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48.魏王案2

    趙邢端這話一說,眾人全都愣住了,平湫立刻戒備的護住了趙邢德,太后嚇得臉都白了,說:「來人啊,今天這都是怎麼了?都翻了天了啊。進宮隨身帶毒/藥粉,這是什麼意思?」

    侍衛們全都沖了進來,將四周為了個水泄不通,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鴻霞郡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哥,你在做什麼?你怎麼能帶這種東西進宮來?」

    &不不是這樣的……」魏王世子大叫起來,顯然受了很大的刺/激,說:「不是我的,我沒有,這東西不是我的!」

    天才剛剛亮的時候,魏王府突然就傳出魏王被人殺死了的消息。太后一聽,這魏王/進/京幾天,就死/於/非/命了,死的差點仰過去。鴻霞郡主哭得昏天黑地,和魏王世子進宮來。太后還正想找鴻霞郡主來問個明白,結果亂鬨鬨的,進宮門的時候太后親自放的人,侍衛們來不及檢/查,就這麼過來了。誰知道魏王世子膽大包天,竟然帶着一包毒/藥粉。

    魏王世子說:「有人誣陷我,有人想要誣陷我,把這包毒/藥粉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東西,不不,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怎麼會殺我爹。」

    眾人抽/了一口冷氣,都在努力的思考魏王世子說的後半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鴻霞郡主眼睛瞪得更大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乾脆一翻白眼就昏了過去。

    這一下子更亂/了,太后驚叫一聲,說:「鴻霞!鴻霞你別嚇唬我,還不快去叫御醫來!邢端,快快,把鴻霞抱到鳳榻上去。」

    鴻霞郡主昏過去了,楚鈺秧也嚇了一跳,估計是因為她爹剛死了,這會兒忽然聽她哥說自己沒殺她爹,所以有點接受不了。剛才魏王世子的話,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放誰耳朵里聽了都覺得有問題。

    趙邢端不太想過去,這裏侍女多的是,他一個男人,抱着一個未及笄的姑娘算怎麼回事。

    楚鈺秧急的拽人,小聲說:「端兒,鴻霞郡主暈倒了!」

    還是平湫反應快,不愧是跟了趙邢德很久的人,立刻讓侍女們攙扶着鴻霞郡主,躺在了太后的鳳榻上。

    御醫很快就來了,給鴻霞郡主開了一些安神的方子,讓她不要傷心思慮過>

    趙邢端將那包藥粉交給御醫,說:「你檢/查一下。」

    御醫哪敢怠慢端王爺,立刻就檢/查起這包藥粉來了。

    一通亂七八糟,終於消停下來,太后累的滿頭是汗,說:「你們都出去罷,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就罷了,別忘了期限。」

    楚鈺秧覺得這話顯然是在和他說的啊,只好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一聲。

    趙邢端帶着楚鈺秧就出去了,之後趙邢德和平湫也出來了。因為剛才魏王世子那句話,所以他被幾個侍衛「保護」着暫時安排在了宮中,不允許隨便走動。

    趙邢德笑着說:「這事情棘手的很,沒想到楚先生上/任第一天,就這麼巧的遇上了,看來這事情非楚鈺秧不能解決。」

    楚鈺秧:「……」

    楚鈺秧竟然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有點背點啊。

    趙邢德又說:「那這件事情,就辛苦楚先生了,希望楚先生能早日破案。畢竟魏王好歹也是個異姓王爺,身份地位也是不低的,在京/城裏被人謀殺,皇家的臉面上也不好看。」

    趙邢端說:「陛下放心,我這就帶楚鈺秧去魏王府上瞧一瞧。」

    楚鈺秧瞪眼,心說我還沒回答呢,你怎麼就給我回答了。

    其實趙邢端是急着出宮,萬一呆的時間長了,太后緩過勁兒來了,再把他叫過去可怎麼是好。

    趙邢端就帶着楚鈺秧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皇宮,去魏王府了。魏王世子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所以非常關鍵,楚鈺秧讓人把魏王世子從宮中帶出來了。

    楚鈺秧和趙邢端先去看屍體,魏王府門口已經有一群大理寺的人和十六衛府的人在了。

    楚鈺秧奇怪的說:「怎麼還有十六衛府的?」

    趙邢端說:「十六衛府負責保護皇室的安全,魏王雖然是異姓王,但好歹還是王爺,他出了事情,十六衛府當然要來。」

    王爺出了事情,一般肯定是由大理寺卿直接過問的,按理說楚鈺秧不過是個大理寺少卿,並不需要首當其衝,可是很不巧的,楚鈺秧就被太后給盯上了,這事情一下子扣在了他的頭上,讓他壓力很大。

    大理寺來了不少人,全都聽說皇上新任命了一個大理寺少卿,所以見了楚鈺秧全都行禮叫楚大人,楚鈺秧覺得受寵若驚,有點驚嚇啊。

    本來大理寺卿是一人,少卿之銜是兩人。之前一名大理寺少卿辭官回鄉,就一直空懸着。上次趙邢德就有/意讓楚鈺秧當這個大理寺少卿,但是楚鈺秧不願意,沒成想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楚鈺秧的才名多響亮那並不是盡/人/皆/知的,不過他上/任第一天,大理寺裏面從上到下就都知道了,新來的少卿之前竟然是個仵作。仵作出身,不是奴籍就是賤民,身份低微的不得了,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從五品的大理寺少卿,自然有不少人覺得心理不平衡,羨慕的不少,眼紅的也不少。

