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踏進常家莊開始,她就已經發現了這些人身上濃重的死氣了,而現在也已得到了驗證。
常自在淡淡的回道:「應該有所察覺。」
唐欣瞭然的點頭,目光轉向常輝。
常輝看懂了唐欣的眼神,嘆了口氣說:「常家莊氣運渾厚,再繁盛個百年完全沒有問題。可三年前的一日,常家莊的氣運被人竊取了。」
什麼?
唐欣猛地站起身子,臉上的表情也是凝重異常。竊取百年氣運!這絕對不簡單,而且百年的氣運加身可以做很多事情,唐欣不得不陰謀化了。
若竊取氣運的是大秦的敵人又該如何,敵暗我明,大秦可就是腹背受敵了。
「可知道對方是誰或者對方的目的。」唐欣在瞬間冷靜了下來直奔重點問道。
常耀搖頭苦笑:「我等在最後氣運消散之時才得知此時,可那時已經晚了。常家的男嗣全部被殺死,然後被一道陣法困在了這裏,不得生不得死。」
「之前的兩天我們還看到了常哲的靈魂,可幾天後那孩子的靈魂忽然消失了,而這次蜀山的人忽然又帶回了失去記憶的常哲,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我們就知道,常哲那孩子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唐欣抿了抿嘴,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一時間整個書閣都靜悄悄的:「所以,你們是想要我做什麼?」
唐欣的語氣帶着一絲詭異,可在座的常家眾人沒有一人聽出來。
常輝聲音溫和的說:「我們希望公主殿下能幫忙找到常哲消失的靈魂,或者此處的陣法打開,讓我等自行尋找,無論找不找得到,時日一到,我等自會離開投胎。」
「投胎?」唐欣稚嫩的聲音忽然高揚了起來,嘴角上翹的弧度恰好定格在嘲諷上。
「不過是一屋子的鬼修,為了這等邪惡的功法自行散去陰德成了這副鬼樣子還指望本公主以大秦氣運庇佑你們?」
唐欣冷笑了兩聲:「真當本公主人傻好騙嗎?你們真是太天真了。」
常家眾人:「……」這畫風忽然轉變這麼快他們跟不上!
「這個所謂的陣法你們也別想了,從剛踏進這裏我就知道。你們永生永世都走不出這裏的。居然膽敢竊取氣運犯下滔天大罪,天道降下因果你們自己背負,這道陣法便是天道的警告。」
唐欣看着這些人難看的臉色,冷笑兩聲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為生機造化。而常哲恰恰就是你們常家莊的造化,他的靈魂帶來了機緣,那道機緣便是我大秦氣運。」
說到這裏,唐欣彎起眉眼笑的柔軟溫柔:「可你們居然不思悔改妄想通過本公主掌控大秦部分氣運。這遁去的一線生機也便絕了。」
唐欣身子一頓,乾脆利落的轉身向書閣外走去:「你們還是呆在這裏好生的反省反省吧。」
撩起衣擺,唐欣直接將這些人的存在從腦中抹去,註定永生踏不出這塊兒地方的人沒有讓她記住的資格。
看到唐欣離開,常耀一急,也顧不得裝慈愛了。直接化為一道黑霧就朝着唐欣抓去。結果手剛觸到唐欣一米遠的地方,就被反震出去,連魂體都變得透明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常耀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透明的雙手喃喃地念叨。
唐欣卻已經走到了大門邊上,棗紅的大門中央慢慢的泛起金色的波紋。一波一波的增大。最後大到剛好容唐欣一人離開的波紋門。
「站住,你不能走,你不能走。」眼看着他們最後的機會就要消失,常輝也急了。
唐欣卻是頭也不回的說:「被壓制在這裏,你們只是小小的魂體。一介幽魂居然敢往我身邊湊?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她可是氣運加身,萬邪辟易的。
唐欣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埃,剛想說什麼,大門傳來一陣吸力,直接將唐欣給排斥了出去。
唐欣黑着臉站穩,面前的大紅棗門卻已慢慢的石化。連帶着這片土地也慢慢的消失了,最後被封禁在了未知的空間裏。
「就不能動作溫柔一些嗎,真是的。」唐欣望天翻了個白眼抱怨,不知怎麼回事。她總覺得這個世界的天道看她不順眼。
將這些拋之腦後,唐欣轉身就要離開。剛走了一步,『吧唧』被絆倒在了地上。
唐欣:「……」這裏什麼時候有個大活人啊。
爬起來湊上前一看,唐欣頓時樂了,嘿,這不是常哲那個倒霉蛋嗎?
