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尚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現在你可是被我潛規則的人,你這樣對我說話合適嗎?」
「那你就留在這吧。」牧尚霆冷冷說完,徑自進了臥室。
聶忍冬在他關門之前擠了進去,雙手環胸,挑眉斜睨着他的整個胸膛,目光挑釁而又大膽。
嘴裏嘖了聲,聶忍冬嗤笑了下,「牧尚霆,你這一身真不賴!」
此時此刻,牧尚霆的酒似乎醒了,眼神也不在迷濛,他沒有笑,而是眯起墨色的眸子,「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到底怎麼了?」聶忍冬上前一步,目光幽深,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滿是傷痕的胸膛,「你不會真的跟別的女人玩了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吧?」
雖然傷口被她碰的有些疼,但牧尚霆面上半點情緒都沒有外露,他就勢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嘴角微微一揚,噙起抹邪里邪氣的弧度。
「怎麼,你也要跟我玩?」稍稍頓了幾秒,他接着挑眉笑說,「不過,你得等我這一身傷好了,不然玩着也不盡興。」
霍地掙開他的手,聶忍冬變了臉色,冷聲說,「牧尚霆,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我們可是簽過了合同協議的。在這期間,你要是敢和別的女人胡來,就別怪我……」
「就別怪你什麼?」牧尚霆壞壞地瞅着她。
「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聶忍冬咬牙瞪着他,「說,你到底有沒有跟別的女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牧尚霆捏了捏她生氣的俏臉,語調幽深起來,「聶忍冬,你在吃醋嗎?」
聶忍冬打開他的手,哂笑一聲,「牧尚霆,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記得我說過我有潔癖。你跟別的女人做過了玩過了,還想我吃醋?你他媽別把自己當回事兒!」
牧尚霆倏地沉下臉色,「聶忍冬,在你眼裏,我牧尚霆就是那樣的人?」
聶忍冬不信,「那你這一身傷是從哪兒來的,你當我聶忍冬是傻子嗎?」
牧尚霆沉默了,轉而眼神別有深意起來,似笑非笑道,「你真要知道?」
「說!」
「這不是女人做的,是男人。」牧尚霆的口吻里儘是玩世不恭,墨色的眼眸里也繁雜涌動了幾分,「怎麼,你還想要知道過程嗎?」
聶忍冬愣怔住了,良久反應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重重甩在他臉上,「牧尚霆,你他媽真噁心!有了我還不夠,居然還要去靠別的男人上位!」
牧尚霆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勾了勾嘴角,牽起自嘲而又無奈的笑,淡淡說,「沒辦法,誰叫我生來就無父無母呢,不靠別人上位靠什麼呢,你要是嫌我噁心就離我遠點。」一貫華麗潤澤的嗓音里儘是無所謂的氣息。
不知為什麼,聶忍冬從他話語裏面的「無父無母」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恨意來,可她實在是氣極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里都浸着寒意,「牧尚霆,你他媽什麼態度,知道你現在這樣子我什麼感覺嗎?那就是――你不僅髒,而且我還覺得你沒骨氣。」
「你以為我被你潛規則就算有骨氣了!」牧尚霆冷嗤一笑。「你錯了,聶忍冬。告訴你,我牧尚霆就是這麼不堪,受不了了嗎?受不了你他媽就給我滾!」說完,他直接轉身往床邊走去。
如他所願,身後傳來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然後就再也沒了聲響。
牧尚霆也沒有處理自己的傷口,坐在床邊,伸手關了燈。他想躺下,可是身上佈滿的傷口不允許。
他望着從窗口灑進來的月光,目光忽然有些悲哀,慢慢開始回想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
書房裏,五六十歲的老者猛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嘩嘩響,「牧尚霆,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已經三十歲了,怎麼還比不上年幼的時候聽話!」
「尚霆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牧尚霆,你要氣死我嗎?招惹了聶盛的女兒不說,居然還搞得人盡皆知。」老者拍了拍桌上的報紙。
牧尚霆沒有什麼表情地笑了笑,「這不是您讓我招惹她的嗎,怎麼現在還不樂意了?」
「我有讓你把潛規則弄到枱面上嗎?還有,這報紙上怎麼是黎源城池的報社,你跟黎野挑明了為敵有什麼好處?你以為你在黎源城池周年慶上闖的禍我就不知道了?」
「是啊,我跟黎源城池挑明了沒有好處,完全都是壞處,只會加速尚霆風行的滅亡。可是……我樂意!」
「牧尚霆,你――!你別忘了尚霆風行的初始資金還是我出的,你要敗掉尚霆風行問過我的意見沒!」
「既然在您的計劃中尚霆風行早晚都會消失,我只是加速了它的進程而已,您不樂意了,我也沒辦法。」牧尚霆狀似無奈地攤攤手。
「你――你要氣死我了!!」老者怒不可遏,「管家,快把我的鞭子拿過來!今天我要抽死這個畜牲!!!」
牧尚霆的笑容依舊恣意,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那黑幽的眼眸里儘是桀驁不馴的挑釁。
……
牧尚霆回神,自嘲一笑,忽的有腳步聲響起,接着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牧尚霆抬手一打開燈,就看到聶忍冬清麗依舊的俏臉。
「你不是嫌棄我嗎?怎麼又回來了?」牧尚霆嘲諷一笑。
聶忍冬沒有說話,直截了當地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坐在他旁邊,牧尚霆這才看到她手裏的醫藥箱。
牧尚霆明知故問,「你想做什麼?」
聶忍冬還是沉默,手上動作卻是快准狠,打開醫藥箱,開始給他消毒。然後塗抹創傷一類的藥。
牧尚霆幾欲忍不住,「聶忍冬,你謀殺親夫吧!下手力度這麼重!」
聶忍冬可不管他,繼續擦她的藥,從胸膛擦到腰腹,手臂,然後是背脊……
整個過程,兩人離得特別近,藥水的味道中透着一股子女性的馨香氣息,牧尚霆不由心神一盪,望着聶忍冬的目光漸漸變味了,她分明很嫌棄他,那這個女人為什麼又要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