    不過如今並非楚鈺秧一個人前來,竟然身邊還有一位端王爺,恐怕就沒人敢對他不恭恭敬敬的了。

    楚鈺秧進了魏王府的大門,說:「先去看看屍體,等魏王世子被帶過來了,再去問他的話。」

    趙邢端點了點頭。

    魏王府並不大,完全沒法和趙邢端的府邸相比。畢竟魏王一年也許就進/京一次,一次也住不了多久,所以也用不了多大一塊地。

    魏王府沒有後花園,只有三進三出的規模,魏王就是死在自己屋裏的。

    楚鈺秧和趙邢端走進屋裏,轉過屏風,就看到裏間的桌子上趴在這一個人,肯定就是魏王了。

    魏王是坐在茶桌邊的椅子上的,死的時候趴在了桌子上。死之前,魏王看起來在喝/茶,他手邊有碎瓷片,一個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

    而魏王對面也擺着一個茶杯,茶杯歪倒着,倒是沒有碎,裏面的茶水灑了一半,還有一小點在裏面剩着。這邊的椅子也摔在了地上,應該是站起來後退過猛,把椅子給撞翻的。

    這裏顯然之前坐着一個人,像是在和魏王說話,後來受了驚嚇。

    楚鈺秧要上前去檢/查屍體,趙邢端說:「叫仵作過來。」

    楚鈺秧說:「等等,我先看看,一會兒再叫仵作。」

    驗/屍這種事情,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想去接/觸,畢竟碰了死人,也不怎麼吉利,而且又臭又味的,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趙邢端聽楚鈺秧開口了,就說:「叫人過來在門口候着。」

    楚鈺秧已經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茶桌邊,先大致環顧了一下整個屋裏的情況,說:「屋裏好像很乾淨,沒有打鬥過的痕跡。窗戶是從裏面鎖上的。」

    然後楚鈺秧就半彎着身/體,開始檢/查魏王的屍體了。

    楚鈺秧說:「這魏王,恐怕死了有四五個時辰了吧?屍僵很厲害,已經到關節了,很有可能是晚上子時前後死的。」

    魏王趴在桌上面朝下,桌上有血。楚鈺秧蹲下來順着看了一眼,發現他的耳朵里有血流/出來,估計口鼻眼也有流/血,五孔流/血看起來是中毒的明顯症狀。

    楚鈺秧將他的手拿起來看了看,說:「手上有血,沒有傷口,手應該接/觸過他自己的臉部,蹭到了血。」

    楚鈺秧對趙邢端招呼了一下,說:「端兒,過來幫個忙啊,他太重了,你幫我把他的腦袋抬起來。他一直低着頭,我沒法看。」

    端王爺認命的走了過去,說:「你靠邊。」

    仵作已經被找過來了,跟大理寺的人一起站在門口候着,他們探頭往裏瞧,什麼都瞧不見,不過聽到少卿讓端王爺去幫忙,他們瞬間差點嚇得跪了,想着要不要衝進去幫忙,萬一端王爺怪/罪下來,他們是不是也要被連累?

    不過他們想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端王爺反而很好說話的樣子,竟然真的屈尊降貴的去幫忙了……

    &

    趙邢端將魏王腦袋抬起來的一瞬間,楚鈺秧嚇得都心率過速了。

    &麼了?」趙邢端差點鬆手,以為有什麼暗器之類的。

    楚鈺秧拍着胸口說:「不不不沒事,讓我緩緩,就是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

    魏王的腦袋抬起來是正對着楚鈺秧的,背對着趙邢端,隨意趙邢端沒有瞧見,聽他這麼一說,就把屍體靠穩了椅子背,固定好,然後繞過去瞧了一眼。

    趙邢端皺眉,說:「這是怎麼回事?」

    魏王五孔流/血,流/出來的血是黑紫色的,顯然中毒了。五孔流/血是個恐怖的模樣,不過楚鈺秧也有心理準備了,給他的視覺衝擊並不是很大。他抽的那口冷氣,完全是因為魏王臉上扭曲的表情。

    魏王的嘴巴是張着的,嘴巴裂開,嘴角向上,一看就是在大笑,而且並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是真的非常高興,開懷大笑的樣子。

    然而魏王的眼睛瞪着,滿眼全都是恐懼,好像看到了死神一樣。

    這種極度的高興和極度的害怕,其實或許誰都曾經表現出來過,但是魏王死時臉上竟然同時出現了,那種扭曲的違和感,讓人心臟嘭嘭直跳,詭異的感覺縈繞進心裏,楚鈺秧覺得自己後背都發/麻了。

    &爺!大人!魏王世子已經請到了!」

    外面十六衛府的人/大聲的說着。

    楚鈺秧又拍了拍胸口,說:「讓人把魏王世子帶過來,他會不會又受刺/激發瘋了?」

    趙邢端看了一眼魏王的臉,說:「我們出去,先到外面去說罷。」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行,讓仵作來驗/屍吧。」

    兩個人走出去,然後讓仵作進去驗/屍,楚鈺秧還特意提醒了那名仵作和大理寺的人,說:「進去之前做好準備。」

    仵作和那名大理寺的人對視一眼,全都沒放在心上,想着這楚大人第一天當/官,恐怕是太沒見識,所以遇到一個死人就給嚇成了這樣。兩個人嘴巴上沒敢說,不過心裏都不以為然,就匆匆進去了。

    這一進去,繞過了屏風往裏一走,就看到魏王的屍體已經被搬起來了,靠坐在椅子上,臉正好朝外面的方向。

    那仵作頓時一個哆嗦,大理寺的人剛要說怕個什麼,抬頭一瞧,沒起子的竟然喊了一嗓子。

    魏王世子已經被十六衛府的人押過來了,看起來情況比剛才好多了,像是緩過勁兒來了,不再是那麼瘋瘋癲癲的,就是眼神還有點空洞。

    楚鈺秧說:「世子,我們想問問你案情,可以進屋說話嗎?」

    魏王世子連忙搖頭,說:「就在院子裏說話,我不想進屋裏。」

    楚鈺秧一頭霧水,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

    楚鈺秧就問:「你是怎麼發現魏王死了的?什麼時候?你身上怎麼會有一包毒/藥粉?」

    魏王世子哆嗦了一下,似乎還有點害怕,半天才說:「我爹昨天晚上忽然叫我過去,說是有事情要跟我說。」

    昨天夜裏,魏王世子本來就回來的玩,他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裏,當然要好好的各處去玩,憑着他的身份,結交了幾個狐朋狗友,喝了花酒喝到很晚,這才回了府邸。