不過。這次再看到常哲時,以前心中壓抑的那股殺氣卻已經消失不見了。看來這件事情常哲也是因禍得福,取代了原主的身份,獲得了天道的認可了。
這樣也好,省的她後邊動手殺人會有一系列的麻煩。
不過,這貨再想回去他的時代那是沒辦法了。
仔細檢查了一下常哲,發現這人只是睡着了。唐欣撇撇嘴,狠狠地在常哲身上踹了一腳,轉身直接離開了。
至於還睡在荒涼土地上的常哲,唐欣冷哼兩聲:管他去死!
唐欣平安的回到了客房,而消失的管家常平,唐欣聳聳肩表示,那人存在感太低她完全沒注意到。
而對常家消失的那些人,唐欣沒有想給任何人解釋的衝動。第一個是沒必要,第二個完全是因為唐欣懶得管。
「主子,您回來了。」井純給唐欣打開門柔聲說道。
唐欣點頭:「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然後揮手彈出一道靈氣關注房門,頭也不回的走進臥房,盤膝坐在床上探查自己的狀況。
那個古怪的大陣里應該是常家莊這片地方地勢自然形成,而它的啟動條件可能就是常家莊氣運的消散吧。
總的來說,就是天道降下的一道懲罰。
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但唐欣還是不太放心。渾身的靈力運轉而開,仔仔細細的感受着身體的每一部分,一旦有什麼隱患,立即清除,她可是惜命得很吶。
當唐欣醒過來時,已經過了兩日,她歪歪腦袋,怎麼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似的。
「井純井杉」唐欣乾脆的給身上貼一個除塵符,修真界就這點兒方便。
井杉推門進來,笑着叫道:「主子」
「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唐欣問道。
井純從井杉身後走出來,上前為唐欣整理衣服和頭髮。
井杉規矩的站在一邊,語氣輕快中帶着幸災樂禍:「主子,你是不知道啊,常家莊的男丁全都消失不見了,包括僕人呢。常家莊的莊主夫人她們都急壞了,可就是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任何徵兆的消失的一乾二淨,還真是詭異的很。不過莊子上的人在後院早已荒廢的草叢裏發現了常哲。」
「所有被打上標記的常家男丁都消失了,就常哲還好好的。這兩天常家莊的那些女人天天的往常哲的房子裏跑,也幸好常哲沒醒,否則,嘖嘖嘖。」
井杉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那淡淡的幸災樂禍讓唐欣終於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忘了什麼東西。
特麼的她回來急着查探自己的健康情況竟然將常哲忘在了那裏。
不過以常哲皮糙肉厚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楚楚呢?」看着自己煥然一新,唐欣給了井純一個讚賞的眼神向門外走去。
井純猜到主子是想去看看常哲,於是善解人意的走在前方領路。而井杉繼續八卦着。
「楚楚在照顧常哲,不過她和常敏差點打了起來。」井杉笑嘻嘻的說道。
唐欣頗為感興趣的挑眉,一個整天在人耳朵根下念叨殺人不好,壞人應該得到改錯的機會等等的聖母和一個整天將自己裝作風中搖搖欲墜的善良白蓮花,也不知道這兩人誰勝誰負啊。
這邊唐欣剛在井純的帶領下來到常哲的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的聲音,唐欣輕笑一聲,嘆道:這可真是一出——好戲啊!
「楚楚姑娘,我大哥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整日呆在這裏於理不合,若有損你的名譽,倒是讓我們常家歉疚不已了。」常敏故作擔憂的說。
楚楚也是個傻的,當真以為人家是關心她,於是感動的緊握住常敏的手說:「敏妹妹不用擔心,修道之人只求心誠,問心無愧,一切皆是幻象。」
常敏臉色僵硬了一下,抽了抽自己的手,咦?竟然抽不出來。這女人的力氣未免太大了。
既然抽不抽來,常敏也不做無用功了。她眼裏浮現出一絲委屈的情緒,這一副泫眩欲泣的模樣看的楚楚目瞪口呆。
楚楚連忙手足無措的安慰:「別哭別哭,我不是在說你心不誠,你別想得太多了。修道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大喜大悲了。哎呀,你怎麼就跟水做的一樣呢。」
常敏從楚楚口中第二次聽到『修道』二字,眼神暗了暗,接着聲音哽咽的說:「爹爹和大伯叔叔他們都失蹤了,現在一切線索都只能在大哥身上找了,可大哥又成了這幅模樣,我們常家莊現在一個男丁都沒有,這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這是拐彎抹角的想讓楚楚帶着她前往修仙的大門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