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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安王爺什麼都沒做,每晚都是歇在書房裏的,安王妃那邊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し
玉屏郡主就算再心急,也不好在兩日之內便過去詢問情況,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玉屏郡主索性開始幫韓度月安排回去時需要帶的東西。
「郡主,該準備的東西宋凝已經準備好了,真的不需要你再費心了。」韓度月有些無奈,宋凝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這幾日的功夫他已經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玉屏郡主不以為然,一來她是想藉此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二來也是想對韓度月的家人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
「我要準備的也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無需拒絕。」玉屏郡主的效率更高,只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便在從自己的小庫房裏把禮物準備妥當了。
給李昊的一套上等筆墨紙硯和青瓷茶具,給韓青梅的上等綢緞和各種顏色的絲線,還有一些京城特有的胭脂水粉。
因為之前玉屏郡主已經送給蛋蛋一塊名貴的玉佩,所以這次知挑選了幾樣她小時候把玩過的小玩意兒讓韓度月帶着。
這些小玩意兒本身倒是不怎麼值錢,但是畢竟是玉屏郡主用過的東西,在這個世道可就很珍貴了,也足見玉屏郡主對韓度月的重視了。
韓度月雖然價值觀和這裏的人不同,但早已算是入鄉隨俗,對於玉屏郡主的好意也領得挺順利的:「既然郡主費心準備了,那我就代他們謝過郡主了。」
「你不嫌棄就好,」玉屏郡主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之後,思緒很快就又回到安王爺和安王妃的事情上了,不過幸好眼下已經是第二日的傍晚了,「明日大概就能有結果了吧。」
「肯定會的。」韓度月的語氣很肯定,當然也有一部分安慰玉屏郡主的因素在裏面。
誰也沒想到,甚至沒等到第二日,王府里便有了大動靜。
玉屏郡主本來已經躺到床上了,結果又被自己聽到的消息驚得幾乎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了。
「你說什麼?父王的那些妾室竟然乘坐馬車被送出王府去了?你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玉屏郡主的語氣已經不能用詫異來形容,就連聲音都隱隱有些拔高。
下人不敢隱瞞,忙將自己所看到的一言一語,描述了出來:「奴婢也並不知曉那些馬車中坐着的是不是那幾位夫人,但應該不會有錯。不過那些馬車離開之後,奴婢專門去那幾個院子裏打聽了一下,發現房門都是緊閉着的,只剩下一個打掃的小丫頭。」
「她是怎麼說的?」此時玉屏郡主已經披着外衣坐了起來,面色顯得格外嚴肅。
「那丫頭知道奴婢是郡主房中的下人,沒敢多說什麼,只是隱晦地說院子裏的夫人出門去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其實那小丫頭的話還要更隱晦一些,只是也能得出這個結論,於是這下人便直接這麼說了。
玉屏郡主聞言不禁沉默下來,這番動靜太大了,就算玉屏郡主下意識地想到了某種可能,也不敢真的往那上面去想。
將下人揮退之後,玉屏郡主又坐着發了好一會兒呆,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看得韓度月都有些替她感到糾結了。
「郡主,你說會不會是王爺為了王妃,直接把後院給遣散了啊?」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韓度月只能代替玉屏郡主說出了這種可能。
這話就像是一個開關,玉屏郡主聞言瞬間神色一變,有些面色緊繃地看着韓度月,看不出喜怒:「你覺得這可能是真的嗎?」
玉屏郡主此刻的狀態,顯然很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但又擔心自己想太多,等知道真相之後反而會受到打擊。
「我覺得很有可能啊,因為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韓度月也是披衣坐着的,畢竟總不能玉屏郡主一個人坐着,而她卻躺着,「再者說了,作為王爺的幾個妾室,這大晚上的集體出門,無論怎麼說都很不合理,所以無論怎麼想,都只有這一種可能還算說得通啊。」
玉屏郡主的性子導致了她不可能主動去往這方面想,而韓度月的話則很有效地給了她這樣去想的勇氣,所以聽了韓度月的話後,玉屏郡主的眼睛頓時一亮:「倘若果真如此,那母妃便沒有道理不原諒父王了。」
