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個夫
梅雨的節氣過去後,艾美家的房子有條不紊的架起來,請了村里二十多個漢子,定好的每天十五文工錢,因為他家是蓋新房,並不是翻蓋,中午又沒處做飯,再說他自己事兒也多,根本騰不開手,所以跟周里倆人合計商量之後便每人人頭上多加五文錢,不管飯,晌午還可以休息一個時辰,這個標準一出,來幫工的漢子們沒有不高興的,午飯在哪吃不是吃,還多得了工錢,還能歇晌午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
因為梅畫一直惦記着買牛,插個空的功夫艾奇和青牛兩個人推着一車的菜先去鎮上賣了,而後又跑到縣城,花了一半天的功夫,最後買了一頭剛生下小牛一個月的一頭母牛,連着小牛犢一起買了回來,母牛才兩歲,還能繼續配種,價錢講了半天,最後花了八兩銀子。
牛一到家可把梅畫喜的不行,那開心的模樣好像中了**彩,連着兩天圍着牛轉,張口閉口的都是它,只是新鮮勁兒一過便扔到後院不管不問了,一問起來他還愣上老半天,茫然的問,什麼牛?牛怎麼了?就好像家裏從沒有過這東西一般,那曾經恨不得睡覺都抱着的人就好像不是他一樣,叫艾花枝諦笑皆非好些天。
艾花枝原本打算在這兒伺候梅畫一個月再回去,後又趕上大侄子蓋房,來來去去的忙的腳不沾地,心下一思量反正他家去也沒什麼事,就托個了人去他家說一聲再待上些日子,叫家裏人別惦記。
這期間還有一件喜人的事,那就是常華被查出來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先不說他自己和家人有多激動喜悅,單是梅畫一聽到信兒後立馬跑到他家裏指着人嘲笑老半天,舞扎的前仰後合,那癲狂蹦躂勁唬的常華他婆麼心肝都要蹦出來了,滿頭冷汗又穩穩的拉住人困在椅子上,生怕他一個站不穩自己絆倒自己,出點什麼事那真是吃後悔藥都來不及。
八月下旬的時候立了秋,天氣明顯的涼爽起來,日頭雖然還焦,可不是那麼毒辣了;
新房上了頂,廂房緊隨其後,最後一抹泥沙抹平,大門口處早就懸掛好的鞭炮點燃,噼里啪啦的炸響,連着放了兩掛,引來了好多小娃子和湊人氣的夫郞,嘻嘻哈哈的歡騰笑語分外熱鬧,艾美穿着一身亮色的衣裙,揚着舒心歡樂的笑容挎着籃子灑銅錢。
又請這些人幫着將院子收拾了整理出來,餘下的沙子青磚堆到後院的一角,裝上艾奇提早做出來的門和窗戶,糊上紅油紙,瀝瀝拉拉的碎活又有兩三天才算完,此時正好適逢秋季乾爽,日頭充足,再加上風一吹,房子乾的也快,可艾花枝還是叮囑務必等過了九月看個日子在往進住,平常過來燒燒炕就得,房子蓋得了,多早晚都能住,不差那幾天,讓房子干透一些,省的潮氣大過了身子,那濕病可不是好的。
大事落地,艾花枝心中滿滿當當的,看着眼前兩個侄子越來越有盼頭的日子,他簡直歡喜的不能自已;
走的時候梅畫那真是戀戀不捨,別看艾花枝好嘮叨,這一忽然分開了還真不舍了,艾花枝也滿面慈愛,眼眶發紅,握着着梅畫的手不鬆開,柔聲安撫,
&畫一定要好好的,該吃了該添衣裳了,你哥要是照顧不到你可得自己顧着自己,你男人要是惹你生氣了也別跟他吵嘴,咱們最是講理的人不跟他一般見識,你只悄悄的記下來等姑麼來了給你出氣;姑麼心裏真舍不下你,好孩子,別叫姑麼掛心,好好的,聽到沒?」
梅畫垮着小臉撅着嘴,臉蛋子肉嘟嘟的不言語聲。
他一這樣失了往日的靈氣,蔫頭巴腦的樣子更叫艾花枝難受的不行,可家裏那邊也不能撒開手,只得兩邊來回跑,左右不遠,等過些日子再來也行。
艾美也從旁勸着,好話說盡才叫梅畫的臉色露出喜意,艾花枝收拾東西的時候梅畫翻開箱子拿了一塊手帕包着一根金叉,一對金手鐲還有一堆寶葫蘆樣式的金耳墜子,他跟艾美兩人爭執嘀咕半天在艾美勸阻無力敗下陣來的情況下才偷摸的塞進艾花枝包袱里,本來想做好事不留名,只是兩人行徑太鬼祟,那表情一個是複雜無措一個是竊喜偷笑,叫練就的一雙火眼金睛的艾花枝抓個正着。
梅畫還好,只被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艾美則被艾花枝嚴詞厲色的訓了一頓,縮着肩膀垂首無言地站在一旁,可梅畫打定了主意的事兒怎麼能輕易改變,不論過程有多艱難險阻,反正是『撕扯扭打』一番後最終遂了他的意,在人不主意的時候偷抹了一把額頭的上的汗,心中暗道,這送禮也是番力氣活啊。
艾奇套上牛車艾花枝和錢窖送回去,順帶去了鎮上買些梅畫要的東西,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中午吃飯,車直接進院子,將兩筐東西搬下來,才拉去後院,他現在趕車的技術非常熟練了,大哥蓋房的時候都是自己幫着拉沙子拉磚,這熟手就是那前兒練出來的。
