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嬌女
蛋糕的出現這讓味月樓的名聲轟然炸響,要價驚人不說,但說這東西味月樓一天只賣十個。還不接受預定。
這可讓味月樓門口經常都能瞧見誰家小廝丫鬟早早的便拍在味月樓門口,就為了買上一個蛋糕。
漸漸的,寧陽大戶人家倒是出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誰家送禮,能送味月樓當天的蛋糕,那可是極有面子的事兒。
味月樓生意紅火讓謝家人整年都是喜氣洋洋的不說,但說那潤哥兒的求學路,才是真正讓謝家人激動地。
寧陽是個縣城,在整個州來說,不大不小,但是距離省城冀州卻是很遠的,莫說牛車,便是馬車趕路都要坐上三四天,一個來回就要七八天的時間,這可不比水溪到寧陽,一天時間便可。
當初年考潤哥兒自個兒考到了前去冀州書院應考的資格,冀州書院入學考試則定在了年初八,這也就是說....今年年關一過,潤哥兒就得啟程前往冀州赴考。
&寧陽離冀州的距離和水溪村的距離可是很不同的,你讓潤哥兒一個人去,這怎麼可以?且不說這路上幾天的時間,那邊咱們也從未去過,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也不知曉。」
年關將近,謝家一家人都不曾回水溪村過年,這也是頭一次,過了年,不說潤哥兒要前往冀州,便是早先答應了三房的事情,也在年關後不久,加上味月樓走不開,便乾脆叫了二房三房的上寧陽過年,正好把年哥兒和祥哥兒進縣學的事情一齊解決。
因着潤哥兒前往冀州赴考的原因,年關一過就得出門,這怎麼去,幾個人去,就成了現在飯桌上討論的話題。
&哥兒翻過年去都該十四了,如果還在水溪,那都已經開始相看媳婦兒的年紀了,這事關他自個兒的前程,咋就不能自己去?」
謝大郎很是氣惱,潤哥兒是自己的長子,總是有太多的期望,這個年紀早一些的,訂婚了的都有,那就是一個可以成家的大人了,不過自己去冀州赴考罷了,趙氏卻死活不同意。
&哥兒自小啥時候離開過咱們?前兩年來寧陽那也是因着有吳家看着,這一來一回加上應考少說就要十來天的時間,潤哥兒也沒去過冀州,更沒去過冀州書院,這住哪兒?吃啥?」
&歸有第一次的,潤哥兒又不是女娃,你總不能看一輩子,這還只是去念書,若是去赴考,難不成你得一路跟着進京不成?慈母多敗兒,你咋就看不明白呢?」
謝大郎和趙氏少有拌嘴的時候,這會兒就這麼在桌子上說的火氣上涌的別說幾個孩子,便是杜氏也吃了一驚。
這仔細想想,謝大郎的話是有理的,可趙氏的話也說到了杜氏的心坎上,雙方都有理。
謝大郎的話,趙氏也明白,可父母看孩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倒是一旁沉默的潤哥兒開了口
&一個冀州我都沒辦法去,往後也無需進京赴考了,住宿吃食都並非難事,且冀州書院乃寄宿制,書院內定有食肆,若還是不放心,讓如宇跟着罷。」
自家兒子都這麼說,趙氏哪裏還有話了,可心底終是不放心,聽着說如宇跟着,嘆了口氣
&宇和你也不過一般大,真要算,還比你小几歲。」
&人,如宇自小跟着我和他爹東奔西跑,到了謝家才安定下來,在外頭的事情也是知曉一二的。」
見趙氏並不放心自家兒子,翠柳忙笑着湊上去說了句話。
冀州是大城市,又是去冀州書院,如宇身為跟着潤哥兒已然學到不少,如今大好機會若是因為這個不能再跟着潤哥兒,着實可惜。
&宇畢竟在外頭也待了這麼多年,十來天的時間咋就不行了?」
謝大郎很是滿意趙氏的退讓,忽然又想到什麼轉頭去問潤哥兒
&時候雇馬車送你過去,只是考完了,啥時候開始上學有個准信不?」
潤哥兒聽聞搖了搖頭
&沒有準信,不過按照歷年的規矩,若是上榜,則今年書院開學便得入院。」
這話聽得杜氏眼皮子一跳
&可不就是這一去....還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了?!」
趙氏聽得也是心頭一挑,轉眼看向潤哥兒,後者只安撫的笑道
&實也並無多大關係,書院寄宿制,吃住都不用愁。什麼安排都無礙。」
家裏的孩子向來都是有主見的很,趙氏聽聞雖然心有不舍,卻也沒有什麼法子,只得點了點頭
&事本該與我和你爹說的,誒,這也怪我們,味月樓開起來,忙碌起來就顧不上你們了。罷了罷了,你爹說的對,你也大了,自個兒做主罷。」
