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行來,疾馳奔行,到了這客站門口,卻突兀的停了下來,仿佛在同一時間,所有的東西都靜止了。△¢,只剩下馬匹粗重的喘息聲
馬是好馬,上等的汗血寶馬,在大明屬於有市無價的那種。絕不是你有錢就能夠弄得到的,君不見大明軍隊騎兵數量雖然比前朝要多,可是卻也多不到那裏去。。
能用四匹馬拉車,一行十餘輛馬車,盡數是來自大宛的上等汗血寶馬,有不愛惜馬力,一路疾馳而來,可見其主人對於客棧里的人,是何等的看重,生怕來遲一步,就會錯過。
客棧里,步識君自然是已經睡了。可是除了他,其他的人可全都沒睡。步識君雖然牽扯了不少的勢力,可是卻沒有自己的情報網絡,並不清楚此時此刻的滄州城,是何等的暗流洶湧。
但是在客棧里的其他女孩子,卻都身負着各自的勢力,作為其勢力新一代的天驕,自然是考慮的比較多。
在自己的房間裏,穀雨晴面前三隻紙蝶翩然起舞,很是好看。抬起白玉一般的手指,點在其中一隻上,裏面傳來了少女柔美的聲音。
陌歸蝶,風部之主,西城風部負責聯絡工作,紙蝶傳音乃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秘術,千里傳音,如若當面交談。可惜就算是如今西城能夠笑傲一方,統領天下正道,風部之中能夠使用紙蝶傳音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大小姐,據情報顯示,琅琊王氏的嫡女,王甯昨天已經離開了,京城。看路線應該是向大小姐這裏來了。我推測可能是來找您和姑爺的。」陌歸蝶和穀雨晴算是閨蜜,雙方雖說是屬下關係,可是私底下卻很是親密。
「小蝶,你說王家的那個女人,來了?」穀雨晴按了按額頭,纖細的繡眉微微挑起,帶着一股挑釁的味道還有幾分不屑。不屑自然是對着那個王家嫡女的,可是卻不能因為不屑而無視。
可以無視那個女人,但是卻不能無視那個女人背後的人。江湖雖大,可是卻始終是拿實力說話的。
江湖如今承平十餘年,當然不是因為錦衣衛和東廠,加上六扇門治理出來的。完全是因為當今天下第一人,在朝堂之中,而非身處江湖之遠,。
這天下任誰也不敢無視那個儒家一脈,百年不出的聖人——王陽明。就算是西城之主,東島之王,少林方丈,武當掌門,魔教至尊這些黑白兩道的魁首也沒有一個人,有膽量,有本事去無視這位。
別說穀雨晴還只是繼承者,就算是真的繼承了西城城主之位,也不能無視王家的這個女人,背後的勢力。
而且,似乎王家每一代都會有一個這樣的少女,天生經脈閉塞,不能修煉內功,但是卻天生聰明異常,有着過目不忘的天賦,更是有着對於武學天生的敏銳洞察力,雖然不是高手,但是在武學見識和武學閱歷方面,堪稱天下無雙。
不過據西城的情報網絡找到的資料顯示,似乎是因為當年王家出了一個不世出的奇才少女,只是後來據說嫁給了當時大理的國王。
就在穀雨晴還在思索的時候,樓下已經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如同高高在上的鳳凰,讓人一聽就不自覺得能夠覺得對方比自己高貴。哪怕還沒有見面。
穀雨晴按說已經是天下少有的貴女,可是卻也自認論高貴,論優雅,自己比不上這個聲音的主人。不必見面,只需要聽上這麼一句,就能夠想像得到對方是何等的雍容華貴。
「西城的大小姐,想必你也知道我來了,不出來見一面嗎?有本事搶男人,有本事你開門啊。」不得不說外面的這個女人是個聰明人,她從頭到尾就沒有把自己放在一個第三者的角度上,反而從一開口,就給穀雨晴下了一個定義,你是來搶我男人的。我是受害者,我如今上門,是來找你理論的,不是來動武的。
你如果動手那便是落了下乘,很巧妙地規避的自己的劣勢。但是奈何穀雨晴還真是沒話說,她是步識君的師父和她的父母訂下來的婚事。而對方,卻是步識君的一個身份,謝天涯的父母訂下來的。雖然說是義父義母,但是天地君親師,親在師前。
人家論起來,還真就比她要正式許多。
抬了抬手,一股風勁包裹在步識君的房間周圍,一道道雪白的綢緞將步識君的房間遮蔽了起來。他明天還要參加大會,所以要好好休息。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還是少參與的好。
對方指名道姓的說要見面,不見自然是不行。不見那是怯懦,穀雨晴沒有什麼需要畏懼對方的地方。雖然對方背景深厚,但是西城什麼時候鳥過朝堂?當年九科門人被儒家殺得近乎絕跡,若非梁思禽一身武功學究天人,恐怕已經被儒家徹底滅絕。
事情已經過去百餘年,如今兩家不說仇深似海,可也最多不會見面就殺。穀雨晴佈置好了一切,對着門外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這位妹妹,如果有事,還請小點聲,你身邊的那個武功不濟,不能凝音成線,吵到了其他人,就不怕被人看了笑話?你王家也是名門,千年世家,莫非你只學到了潑婦罵街的本事?你若要和我理論,先遞名帖,我自然是會和你見面,你這般深夜上門,堵門大叫,豈是女兒家該做的事情?」
對方是個聰明人,自己難道就是蠢貨?雖然說蠢貨很萌,蠢萌也是一種萌不是。可是在這種問題上,女人的智商完全是和戀愛階段調過來的,宮斗什麼的,智商提高五十個百分點有木有。
這一張嘴,就給對面一個下馬威,有事?明天再說。那個女人都不想被說成潑婦罵街。太丟人了不說,而且會給自家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聽着外面某個人跺腳的聲音,穀雨晴能夠猜到對方很鄙夷的看着某個倒霉的高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