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個夫
&哼哼哼哼……」睡覺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享受,梅畫勾着唇角,抱着被子上下蹭蹭,渾身舒坦,睜開雙眸,眼中的神采檔不住。
&畫,醒了?喝水麼?干不干?」艾奇聽到動靜撩起帘子進來。
&嗯,」梅畫四肢大展的躺着,長長的頭髮鋪了滿床,眨麼眨麼眼問道,
&還沒走啊?幹什麼呢?」
艾奇放下帘子進來,從高腳桌上的茶壺裏到了一杯涼白開遞到人眼前,扶起梅畫的脖子讓人低着頭喝了。
&在堂屋搓繩子呢,等哥來了我就去,再弄一下午剩下那些地就差不多了,以後隔上一日收拾一次就行。」
梅畫喝了水直接坐了起來,頭髮披散着前後都是,腦門上一層薄汗,臉色紅潤發光,注意到自己只穿了裏衣也只當是艾奇給他把外衣脫下去的,
&會不會太多了,你一個人幹的完麼?咱家兩口人還就你一個勞動力,還有前後菜園子的活,哎呀,這加吧加吧一起可真夠累人的,要不然租出一點去吧,你也省力,要是因為種地累壞了身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艾奇有一個好習慣,梅畫講話的時候一般他都在一旁安靜的聽着,輪到他發言,或者梅畫主動問他的時候他才會說出心裏話,見梅畫一心想着自己一心為這個家考慮,艾奇早就心花怒放的找不到北了,一個勁的點頭稱是,要說實話的話,這麼多的耕地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哪怕他不吃不睡都不夠他時間分配的,只不過他心裏想的是自己多干一點就能多收穫一點,銅板就能多攢一個,要說把耕地包出去的這種念頭還真沒在他腦子裏存在過。
&外包多少合適?你能種多少?」梅畫盤腿坐在床上,眼瞅着艾奇想也不想的就要張嘴,他立馬加了一句,
&說最大承受力,說個差不多點的,你得把家裏的菜園子算進去。」
話還沒出口就被堵了回去,看着梅畫不能糊弄的清澈眼神,艾奇抓着腦袋重新冥思苦想了一番,然後嘗試着說,
&畝?」
十畝?梅畫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艾奇悶頭苦想的時候他自己也琢磨了下,最後定了個數,
&下三畝上等水稻和三畝上等麥子地,再留下一畝旱地,就這些,其他的都包出去,至於人選你自己看着辦。」其實不用說他都知道是艾美家的了。
&可是可是……畫畫」艾奇有些急了,他這人還一個毛病,一着急就說不出來話。
梅畫心平氣和地把他因急切而舉起的不知如何動作的兩隻手拉下去,一字一頓地說
&要說什麼我知道,我認為這是最合理的方案,而且我已經多給你算一畝了,人的潛能確實可以挖掘,但是等把你榨乾了,人沒了,留着耕地還有什麼用?哦對了,你要是不在這個世上了,我能改嫁麼?」
梅畫說的每一字都走進了艾奇的心底,可當聽到最後一句問話時,他直接驚立住了,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人不動,然後忽然的沒有任何預兆的急切的抓過梅畫的肩膀,一個用力把人抱進懷裏,雙臂死死的嘞住人不鬆開,一點反轉的餘地也不給人留。
臉色忽白忽青,嘴裏反反覆覆念叨,小畫你哪都不能去,哪都不能去……驚嚇的嗓音都打了顫,因為梅畫的眼神非常的純真,他是認真的。
而梅畫則被這強勁的讓人心驚肉跳的舉動弄了一個措手不及,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只覺得耳邊刮過一陣風,下一秒,鼻子磕到了堅硬的胸膛上,疼的他刷的一下紅了眼睛,耳邊還有強勁的魔音洗滌他的耳膜,真是要多難受又多難受,話不能亂說,自作孽不可活這話真靠譜!
