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六點,夏郁薰不需要鬧鐘就準時彈坐起來。
可是,今天她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腦袋昏昏沉沉,裏面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不過她也沒多做注意,洗漱好換了身衣服便下了樓。
尉遲飛昨晚雖然喝得有點多,但還是早早地就等在那裏。
見夏郁薰下了樓,尉遲飛盯着她的臉,立即眉頭緊蹙,「夫人,您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夏郁薰隨意地擺擺手,「沒事。」
「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尉遲飛勸道。
「大概是受涼了有點感冒而已……」夏郁薰速度很快地塞了幾口早飯,剛一起身,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腦袋沉重的感覺更嚴重了,被一座大山壓着似的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尉遲飛看她這樣子嚇了一跳,剛準備繼續勸她去醫院看看,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尉遲飛的臉色立即變了變,稍微走遠了些接通了電話。
「喂,向遠,有事嗎?有事快說!我忙着呢!」尉遲飛一邊說一邊不放心地看了眼客廳里的夏郁薰。
「飛哥!醒了!醒了醒了醒了!!!」向遠一疊聲地大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尉遲飛面色一呆,聲音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
「我說人醒了!」
「你確定?什麼時候的事情?具體什麼情況?確定已經沒事了嗎?」
「三天前的事情,總之你快告訴嫂子吧!不確定我敢跟你說麼!」
「我……我知道了!」尉遲飛掛了手機,走去找夏郁薰時的腳步幾乎都是飄着的。
見夏郁薰緩了緩之後又重新站起身,尉遲飛一把按着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回去,在她發火之前,激動地開口道,「夫……夫人,醒了……」
「什麼?」
「醒了,夏伯父醒了!」
「什麼夏伯父?」夏郁薰完全沒怎麼注意尉遲飛說得話,只想趕緊出門找人。
尉遲飛咽了口吐沫,按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隨即繼續開口道,「失禮了,就是夏末林,夫人您的父親夏末林醒過來了!」
聽到「夏末林」三個字的瞬間,夏郁薰陡然扭過頭死死盯着他,「你剛才……說什麼?」
「您的父親夏末林醒過來了!」尉遲飛字字清晰地重複。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爸早就死了!」夏郁薰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他沒死!他只是……夫人,一言難盡,現在我只能請您相信我,他真的沒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剛剛向遠打電話告訴我,他三天前已經醒過來了!」
夏郁薰滿臉呆滯和掙扎,想要相信他,又完全不敢相信他,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好半晌後才聲音無比乾澀地開口道,「在哪裏?」
開口時依舊是不怎麼相信他的語氣。
「美國!向遠已經幫我們訂好了機票!我們現在立即就過去,待會兒在飛機上我會跟您解釋清楚一切!」
「好……好……」夏郁薰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神情恍惚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