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個夫
里長家的院子今天十分熱鬧,要是往常他家也短不了來人,只是不像今兒這麼絡繹不絕,喜氣洋洋的。
院子中央擺着幾個凳子,好熱鬧喜攀比人的會湊在桌前瞪直了眼睛拿着別人的繡品和自己的作對比,喜歡安靜的就會坐在凳子上等着排隊,交貨收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每清點完一家的繡品時,包袱里都會留下字條,上面寫着繡品種類和樣數,同樣,也會留有存根底聯,這樣細緻規範的操作都歸功於艾毛毛年輕時走商留下來的經驗。
艾美他們來的時候娟娟已經到了,當時正跟一個三十多歲的夫郞聊天,瞧見好朋友過來了,忙止住話題拉過旁邊的一個長凳向他們招手,
&子華子小畫這兒這兒!」
艾美一眼就看見了他,笑了起來,側頭跟同行的黃衫夫郞說了一句便領着梅畫過去了。
還有幾個空着的凳子,常華拉了拉,幾人坐下圍城一個小圈。
&時到的?比我們來的早還沒輪到你?」美子巧笑着問。
娟娟抱着包袱,兩手搭在上面,無奈地說,「我剛來不到一刻鐘,前面排了十幾個人,有的人還沒來地方已經沾上了。」邊說話便努着眼神往不遠處幾個放着包袱的凳子上斜。
艾美剛來還沒注意哪些,這會兒順着他的眼睛一瞧,笑着搖搖頭,雖然不知道是具體誰家的,但總歸跑不出去那幾個人,見慣了也懶得置氣,早一會兒又多得不了銀子,沒得學那些小氣吧啦的做派。
他們幾個坐在陰涼地里,梅畫一來就摘了帽子,說實話他真不願意在夏天戴帽子,以前也是,本來就熱,還捂着,腦袋頂的熱氣都揮發不出來,頭髮一擼一把汗,這不是沒事兒找罪受麼。
艾美面兒上性子一直溫溫和和的,又是從小在村里長大的,是以能跟他說得上的話人還挺多,再加上這次不少人都用了他們家的花樣子,雖說不確定最後的收益如何,但就這份灑脫的心胸氣度也得了不少眼緣,誇口稱讚的更是不少,即使平日裏的有些冷眼勢力的人也都過來跟他打招呼,刷下存在感,再加上他身旁坐着一位自動發光體,一時間他的周邊到人來人往的不停歇。
……
&子這會兒可是成了熱門人物了?」艾毛毛數完一家的繡品放好紙條,交給另外一個夫郞打包,瞅着不遠處淡定大方的艾美意有所指的說。
旁邊的許容笑着點點頭,他挺喜歡艾美這個性子堅韌的小哥兒,所以說話間語氣不免有些偏重,
&子心地好,行事爽快,有眼光的人自然看得見他的好。」話中別有一番意思。
艾毛毛聽到他的表揚挑眉的瞧了他一下,戲虐道,「你這可是頭一遭,順帶着誇耀你自己吧?我可是知道你的為人,不相干的人可向來不搭理,怎麼?轉了性了?」他此時並不知曉關於艾美找他包地的事兒。
許容搖了搖頭,地推了他一下,也不惱,略硬朗的臉頰柔和了許多,笑着道,「你別打趣我了,人的性子哪能是輕易改的,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艾毛毛不理會他的避重就輕,反而深以為然地發出感慨,「旁觀者清,有些人就是被屎糊了眼,不知道那頭重那頭輕。」
他們說這些私話時旁邊正好沒有其他人,待一個拎着包袱的夫郞走過來,便止住了話頭。
等了大概兩刻鐘,才輪到艾美他們,娟娟交完活並沒走,此時也在一旁等着他們。
&美子,你這可真好啊,眼光獨到,絕對能賣上大價錢!」艾毛毛先打開大包袱,隨即一摞的整整齊齊的衣料顯露出來,粗略一數能有十幾個,顏色基本都是鮮艷的亮麗的,只有兩三個暗色的,艾毛毛好奇的打開最上面一個大紅色的細緞衣料,一股塞外風情的暖風當即吹了過來。
早前交了貨的人還有沒走的,此時全都發出嘖嘖的讚嘆聲,驚訝的眼神收不住,連交頭接耳都顧不得了。
艾美絕對滴走地低調地路子,各種入耳的聲音讓他紋絲未動,平淡地說,「唉,我就是嫌帕子一塊一塊的秀起來太麻煩,索性就繡了衣料,滿打滿算才這麼點,還不知人家瞧上瞧不上呢,反正把功夫錢掙回來就成。」
艾毛毛笑睨了他一眼,心想這傢伙懂得遮掩鋒芒了呢,明顯的不願意出風頭招人眼,嗯,越來越有主君的風範了,於是順水推舟道,
&說的不錯,這樣確實省了好多功夫,咱們這些繡品各有各的特色,那句話叫什麼?哦,各有千秋,沒準就有愛好不同的人呢。」邊說邊疊好,數清了數目寫上,裝在包袱里繫上。
旁邊還有不少想深入了解的人結果人家沒說兩句就收起來了,難免有些意猶未盡,只是想要再研究一番是不能的了,有幾個眼尖敏銳的夫郞明顯覺察出里長的夫郞看中艾美,他們不想多生事端,便扯扯嘴角,心裏有些吃味,只是礙於在里長家不好明着嗆人爭嘴,於是三三倆倆的說了些相關話便告辭回去了。
艾毛毛近距離地瞧着梅畫豎着兩個牛角鬢,配上他亮麗的卻面無表情的小胖臉當真分外的和諧,只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當然,他也是怎麼做的,
&哈哈哈……」
突兀地笑聲叫在場的幾個人不知道他怎麼就猛的失控了,大家你看我,我瞅你的,一臉不知所以然,
&叔,你怎麼了?」艾美若有所感,只是他不覺得弟夫的這個髮鬢有什麼叫人發狂的地處。
艾毛毛哈哈哈的扶着桌子,一手指着對面發懵的梅畫,笑不上來氣,「他他他太好玩了……」
自己好玩?
