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叫我有什麼事嗎?」韓度月有些愣神,她沒覺得自己和宋凝說了多長時間的話啊,怎麼反倒落在了韓青梅的後頭。
小年已經跑到韓度月跟前了:「我也不知道,我就看到家門口停了一架馬車。」
&是說哪個家門口啊?」韓度月糊塗了。
小年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糾正道:「我說錯了,是江家祖宅的門口來了一架馬車,不過好像是來找你的。」
&咱們快過去看看吧。」韓度月吁了口氣,幸虧韓青梅還沒道劉方氏家裏,要不待會兒她問起自己怎麼這麼慢,韓度月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編藉口了。
宋凝想了一想,道:「我還要過去那邊看看,就不跟過去了。」
&好,那我們就先去了。」韓度月朝着宋凝點了點頭,就拉着小年朝江家老宅去了。
到了院子門口,韓度月就看到一架看起來頗為華麗的馬車安靜地停在那裏,她往院子門口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竟然是蘭兒。
蘭兒也看到了韓度月,卻只是哼了一聲,用不屑和幸災樂禍的目光看了韓度月一眼後,就轉身跑進了院子。
韓度月也只當什麼都沒看到,拉着小年就直接進了院子。
&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呀?」韓度月一走進院子,故意大聲地問道。
此時屋裏的韓青梅也正尷尬着呢,聽了這聲音,趕緊站了起來,走出來:「小月,是……是楊家的大小姐來了,說是來找你的。」
韓度月轉頭瞥了一眼坐在正屋主座上的少女,再看向立在少女身後的蘭兒,微微皺起眉頭,怪不得剛剛蘭兒會用那種目光看自己,原來是找自己算賬來了。
只是自己與楊家大小姐似乎沒什麼瓜葛,甚至是素未謀面,她為什麼會來找自己,而且還帶着蘭兒一起?
&位便是江姑娘嗎?」楊家大小姐楊淑玉見到韓度月也沒起身,只是微微揚起下巴,不屑地看着韓度月。
韓度月挑了挑眉,卻並不打理楊淑玉,反而轉頭去和韓青梅道:「娘,你和林大娘聊得怎麼樣了?」
&還沒來得及說呢,我和她才聊了幾句,就看到有人來了。」韓青梅搖了搖頭。
韓度月點點頭,笑着道:「那你快去林大娘那裏坐坐吧,小年也跟去吧。」
&是這邊……」韓青梅有些底氣不足地瞥了楊淑玉一眼。
韓度月仍是笑着:「你不是說了楊大小姐是來找我的嗎?你在這裏也幫不上我什麼忙啊,況且我一個人又不是應付不過來。好啦,你還是快去吧,別讓林大娘久等了。」
韓青梅猶豫了一會兒,見韓度月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的勉強,這才點了點頭,拉着小年離開了。
韓青梅走後,韓度月徑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那麼坐着。
&果然是沒規矩的賤民,竟然就是這般招呼貴客的!」蘭兒冷哼一聲,不悅地等着韓度月。
韓度月挑了挑眉,目光先是落在蘭兒身上,而後移到楊淑玉的身上:「貴客?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來了貴客呢?還是說現在的貴客,都習慣直接坐到主人家的位子上去了?咦,難道這就是蘭兒姑娘口中的沒規矩?」
&你這個賤民!」蘭兒氣得攥緊拳頭,可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楊淑玉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不過她自持大胡小姐的身份,自然不會跟在蘭兒身後說話。
場面一下子尷尬起來,而韓度月卻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坐在那裏玩手指。
最後還是楊淑玉先憋不住了,輕咳一聲開了口:「我今日前來叨擾,是因為從蘭兒這丫頭口中得知二妹妹近來多了一個閨蜜,這才過來瞧瞧。」
楊淑玉這麼說,自然是想讓韓度月接話,可韓度月卻偏偏不接話,繼續坐在那裏掰手指,一個、兩個、三個……
&小姐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吭聲?」蘭兒聲音尖銳地道。
韓度月這才抬起頭來,一臉茫然地看着楊淑玉:「楊大小姐原來是在和我說話啊,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我聽着呢。」
&楊淑玉也說不出話來了,哼,果然是個賤民,竟然這麼不懂規矩,真是蛇鼠一窩,怪不得楊淑媛那個賤人會對她另眼相看了。
蘭兒氣得不行,她今個兒來這裏是為了報仇,可不是為了找氣生的。
這麼想着,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把心裏的火氣給壓下來:「大小姐,您今個兒來,不是為了向江姑娘道謝的嗎?」
&不說,我險些便忘了,」楊淑玉聽了這話,頓時得意洋洋起來,微揚着下巴道,「說起來這次我能想出這麼好的給我爹祝壽的法子,還是多虧了江姑娘你呢。」
韓度月不解,不過她不急着去問,而是糾正道:「楊大小姐,我現在已經不是江家的人了,你可以叫我一聲『韓姑娘』。」
&是江家人?」楊淑玉一時沒反應過來。
韓度月也不多說,而是重拾楊淑玉剛剛的話,問道:「方才楊大小姐說要謝我,這又是為何?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之前我們應該從未見過面吧?」
&們確實是沒見過,但我之前恰好去了趟錦繡坊,從那裏得知原來這刺繡竟然也能有那麼多的變通之處,若非如此,我又怎能想到該送給父親什麼賀禮?」楊淑玉掏出帕子,掩唇笑了,只是那眼裏的得意和不屑卻被露了出來,「韓姑娘應該已經猜出我想到的是什麼賀禮吧?」
韓度月皺起眉頭,心中更是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是錦繡坊把楊淑媛要送給她父親的賀禮賣給了楊淑玉?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韓度月雖然並不了解梁湘月,但從那日對方的表現來看,她應該還不至於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來吧?
