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你覺得這樣想會舒服一點,我是不會打擊你的。」圓月聳肩,沒所謂地說。
他這樣還不算打擊?
只差沒拿把刀往她的心窩裏捅好吧,素素氣得牙痒痒的。
圓月當然知道她敢怒不敢言,煽風點火,落井下石,打落水狗,就是他最愛做的事情,是讓他作呢。
他扶着船舷站起來,伸手捏了捏蒼白的有點像見鬼的俊臉,很不客氣地說:「我需要地方休息。」
「自便。」素素立即擺出一副與我何乾的神情,明擺着就是要跟他劃清界限。
「不要忘記了,我是潛龍宛的管事,有權命令你做任何事情,你要是不從,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圓月涼涼地說。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啊,仗勢欺人的禽獸。
素素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是正如他所說的,他的權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有權命令她做任何事。
「請跟我來。」素素咬着牙,迸出不情願的話。
「我這幾天在船上都沒好好的進食,你等會給我做一頓好吃的。」圓月大爺還真使喚人不用本錢啊。
「是。」素素忍氣吞聲。
素素跟涼秋意住的地方,都是她親手佈置的,是個很溫馨的小居。
「看來,你們在這裏過得挺滋味的嘛。」圓月打量了一下他們的居所,雖然不是奢華,只是簡單樸實的裝飾,但是也能看得出來主人的用心,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心裏居然有點羨慕,如果他和殘月也能像他們一樣隱居小村野,似乎也不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你進屋子裏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做飯。」素素懶得應付他了。
「嗯,你們這裏有沒有電話?」前幾天上船,因為暈船,給殘月發信息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給掉進海里了,他本來是想問人借來向殘月報個信息的,誰知道船上都是些冷漠得要命的人,避他如蛇蠍,更別說給他借用手機了,真是的,這個世界,真的沒溫情啊。
「你說呢?」素素冷冷地反問,這個地方幾乎與世隔絕,他們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會躲到這裏來的。
「不是吧,連個通信器都沒有,你們怎麼能在這個鳥不生蛋的破地方生活那麼久?」他還以為只有原始人類才能在這個地方呆得下去,圓月一面誇張地說。
素素懶得理他,徑自轉身,往廚房走去了,心裏嘔得要命,連秋意沒找到,卻招惹了這麼一尊菩薩回來。
「你是殺手,我原諒你的沒禮貌。」瞪着她不理睬自己的背影,圓月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台階下了。
他走進房間裏,躺在床上,本來以為自己很快就睡着的,誰知道,他是很疲憊,很累啊,但是頭腦沾到枕頭,便忍不住想起了殘月來了。
他離開潛龍宛的時候,每天都會給她發很多信息,但是她回復永遠都是那麼冷冰冰的幾個字,要麼哦,要麼嗯,要不然,多兩個字,知道了。
見過冷漠的女人,但是冷到像她這樣極致的女人,她算是第一個了。
明知道像她這種沒感情,沒心沒肺的死女人不可能會想念自己,但是很多時候,他依然忍不住的期待,她是不是在想他呢。
畢竟,他們從小認識到現在,就屬這次分開的時間最久了。
不過不管她會不會想念他,他是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殘月,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圓月抱着被子,閉上眼睛,喃喃地說着,終於抵不過困意,睡過去了。
此刻殘月正在為涼梓的事情操心,不過午夜夢回,閒暇下來的時候,她還是會想他的。
他已經連續五天沒給她發信息了。
她不知不覺的又走到圓月的房間裏,翻着那本,圓月珍藏的相冊,忍不住蹙眉。
該死的傢伙,都已經五天了,還不給她半點信息,作死的節奏是吧。
等你回來有你好看的,皮給我繃緊一點。
殘月一邊低咒着,在床邊坐下,擁起被子的一角,上面還有他的氣息。
他真的離開太久了,久得就好像半個世紀那麼長。
她默了半響,把鞋子脫掉,然後上了床,今晚就在這裏睡覺吧,起碼見不到人,還能聞到他的氣息。
一一一一
在臨睡覺之前,涼梓的毒癮又發作了一次,因為一直都沒有吸食,她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如果不是司徒潛很堅持,她恐怕連食物都不吃了。
她發作的時候,一次比一次瘋癲,要不是司徒潛奮力壓制住她,她還會做出自殘的舉動,讓人膽戰心驚。
「司徒潛,我受不了,你讓我吃吧,你給我可因,給我吧……」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尖銳的指甲都嵌入他的肉里,不斷抽痛,但是卻不及心裏的痛。
她叫得聲嘶力竭,佈滿汗水的臉,以為痛苦而不斷扭曲,眼睛暴睜,裏面佈滿血絲。
「我不會再讓你吃可因,我一定可以幫你戒掉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堅強,撐住。」司徒潛心撕心裂肺的痛,如果可以的話,他情願受罪的人是自己。
「不,我受不了……你不給我吃,就讓我去死吧……」涼梓嘶吼着,驀地用腦袋去撞他的胸膛,咚咚咚的,一記比一記用力,一聲比一聲響,她全身抽搐,緊繃的青筋,從皮膚里浮突出來,猙獰可怕。
「你會弄傷自己的。」司徒潛趕緊把枕頭墊在上面,她的頭就算再用力撞在上面,也不會痛。
「啊……我好難受,給我……給我吃……」涼梓尖銳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身上,用力的抓着,掐着,很快便出現了一絲絲血痕。
「涼梓,忍着,很快就過去的,很快的……」司徒潛沒辦法了,只得把她的手腳,身子都困在自己的身下,緊緊地壓制住,額頭上的青筋不斷地抽動,看到她這樣,他的心難受得如萬箭穿心,心裏更是恨得,想把罪魁禍首千刀萬剮,挫骨揚飛。
「啊……我受不了……給我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