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時後,兩名服務生和一名廚師將整條烤好的牛腿連同燒烤架一起搬到桌旁,然後用鋒利的廚刀割下,切成薄片,再端上來。
「嗯~看起來還不錯~」盯着略帶血水的烤牛肉,莉娜愉快地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偏愛半生熟的肉類食物,特別是那些帶有濃鬱血腥味的,而這間酒吧的主要顧客都是些蟲化者,所以他們處理食物方式很合她的胃口。
身為蟲化者,鐵渣也很喜歡鮮血的味道,可他卻一直避免吃這些東西。因為鐵老頭曾經告訴他,只有克制自己的**,才不會被**所控制。這個世界上從不缺少金錢和權力的囚徒,雖然他們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卻已經被無形的枷鎖禁錮,徹底地失去了自由。
隨後,莉娜拿起餐叉,扎了塊淡紅色的牛肉,沾了些酸醋和紅辣椒混合的醬料,一口吃了下去。只見她腮邊動了動,很快就咽了下去,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嘆。
「嗯~真好吃~」完,她抬起眼睛,朝鐵渣露齒一笑。那潔白的牙齒晶瑩透亮,仿佛在一瞬間,亮了整個世界。
橙紅的燭光映着她俏美的臉龐,忽明忽暗,帶着一絲夢幻迷離的色彩,讓眼前的一切都仿若夢境。那頸脖之間麥色的皮膚,更是在火光中透着誘人的光澤,不由得讓人心生綺念。雖然此刻她戴着大墨鏡,看不到真容,卻能從她那一眸一笑中,感受到無法抗拒的嫵媚妖嬈。剎那間,鐵渣只感到一股邪火猛地躥上來,幾乎一發不可收拾。若是不是在酒吧中,恐怕他已經撲上去,瘋狂地撕咬了。
莉娜體型高大,臉廓也比一般女生大得多,卻長着一副巧的模樣,線條分明,鼻子,下巴尖尖,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欺負」的錯覺,就像頭隨時可以放倒的母獅子。而每次欺負她的時候,他都會像只弄死了獅子的狼,特別有成就感。
漸漸地,鐵渣的眼中泛起了紅光,莉娜卻做出一副女人的模樣,帶着幾分懼意,垂下頭,繼續吃東西,就像一隻在強大生物的注視下,惶恐不安,怯怯進食的動物。
她吃東西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但頻率很穩定,盤中的牛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一會兒,她就吃完了半公斤的牛肉,候在一旁的服務生見狀,連忙端上了下一盤。
原本以莉娜的體型和食量,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很顯眼,可在風沙堡卻有些不同,因為這裏時常會出現艾爾塔人的商隊,人們會誤以為她是女性的艾爾塔人。
在五號沙漠中,雖然人類和艾爾塔人是敵對關係,但也有一部分人願意和人類通商。他們通常被其他艾爾塔人稱之為「謝比特人」,在艾爾塔語中就是「干髒活的人」的意思。
他們的生意大致上可以分成三項,第一項是槍械、車輛、燃油、食物、藥物、生活用品等正常貨物,第二項是傑克,第三項是販賣人口。
第一項沒什麼特別之處,第二項雖是違禁物品,但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而第三項則是為了達官貴人們服務的。在銀城世界的中上層圈子裏,豢養女性蟲化者和艾爾塔人女性作為玩樂,已不是什麼稀奇事。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在地下進行,不能暴露在陽光中。
通常情況下,謝比特人會將艾爾塔人中的女性罪犯運到這裏來販賣,然後向人類購買男性死囚。艾爾塔人對哈夫林女性沒興趣,但很喜歡購買擁有戰鬥力的男性。因為艾爾塔人至今還延續着一項古老而血腥的傳統——角斗表演。他們會豢養大量角鬥士和各類凶獸,趕入角斗場中讓他們互相殘殺,並以此取悅觀眾,賺取門票和賭博的錢。
其實,這些所謂的女性罪犯,未必就是真的罪犯,很可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去人身自由,或是直接被拐賣,不然哪來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女性罪犯。而人類的男性死囚,也未必就是真的,總而言之,這是一種最骯髒的交易。
不過,在輝煌之戰前,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那時候,風沙堡在北方遺民的治理下,雖然比不上現在的繁榮,卻沒有這麼混亂,道德淪喪。還有就是,當年的北方遺民和艾爾塔人是和平相處的。