但人心向來複雜,若是真有切身利益在裏頭,誰又知道梁湘月會不會中途變卦,或是被楊淑玉收買?
一時之間,韓度月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過不管實情如何,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楊淑媛準備送給楊老爺的賀禮,被楊淑玉給盜用了。
&姑娘怎麼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高興呀?難道韓姑娘不覺得高興嗎?那畢竟是你想出來的法子呀。」見對方皺起眉頭,楊淑玉之前的不快頓時消散了許多。
韓度月抬眼看向楊淑玉,目光中下意識地就帶上了一絲厭惡和不屑。
楊淑玉的笑容頓時一僵:「你……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就是想問一句,楊大小姐是多沒有信心,才會想到去竊取楊二小姐的主意啊?」韓度月冷笑一聲,語氣中嘲諷無比,「還是該說,楊大小姐做慣了這種事,所以才能找到其中不為人知的樂趣?」
楊淑玉氣得直接站了起來,指着韓度月的鼻子怒罵道:「你個賤民,竟然這樣和我說話,蘭兒,快去給我掌嘴!」
&蘭兒很高興韓度月把楊淑玉給惹火了,得了指使便立馬向韓度月走過去,直接伸出了手。
韓度月又豈會讓她如願,沒等對方接近自己,韓度月便往後退了好幾步,大聲地道:「堂堂楊家大小姐,竟然對一個八歲的農家孩子動粗,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只怕也不太好聽吧?」
&竟然敢威脅我?」楊淑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韓度月冷冷一笑,語氣冷冽地道:「有句話說的好,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楊大小姐如果也和我一樣不在乎名聲的話,那就儘快來打我,最好是在我臉上多留些痕跡,也好方便我去楊家鬧一鬧啊。」
楊淑玉雖然在氣頭上,可她到底沒忘了自己的身份,聞言雖然心下火氣難平,可還是將蘭兒叫住了:「哼,我大人有大量,便暫時不和你這賤民計較了。」
錯失了良機,蘭兒不甘心地瞪了韓度月一眼,這才退回到楊淑玉的身後。
楊淑玉緩了緩氣,重新坐了下來:「韓姑娘,既然你這麼不通情達理,那有些話,我便也直說了吧。我知道我那二妹妹邀請了你去參加我父親的壽宴,可那樣的場合,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農家女能去的?你若還顧惜自己的顏面,便不要去了。」
韓度月挑了挑眉,沒做聲。
&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見對方那副毫不將自己看在眼裏的樣子,楊淑玉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
韓度月抬起頭,瞥向楊淑玉,突然間就咧開嘴角:「哎,其實我真是替楊大小姐感到可惜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楊淑玉瞪着韓度月。
韓度月聳了聳肩,故作無所謂地道:「說句實在話,我本來還真不打算去參加楊老爺的壽宴呢。可是我這人有個毛病,對於我看不順眼的人,那個人越是不想讓我做一件事,我就越想去做這件事,你說奇不奇怪?」
&這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故意和我作對!」楊淑玉一拍桌子,氣得幾乎要把韓度月給吃了。
韓度月直視着楊淑玉,一字一句地道:「是呀,我就是和你作對了,怎麼樣?你又想打我不成?」
楊淑玉氣得說不出話,只能坐在那裏直喘氣,一雙眼睛則是像刀子似的往韓度月身上扎,她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大小姐要是沒有旁的事,還是早些回去吧,要是你真在這裏被氣出個好歹,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韓度月打了個哈欠,直接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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