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慕斯寒跟顧斜陽分手已經快兩個月了,她會那麼快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嗎?
想起顧斜陽當日傷心破碎的小臉,慕斯寒心裏越來越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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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前幾分鐘,小野寺笑着拿着手機點來點去。
顧斜陽看着他一副花痴相,沒心沒肺道:「女朋友?」
小野寺聞言,乾咳了兩聲:「咳咳,沒有的事情。」
他臉上掠過的促狹與尷尬,讓顧斜陽微微覺得有些怪異,可是具體哪裏怪異,她又說不上來。
下班後,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直接打開。顧斜陽循聲而望,看着倪子洋一身正裝地走了進來,她當下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看着他:「boss!」
倪子洋第一次聽她這樣叫自己,漂亮的瞳孔一點點加深,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噗~!」小野寺很不厚道地輕笑出聲,然後整理了一下桌面,道:「我中午有約,先走了。還是昨天的那家韓國料理,位子給你們定好了。」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包,逃也似地從辦公室里溜了出去。
顧斜陽傻里吧唧地站在原地,悄悄瞄了眼牆上的掛鍾,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
長出一口氣,她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的姿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收拾東西,仿佛,眼前越靠越近的男人,只是個道具!
倪子洋好笑地看着她由敬重自己、變為無視自己的樣子,輕笑了聲:「你入戲出戲都挺快,當初怎麼沒想着當演員?」
「如果我現在想去,你會答應?」她揚起腦袋直視他。
真是的,倪家怎麼會允許自家的兒媳婦在演藝圈裏摸爬滾打?就算真的有牽扯,最多也就是鬧個緋聞,梁洛施連生了三個兒子,不也沒能嫁進豪門?
聞言,倪子洋直接忽略了她的挑釁,笑了笑:「你倒是很有做倪三少奶奶的覺悟。」
顧斜陽一愣,嘴角一抽,提着包道:「好了,可以走了。」
倪子洋點點頭,卻在她起身靠過來的那一刻道:「我先出去了,你過兩分鐘再走吧,昨天中午的那家店,還是原來的位子。」
顧斜陽張大了嘴巴看着他,他卻是妖嬈地笑了笑:「不是你說要隱婚的嗎?倪氏總裁跟秘書傳緋聞,這可不大好!」
她鳳眼微眯,有些賭氣地看着他:「既然覺得不大好,幹嘛還要我來做你秘書?」
「咳咳,」某男思緒轉的特別快:「等將來我們的關係傳了出去,夫唱婦隨、齊心協力,也算是一段佳話。」
顧斜陽白了他一眼:「要走快走!我餓了!」
聞言,倪子洋頓住不動了,道:「你先去吧,餐單我已經點好了,你去了讓他們直接上菜,不用等我。」
原本,他想着,男人比女人先一步抵達約會地點,是紳士風度的表現。現在聽她說餓了,他卻又一本正經地催促她先過去了。
倪子洋盯着她清麗的小臉,暗自苦笑,什麼時候起,他也學會了將這樣的一個人放在心上,時時刻刻惦記着?
顧斜陽不明白他腦子裏裝了什麼,只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奇怪,什麼也沒說,轉過身提着包包就走了。
少頃。
餐廳空氣里的調調換成了歐美鄉村慢搖,輕快明朗的調子讓顧斜陽心情大好,胃口大增。
倪子洋這次坐在她對面,自己剛剛吃了兩口西米露,就忙着給她裹五花肉卷。
對於他的殷勤,顧斜陽似乎很是享受,吃了好一會兒,她腦海中掠過什麼,看着倪子洋:「對了,小野寺女朋友是做什麼的?」
倪子洋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小野寺怎麼可能會有女朋友:「你在說什麼?」
「他手上沒有婚戒,趕着去約會,跟你私交又那麼好,你不會不知道他女朋友的事情吧?」
或許是自己的資料被小野寺查了個徹底,所以顧斜陽心裏不平衡,想着也要從倪子洋口中得知寫小野寺的情況,將來一起相處的時候,小野寺要是再敢取笑她,她也可以有料回敬,扳回一局!
無奈,倪子洋情緒不明地笑了笑:「他沒有女朋友。」
「啊?」顧斜陽一臉失望地蹙起了眉頭。
倪子洋又在她的杯子裏添上了茉莉花茶,溫聲道:「他是不婚主義者,以後,關於這方面的問題,儘量避免,在他面前不要提及。」
「為什麼?」顧斜陽整這一雙無辜的大眼,很純潔地看着他。
而倪子洋卻微微一笑,很傾城地迷暈了她的眼,順帶問了一句:「不管你是不是我秘書,首先,你是我的妻子,作為丈夫,我怎麼會允許你跟別的男人公用一間辦公室,而且每天關起門來工作,這一點,你想過沒?」
他想,他話里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有點yy空間的人都能夠很快明白了。
可是,顧斜陽卻依舊一臉純潔無辜地盯着他,甚至說了句讓他噴血的話:「所以,你也承認你佔有欲很強嘍?」
清雋迷人的面色掠過促狹,倪子洋無奈地挑了挑眉,小聲道:「寶貝,重點不在這裏。」
她歪起腦袋,賣萌般問着:「那重點就是,小野寺跟你私交很好,所以你對他放心,覺得他不會挖你牆角,占我便宜?」
他跟小野寺私交?倪子洋深吸一口氣,真想把這個女人的腦袋撬開看一看,怎麼會純潔到如此地步!
甚至令他這樣身心如此乾淨的好男人,如果將小野寺的事情就這樣在她面前解釋清楚,都顯得邪惡了。
「咳咳,不說這個了。」他有些無力地拿起銀勺,奮力攪拌着眼前的石鍋拌飯,當即轉移了話題:「下午要正式給你安排工作了,一個秘書正常的工作量,會直接加在你的身上,你要努力。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會再對你寬容。」
她點點頭,端起小碗伸過去,示意他給她的碗裏添上拌飯:「你放心,我一向公私分明。」
「我知道。」倪子洋腦海中想起之前在辦公室,她上一秒叫他boss,下一秒對他無視的畫面,悲涼地點點頭:只因,他領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