子營路口的地方,神機營的人早已經分列成數排,手拿火銃在等江夏出來。
不過說實話,雌雄毒聖非常不希望江夏來到這裏。因為江夏如果來了,就代表他們的獨子花葬魂肯定是凶多吉少。
可惜,人生很多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遠遠的,雌雄毒聖便看見了肩上扛着鐵棺,渾身都是鮮血,好似剛從屍山血海里走出來的江夏。
看到這一幕,又沒有看見花葬魂的身影。雌毒聖頓時臉色大變,她指着江夏喝問道:「江夏,你把我兒怎麼樣了?」
江夏目光直視雌毒聖,眼中透露着殺光。雌毒聖頓時感覺自己兒子肯定是已經殞命了,當即悲聲叫道:「江夏,你殺我兒,我要你屍骨無存!」
雌毒聖一衝出去,與其心意相通的雄毒聖也立刻沖了過去。兩人在行走間七色毒霧不斷飛揚,這些毒霧含有劇毒,但凡是碰到的人必定會皮膚潰爛,然後迅速化為一灘血水。
二人靠近江夏以後,雙手連連揮舞,數不清的毒針、毒釘、毒粉飛向江夏。豈知江夏右手一揮,雌雄毒聖打出來的那些毒物全都被他變成了一團,吸在右手手心。江夏右手再微微一震,那些東西立刻反射了回去。
「啊!」雌雄毒聖一聲慘叫,毒針、毒釘等物紛紛從他們身體洞穿過去。二人的倒地以後,屍體立刻開始腐爛發臭,沒多久就變成了一趟血紅色的泡沫。
雌雄毒聖一死,神機營眾的總兵趕緊命令手下兵士開槍。
「砰砰砰……」火銃齊發,江夏把鐵棺一豎,擋在自己身前。一輪射擊全都打在了鐵棺上,神機營的人趕緊填彈,準備第二輪射擊。可是江夏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嗎?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鐵棺突然疾飛而來,神機營火銃槍隊擺好的陣型立刻被鐵棺衝散。神機營的總兵緊張不已,趕緊大聲叫道:「開槍!趕緊開槍!」
「砰砰砰砰……」又是一輪雜亂的槍聲。射擊過後,總兵很想看到江夏的屍體躺在地上。可是他放眼一看,前方居然沒見了江夏的行蹤。
咦?人呢?剛才還在面前,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難不成,還會飛天不成。總兵想着,下意識朝天看了一眼。天空之中,江夏幾乎就猶如騰雲駕霧的神仙一般,竟然是懸空站立在天空之中的。
突然,江夏身體俯衝之下,落地之際便是一大股氣浪震盪而出,周邊神機營的士兵立刻被他震的倒飛出去。
經此一舉,神機營的人也無人再敢阻攔江夏。江夏扛着鐵棺,直接往午門走去。
空蕩蕩的京師長街,江夏一言不發,扛着鐵棺獨自前行着。以前的他,身旁總是有很多兄弟陪伴左右,從未有哪個時候給人感覺像今天這麼孤獨過。
一路前行,路上再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的人。不過身後倒是跟了不少,無論是神機營還是錦衣衛,都重新聚在了江夏身後,遠遠的跟着他。不過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出手,剛才江夏短短出手兩次,其造成的震撼已經超出了這些人的承受範疇。
他們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現在對江夏出手,那一定是必死無疑。
很快,江夏到了午門。
午門的門外,蕭殺、千絕行、張猛他們十一人正跪在那裏。在他們面前,站着的是李八一和智覺禪師。
看見江夏,以及跟在江夏身後畏畏縮縮不敢向前的一眾錦衣衛和神機營兵將。李八一略微感覺有些意外,畢竟在他看來,以花葬魂和雌雄毒聖,外加那一干江湖高手和錦衣衛、神機營,截殺江夏已經是綽綽有餘。就算是他李八一親自闖那兩關,也不敢保證能安然從雌雄毒聖手下過關。
顯然,江夏的武功又有精進了。不過李八一併沒有緊張,因為他身旁有智覺禪師在。身為一個巨鼎高手,李八一對於智覺禪師的武功有着非常清晰的認識。像智覺禪師這種,那是已經觸摸到了那個境界的人,這樣的人,李八一認為說他是天下第一高手絕不為過。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人能突破到那個境界。
所謂的超凡宗師,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
李八一看着江夏微微搖頭道:「沒想到你還真能孤身一人走到這裏來。不過也夠了,今天你註定將命喪此地。」
「江夏!快走,不用管我們。那和尚就是智覺禪師,你絕無可能是他的對手,快走吧!」蕭殺琵琶骨被鎖,真氣無法凝聚。他此刻大聲叫喊,憑藉的就是本身嗓門。這一用力,蕭殺立刻吐了一口鮮血。
「對啊,江夏,走!走啊!」
「俺張猛早就活夠了,元帥,快走。俺夫人孩子還得拜託你照顧呢。」
砰!江夏把肩上的鐵棺放在地上,然後在眾目睽睽中,江夏跪在了地上。
他首先對着鐵棺拜了拜,淡淡說道:「海前輩,袁前輩。江夏教導逆徒無方,害你們為江夏殞命,江夏對不起你們。」
拜完,江夏轉而跪向了蕭殺他們。此刻他的眼中已經還是噙滿淚水。「諸位兄弟,江夏教導逆徒無方,讓諸位兄弟受苦了,江夏對不起你們。」
話音落,江夏又跪向了康陵的方向。他磕了一個頭,說道:「老二,江夏曾經答應過你,要為載江遮風擋雨。但是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江夏的底線,江夏不能留他。江夏……也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