    他回了府邸,沐浴之後酒醒了不少,本來覺得累了想睡覺,不過下人忽然說他爹找他,讓他現在過去。魏王世子以為他爹因為他花天酒地又要訓斥他,所以有點不情不願的過去了,那個時候,已經馬上就要子時了。

    &道魏王是那個時候死的?」楚鈺秧說。

    魏王世子搖了搖頭,說:「不,我過去的時候我爹還活着……」

    魏王世子過去了,他敲門聽到他爹讓他進去,他就推門走了進去。本來以為魏王會怒罵他,不過魏王臉上帶着笑容,好像並不生氣。魏王讓他把門鎖上,要跟他說一件天大的好事。

    魏王世子一聽,原來不是罵自己,那敢情好啊。於是親手將外面的門的門閂從裏面落了,這才進了門。

    魏王就坐在茶桌邊,讓他坐下來,跟他慢慢說。魏王世子看他爹這麼高興,肯定是大好事。

    楚鈺秧聽他不說了,只顧自己愣神,說:「然後呢?」

    &

    楚鈺秧的聲音嚇了魏王世子一跳,他回了神,說:「然後……然後我就睡着了,那壺茶里肯定有問題!有,有迷>

    魏王世子說,因為現在天氣太冷了,所以他進來坐下就喝了一杯茶水,想要暖暖身/體,哪知道喝了一口之後,竟然覺得頭暈目眩,沒多久就暈過去了。

    楚鈺秧皺眉,問:「魏王也喝了?」

    魏王世子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憶,想了半天,說:「應該沒有,沒有看見他喝/茶,那時候就我一個人喝了茶水。」

    楚鈺秧眼珠子轉起來。

    魏王世子顫巍巍的繼續說道:「後來……後來……後來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窗戶外面已經蒙蒙發亮了。我抬頭一瞧,我爹也趴在桌上睡了。我就揉/着腦袋,伸手推了他一下,沒有推動……」

    魏王世子推了魏王一把,根本沒有推動,而且摸/到了他的手,竟然是冰涼的,那種溫度,感覺活人根本不可能有。

    魏王世子嚇了一個激靈,發現自己手上有血,是碰了魏王之後沾上的。魏王世子大驚,猛的站起來碰倒了椅子,繞過去扶起魏王一瞧,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撒手就往外跑。

    魏王世子還是顯得驚魂未定,說:「我看到我爹五孔流/血,好多黑血,而且一臉的笑容,太可怕了。我嚇得都要死了,就往外跑,跑出去的時候,那扇門還是從裏面落門閂的,我拉了兩下沒拉開,才想起來落了門閂,打開跑出去了。」

    魏王世子敘述的顛倒,不過來來回/回的反覆說着,整個過程還是清晰的。楚鈺秧大致串了一下,原來又是個密室殺/人的案子。

    楚鈺秧問:「那你身上的那包毒/藥粉呢?」

    魏王世子立刻大叫起來:「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對,我跑出來之後,無意間發現自己袖子裏有一包藥粉,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也不知道是誰塞給我的。但是我一想,就不敢聲張了。你們想啊,我爹叫我過去,我爹卻突然五孔流/血死了,屋裏還鎖了門,如果別人知道我口袋裏有一包藥粉,肯定會覺得我是殺/人兇手的!我不想被冤枉成兇手啊,人不是我殺的,真不是!」

    楚鈺秧聽明白了,讓人先把魏王世子帶下去休息。

    仵作這時候也驗完了屍,出來和楚鈺秧匯報了一邊,死亡時間的推斷是一樣的,應該在子時左右,差不多就是魏王世子進去之後那段時間。

    仵作說:「茶壺裏有蒙/汗/藥,魏王世子喝的那杯茶水裏的確是下了迷/藥的,藥勁兒很大,喝一口很快就會暈倒睡個三四個時辰不足為奇。」

    楚鈺秧點了點頭。

    仵作又說:「還有,魏王的那杯茶水裏,不只有蒙/汗/藥,而且還有毒/藥,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什麼毒>

    楚鈺秧問:「只有魏王的杯子裏有?世子的杯子裏沒有嗎?」

    仵作說:「世子的杯子裏沒有。」

    楚鈺秧又問:「其他的杯子呢?桌上應該還有幾個扣着的杯子。」

    仵作一愣,扣着的杯子他哪裏會檢/查,囁嚅說:「小人沒有檢>

    楚鈺秧說:「那你再去瞧一瞧。扣着的杯子不代/表沒有用過,或許用過又扣回去了呢?」

    仵作點頭答應,不過顯然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趙邢端將一小包藥粉交給仵作,說:「是不是這種毒/藥粉?」

    仵作接過去,小心的檢/查了一番,說:「是這個!」

    楚鈺秧問:「這個就是從魏王世子身上掉下來的那包?」

    趙邢端點頭,說:「御醫檢/查過了,說裏面混了很多劇毒之物,基本上無色無味,加到茶水裏不容易被人發覺。喝下之後,只要一點立刻致命,就算馬上被發現,估計也沒有救活的可能了。」