梅畫挺着六個月肚子出來,這半年他除了長膘,身高也長了五公分,雖然不多,但總算能夠慰藉他的心靈,總比一成不變永久矮挫要好,甩手甩腳的走出來,抻着一個筐就要往屋裏拉,艾奇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可倒好,小夫郞那個費力咬牙的姿勢驚的他魂快丟了,扔下繩子就跑過來,
&放下快放下,」話音一落他竟躍到跟前,喘着粗氣將人的身子扶正,心中一陣慌亂,聲音急了八度,
&要嚇死我啊?着什麼急?等我放了車不行?」
梅畫最得意跟人吵嘴,簡直求之不得,那小眼神一凌,語氣不善,挑釁道,「你別那麼緊張行不行,有什麼啊,就你多事,一個大老爺們唧唧歪歪的,你就不能正常點啊,拿出男人的做派來。」
艾奇不理梅畫的刻意找茬,這又不是一兩次了,早摸清他的套路了,因此也不說激怒人的話着他的道,只放輕了嗓音,壓住亂跳的心臟,重歸平心靜氣,
&這不是心疼你呢,來來你往這邊站,我給你搬進去。」用小夫郞抗拒不了的力量將人連擁帶抱的擱在一邊,又岔開話題,
&的都是你喜歡的,我又割了五斤肉,晚上包餃子,你說的骨排也買了,張大哥還多給了兩個帶肉的棒骨,後午給你熬湯喝,晌午是來不及了。」
梅畫大翻了一個白眼,抱胸譏笑,「你怎麼這麼沒文化,說了多少次是排骨排骨,你木頭腦袋啊,不給你刻上字就記不住,還有,我也強調過許多次,不要帶那種腔骨,結果你每次都弄回來,那麼大個的東西怎麼啃,連個肉都沒有,我說的話那你總當耳旁風,我一點權力一沒有,一絲人生價值都體現不出來。」
艾奇一手拎着一個筐放在灶台旁,不理會他的無事生非,至於說自己不認字胸無點墨這是事實,也沒啥可爭辯的,而且小夫郞有時候說的那文縐縐的涵義深奧的詞句他也聽的不甚明白,雖然現在認了些數,也會寫名字了,可跟人日日讀書的娃子還是差着呢。
因此他只是好脾氣的堆笑說那些已經說過的無數次的車軲轆話,
&說你沒權利,咱家不是你說了算麼?」又道,「今兒確實沒帶那脊骨,都砍下來了,跟着棒骨一起煮湯,多放點你喜歡吃的乾菜。」
梅畫站在門外黑着臉瞪人,重哼一聲,嘀咕着不上道,沒眼色,死心眼,仰着下巴傲慢地甩手甩腳的進臥房躺着去了。
艾奇趁着人可算老實一會,趕忙跑出去先把牛車安置到位,然後回前院洗了手臉準備做飯,這兩日大哥嫂麼的肚子一直不舒服,估計快生了,他就去那邊照應一下,飯也是在那頭吃的,姑麼走了,做飯就交到自己這兒了,艾奇思索的割下來二斤肉給那邊送去,本來也是給他們帶的。
邊想着邊進回了屋割肉,又把筐里的吃的用的拿出來放好,故意大聲問:「畫畫,咱給哥那邊送塊肉吧,你去不去?」
梅畫本來正在運氣,臉上表情詭異多變,忽然聽到可以出門,立馬一個胖魚打挺坐起來,滿面陽光,忙不迭的應聲,
&去去去去去……」
艾奇深深一笑,攏起帘子,「不用換衣裳了,這就走,回來咱就做飯。」
說着走上前給他穿鞋,彎下腰,腦袋正好對着大肚子,薄薄的衣裳料子顯的肚子特別圓,艾奇心中一漾,雙臂環上他的腰,嘴貼着肚子隔着衣服猛親了兩口,立刻換來肚子裏小傢伙的回應,艾奇摟着人笑意盛濃。
梅畫被他這樣弄的很彆扭,俏紅着臉,期期艾艾,嬌聲道,「你幹嘛啊!」
艾奇就喜歡他這猶不自知的靦腆嬌憨樣,臉覆在肚子上悶悶的笑幾聲,又恐將人笑出火,只得留戀地離了肚子,嗓音可還透着歡愉道,
&這雙吧,不帶花。」
登上鞋,頭髮隨意梳一梳,也不紮起來,戴上遮陽帽子便往外走。
桌上擺着幾個油包,不用猜就曉得是點心,梅畫隨手打開一包離他近的,拿起一塊咬一口,一股草木香縈繞口腔,梅畫好奇,問道,
&裏頭放了什麼?」
艾奇正裝東西,抬頭看了一眼,「夥計說是蓮蓬肉,好吃麼?」
梅畫點點頭,將剩下的塞進艾奇的嘴裏,舔舔手指頭上的渣,「還行吧。」
艾奇附笑,心中有些得意,這句還行就是喜歡的意思。
梅畫低頭看看這一包能有二斤,不加思考便說,「裝一半給哥帶去吧。」
給大哥當然沒問題,艾奇心想,只是能不能吃到他嘴裏就兩說了,這個點心比旁的樣式的高出三文錢,憑白的送給別人他真有點捨不得。
梅畫見艾奇沒第一時間應承,大概也明白咋回事了,見桌上還有其他的,就轉口說,
&買的哪個是要送出去的?」
這一問,艾奇立刻拿起旁邊的扎着紅繩的一包,快速道,「這個!」
梅畫好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向來不會掩藏心思,直白的叫人樂趣全無,即使猜出什麼也毫無成就感,可心裏卻越來越待見他;
小胖手一揮,大吼道,
&就這個,裝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