梅畫的臉當即臭臭的,要不是估計大姑子的面子,他覺對先跟眼前這個發羊癲瘋的人大戰一回。
就在他腦中的臆想停不下來的時候,旁邊又響起了好多嘻嘻的淺笑聲,雖然這個聲音在他聽起來很刺耳,但不得不得說,他感覺不到惡意,頂多是被奚落了。
梅畫皺眉,這幫人因為什麼樂啊?
&你們發沒發覺二奇家的好像是那觀音菩薩坐下的善財童子啊?」
&就是就是…上次去廟裏的時候我特意多瞧了幾眼呢…」
&沒說我還沒注意,之前只照過一次面,難道是這個髮鬢的原因?」
&能吧,你看看你看看,這模樣多俊,咱莊稼地里可養不出這麼標緻水靈的人兒,別是真的吧……」
……
……
越來越玄乎了,什麼如來佛祖觀音菩薩的封建迷信啊!
梅畫嘟着嘴內心狂嘯……
最後還是笑夠了的艾毛毛抬手止住了大家的異想天開,雖然他對梅畫來到村里後大家得到的諸多實惠心裏感謝他,但作為里長家的主君,他的頭腦是十分冷靜理智的,不會被幾個沒有真憑實據的話頭就被帶歪了,當然了,這不否認他對梅畫本身的喜愛和欣賞。
……
走回去的路上,梅畫一直摸着自己的兩個沖天牛角,這樣梳頭髮又涼快又省事,這幫人真是,哪那麼多聯想啊,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倒是艾美的嘴角一直笑吟吟的,大熱的天抓着梅畫的手出了一層的汗,他也未鬆開過。
常華在家門口跟他們分開了,不做繡活了,他得趕快回去拾到拾到家,昨天他婆麼過來看他們,瞧着里外不整齊的樣子黑了好一頓的臉,不過知道兒夫郞最近忙着掙家計便也沒說什麼,瞧着明顯瘦下去一圈的人,走的時候給常華留了一兩銀子,讓他和青牛別虧着身子了,日子是贊起來的,不能只掙一朝一夕。
梅畫回到家就跑茅廁,他這人性子太獨,各色,不吃別家人的飯,不去別家人的廁所,能憋回去解決的絕對不留在外面,也不知道這個吹毛求疵的毛病隨了誰了。
兩人走前小爐子上燉着雞湯,回來以後灶里的火已經滅了,艾美算了熬湯時間,也就沒在續上火。
將雞湯倒出了兩碗飯放在飯桌上晾着,瓦罐里的雞倒在一個大湯碗裏,艾美拿筷子把爛爛的雞肉分開散熱氣,一會兒喝了湯直接可以吃。
家裏的雞這些日子明顯減少了,上次艾花枝托人給她送來六隻母的,就連向來一毛不拔的劉芬芬都送了兩次雞蛋,活雞卻沒見到,唉,這已經不錯啦,不能太強人所難不是?
&哥?」梅畫洗了手進來,吵吵道,「你快給我把頭髮紮起來,熱死了。」
艾美聽着他的抱怨進了屋,回頭瞧他一眼,「過來,先喝了雞湯。」
&喝啊!!!」拉長了音,老大不願意,「哥,咱家的雞都快吃完了,你別對他們下狠手了,你沒發覺只要你現在一出現在雞圈外面,那些雞都躲的老遠了麼?有的還奮起反抗了呢。」
艾美放下筷子,走過去拽着停在門口不動窩的人,不理會他的胡攪蠻纏,「你觀察的到仔細,誰平白無故的白養啊,都不知費了多少心。」
&雞費什麼心!」梅畫嘟囔,左右不管情願不情願,大姑子的一番心意他不能當看不到,端起桌邊一個碗,輕輕地吹吹飄在上面的一層油,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溫度正好,不算燙嘴,把碗舉到艾美嘴邊,「哥你也喝。」
艾美很受用,況且他也在補身體,而且跟弟夫在一個碗裏喝湯,這份特有的親昵自然不會沒眼力的推拒。
喝了兩口,把碗再放到他跟前,「好啦,快喝,一會兒我去南邊磨房稱塊豆腐,娟娟說他家今兒下午多做了兩籠給人家定的,我叫他提前幫着說一聲咱們稱二斤,晚上給你做魚湯豆腐,你最喜歡的。」
&呃……」梅畫打個嗝,肚子裏湧出一股子雞湯味,「哥,白菜豆腐吧,大雜燴,這還有雞,燉上一鍋,放點干蘑菇,乾菜什麼的。」
艾美早拿了梳子把梅畫後面的頭髮給他一分為二編成兩條辮子捶到胸前,現在是梅畫想吃什麼只要不是他沒見過聽過的,都想盡辦法讓他吃到嘴裏,
&聽你的,我先去泡上乾菜,然後走,你就老實的在家待着,可不行出門,也不能離了我就沒規矩,曉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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