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是徽州歙縣雄村拓林人,原本也只是一個江湖人而已。不過後來跟着同鄉好友一起趁着海禁管理不嚴,開始做海外貿易,命運這才發生了扭轉。
海外貿易的利潤十分豐厚,用大明的絲帛、瓷器、香料換取海外的黃金、白銀、象牙、麝香等等,再拿回到中原來賣。
這一進一出,利潤絕對在十倍以上。
由於之前幾次貿易嘗到了甜頭,所以汪直把心一橫,直接來了筆大的。
可恰恰好就是這一次,汪直就被海盜給劫了。
被劫以後的汪直,傾家蕩產,反而欠了一屁股債。曾經他都快要放棄了,甚至一度想到了去死。
可是最後,汪直把心一橫,乾脆自己也加入到了海盜團伙之中。
仗着自己身手還可以,頭腦靈活,手段兇殘。很快汪直就自立門戶,成為新的一個海盜頭目。
緊接着汪直越做越大,勢力和名氣也逐步增漲。
但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汪直因為心狠手辣遭到了同行的嫉恨,同時又因為行事太過於高調,也讓官府下定決心要將其清剿。
就在汪直最危難的時候,一個萬凰的人表示願意幫他,只要他加入萬凰,他就保證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汪直當時都已經被逼了絕境,當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果不其然,汪直渡過了難關,並且在一股龐大勢力的支持下勢力越來越大。
隨着他勢力越來越大,他在萬凰之中的地位也就越來越高。慢慢的他就接觸到了萬凰裏面的一些高層人物,比如萬凰風火雷電四大堂的堂主。
此外,他也聽說過鳳主、凰主。
對萬凰了解越多,汪直就越明白萬凰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故而他的膽量也越來越大,從一開始傾銷一些茶葉、絲綢。
但後來,慢慢的他開始倒賣利潤大到嚇人的火器、兵器。
以上就是汪直告訴給江夏,他的個人經歷。
其中多數江夏只是當做一個故事聽聽而已,但有幾個信息卻讓他捕捉到,感覺很有用。
一、萬凰有鳳主、凰主。江夏曾經聽海大有說過,萬凰的凰主就是太后。但是卻從來沒有聽海大有說過,萬凰還有一個鳳主!
為了這個問題,江夏專程去找海大有求證了一下。
海大有廢了很大的精力才回憶起來,萬凰真的有一個鳳主。只不過這個鳳主只是在萬凰裏面有一個名號而已,具體是誰,掌管一些什麼東西,都無人知曉。所以海大有早就把他給忘了。
海大有雖然忘了鳳主,但是如今江夏知道萬凰還有鳳主這個消息,卻對他很重要。
楊廷和曾經跟他說過,他就是萬凰的人。
原本江夏以為楊廷和已經算得上是萬凰地位最高的人了,但是如今汪直說還有一個鳳主。那麼即是代表,楊廷和之上很可能還有人。
這個人地位要比楊廷和高,所以才能領到住他。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江夏一時間也找不到答案,因為數遍整個大明,地位比楊廷和還要高的只有兩個人。一是當今皇上朱載江,二就是他自己。
汪直這個人很狡猾,問他問題,有關於他自己的,他一律應答入流供認不諱。就差直接把自己的人生經歷,按照章回體小說,像說書一樣一件一件地說出來。
但要是問到有關於萬凰,有關於風火雷電四堂堂主,以及萬凰組織下牽涉的哪些官員等問題,汪直都是一問三不知。
對於施以酷刑他好像沒什麼關係,讓於忍對他進行催眠,但是他的自我防範意識很強,根本就催眠不了。
即便是催眠了,一問起那些問題他就會馬上醒來。
不過江夏最後直言不諱的提起了楊廷和,可能是汪直覺得反正江夏已經知道楊廷和這個人,所以也無謂再隱瞞他的事。汪直供認出,他手裏有一份有關於楊廷和的證據。
初一開始江夏還不懂為什麼汪直會如此配合,還以為他跟楊廷和有什麼過節。
結果汪直說,那份證據在他位於徽州城裏的大宅裏面時,江夏就明白汪直這是在給自己創造機會,等待萬凰的人前來救他。
因為要押送從福州抄沒收繳上來的髒銀,所以江夏原定計劃是要坐船,隨着大明水師已經把髒銀押送到京師去。
如果是那樣,汪直就得跟隨他們一起,和大明水師一起上京師。
在整個大明水師的監督下,萬凰如果想要救出汪直,需要調集多少人馬?大明還能調得出這麼多的水兵?