在北方遺民的文化中,所有友善的智慧生物都是「來自遠方的朋友」。正如千年前他們接納北方平原上的遊牧民族一樣,他們願意接納任何帶着善意前來的朋友。他們不會歧視任何種族,無論對方強大還是弱,也不會主動挑起爭端,只會輕視那些沒有榮耀感的人。由於價值觀的接近,北方遺民和艾爾塔人之間的相處雖然不上愉快,但也沒有太多的衝突。
艱苦的生存環境造就了他們願意分享的精神,他們願意和朋友們分享獵物,分享知識和經驗,分享生存的空間。直到輝煌之戰後,世界議會和聖殿大肆擴張,壓縮了艾爾塔人的生存空間,雙方才逐漸走向敵對。
可話又回來,沒有世界議會和聖殿的掠奪式發展,不會有今天強大的人類文明,因為北方遺民沒有野心,夠吃夠用就滿足了。發動最後決戰的那一代教皇,曾經在日記里寫下:「不可否認,北方遺民是個值得尊敬的族群,沒有他們的無私奉獻,人類的文明不可能走到今天。可是,他們過於守舊,停滯不前,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所以最終將會被淘汰……」
然而,一個族群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又豈是一句話能清楚的。
過了好一會兒,鐵渣才將那股邪火壓了下去。為了避免在不合適的場合被誘惑,他和莉娜聊起了下一步的安排。
「過幾天,我想去一趟沙城,弄幾套/動力甲回來。」鐵渣道,黑豬王反覆跟他提了幾次,想要一件「和他差不多的鐵殼」。為了提升團隊的戰力,他也有這樣的打算。
「要我陪你回去嗎?」莉娜問道。
鐵渣搖了搖頭,道:「你要留在這裏看家。」萬一青蜂機動兵團的聖階老大一時想不開,親自殺到赤峰要塞,沒有莉娜坐鎮可就麻煩了。
「喲~真是越來越壞了~都會把姐姐當狗使喚了~」莉娜咬了咬嘴唇,道。
「我……」鐵渣用力地抓了抓頭髮,有些侷促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莉娜輕哼一聲,問道:「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呢?」
「這……」鐵渣正猶豫着怎麼回答,莉娜卻恍然大悟般,接着道,「噢……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鐵渣略顯呆滯地問道。
「你的意思就是,姐姐還不如狗咯?」莉娜眼睛一眯,道。
「沒……」鐵渣一臉窘迫地解釋道。
「你就是這個意思。」莉娜板着臉道。
「真的沒有……」鐵渣嘆了口氣,有些痛苦地道。
「你就是這個意思!」莉娜不依不饒地叫道。
鐵渣一下被逼急了,頓時把心一橫,挑起眉毛,沉聲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怎麼了!」
「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話的同時,莉娜無意識地將手中的刀叉揉成了一團。那力量蠻橫至極,看得一旁的服務生心驚膽戰,心想這女人肯定是傳中的聖階強者。這純鋼的刀叉在她手中,竟然像泥捏的一般。而她對面的年輕人,卻一兒也不怕,而且還有火上澆油的趨勢。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多少次欺負得他眼中的「聖階強者」哀聲求饒,啼鳴不止。
「我一向都是這麼囂張的,怎麼了!」鐵渣眯起眼睛,齜着牙,惡狠狠地道。
「看來你是想挨揍了。」莉娜臉色一冷,威脅道。
鐵渣冷哼一聲,接着俯身向前,靠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最好給我心……」
「心什麼?」莉娜不屑地問道。
「心我干/死你。」鐵渣低聲道。
「哼,就憑你……」「又不是沒試過。」「你……」「我會讓你慘叫的。」「哼……」
細細的耳語中,莉娜很快就落了下風,求饒道:「好了好了~別了~姐姐什麼都聽你的~」
看着莉娜屈服的樣子,鐵渣的邪火再也控制不住了,晚餐也不吃了,當即拉着她回到辦事處的住所,在浴室中直接開戰。
母獅子象徵性的反抗了一會兒,就被掀翻在浴池裏,袒露胸腹要害,任那餓狼開腸破肚,喝血吃肉。
「真……真壞……啊……別……啊……」
即便她皮糙肉厚,也被撕咬衝撞得喘息連連,求饒不止。
「以後還囂張不?」他停歇了片刻,問道。
「什……什麼?」「不回答?」「囂張又怎麼樣……啊……」「那你死定了!」「你敢!啊!呃……啊啊啊!」
獵物的垂死掙扎和抵抗,還有那高亢的慘叫,猶如飛入燃油中的星火,化學反應里的催化劑,美食中的鹽分,極大地增加了狩獵者的食慾,讓她的肉質變得更加鮮美可口,酣暢淋漓。這場獅狼大戰一直持續了數個時,從浴室中的狩獵大戰,到大床上的彌戰不休,再到被窩裏的溫軟纏綿,低聲細語,漫長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