……
等到艾美兩口子來了,艾奇臨關大門前還不忘囑咐他哥一句,讓他們哪都別去就在家呆着。
&小子是不是魔怔了,這話都說了十遍了!」艾美衝着運氣的梅畫問道。
&梅花氣哼一聲,扭頭告狀,反正他現在十四歲,誰有能笑話,覺得十分委屈,他敞開嗓門喊道,
&你看我鼻子,你看看,都讓他撞紅了,疼死了,特別疼,他身上那麼硬,也不管別人能不能受得了,氣死了!」他真怕得個軟組織挫傷,那就壞菜了,就這低落的醫療技術,他得那猴年才能痊癒啊,真是越想越憋氣。
艾美一聽可不得了,着急忙慌的放下手裏的東西,拉着人就往太陽地里去,對梅畫是連哄再勸,
&看看哥看看,來來,這混小子,等他回來我非揍他不可,來哥看看,」到了陽光下,這一看不要緊,艾美頓時心涼了半截,因為剛才屋子裏暗他自己還真沒注意到,這一有亮光,瞧的不能再清楚了,艾美咽了咽口水,把手在衣衫上擦了擦,才觸目驚心的摸了摸梅畫紅腫的鼻頭,
&畫,疼不疼?」艾美只輕輕碰了一下就立刻拿開,梅畫的鼻樑還算正常,就是鼻頭紅腫異常,端看一下整張臉,竟然十分滑稽,可現在不是笑的時候,艾美心疼的不行,
&畫,走進屋換件衣裳,哥領你去找郎中,讓他給把把脈仔細瞧瞧。」
梅畫苦着臉一甩手,倔脾氣上來了,
&不去,我最討厭看郎中了。」這是事實,從小到大他很少得病,兩三年也感冒不了一次,哪怕是跟人火拼受了傷也都是自己上藥包紮。
&畫。」艾美心裏不得勁,梅畫的性子他還不是十分了解,這會兒也不能上趕着死拉硬拽,更不能壓着人去,只能溫言軟語地勸導。
梅畫鐵了心要做的事兒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更何況是他痛恨的不喜歡的事情呢,任由艾美說了半天,他也只坐在小凳子上低頭不搭理人,他到不是拿喬,也不是故意難為人,哎,說了半天他就是這麼個死擰的脾氣,這點兒到和艾奇對把子了。
艾美講的口乾舌燥,也沒法子了,撫了撫梅畫的後背,把他頭髮給他順了順,又開口道,
&畫,你在家等着,哥去把郎中給叫到家裏來,一會兒就回來,你別害怕,哥把大門給你削好,不是自家人他們誰也開不開。」
這回梅畫有反應了,他抿着嘴拽了拽大姑姐的衣袖,撅着嘴說,
&別去了,我不喜歡看郎中,不管他是到家裏來還是咱們去找他,都不喜歡。就這樣吧,過兩天就下去了。」
舊傷未去又添新痕,艾美滿眼的心疼和不忍,中午他還說自己這個哥哥做的最輕鬆了,最知足了,結果下午就給他找來了事兒,真是好事不禁念叨,艾美心裏又嘆氣又發愁,瞅着梅畫明明是白淨清麗的瓜子臉,原本上面是只是點綴了淺淺的淤青,現在中間又弄了個腫鼻子,好好的一張臉鼓搗成了這幅模樣,他的胸口登時立了一塊千金石。
&畫畫說不去咱就不去,我只是怕碰傷裏面的骨頭,不用藥可是好不了啊。」艾美心酸的愁眉苦臉。
梅畫直起身子,說話聲有些囔囔的,「沒事兒哥,骨頭沒折,就是表皮腫了,你別擔心,過兩天就能恢復了。」
艾美瞧着梅畫的模樣不似方才怨氣衝天了,臉色也緩了下來,他一顆懸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嘴角牽起笑容,同仇敵愾地寬慰道,
&畫,等二奇回來哥幫你揍他,你想打哪哥就幫你打,只是你別在氣悶了,有什麼不痛快的要發泄出來,千萬不可積在心裏,這個人的身體裏要是有了鬱氣那可不得了,以後可就是經常吃藥也未必發散的了,可曉得麼?」
梅畫這會兒權當自己回到十四歲,被人關心愛護的溫暖的感覺讓他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成年了,而且被大姑姐順毛順的全身舒暢,他靦腆乖巧的點點腦袋,一語一頓地應聲回答,
&道了哥哥。」
&孩子,走,跟哥進屋,院子裏曬的很。」弟夫聽話,艾美自覺的輕鬆一些。
……
兄弟倆一個挨着窗子做鞋,一個把玩着水晶瓶,艾美看了那個小瓶子幾眼,只當是梅畫嫁妝里的東西,便沒過多的詢問。
&我跟你商量個事兒。」整理思路的間隙,梅畫想起了那兒和艾奇說好的事兒。
艾美抬起頭,臉上的笑容不變,「什麼事兒?」
&這樣。」梅畫忍不住摸摸鼻子,總感覺鼻頭便重了有些異樣,不習慣。
&摸!」艾美咋呼一聲,彎過身快速的伸手把他的手拽下來,佯裝厲害的訓道,
&讓他快點好,就不能摸,不然我就領你去找郎中。」
&算逮着我的弱處了。」梅畫嘀咕一聲,正了正身體,接着剛才的話說,「哥,咱們家的地現在太多了,艾奇一個人種不過來,我想着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