所以汪直說證據在徽州,無論是真是假那都是在給自己創造機會。
因為要去徽州拿證據,江夏就只能和蕭殺他們暫時走陸路。
和水師分離以後,汪直才有被救出,或者自己逃走的可能。
上了岸以後,為了掩人耳目。江夏讓人給自己和汪直都易了容,甚至像蕭殺、海大有他們這些經常跟在自己身邊的人,都一律易了容。
從福建到徽州,路途並不遙遠。
江夏他們一路沒有過多耽擱,馬不停蹄地往徽州趕,沒用幾天就到了徽州。
為了不至於太引人注意,所以江夏只帶了雪如沁、蘇媚娘、蕭殺、海大有、張猛,以及尹人面、千絕行七人。
九人到了徽州時,天色已經黑盡了。
由於擔心汪直在徽州的大宅之中有人埋伏,所以江夏他們決定這夜裏就不去汪直的府宅了,等明兒天亮了再去。
九人先找了一間看上去還算不錯的客棧,要了五間最好的上房。
九個人只要五間房,自然是因為江夏要和雪如沁、蘇媚娘一間房。其餘六人之中,隨時會有兩個人守着汪直,剩下的人各自一間房。
江夏他們選的這家客棧名叫清月客棧。
最大的特色就是他們客棧裏面自帶經營着一個澡堂,並且澡堂里有搓澡師,並且搓澡師還是……
好吧,是大老爺們兒。
旅途勞頓的江夏在澡堂里洗完澡以後,就找了一個搓澡師在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裏面搓澡。
搓澡師的技術不錯,但就是手粗糙了一點兒。江夏身上僅僅穿着一條褲子,上半身赤裸趴在床上。
慢慢的,江夏感覺有些困了。
正當他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江夏感覺摸在自己背上的手變得細膩溫柔了不少,同時還有兩個軟軟彈彈的圓球總會不經意地碰到他裸露在空氣當中的後背。
江夏趕緊睜開眼睛,想要轉過身去卻發覺自己身上酥軟無力,並且眼皮還很重。江夏知道自己遭道了,他趕緊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借着那刺痛感神志一下清醒。
江夏右腳一彈,雖然沒有踢到人,但身體總算是轉過身來。
這一下他終於看清楚了來人。
「康輕煙?」
江夏微微皺了皺眉,自從當初在揚州查鹽政,康輕煙利用自己的信任給自己插了三枚屍腐針以後,江夏就再也沒有見過康輕煙。
沒想到這一見面,自己又遭了道。
說起來,這女人給他下藥總是一下一個準,這接二連三都中招三四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飛鳳丹的功勞,這麼多年過去了,原本年紀就已經不小的康輕煙不僅沒有變老,反而越發的圓潤有魅力了。
她姣好的容顏,外搭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可否認還是非常具有魅力的。
特別是她身上那股成熟女人的氣質,熟的就是好像是一顆已經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只需輕輕挑破皮,水汁便會流出來一樣。
而更加讓江夏皺眉的是,現在的康輕煙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肚兜,一條褻褲,以及一件穿了等於沒穿的薄紗外衣。
那兩座依舊堅挺高聳,絲毫不見下垂的聖女峰把肚兜頂的老高。看得江夏身體都有些起反應了。
江夏冷冷地看着康輕煙,自己會在這裏碰見她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他問道:「怎麼?是楊廷和派你來的,還是你們鳳主派你來的?現在你這是準備殺了我,還是……先奸後殺?」
康輕煙雙目痴痴地看着江夏,江夏身上的傷疤縱橫交錯,肌肉線條明顯,看上去十分好看。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大概說的就是江夏這樣的身材。
以往面對着江夏,康輕煙總是亦嬌亦嗔。但是這一次闊別重逢,康輕煙面對着江夏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良久,她才說了一句:「對不起。江夏,我對不起你……」
