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空間 35誰是傻缺？

    悠然空間

    幾人晃晃悠悠地轉着,一會兒這個攤子上擠擠,一會兒那個攤子上逛逛,就在小攤子上晃悠，也不進旁邊的商店。偶爾遇到幾個認識倆大少爺的上來打招呼，一個勁的把人往自己店裏拉，全都被打發走了。

    &溪，怎麼樣,有沒有覺得看得上的,或者給你感覺奇怪的？」梁敬祖看洛溪霜走到一個攤子上蹲下來，立馬湊過去小聲地問。

    &哥，哪有那麼多漏給你撿的哦！」洛溪霜無語了,這自己到一個地方就問一次,他是對自己有信心還是對古玩市場有信心啊。

    莫梓磊其實是很不想理這兩隻大腦迴路已經離開地球的生物的,可也不能這一路上都不說話呀！也就跟着蹲下來隨便看看。隨手拿起一個趴在蘿蔔上的木雕小兔子問攤主：「老闆，這小兔子怎麼賣？」

    老闆一看，堆起笑臉：「喲~這位先生真是有眼力啊，一眼就挑中個好東西。這木雕可是正宗的黃花梨木，三國的周公瑾知道吧？這可是他的夫人—大美人小喬在他生辰的時候親手雕給他的。您瞧這小兔子活靈活現的，全是滿滿的心意啊!我看咱們有緣，十萬塊您帶走。」

    莫梓磊揮手一打斷：「黃花梨種類多了去了，你這又不是頂級的降香黃檀。再說，這雕刻的痕跡明顯很新，聽說前段時間老建區拆遷，好多老家具都處理了，你這是從那邊哪裏敲下來的邊角吧。」

    老闆聽了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回答：「嘿，咱眼拙，原來先生也是圈內的人。既然這樣咱也不多說什麼，您開個價，只要別讓咱丟了老本就行。」

    莫梓磊略一思考，開口：「這樣，三千塊錢我帶着，你既不虧本我也不冤，怎麼樣？」

    老闆臉略微一皺：「先生是行家啊，這價格出得夠精明。不上不下剛好卡在這兒，讓咱迂迴迂迴的機會都沒有！」然後停了停，繼續道：「看在您是行家的份子上，這您就帶走了，我也不跟您講價。」其實心裏想着，這東西原材料又沒要錢，也就兩個小時的雕工。反正多少都賺了。

    接下來錢貨兩清自是不提。拿着剛買下的臥趴式的木雕小兔子走到梁敬祖面前，遞過去：「喏，你不是說家裏陶瓷的筆架摔壞了了嘛，這隻兔子筆架送你了。」

    梁敬祖歡歡喜喜地接下東西，他最喜歡收禮物了，不過……「為什麼是小兔子型的，雖然少見可愛，但是這不符合我男子漢大丈夫的高大形象！」

    咳，您還知道您是男子漢大丈夫呢！我能說我是看着兔子憨憨傻傻的跟你很像才送你的嗎？看旁邊溪溪虎視眈眈的樣子以及您那脆弱的『大男人』之心咱能說嗎？絕對不能!「那不是難得見到這種造型的筆架嘛，既然遇到了就是有緣，緣分這種事是天註定的，遇到了就要順應天意買下來……」好吧，莫梓磊都不知道這個亂七八糟的算不算理由。

    不過，人梁敬祖還真就同意這一說法了，歡歡喜喜地把禮物拿在手裏，還特真誠的感激對方。

    就洛溪霜用一種特猥瑣的眼神「哦~~」了一聲，感慨一句，緣分啊~~然後走到一旁的攤子上繼續湊熱鬧去了reads;。

    不知道是不是那幾聲仰天感嘆的『緣分』二字讓老天記起了洛溪霜同志。這剛轉身，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踉蹌地跑出來一個老婆婆一下子就撞到洛溪霜身上，然後『啪——』的一聲，老婆婆懷裏的一個布包裹掉到地上，裏面什麼東西碎了。

    &這…這可怎麼是好啊？醫院沒錢不給做手術，老伴忍着病痛躺在那兒。我這是昧着被祖宗埋怨把傳家寶拿出來賣，可這……就這麼沒了啊!」還沒等洛溪霜反應過來，老婆婆就撲到地上抓着一塊碎瓷片嚎啕大哭起來。

    &阿婆您沒事吧？」洛溪霜期期艾艾地上前準備扶老人起來。

    誰知老人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我和我老頭子都沒法活了啊，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撞撞掉了兩條人命啊！可憐我跟我們兩老無依無靠，死了也沒個埋地兒！」

    這時，在後面的莫梓磊和梁敬祖聽到這邊動靜趕過來，看看場景就知道了，這是遇到古玩市場的一大特產—碰瓷了！

    話說誰不想要在古玩這塊市場上分杯羹，可一來真品太少，二來古董不易保存，於是碰瓷這類行業就大放光彩。

    要麼是贗品過來坑你，要麼是破損的有點年頭的東西過來訛你。現在因為法律的管制，這種現象已經收斂多了，但也只是收斂，並沒有杜絕。尤其現在利用弱勢群體欺騙。這受詐騙的群體也不願意跟這些一大把年紀的人東拉西扯的。

    看圍着的人越來越多，交通都快堵塞了，莫梓磊皺皺眉，怎麼第一次帶妹妹出來逛就遇到這事？難道自己這段時間不在b市晃悠一些不長眼的人就不認識自己了？這不是打臉麼！

    上前一步剛準備說什麼，卻被一邊的洛溪霜攔住。

    疑惑地看看她，不過洛溪霜現在可沒空理他。徑自走上前，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破損的瓷片，面上帶着愧疚看着還在兀自哭泣的老人。

