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風凌和劉老二兩個人組成的詐騙團伙,就像是唱雙簧一般,一個逗哏一個捧哏,別看和葉東平交易的人是劉老二,但是就作用而言,還是包風凌更加重要一些。
從接觸下手的對象到最後收網,這中間整整是好幾年的時間,有那麼一丁點兒差池,都會前功盡棄,包風凌的重要姓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媽的,咱爺們都是玩騙術的祖宗,你他娘的竟然不長眼被人給騙了,老子我踹死你!」
眼下聽聞自己布了三四年之久的局,竟然是因為幾張假鈔被人尋到門上,包風凌那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啊,死命的用腳向劉老二踹去。
包風凌和劉老二都是色中惡鬼,三天兩頭的就會帶幾個女人來這賓館廝混。
所以包風凌看到這假鈔後,下意識的就認為是劉老二兌換外幣的時候被人當成了凱子,順便摸清楚了他們這個落腳點。
「風哥,我……我也沒見過港幣啊,哪裏知道真的假的?」劉老二被包風凌踢的連連怪叫,「老子回頭見了那王八蛋,一刀子捅死他!」
看這哥倆的一番表演後,葉天忍住了笑,說道:「行了,麻利的把衣服穿起來走人。」
見到包風凌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葉天接着說道:「對了,你們出去也可以喊,也能跑,只要你們認為能躲得過去老胡這雙手就行。」
聽到葉天的話後,胡鴻德在房間裏看了一眼,瞅到桌子上有個陶瓷杯子,用右手將其拿了起來,手上一用勁,那杯子瞬間碎裂開來。
慢慢捻動着手掌,等胡鴻德攤開右手後,輕輕一吹,一層粉末從他掌心飄起,散了包風凌和劉老二一頭一臉。
在騙子門中,也是有打將的,就是專門負責武力爭搶地盤的人。
吉老大的手下就有好幾個所謂的「江湖高手」,但是和胡鴻德一比,那幾人簡直就像是三歲小孩耍大刀一般,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了。
所以胡鴻德露的這一手,遠比任何威脅的話都更有用,包風凌二人那是嚇的臉色煞白,原本心中的那點歪主意,也立馬消失掉了。
至於房裏的那兩個女人,胡鴻德下手也很有分寸,睡上一個多小時自然會醒來,她們本就是從事那行當的,自然也不敢聲張。
「葉天,你這是要帶他們去哪啊?」
出了酒店之後,葉東平看向了兒子,他哪裏經歷過這些事情啊?除了開始動手出了口氣之外,其他都是葉天和胡鴻德在做主。
葉天看了一眼包風凌,說道:「找個地方看着他們,這些騙子門的人腳底都是抹了油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們給溜掉。」
包風凌苦笑了一聲,說道:「葉爺,我們哪兒敢啊,這次真的是認栽了!」
這騙子門和江湖豪客的區別,是一個動腦一個動手,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一般,這兩種人對上了,自然都是武力欠佳的騙子們吃虧了。
葉天腦子一轉,忽然想到一處地點,看向老爸說道:「爸,您打個車先回家吧,我找個地方安置他們。」
關於江湖中的一些事情,葉天並不想讓老爸過多的參合,因為他並非是江湖中人,知道的多了未必就是好事。
「兒子,你過來,我和你說句話。」
聽到葉天的話後,葉東平臉上猶豫了一下,拉着葉天走到一邊,小聲說道:「看着別讓他們跑了就行了,千萬別打他們,這兩個人詐騙是有罪,咱們這拘禁那也是犯法的。」
葉東平雖然不知道兒子會如何處置他們,但他知道葉天從小打人就手狠,七八歲的時候就能把十多歲的大孩子打的一臉都是血,他還真怕葉天卸掉這兩人一條胳膊腿之類的事情。
「成,我知道了,爸,您什麼時候又去學法律了,對這事兒都門清?」
葉天被老爸說的哭笑不得,這不管在什麼年代,江湖都是存在的,自然有其一套行事的準則,雖然不敢說凌駕於法律之上,但現如今的法律對江湖的約束力也是有限的很。
就像是此次吉老大派人跨界撈錢壞了規矩,即使葉天送回去兩具屍體,吉老大也是不敢去報警的,甚至會千方百計的給隱瞞下來。
至于吉老大會不會因此報複葉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總之是民不舉官不究,一切都在私下裏解決掉了。
送走老爸後,葉天自己坐到了駕駛位,而胡鴻德和周嘯天則是一左一右的將包風凌二人夾在了後座上,兩人即使想跳車都辦不到。
半個多小時後,看到葉天將車子拐入到西城後海的一條巷子裏,周嘯天說道:「師父,您這是要去邱師兄那啊?」
「對,除了老邱這,我還真不好歸置他們。」
葉天從倒車鏡里看了一眼包風凌和劉老二,這倆人雖然臉上倒是還算鎮定,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栽跟頭了。
說話間車子開到了安德武館的那個巷子口,停好車後,幾人魚貫下了車,往巷子裏面的武館走去。
「哎,幹什麼的啊?」葉天這一行四五人頗為扎眼,還沒來到武館門口,站在那邊的幾個年輕人就迎了上來。
邱文東的手下,在四九城一向都是橫着走的,說話自然不會那麼客氣,只不過領頭那年輕人一眼瞅見了葉天,突然掉頭就跑。
「踢……踢館的又來啦!」這哥們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喊着,聽得葉天哭笑不得,上次早就握手言和了,敢情他心裏留下了陰影還是怎麼着了?