「算了,各為其主而已,也談不上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只是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又對我下藥。」
康輕煙有些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我本來不想下藥的,但是如果不下藥,你肯定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說話。」
「江夏,我康輕煙雖然出身青樓,但也絕對不是人盡可夫的蕩婦。年輕的時候,迫於無奈我的確已成殘花敗柳。但之後的這些年裏,我也算潔身自愛。
我在你的面前,一直都刻意的作賤自己,是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這樣會讓你看不起,但是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想要你要我一次而已。就一次,你為什麼連這都不願意給我?難道我康輕煙真的有那麼嚇人嗎?」
江夏搖了搖頭,道:「康輕煙,男女之事講求的是兩情相悅,並非是簡單的肉體結合。你若是用藥物來逼我和你……那我只能說,這與禽獸無異。」
「禽獸?」康輕煙嗤笑一聲,晃着腦袋說道:「既然你這樣認為,那我今天就禽獸一回吧。」
說完,康輕煙伸出右手食指,從江夏的胸膛一直輕輕地滑下去。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卻帶着無窮的魅惑感。
康輕煙輕輕勾起江夏的褲子,正準備往下拉扯時,突然一把飛刀穿透窗戶飛進來,扎到牆壁上。
康輕煙大驚,她武功雖然不濟,但是眼力還是有的。從那飛刀的勁道來看,雖然出手的人武功也不算絕頂,但終究是超過她的。
康輕煙看了江夏一眼,不甘地跺了跺腳後,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江夏默默運轉着體內的真氣,希望快點兒驅散體內的迷煙。
不過很到一道清幽的香氣襲來,江夏一聞頓時感覺精神一振。雖然身體還算不能只有活動,但力氣已經開始在慢慢恢復。
江夏往門口看去,只見劉良女手中拿着一個江湖中用來吹迷煙的竹管,笑眯眯地走進來。劉良女道:「這毒下的倒是巧妙。你方才沐浴之時,水池裏面放了松筋草,本來是拿來活血行氣的。但是你的床上,又嵌入了一塊九醚膏。九醚膏和松筋草兩者的藥性在體內一結合,就會成為軟骨抑氣的迷藥。」
「在下一不小心着了道,倒是要多謝姑娘仗義相救咯。」江夏笑着說道。
劉良女也笑了笑,打趣道:「故有英雄救美,美人便以身相許。今日我美救英雄,英雄是否也考慮一下,以身……相許如何?」
江夏雙手一攤,說道:「來吧,女英雄想要幹什麼,儘管施為便是,反正我也無法反抗。」
「這可是你說的哦。」劉良女笑着走過去,大膽地拉着江夏那褲頭往下拽。
「喂喂餵……別玩兒真的。」江夏感覺自己已經走光了一些絕不能走光的地方了。
劉良女趕緊停手,說道:「好了好了,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有看過。我看幾眼你的,也算是扯平。」
江夏一陣暴汗,心道現在的女人都是這麼直接,彪悍的嗎?我等男人的貞操,究竟要如何才能保全啊。
江夏問:「你來也是為救汪直?」
劉良女搖了搖頭,大大方方地說道:「先找他取回一份楊廷和曾經寫給他的手令,然後在殺了他滅口。」
「可是我來徽州,也是為了那份手令啊。」江夏道。
劉良女笑了笑,問江夏:「你想不想知道鳳主是誰?你想不想一舉滅掉整個萬凰?」
「鳳主?是誰!」江夏趕緊追問。
劉良女痴痴地笑了笑道:「想知道,那就答應我,把汪直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