    &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東西就當我買下來了，您看行嗎？您出個價!」

    瞬間旁邊圍觀的人開始嘰嘰喳喳，雖然聲音嘈雜細小，但耳目清明的洛溪霜卻是聽得分明，無非就是在說什麼又一個不懂行的新手被騙啦什麼的。不過卻沒有人上前主持公道這一說，畢竟這種事禁止不了也沒法說清，況且你又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團伙，萬一下次逮着你呢。

    不說沒關聯的路人是個什麼想法，單莫梓磊就不知道洛溪霜要幹嘛。不過看剛才她阻止自己的樣子和梁敬祖揪着自己衣袖微笑的樣子，莫梓磊決定，靜觀其變吧！

    聽了周圍人的討論聲，就是本來不懂這回事的洛溪霜現在也了解了。但為什麼還要『義無反顧』的上當呢？人又不傻！

    嘿嘿，主要是剛剛老婆婆撞上來的時候，洛溪霜就感覺到了一個強大濃厚的靈氣和古樸之氣，那種感覺就是上次的樹癭壺也無法比擬，可想而知這布包里的東西是多麼的珍貴。所以知道自己要擔上損壞這一東西的責任時才會糾結。

    不過接着洛溪霜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按道理來說，這瓷器損壞了，那它體內蘊含的靈氣會慢慢地流逝才對，可就洛溪霜感受到的前後靈氣卻是沒有變化。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就是這件珍貴的古董並沒有損壞！

    那這老婆婆所說的『手術費』是哪個呢？仔細看已經掉落損壞的東西。這是一個燈盞，大概五十厘米高，造型很典雅，一個宮裝美人依靠在一半月形山石上裝美人是陶瓷質地，現在已經碎成幾部分了，那粗壯高聳的山體看上去是普通的石頭質地，上面彎月的地方被磨平嵌入了燈座。

    洛溪霜每個部分仔細地感受一下，發現有靈氣部分竟是那不起眼的山石！看着老婦人的樣子，應該是把這瓷器部分看做主體了。

    既然大家都沒發現，這老人家又是有目標的訛上自己，那自己不收下這份大禮不是太對不起觀眾了！於是便有了洛溪霜假裝不諳世事小姑娘上當受騙的樣子，而莫梓磊和梁敬祖就適時的扮演寵溺妹妹不在乎花錢買開心的沒腦哥哥…

    再說這老婆婆看洛溪霜『上當』，而兩個哥哥也沒有阻止，一邊暗自高興果然自己看人眼光好，一下就挑中個沒頭腦的大小姐，一邊演戲演足，留着眼淚像『通情達理』的小妹妹解釋。

    果然等自己說完，這『單純』的小姑娘露出一臉的歉意和同情，然後開始和自己商討『寶貝』的價格。

    內心雀躍但是表面感激地看着對方，「這……小妹妹，這東西雖然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嫁妝，但是你這麼善良，老婆子也不要全的，只要老伴的手術費夠用就成。」

    做戲要做足，洛溪霜按她所想露出一個感激和更加愧疚的眼神，「阿婆，您真是好人，沒關係，價錢您說，只要在我承受範圍內我一定接受，如果不在我接受範圍……」咬咬牙「您說，我想辦法！」

    &這樣吧，八萬塊，我只要交了手術費，讓醫院救救我老伴我就心滿意足了！」

    洛溪霜低頭『沉思』一會兒，然後抬頭一臉的歉意，老婦人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這丫頭不會連幾萬都沒有吧？不會吧，看幾人穿的不賴啊！

    &妹妹，是不是錢不夠？哎……雖然這是好東西十倍二十倍都有人要，但這不是破損了麼？我個老人家也不該問你們小孩子要這麼多錢的，可我那在醫院等着做手術的老頭子不能再容我去找地方買血賣腎啊！」

    果然洛溪霜立馬放開『猶豫』，拉着老婦人的手就往外走。「阿婆，沒有這事，就八萬塊錢成交了，不過我沒有現金，現在只能預支下個月的零花錢，咱們現在去銀行轉賬吧？」

    老婆婆怎麼能不同意？立馬收拾收拾地上的東西重新包好跟着洛溪霜離開，不過怕後面跟着的兩個哥哥拆穿阻止，一直緊緊地扒着洛溪霜，一臉鄉下老人家的膽怯。洛溪霜看了立馬『責怪』哥哥們嚴肅，把兩人『趕』後面去遠遠的跟着。

    人群散去，一轉眼大家就把這事忘了，重新開始『撿漏』的計劃，反正這邊沒幾天就有一起這種事發生，習慣了誰還記得是誰啊？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市場上交錢交貨除當事人以外的人是不會理的。

    這邊洛溪霜他們順利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頂着老婆婆『感激』的目光走到『舒雅閣』，所以就不知道那老婆婆拿着錢帶着一大堆『古董』轉戰下一個地方去了，還一邊感慨收穫頗豐一邊罵着「傻缺」。

    不過就算洛溪霜知道了也無無所謂。隨便找個垃圾桶一股腦把多餘的東西扔進去，拿着那截不起眼的山石段向莫梓磊和梁敬祖兩人笑的燦爛。

    誰是傻缺還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解釋一下，古樸之氣是古董特有的代表時間經歷的一種力量。

    親們，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