喊聲一出,武館門內呼啦啦的湧出了十多個人,手上還都拎着刀槍棍棒,帶頭的正是邱文東的大弟子武晨。
「兔崽子,葉爺上門那是貴客,你小子鬼叫什麼啊?」
搭眼看到葉天,武晨一個爆栗敲在了剛才那人頭上,轉過身說道:「都回去,把傢伙什都收起來,葉爺不是外人。」
將身後的那些弟子趕回去後,武晨才向着葉天迎了過來,雙手一抱拳,笑道:「葉爺,您今兒怎麼有功夫來這啊?嘯天兄弟,你也是有時間沒來了啊?」
在葉天踢館事件後,周嘯天倒是來過幾次安德武館,和馮恆宇系統的學習了些八極拳的不傳之秘,與武晨倒是交上了朋友。
「武晨,老邱在不在?我有點事要麻煩他。」葉天擺了擺手,也沒和武晨客套,徑直走進了院子。
「師父剛來了電話,一會就過來,葉爺,您進去喝口茶。」
武晨陪着笑臉將葉天讓了進去,江湖之中以實力為尊,葉天上次踢館的表現,早已讓武晨對其心服口服了。
和上次相比,院子裏的人要多了一些,有些不認識葉天師徒的,更是惡狠狠的用眼睛盯着幾人。
這些初學武的人都是心姓不穩,剛學了幾招把式就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過一個個均是被武晨給瞪了回去。
來到中堂後,葉天在主位旁邊的一張八仙椅上坐了下來,指着包風凌和劉老二說道:「這兩個過界撈錢,騙到我頭上了,武晨,在你這關幾天成不成?別讓他們給跑掉了!」
原本這事說出來有些丟人,只是葉天實在想不到什麼好地方安置這倆人,只能是自爆其丑,讓這武館中的人看上幾天了。
「騙……騙到您的頭上了?這哪裏來的過江龍,膽子這麼大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武晨吃驚的張大了嘴,一雙眼睛不住的在包風凌兩人身上瞄着,看的那哥倆渾身上下都感覺不大自在。
來到這武館,見到那矮壯漢子對葉天的態度,包風凌和劉老二也是徹底的打消了逃跑的念頭,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
對這種丟人的事,葉天自然不願意多說,擺了擺手說道:「南邊的人,我不太熟悉,你找間屋子給我關三天就行了。」
「成,沒問題!」
武晨也是會來事的,當下喊過兩個人,說道:「把他們兩個關後院去,好吃好喝管着,但就是不能讓他們出屋子一步,明白嗎?」
安德武館只是幫葉天看幾天人,犯不着牽扯到葉天這件事裏去,是以武晨才會如此交代,曰後事情解決了,這兩人也不會怨到武館的頭上。
「武哥,放心吧,哥們,走吧!」
這江湖中人行事,也難免會有些見不得人的,邱文東能把生意做這麼大,少不了在錢財上會和人發生矛盾,偶爾也會在這裏關上幾個不開眼的人。
所以對這樣的事情,武館眾人做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了。
「我說今兒起床怎麼聽到喜鵲在叫,敢情是葉兄弟來了啊?」
這邊剛剛帶走包風凌二人,邱文東就從院門處走了進來,他和馮恆宇雖然是兄弟相稱,但並沒有什麼關係,是以和葉天還是各論各的。
「老邱,今兒是給你添麻煩來了。」
葉天從椅子上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俗話說花花轎子人抬人,在江湖上行走,不就是求個臉面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