    楚鈺秧說:「好毒啊。按照魏王世子的說法,是有人想要嫁禍他,讓他當替罪羔羊背黑鍋。」

    趙邢端點頭。

    楚鈺秧說:「不過這裏面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我要慢慢的順一順才行。」

    楚鈺秧讓人去將府邸里的下人和女眷全都叫出來挨個盤/問一邊。

    別看魏王府不大,裏面的下人還是很多的,丫鬟小廝不少。後面內院裏是魏王帶來的女眷,說白了就是小妾,跟着他來上/京伺候他的。帶來的小妾倒是不多,就兩個,全都住在內院裏。

    別人去盤/問了,楚鈺秧和趙邢端暫時鬆了口氣,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他們在魏王府的花廳里休息,楚鈺秧說:「魏王府的茶我都不敢喝了,不會也有藥吧?」

    趙邢端笑了笑,說:「這杯沒有。」

    楚鈺秧笑眯眯的說:「端兒好好用啊,還能當雷達。」

    趙邢端說:「你有頭緒了嗎?」

    楚鈺秧說:「我還沒順完呢,有什麼頭緒。」

    &了,」楚鈺秧抓着趙邢端的袖子,問:「端兒,太后大壽還有幾天?」

    &日。」趙邢端說。

    楚鈺秧露/出糾結的表情,說:「我不喜歡這個數字,俗氣。」但凡破案就給三日期限,沒創意。

    趙邢端說:「你放心,破不了案子也沒什麼,到時候太后大壽之日,也不能怎麼着你。再說還有我在,陛下也會幫你說話的。」

    楚鈺秧拍了拍胸/脯子,說:「端兒,你要相信我啊。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趙邢端說:「不要太勉強。」

    楚鈺秧又說:「唉,鴻霞郡主也挺可憐的,才那么小就死了爹,我肯定要早日幫她找到兇手啊。」

    趙邢端一聽鴻霞郡主就頭疼不已,他怎麼聽着覺得楚鈺秧還挺喜歡鴻霞郡主的?

    趙邢端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扭了過來。

    楚鈺秧拍掉他的手,說:「不要對楚大人做這樣的動作,會影響楚大人的威風形象。」

    &大人?」趙邢端挑眉。

    楚鈺秧聽趙邢端這麼叫他,頓時覺得身/體麻了啊,直麻到了心裏頭,說:「嘿嘿叫我做什麼?」

    趙邢端說:「楚大人好像對鴻霞郡主很不錯?」

    楚鈺秧這回更樂了,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跑到門口,將花廳的門給關上了,然後這才屁顛屁顛的又跑了回來,然後伸手學着樣子勾住了趙邢端的下巴,在他嘴唇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說:「端兒不要吃醋,嘿嘿嘿,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怎麼會對你始亂終棄呢。」

    楚鈺秧說着一副流口水的模樣,在趙邢端的胸口亂/摸,說:「端兒的身材那麼好,鴻霞郡主那么小丫頭片子哪有你好啊。」

    趙邢端覺得這句話聽着變扭,就跟他瞧過鴻霞郡主的身材一樣……

    趙邢端乾脆摟住了他的腰,然後又壓住了他的後頸,將人拉了下來,用嘴唇封住了楚鈺秧喋喋不休的嘴巴。

    剛接/吻的時候楚鈺秧還挺享受的,覺得特別的舒服,麻嗖嗖的有點癢。不過後來一個激靈,想到這裏是魏王府啊,別人家裏,還是案發現場旁邊,他們兩個人好像有點……

    楚鈺秧推人,趙邢端不放人,楚鈺秧沒他力氣大,結果可想而知。

    趙邢端見人反/抗,吻的反而更激烈。楚鈺秧最後缺氧到四肢無力,最後變成了趙邢端坐着,楚鈺秧軟趴趴的倒在了他懷裏。

    楚鈺秧喘了半天,抗/議說:「不要打擾楚大人查案,三日很緊張的。」

    &剛才跟我說他一定沒有問題的?」趙邢端問。

    楚鈺秧推開趙邢端,跑到理他特別遠的位置坐下,喝着茶壓壓驚,說:「你弄得我大腦缺氧,這樣是沒辦法/像案子的。」

    &可以幫你捋順案情。」趙邢端說。

    楚鈺秧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端着茶杯開始發呆,估計是在順案情了。

    趙邢端也沒有再打攪他,就是瞧着他發呆,過了半天,終於問道:「如何了?」

    &點想不通。」楚鈺秧說。

    趙邢端說:「你說出來我聽聽。」

    楚鈺秧說:「按照魏王世子的說法,其實大體有兩種情況。第一,魏王其實根本沒有喝/茶水,兇手在魏王世子昏迷之後,進來用別的方式下毒殺死魏王。第二,兇手其實早就預/謀好了,毒是提前下好的,世子昏迷之後,魏王喝了有毒的茶水,死了。」

    趙邢端說:「聽着兩種可能都不大。」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所以我說想不通啊。第一種情況,兇手是怎麼進來的呢?門窗全都落鎖,我有仔細瞧過了,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跡,兇手是如何進來的呢?早就藏在屋裏,那兇手是如何逃脫的呢?」

    楚鈺秧又說:「第二種可能,聽着合理,仔細一想就更不合理了。魏王眼瞧着他兒子喝了茶水昏倒過去,他沒理由自己再喝那壺茶了啊。可是最後,顯然魏王也是喝了一杯茶水的,而且還被毒死了。魏王又不傻,那他憑什麼那麼堅信,他的杯子裏就沒有問題呢?」

    趙邢端說:「的確如此。」

    楚鈺秧說:「所以我說想不通,又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屍體我看過,沒有被移屍的可能,案發現場必須就是那間屋裏。毒/藥又是瞬間發作的,不像是慢性□□。這兩點都限/制其他的可能性。我現在好像進入了某個誤區之中。」