「是呀,而且王府里沒有了其他人,想必你父王和母妃也能更好地相處,只是……」韓度月頓了一下,雖然覺得如果是自己遇到這種事,肯定不可能會想到某些問題,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雖說這幾個人都是大晚上的被送出去的,但這麼大的事兒,估計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知道了吧。」
這個世道對女子的約束實在太多了,雖說玉屏郡主的父王與母后能夠琴瑟相合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倘若這件事真的傳出去了,只怕安王妃便要為此背上善妒的名頭壞名頭了。
對於這一點,玉屏郡主顯然更為了解,所以在開始的高興之後,她很快便冷靜下來,父王願意為母妃遣散後院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是倘若因此而讓母妃背負不應背負的罪名,便不是什麼好事了。
「今日暫且如此吧,待到明日我過去母妃那坐坐再做定論。」玉屏郡主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重新躺下。
韓度月自然不再多言,對於安王府的事,韓度月雖然也會在玉屏郡主面前提醒兩句,但態度一直都是很小心的,她雖然不擔心玉屏郡主會不高興,但對安王妃還是不得不在意的。
這一覺不管玉屏郡主睡得怎麼樣,韓度月至少睡了個好覺,等她第二天神清氣爽地爬起來的時候,玉屏郡主已經不在房中了,大概是去安王妃那裏了。
韓度月一個人吃了早飯,便坐在房中安靜等着,想必不管玉屏郡主從安王妃那裏得到什麼結果,她回來之後都需要一個傾訴的人。
而此時在安王妃房中,玉屏郡主正耐着性子陪安王妃一起用早膳,之前玉屏郡主雖然也想要來安王妃這裏,但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卻是被安王妃以一起用早膳的名頭給請來的。
此刻的玉屏郡主顯然沒有用早膳的心情,握着湯匙有一下、沒一下攪着面前的濃粥,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向安王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王妃面色不變地吃了半碗粥,這才放下湯匙,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對玉屏郡主道:「玉兒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母妃,我昨日聽下人說,父王的幾個妾室竟然連夜出府了,不知母妃可知道這件事?」知道瞞不過自己的母妃,玉屏郡主索性直白地開口詢問。
聞言,安王妃只是挑了挑眉,輕聲笑着道:「這麼大的事兒,我自然是知曉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也知道了。」
玉屏郡主來不及解釋什麼,只是語氣着急地繼續問道:「那莫非是如何以為的?這件事非同小可,父王這樣做想必有他的打算,只是母妃卻也不能不管呀。」
「這件事本就是我要求你父王做的,所以還要我管什麼呢?」安王妃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一直延伸到眼底深處,顯然她此刻心情很不錯。
「這畢竟是事關母妃……」玉屏郡主語調急切地把話說到一半,這才明白過來安王妃到底說了什麼,聲音便突然頓住了,神色驚疑不定地道,「母妃,您這話的意思難道是……」
安王妃神色不變地點了點頭,甚至還略帶打趣地道:「你之前說的法子確實很好,但我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便又自作主張地加了這麼一條,你不會怪母妃沒同你商量吧?」
玉屏郡主這下子是大大地囧了,她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這件事母妃竟然從一開始便知曉,甚至這件事根本就是母妃提出來的!
枉費她之前一直擔心着這件事,一晚上都沒睡好,如今得知了這個真相,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母妃何時變得如此調皮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本就是母妃的主意,玉屏郡主還是難免有些擔憂:「母妃,那您有沒有想過之後的事情?畢竟這種事就算是在京城,也是十分不尋常的事情。」
「自然是想過了,你且放心,我心中有數呢,」安王妃的聲音不自覺地舒緩起來,看向玉屏郡主的目光也愈發柔和,「若說之前我還對與你父王的事有些猶豫,那麼此時我便再沒有什麼需要猶豫的了。你父王為了我連遣散後院這樣的事情都願意做,我又豈會在意那點子名聲?」
這話讓玉屏郡主有些動容,但她仍然覺得這樣衝動的事情不該是母妃這等心思縝密的人做的,但從另一方面考慮,也許這才是母妃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吧?
從前母妃只會一味地壓抑自己的心思,什麼事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想必她的心裏一直都是十分苦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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