這次去冀州,潤哥兒只帶着如宇雇一輛馬車自去。這事兒算是拍板定下來了。
這事兒定下來沒兩天,二房三房的就舉家來了寧陽。
忽然多了兩戶人家,原本瞅着還算寬敞的謝府立馬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可是卻也熱鬧的很。
就連鄰居吳家一家也和謝家一起過年,這還真是頭一次。
這年一過,圓姐兒就六歲了,潤哥兒已然十四。
年一過,謝家就有幾件大事,除去潤哥兒需前往冀州赴考,年哥兒和祥哥兒也未跟着長輩回水溪,而是留在寧陽備考縣學,其中年哥兒不僅考縣學,三年一度的院試也將在寧陽再次開啟,已然十九歲的年哥兒將要赴考。
潤哥兒帶着如宇已然去了冀州,前些日子才說剛剛考完,這邊多了年哥兒和祥哥兒,家裏本就忙不開,如珠也被委以重任,不再只陪着圓姐兒康哥兒瘋玩,也跟着如菁開始做事了。
二月初,年哥兒祥哥兒前往縣學考試,同日收到潤哥兒從冀州寄回來的信件,入學考試不出意外的考取冀州書院,因着開學沒幾天了,潤哥兒直接留在了冀州。
沒幾天,縣學的入學成績下來,年哥兒毫無意外的錄取了,倒是祥哥兒榜上無名。
這讓祥哥兒很是打擊,一整天都是陰鬱的,倒是趙氏開解了好些又答應若有機會再來這才作罷。
祥哥兒回了水溪村,年哥兒則留在了謝家,三年一次的院考年哥兒再次落榜,但好在心態比起第一次好太多,許是因為進了縣學的緣故,也並不覺得沮喪。
到讓謝家人都鬆了一口氣,進了縣學,有正兒八經的先生教學,再念個三年,年哥兒心中還是很有把握的。
謝家的上半年都處於一種「考試」的狀態。
身為學齡前兒童的圓姐兒和康哥兒表示毫無壓力,自從潤哥兒去了冀州,啟蒙就落在了年哥兒的頭上,年哥兒如今十九的年紀,若不是一心要博一個功名,在水溪村娃都能下地了。
圓姐兒康哥兒不樂意了,只要撒個嬌賣個萌年哥兒就架不住,在年哥兒手下習字,可比在潤哥兒手下輕鬆多了!
樂的倆孩子都找不着北了。
生活一切都再次步入正軌,開始無限循環的日子,然而卻沒想到....兩三年都沒踏出過屋子的薄禮,居然主動要翠柳推着出去,別說謝家人,就是翠柳一家都驚訝不已。
然而更驚訝的還在繼續,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通了,還是年哥兒這個根正苗紅少年小小年紀就和薄禮一般都是童生給刺激了,居然主動提出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薄禮,那個骨子裏都透着傲氣卻偏偏傲錯了地方的男人....居然打算正視一下自己的人生了,圓姐兒知道這事兒都覺得驚訝。
當然薄禮因着雙腿的殘缺所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難得的便是肚子裏的墨水和一手的好字。
當人出現在謝大郎和趙氏面前的時候,許是存在感太低了,以至於謝大郎看到這個人開口頭一句便是
&位是....?」
倒是惹得大家都是一陣尷尬。
不管怎麼說,薄禮都是謝家的家僕,之前謝家心善,白白養了兩三年,沒有逼迫薄禮讓翠柳一家都很是感激,而如今薄禮自個兒願意了,身為主人家,趙氏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能有人多分攤一下活去。
薄禮性子摸不准,但是有些墨水,趙氏便讓他做了府里的賬房先生。
謝府的開支向來都是趙氏一手打理,記賬理賬一樣不落,雖然比起味月樓的龐大數字不過都是小的,但難在繁瑣的很,趙氏乾脆把這事兒給了薄禮,銀子之處全在趙氏手上走,這賬就給了薄禮。
其實圓姐兒知道這事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趙氏恐怕是打算以謝府來考驗也好,試探也罷,瞅瞅薄禮的能力與忠心,若是能用,怕是會打算吧味月樓的賬也慢慢的放到薄禮手中,重用此人。
當然.....這些都不是圓姐兒考慮的事情,只這麼一聽罷了.....
這一年....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未到夏末之時...謝家收到潤哥兒的來信,而正是因為這封信...
圓姐兒的學齡前兒童生涯....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