    趙邢端說:「你不是說,越是這種情況,其實說明,案子越簡單,只是我們想多了。」

    楚鈺秧拍着桌子站起來,說:「對,肯定是

    我哪裏想多了。」

    趙邢端說:「我倒是覺得,魏王世子的話,恐怕不能全信,其中或許隱瞞了什麼。」

    楚鈺秧點頭,說:「如果他的話是假的,那一切都不成/立了。」

    趙邢端說:「還是等所有人都問過一遍再說罷。」

    楚鈺秧點了點頭,不過顯然眼珠子還在飛快的轉,沒有停止他的推測。

    魏王府人多,要問一個遍也需要不少時間,眼看着都已經晌午了。

    楚鈺秧這會兒才覺得肚子餓了,想去吃飯,趙邢端剛要帶他離開魏王府,結果還沒出門,就看到平侍衛護送着鴻霞郡主來了。

    鴻霞郡主下了馬車,眼睛腫的好像更厲害了,肯定又哭過好幾次,看着特別的可憐。

    趙邢端一瞧,覺得午飯可能吃不上了。

    鴻霞郡主一下馬車,就看到楚鈺秧,還以為楚鈺秧是特意出來接她的,頓時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嗚嗚哭着就跑了過去,抱着楚鈺秧的胳膊開始抹眼淚,說:「楚鈺秧,你查出來是誰殺了我爹了嗎?」

    楚鈺秧不敢推也不敢甩,說:「郡主別傷心,現在還沒查出來,不過很快的……」

    鴻霞郡主之前和他玩的很開心,所以心裏對楚鈺秧非常信任,繼續抱着他哭,說:「你可要說話算數啊。」

    平湫瞧着眼皮直跳,再看端王爺的臉色,立刻就說道:「端王爺,鴻霞郡主堅持回魏王府,卑職已經將人送到,這就回去復命了。」

    趙邢端呵呵冷笑一聲,說:「你跑的倒是快。」


    平湫賠笑,然後就離開了。

    趙邢端臉都黑了,若不是看鴻霞郡主哭得實在太慘的份上,早就把她給扔出去了,現在估摸/着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楚鈺秧也不好過啊,手摸哪裏都不好,哄了半天鴻霞郡主終於放過他了。楚鈺秧鬆了口氣,低頭一瞧,自己袖子上一塊水印……

    楚鈺秧頭暈,不會是鴻霞郡主往他身上蹭的大鼻涕吧……

    楚鈺秧立刻拉着趙邢端,讓他給自己擦袖子。

    趙邢端聽了楚鈺秧的控/訴,忍不住笑了,說:「什麼大鼻涕,哪有這麼說姑娘家的。」

    楚鈺秧說:「就是大鼻涕。」

    趙邢端給他好歹擦了擦,讓人給楚鈺秧重新拿了一件衣服過來換。楚鈺秧立刻就去換了,趙邢端倒不是覺得那一塊水印有什麼,就是楚鈺秧被鴻霞郡主蹭了半天,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兒,讓趙邢端有點不爽。

    楚鈺秧換好了衣服,終於神清氣爽了。

    楚鈺秧小聲的問:「端兒,郡主呢?」

    趙邢端說:「被人扶下去休息了,剛才哭得差點又暈過去。」

    楚鈺秧說:「要不叫御醫吧?再讓御醫開點安神的藥?」

    趙邢端說:「趁現在安生了,出去用午飯?」

    楚鈺秧趕緊點頭。

    兩個人逃命一樣的就出了魏王府,終於在旁邊找了一家酒樓開始吃飯了。

    忙了一上午,現在早就過午飯的點了,酒樓里人少,上菜很快,楚鈺秧吃的狼吞虎咽。

    吃完之後楚鈺秧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說:「好累啊。」

    趙邢端伸手在他後脖子上摸了兩下,問:「要不要回家去?」

    楚鈺秧眼巴巴看着他,說:「就三天,還回什麼家啊,我都準備在魏王府長住了,不回去。」

    楚鈺秧想着,他頭一次見趙邢端他娘就被他娘罵了啊,簡直太倒霉了。自己本來就是個男的,太后一直想着給趙邢端塞女人,自己再不得太后喜歡,感覺以後的日子不用過了啊!

    趙邢端說:「都說了不用擔心,累了就回府去休息。」

    楚鈺秧要在魏王府長住,趙邢端哪裏能願意。端王爺好不容易把楚鈺秧給吃下嘴去,這會兒正是食髓知味,就等着楚鈺秧身/子緩過來繼續吃個沒完,哪知道楚鈺秧卻說要長住魏王府。人住到魏王府里,這讓趙邢端怎麼下嘴?

    楚鈺秧哪知道趙邢端在打什麼主意,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討好未來的婆婆。

    兩個人吃完了飯,楚鈺秧昏昏欲睡,不過還是堅持要回魏王府去繼續查案,所以他們只能返回了。

    到了魏王府門口,楚鈺秧就給嚇醒了,裏面好像有潑/婦打架,在門口就能聽到,好多過路人都忍不住停下來往裏探頭瞧。

    不過站在門口真是瞧不見什麼的。

    楚鈺秧睡意全無,說:「端兒,是不是鴻霞郡主在罵人?」

    趙邢端也有些吃驚,點了點頭。

    楚鈺秧趕緊跑進去了,進入一瞧,何止是罵人啊,就快動手打人了,兩個女人跟潑/婦一樣,罵罵咧咧的,好在有人攔着。

    魏王世子也跑出來了,一個勁兒的攔着,說:「哎呦喂,我的親妹妹,你這是幹什麼?還嫌不亂嗎?」

    和鴻霞郡主對罵的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女人,看打扮是魏王的小妾,長得美艷極了,一看這性格就知道,在魏王在世的時候,她肯定是非常的得寵的,不然不能這麼囂張。

    那美妾見到魏王世子,竟然哭着就倒在了他的懷裏,說:「世子,你可要給妾身做主,郡主他不分青紅皂白,硬說是我殺了王爺。你看看我的臉,她……她打我!我的臉好疼啊。」

    鴻霞郡主大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肯定是你殺了我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上次還到我的房間裏來偷東西!你把我的手鐲拿走了!」

