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變成這樣子,要是不把他鎖起來,跑出來大吼大叫,驚動了村子裏面的人可怎麼辦?我不想死。 . . 」圓月聳肩,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你說的沒錯,他現在這樣子,真的不適合待在外面。」殘月點頭,表示同意。
「殘月兒。」圓月突然眸光閃亮地望着她,深深地。
「怎麼了?」殘月望着他,他的眸子深邃,望不見底。
圓月伸手握住她的手掌,神情難得的認真,霸道地說:「我不要你忘記我。」
殘月聞言,感到好笑:「無端端的,我怎麼會忘記你?」
「我怕。」圓月用力握緊了她的手,這些日子以來,他看着司徒潛失憶,忘記了涼梓,然後涼梓的記憶被封住,更讓人心疼的是,她忘記了所有人,而現在,雷暝又變成現在這樣子,他真的很擔心,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他和殘月的身上,他想,他一定會崩潰的。
他是真的害怕,真的擔心。
殘月感應到了他身上的懼怕和恐懼,她伸出手臂,主動地抱住他,微微一笑說:「我不會忘記你的,就算死了,我也會憑着記憶去投胎,再尋找到你。」
「呸,不許說死,我不准你死。」圓月立即緊張地說。
「我只是說如果。」他真真兒太緊張了,殘月的心踏實了,暖暖的。
「就算是如果,我也不准你說不吉利的話。」圓月霸道地說。
「你好霸道。」但是她的心卻一點都不討厭啊,殘月望着他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幾分的臉蛋,突然又一股衝動,想要吻上去,但是她的念頭才剛起,身後傳來涼秋意的聲音,「雷暝現在怎麼樣了?」
殘月的臉色頓時一紅,迅速鬆開抱住圓月的手,有點尷尬地轉過身去,臉紅地說:「他在房間裏,暫時是安靜了。」
圓月撇了一下嘴角,可惜了,剛才殘月明明就是想吻他的節奏,這煞風景的親家老爺啊,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挑在怎麼關鍵的時刻,真是的。
看着臉紅的殘月,還有滿眼埋怨的圓月,涼秋意有點愕然,他是不是來的不時候,打擾人家什麼了。
在外面的屋子裏,秀麗的臉色陰沉,手掌心裏緊緊地攥住一枚鑽石戒指,那力度大的,劃傷了她的手掌,殷紅的血絲從掌心裏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十三婆婆從外面進來,看着地板上的血跡,神情冷漠:「你這是要做什麼?」
秀麗抬起滿是血絲的眼睛,望着她,神情有點瘋狂:「婆婆,你告訴我,如果有人欺騙了你的感情,你會怎麼做。」
十三婆婆臉上泛起冷笑說:「怎麼,你被騙了?」
秀麗眸光黯然了一下,隨即冷聲說:「不用你管。」
「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內心很陰暗,你現在一定很痛恨騙你的人,想把他碎屍萬段是吧。」十三婆婆望着她,臉上的神情是瞭然的。
她說得沒錯,在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把雷暝碎屍萬段,但是想到她肚子裏面的孩子,她最後還是不忍心,只是把他扔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秀麗,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是女巫,註定了孤獨終老,如果你動了情,就會帶來不幸,你現在嘗到惡果,後悔了吧。」十三婆婆在她的身邊坐下,伸手把她的手掌攤開,拿起那一枚被鮮血染紅的戒指,正要往窗外扔出去。
「不要。」秀麗吃驚,迅速伸手,把戒指搶回來。
「怎麼,他欺騙了你,你還要留着他的東西?」十三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神情。
秀麗緊緊地握住那枚戒指,冷冷地說:「不,我只是想留着它,每當我看見它的時候,就會提醒我,他是怎麼對我的。」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還有那幾個人。」十三婆婆眸光閃爍了一下。
秀麗默了,她應該怎麼處置他們,她自己暫時也沒了主意。
「秀麗,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把他們殺了,把他們交出去,我會向村長和長老求情,免去火刑。」十三婆婆放輕了聲音勸着說,她是她帶大的,這些年來,她們相依為命,她也不想失去她。
秀麗臉色一怔,隨即搖頭說:「婆婆,你讓我考慮一下,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不過別想太久,村長和長老雖然被你的幻術嚇跑了,但是我有預感,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上來要人,反正我已經一把年紀了,你自己看着辦。」十三婆婆意味深長地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她應該怎麼做呢?秀麗茫然了,伸手捂住不斷抽痛的心臟,感情最是傷人,如果她早知道會是這樣,她一定不會讓自己陷進去的,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一晚,天氣突然驟變,狂風暴雨,雷電交加,在院子裏面的水,不斷漲高,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雨水已經滿到蔓延上了台階來了,而且還有緊急加速的趨勢。
「這雨怎麼下得那麼奇怪?」說來就來,一點預兆都沒有,涼秋意望着那不斷蔓延進來的水,眉頭緊皺,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被淹死在裏面的。
「應該是秀麗施的幻術,她想用雨水淹死我們。」司徒潛半眯着眸子,盯着外面滂沱的大雨,眸光狠厲。
「該死的,她難道真不顧雷暝的性命了?」圓月滿臉不敢置信,她不是很愛雷暝嗎?說淹死就淹死,太不靠譜了。
「女人的嫉妒心,你太小看了。」司徒潛走到門邊,望着外面還沉沉的天空,沉思着。
殘月點頭同意:「你忘記程金玉以前是怎麼對夫人?」
圓月伸手搔頭:「這麼說,是雷暝那臭小子害了咱們,可惡,或者連累街坊,死了做鬼都不靈。」
司徒潛站在門口處,眯眸望着那漸漸升高的水,那水雖然有漲高的趨勢,不過有一部分卻沿着一個方向流走了,他默了一下,迅速折回來說:「圓月,咱們找出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