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貪財妃
見殺手們那鄙夷的神色與看白痴一樣看着自己的目光,臨晚鏡不在意地一笑。她雖然穿越了一回,換了個身體,卻依然擁有金牌殺手最基本的素養——敏銳!
這一路雖然人煙稀少,可到底是官道,有人趕路也是很正常的。聽聽,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啊,分明還不止一人。
為了保存實力,不暴露己方,臨晚鏡剛剛來那麼一出,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就是不知道快要趕到的人到底會不會幫忙了。
&手!」這廂,殺手老大果然也發現了不對勁,想要速戰速決。
可是,臨晚鏡哪裏會給他機會?她湊在琴兒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自個兒就躲到倚劍身後去了。
於是,殺手們動手的同時,琴兒那丫頭扯開了嗓門兒大聲喊:「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
一邊喊,一邊與人動起手來;而倚劍也已經快速地與兩個殺手糾纏了起來。
不過,依照臨晚鏡的命令,兩人都沒有使出全力,看起來都非常吃力的樣子。儘管如此,他們卻沒有讓人傷到倚劍身後的臨晚鏡半分。
蹄踏…蹄踏…馬蹄聲越來越近。
殺手老大一見這情形,也瞬間明白過來剛剛臨晚鏡那一插科打諢實際上就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手中的刀「刷」地一下抽出來,隨即身體一躍而起,直逼躲在倚劍後面的臨晚鏡。
本來,買兇的人也只想殺這馬車的主人,而非兩個僕從。
臨晚鏡「愣愣地」望着朝自己脖子砍過來的刀,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那刀就要落到臨晚鏡脖子上時,她像嚇得腿軟一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堪堪避開了與那明晃晃的刀鋒的親密接觸。
與此同時,一個騎着白馬的少年從遠處疾馳而來,手中的銀槍飛射而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殺手老大的背心。
可以說,殺手老大與臨晚鏡是幾乎同時跌坐於地的。
&哥!」其他人見領頭的被一擊斃命,統統把憤怒的矛頭直指少年。卻見少年拔出銀槍,挽起一個槍花,身形奇快地旋轉,跳躍,飛起——鮮血四濺,竟然是全部都解決了!
唉…這戰鬥力!到底是少年太強,還是殺手們太弱啊?
&位小姐,你沒事吧?」少年翻身下馬,扶起在地上傻坐着的臨晚鏡。
抬眸,對上少年俊秀的顏,與那微微蹙着的眉頭和略含關心的眼神。
白馬銀槍,翩翩少年郎!
這是臨晚鏡第一次見到紀醒空,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想法。
可惜,此時的紀醒空卻暗喊了一聲「糟糕」,不會又是一個花痴女子吧?不知怎的,心裏升起一股失落。
&謝。」抽出被少年扶着的手,臨晚鏡微微一笑,「我沒事。」
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不像其他女子的嬌柔和做作,也不像大家閨秀的矜持,羞澀。讓紀醒空剛剛提着的心,又放下了。
可惜,臨晚鏡下一句話,又給了人家不小的刺激。
&以為我主僕幾人今日必定慘死於賊人刀下,卻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子!」
&姐!」
琴兒與馬車中的畫兒同時出聲,想要阻止臨晚鏡。
在她們心裏,即便是有人救了臨晚鏡的命,也是沒資格讓她以身相許的,她的身份,何其尊貴,與皇家公主恐怕也有得一拼,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那種話呢?
下一秒,她們卻恨不得剖腹自盡,因為臨晚鏡往往會在最後的時候告訴她們——你們完全是在自作動情!
只聽得,臨晚鏡清了清嗓子,「公子,我這裏有兩個丫頭,一個擅琴,一個擅畫,姿色嘛,比起那些大家小姐也不遑多讓。不如,公子就挑一個好了?」
少年微微一愣:「為什麼以身相許的不是你?」
原本他只是在心裏想的,卻不想,不知不覺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這是怎麼了?這般輕薄的話,是從他紀醒空嘴裏說出來的嗎?
&什麼要是我?」臨晚鏡挑眉,心下只覺着好笑,少年心思還蠻純的嘛。
&不是救的你嗎?」自古以來,難道不是救的誰就誰以身相許嗎?
&誰規定救的是誰就必須要誰以身相許嗎?」歪着頭,少女的笑沒心沒肺。
額…
&他能說什麼,如此詭辯的女子,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們行走的方向是燕都不錯吧?是初到燕都投親的嗎?為何還被殺手追殺?
&不就得了…畫兒,你也下馬車來讓這位公子看看,到底選哪個。」
&不用了。」沒等畫兒真的從馬車裏出來,少年就迅速地搖頭拒絕了。
他自小受父親教育,一生只娶自己心愛的人為妻,怎可如此草率帶姑娘回家。
&子可是嫌棄我兩個丫頭長得不好?」
&是。」
&夠溫柔?」
&是。」
&是什麼?」臨晚鏡手裏不知何時撿到的一根小木棍兒被掰成兩半,仿佛少年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姐家的丫頭無論是長相還是品行,皆為上層,只是剛剛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求回報?」臨晚鏡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她為何這般問。
&的不求?」再次確認。
&姐放心。」他是那種人嗎?
&然如此…」臨晚鏡愉快地扭頭看自家丫頭車夫,「琴兒,倚劍,上馬車,我們走吧。」
當琴兒扶着臨晚鏡上了馬車,少年依舊在原地沒回過神來。
&山不改,綠水長流,少年我們有緣再見。」
馬車駛出一段距離,臨晚鏡突然撩起帘子,對着還愣在原地的少年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