    美妾瞪眼,說:「郡主,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是你總是這樣無/理/取/鬧的誣陷我,誰也不會信的。」

    那美妾往魏王世子懷裏一貼,又香又軟的,魏王世子頓時就昏了頭了,說:「妹妹,都這會兒,你就別鬧了。你什麼鐲子丟/了?我給你買十個行嗎?」

    鴻霞郡主簡直又要被氣暈過去了,指着魏王世子的鼻子就罵,說:「你!你好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這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

    魏王世子趕緊大喊着制止他,這裏人這麼多,又是十六衛又是大理寺,還有端王爺,這種家醜還大聲的嚷嚷出來,豈不是成了笑話。

    魏王世子好色出了名,在外面尋花問柳的,回到家裏也到處亂搞。魏王年紀大了,不過後院裏美妾很多,竟然比皇宮裏的后妃還要多的多。魏王哪裏顧得上那麼多美/人,魏王世子就偷偷摸/摸的總是往後院摸。和鴻霞郡主吵架的美妾張氏就有一腿。

    鴻霞郡主氣得要死,一個人跑進屋裏,摔上/門誰也不理了。

    魏王世子鬆了一口氣,對美妾張氏說道:「你好端端的,惹她幹什麼啊?」

    張氏冷哼了一聲,說:「我惹她?你看看她打的我,直接沖我臉上打。也不看看王爺都寵我,她那些破玩意我才沒有偷過。」

    魏王世子不怎麼高興的說:「現在我爹都死了,看以後誰護着你。」

    張氏立刻化作繞指柔,軟在魏王世子懷裏不起來了,說:「世子,你不是說要我的嗎?你現在不想要我了?」

    楚鈺秧眼皮直跳,心說這女人也真是夠膽子大的啊,這旁邊那麼多人呢。

    魏王世子吞了好幾口口水,不過顧慮着旁邊有人,所以不敢怎麼樣,推了推她說:「一會兒再說。」

    張氏嬌滴滴的說:「那晚上好嗎?」

    楚鈺秧咳嗽了一聲,說:「這位是魏王的妾室張氏?」

    張氏點了點頭,走到了楚鈺秧的面前,笑着說:「這位大人長得好俊呢。」

    &日夜裏,子時左右,你在哪裏,在做什麼?」楚鈺秧問。

    張氏笑了一聲,說:「哎呦,這位大人啊,您不會也覺得我是殺/人兇手罷?真是高抬妾身了。」

    她說着就要往楚鈺秧身上靠,楚鈺秧立刻就躲到了趙邢端身邊去。

    張氏悻悻的站直了身/子,說:「我不過就是服侍王爺的一個賤妾罷了,除了在床/上有點花樣之外,其他的可是做不來的。」

    楚鈺秧說:「你顧左右而言他,是什麼用意?想隱瞞行蹤?還是說魏王死的時候,你其實在現場?」

    張氏瞪眼,說:「剛才就有官差問了我一遍了,現在又問,還說我顧左右而言他,哎呦喂,真是冤枉死我了。我都說過了,子時,我早就睡了啊,昨天王爺不需要我伺候,我能幹什麼去,就在房裏睡覺唄。」

    楚鈺秧問:「有人作證嗎?」

    張氏樂了,說:「我就一個身份地位的賤妾,哪有丫鬟跟着伺候。我貼身丫鬟沒有跟來,屋裏就我一個人,沒有人證。真是好笑,睡覺還要有人證呢。」

    趙邢端對她的態度非常不悅,不過沒有打攪楚鈺秧問話。

    楚鈺秧沒有再多說,讓人將張氏送回房間,不讓隨便出入。

    楚鈺秧又叫了其他人來,詢問有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魏王另外一個帶來的妾室是吳氏,吳氏應該比張氏年紀大一點,不過長得一副非常清純的樣子,膽子很小,不敢抬眼直視人的樣子。

    楚鈺秧問什麼,她就小聲的回答一句。

    聽說這次魏王本來只打算帶着張氏來的,不過後來臨走的時候又帶上吳氏。吳氏是自己主動肯求魏王帶她進/京見見世面的,魏王以前也沒多寵她,幾乎忘了這個人,忽然來了新鮮勁兒就帶上了。

    楚鈺秧問她:「你昨天子時的時候在做什麼?」

    吳氏低聲回答:「已經睡了。」

    楚鈺秧說:「你的貼身丫鬟去哪裏了?」

    吳氏低聲說:「我讓她先休息去了,我一般不需要人守夜,所以……」

    &騙人!」一個婢女突然大聲說。

    楚鈺秧聞聲就抬頭瞧去,就看到一個婢女走過來瞪着吳氏說:「這位大人,王爺肯定是她殺死的。」

    &麼說?」楚鈺秧掃了一眼那婢女,恐怕也不是普通人,手上帶了個金戒指,一般的丫鬟哪裏能買得起?

    那女婢好像發現楚鈺秧在看自己的戒指,趕緊把手縮回來,用手帕擋着。

    楚鈺秧開玩笑的說:「手帕的繡工也不錯。」

    婢女更慌了,似乎有點後悔跳出來指正吳氏。

    婢女噗通跪下來,說:「大人,我……這些事世子送給我的,不是我偷的,大人你要明察。」

    楚鈺秧恍然大悟,恐怕是魏王世子瞧上了這個丫頭,覺得長得好看,兩個人也是有一腿的。

    楚鈺秧問:「你說吳氏撒謊,是什麼意思?」

    那婢女說:「我……我昨天子時的時候,看到吳氏從內院出來,好像在王爺門前面徘徊了一會兒。」

    吳氏受驚,眼睛都睜大了一些,真的有點小白兔的模樣,說:>

    楚鈺秧看了一眼吳氏,又去看那婢女,說:「你看到她在王爺門口晃?說明你那個時候也在附近了?」

    婢女更慌了,沒成想把自己給繞進了套里,半天才咬牙說道:「我,我是出來……」

    &會是出來解手的吧?」楚鈺秧問。

    婢女說:「是,是睡不着,所以出來轉一轉。」

    楚鈺秧說:「這樣,有人陪同嗎?如果沒有,那你也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婢女搖頭。

    楚鈺秧說:「又多一個人。」

    當時魏王府裏頭的下人基本都休息了,下人全睡在一個房間的,互相能給作證,值夜巡邏的下人說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昨夜也沒有任何人出入王府。鴻霞郡主是留在宮中陪着太后沒有回來的。

    這麼一圈找下來,就三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張氏吳氏和那個婢女。

    楚鈺秧問:「既然你們兩個子時左右全都在王爺房間附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有人進去?」

    吳氏搖頭,沒有說話。

    那婢女一咬牙,說:「大人,我與您說實話罷!昨夜裏,世子回來的晚了,我我本來是要服侍世子的,不過世子被王爺叫了去,世子讓我等他一會兒。不過我等了很久,一直不見世子回來。我想着世子或許是喝大了,沒準是在哪裏睡着了,所以才去找的。我一路找,發現都沒有人,最後找到了王爺房間附近,我一瞧王爺屋裏還亮着燈,就覺得可能是世子還在裏面和王爺說話,就像離開了。不過……」

    婢女神神秘秘的說:「不過我就看到一個人影,就是吳氏。起初我都沒有認出她來,她躲在暗處,神神秘秘的,探一下頭就縮回去,來來回/回的往王爺屋裏瞧。」

    吳氏一臉的驚訝和害怕,說:「不是我,我沒有的……」

    婢女惡狠狠的說:「大人,就是她,沒準就是她殺了王爺,你別被她的模樣騙了,她這個人最會裝了!裝的一臉貞潔烈女的模樣,其實暗地裏背着王爺勾引世子,被我撞見過!」

    吳氏更是一副要昏倒的模樣,說:「我沒有!」

    楚鈺秧聽她們吵得頭疼,說:「行了行了,你們都先回去吧,不要隨便出門走動,你們都沒有不在場證明,所以都有嫌疑,再隨隨便便的走動,嫌疑就更大了。」

    吳氏點頭,然後就一句話不說的離開了。

    婢女等着吳氏的背影,然後也走了。

    趙邢端問:「你怎麼看?」

    楚鈺秧說:「推理就是別人明明告訴你實話,但是你也不能全信。更何況我還不知道她們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呢。我覺得吧,這個婢女估計對吳氏有成見,可能和世子有關吧?沒準吳氏也和世子有一腿,婢女嫉妒她,所以才句句話都針對她。魏王家裏真亂啊。」

    趙邢端說:「再過一會兒,恐怕就要天黑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罷。」

    楚鈺秧說:「不回去,不查出來我就不回去了。」

    趙邢端倒是不着急了,挑眉說:「你確定要和鴻霞郡主住在一起?」

    楚鈺秧嚇了一個激靈,跳起來抓/住趙邢端的手,就往門口跑,說:「端兒我們快逃吧!萬一鴻霞郡主醒了,我們走不掉了怎麼辦?反正這裏這麼多十六衛的人,還有大理寺的人,他們都被看的很嚴實啊,我們不用擔心,回去好好想案情就好了!」

    兩個人出了魏王府,一溜煙的就回了端王府。

    楚鈺秧進了門,往趙邢端的床/上一撲,說:「還是端兒的閨房香。」

    &的閨房?」趙邢端走過去>

    楚鈺秧抱着被子蹭了蹭臉,說:「是啊。」

    趙邢端彎下腰,用中指在他後脖子上按了按。

    楚鈺秧喉/嚨里發出哼的一聲,因為趙邢端的動作拿捏的輕重正合適,所以感覺還挺舒服的。

    趙邢端低笑了一聲,手指從他後頸的位置往下滑,隔着衣服划過他整條脊椎骨,一直到臀>

    趙邢端在他耳邊低聲說:「這不是我們的洞房?」

    楚鈺秧臉有點紅,揮了揮手,扭了扭屁/股,說:「我好累啊,不要動我。」

    趙邢端蠱惑的說:「我伺候你舒服,怎麼樣?」

    楚鈺秧瞧着趙邢端的臉,聽着讓他耳朵懷/孕的聲音,心跳的砰砰的,簡直太心動了,不過這個舒服非常有水分,因為舒服之後非常不舒服,腰酸屁/股疼。

    趙邢端不給楚鈺秧反/抗的機會,就把他吻得暈頭轉向了,先伺候的楚鈺秧舒舒服服氣喘吁吁,然後在楚鈺秧迷糊的時候就開吃。等楚鈺秧要叫停的時候,趙邢端都進去了,楚鈺秧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只能由着趙邢端要了個徹底。

    楚鈺秧一個文科生,大學的時候最發愁的就是一千五百米,每次測試都能要了他老命。現在他覺得趙邢端比一千五百米還可怕啊,這運/動量,絕對比一千五大。

    趙邢端體力好極了,楚鈺秧覺得自己都要死掉的時候,趙邢端只是略微出汗,一點事情也沒有。

    楚鈺秧哼哼唧唧的,終於被趙邢端放過了,鬆了一口氣。

    趙邢端把他抱去洗澡,楚鈺秧靠在他身上,聽着他的呼吸,覺得對方呼吸一直都很粗,而且急促。就像是自己跑完了一千五百米,對,那種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樣子,就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楚鈺秧迷迷糊糊的,就開始嘴賤了,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說:「不行你還折騰我那麼多次……」

    端王爺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行是個什麼意思?

    上次說他技術差,這次說他不行?

    端王爺幾乎要氣炸了。

    楚鈺秧「啊」的大叫了一聲,說:「不……不是結束了嗎!怎麼又開始了,你真要弄死我啊!」

    &你知道誰不行。」趙邢端聲音沙啞的說。

    楚鈺秧頓時發覺自己說錯話了,求饒半天也不管用。

    最後端王爺吃了個過癮,楚鈺秧都快暈過去了。

    第二天楚鈺秧發現天亮了,昨天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魏王怎麼死的他們還沒查出來啊,太后的大壽馬上也就要到了。

    楚鈺秧腰疼,大/腿疼,屁/股疼,這回多了一項頭疼。

    天都亮了,楚鈺秧還是不想爬起來,在被窩裏和自己做斗/爭,最後不得不起身了。

    趙邢端已經神清氣爽的起來了,說:「去魏王府?」

    楚鈺秧瞪了他一眼。

    吃過了早飯,兩個人就又去了魏王府。

    楚鈺秧說:「我想再去問問魏王世子一些細節。」

    趙邢端點頭。

    楚鈺秧問下人,魏王世子在哪裏。下人說世子昨天回了房間還沒出來過,估計還沒起床。

    楚鈺秧說:「比我還能懶床。」

    他們到了魏王世子門口,伸手敲門。敲了好半天,裏面竟然沒反應。

    楚鈺秧奇怪的說:「睡的這麼死?」

    趙邢端皺眉,說:「裏面有血/腥味。」

    &麼?」楚鈺秧一愣。

    趙邢端抬腳一踹,就聽「咣當」一聲,正扇房門全都掉下來了,足見趙邢端這一腳的破/壞力有多大。

    楚鈺秧和趙邢端趕緊跑了進去,繞過了屏風,一眼就看到魏王世子倒在地上已經死了。同樣是死在門窗緊閉的房間裏,同樣是五孔流/血,也同樣是咧着嘴巴大笑的樣子。

    他們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有不少人趕緊跑了過來,這一過來都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魏王世子死了!

    魏王世子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也是死在了茶桌旁邊,不過他是仰躺在地上的,茶桌的凳子被撞翻了,估計是他倒下來的時候給撞翻的。

    因為那張扭曲大笑着卻又五孔流/血的臉,讓魏王世子的死相有點可怕。

    &麼回事?」

    鴻霞郡主聽到動靜,從自己房間跑了出來,往這邊一進來,頓時嚇得「啊」的一嗓子驚叫起來,然後直接就嚇昏了過去。

    郡主昏倒了,房間裏又是大亂,楚鈺秧趕緊讓人把郡主扶回屋裏去。

    楚鈺秧頓時頭疼死了,他是來查魏王死因的,哪知道第二天魏王世子也死了。楚鈺秧已經腦補了太后氣得臉色發青暴跳如雷的樣子。

    果不其然,太后聽說魏王世子也死了,而殺死魏王的兇手還沒找到,立刻氣的要死,說要把楚鈺秧抓過去砍腦袋。

    不過她也就是氣話,說過去就忘了,反正還有趙邢德在太后那裏打圓場。

    楚鈺秧聽說了拍了拍胸口,說:「還好我當時不在,我以後再也不想進宮了。」

    趙邢端安慰他,說:「其實我母后的心還是比較軟的。」

    楚鈺秧哀怨的看着他,說:「是嗎?」

    趙邢端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頭頂。

    楚鈺秧問:「那你母后說了沒有,這次給我幾天時間破案?」

    趙邢端一愣,咳嗽了一聲說:「太后說……你就剩下兩天時間了。」

    楚鈺秧立刻跳起來,說:「說好的心軟呢!」

    趙邢端:「……」

    楚鈺秧說:「怎麼死一個人三天,死兩個人還是三天啊。」

    &能因為是一家子。」趙邢端說。

    楚鈺秧說:「而且兇手也許不是一個人啊,這不科學。」

    趙邢端說:「你可以進宮與太后理論。」

    楚鈺秧頓時蔫了,趴在桌子上,說:「我選擇死亡。」

    楚鈺秧正發愁,忽然就聽到有侍從敲門,他看了趙邢端一眼,說:「你的房間,你去開門。」

    趙邢端站起來去開門,侍從趕緊恭敬的說:「王爺,鴻霞郡主來了,就在花廳里。」

    &麼?」楚鈺秧跳了起來,說:「鴻霞郡主跑到端王府來幹什麼啊?」

    侍從尷尬又小心的瞥着端王爺,說:「說是來找楚大人您的。」

    &楚鈺秧這回心虛了。

    兩個人往花廳一去,果然就見到鴻霞郡主正站在裏面來回踱步,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

    楚鈺秧一走進來,鴻霞郡主立刻就沖了過去,抓/住楚鈺秧的袖子,說:「我要住在你這裏!」

    &楚鈺秧嘴巴張的老大。

    鴻霞郡主紅着眼睛說:「我爹死了!我哥/哥也死了!那個兇手下一個要殺的肯定是我!你不能不管我,我們不是知己嗎?」

    知己是什麼鬼……

    楚鈺秧趕忙安慰她,說:「你別想太多啊,兇手是不是一個人還說不定,而且你和人無冤無仇的,別人沒有殺你的動機啊。」

    &鴻霞郡主理直氣壯的說:「我……我以前老摔盤子摔碗,那些丫鬟肯定都不喜歡我。」

    &個……」楚鈺秧無話可說了,說:「郡主以後不要這麼做就好了,她們會原諒你的。」

    鴻霞郡主說:「可是我現在害怕,我想呆在你這裏。」

    趙邢端在旁邊,臉黑的難看死了,終於忍不住了,說:「這裏是端王府。」

    楚鈺秧立刻說:「對!這裏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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