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的死去,對於赤精子的打擊是相當重大的,以至於在見過姜子牙就選擇了告辭,其他的兩位闡教門人,他們下山的目的就是除掉殷洪,目的達成也沒有留在西岐的想法,紛紛離去。
以太極圖的玄妙,就算是成湯大營不知道,可是殷洪上了金橋之後就徹底消失不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知道不妙。
在鄭倫他們慌作一團的時候,蘇護是最為高興的人員了,他早有歸周之心,已經無法抑制投靠的心思。
如果不是鄭倫、呂岳、殷洪等人阻撓,以蘇護的性格,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在這個殷洪死亡的時刻,就是蘇護動手的最佳時機了,害怕再有道人前來阻止他歸周的想法,蘇護終於放棄了心中的那一點慈悲之心。
如此的計策從蘇護這個主帥的口中說出,簡直是不寒而慄,鄭倫固然知道蘇護的心思,可是礙於恩情,一直都無動於衷。
而且隨着戰事的進行,蘇護除了放掉了被抓的黃飛虎父子之外,也並沒有什麼過錯,漸漸放鬆了警惕。
收到了蘇護信件的姜子牙看罷之後大喜過往,有蘇護配合,這下子西岐之圍可解矣。
在這個金台拜將的時刻,姜子牙也不想將戰事拖延太長,打算一舉解決掉城外的成湯兵馬。
殷洪長久不歸,鄭倫也終於肯定了對方身死的下場,開始勸說蘇護向朝歌稟告此事,並申請援兵。
但是鄭倫的勸說必然是無用功,被蘇護輕易推搪了過去,言道明日再說。
鄭倫又怎麼能知道,他哪裏還有明日,今晚就是姜子牙劫營的日子,到時候他能不能有性命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有蘇護這個最大的內奸存在,他早已將大營之外的警戒削弱到了極致,以至於當西岐大軍前來的,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諸多的將領一同殺入西岐大營,簡直如同狼入羊群,順利的簡直不可思議。
原本在殷洪帳下的兩位將領劉甫和苟章,在這個時候卻沒有逃跑,而是勇敢的和西岐將領戰鬥到了一起。
兩人的下場不用多說,一個被鄧九公一刀砍死,一個被黃飛虎的兒子黃天祥一槍取了性命,全部上了封神榜。
只有鄭倫這個了不得的神將,一個人面對諸多將領圍攻都屹立不倒,最終被鄧九公斜刺里一個偷襲,加上韋護的降魔杵才算是擒住。
沒有了這三個將領最後的抵抗,諾大的成湯大營一朝瓦解,蘇護也如願投入了西岐的懷抱。
對於蘇護的投靠,姜子牙還是相當歡迎的,對着他很是勉勵了幾句。
說話的功夫,一個人被押解了上來,正是被生擒的鄭倫,面對姜子牙和蘇護,鄭倫立而不跪,慷慨激昂。
尤其是對於蘇護,鄭倫恨不得生啖其肉,這世間還有比主帥背叛更加令人心痛嗎?就算是他再怎麼廝殺,都在轉瞬間一場空。
對於鄭倫的仇視,姜子牙也不慣着,大手一揮:「推出去斬了。」
這個時候,蘇護這個剛剛被鄭倫罵的抬不頭的存在,卻是站出來向姜子牙求情,請姜子牙放他一命,收為己用。
蘇護這個請求,姜子牙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對於無法策反的敵人,他自然殺之為快,可若是能夠收為己用,鄭倫的本事他也是知道的,於是給了蘇護一個面子,讓他前往勸說鄭倫歸降。
今時不同往日,之前蘇護勸說鄭倫歸周的時候,鄭倫完全是不屑一顧,誓死忠於成湯,將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貫徹到了極致,
就算是被擒,在姜子牙面前也展現出了相當的風骨,可是沒有人願意死亡,這個時候看到了蘇護前來,鄭倫低頭不語,一言不發。
看到鄭倫這個模樣,蘇護就知道有戲,這簡直和明朝大將洪承疇被俘之時,連一片灰塵掉落在衣服上,都拂拭不已,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鄭倫這裏無疑更加隱蔽,若是蘇護無法察覺,那麼鄭倫必然死都不會投降。
好在蘇護看出了鄭倫有勸降的可能,他知道鄭倫是一位忠於大義之人,於是將黃飛虎、鄧九公都抬出來說事。
連這樣的人都投靠了西岐,多了一個鄭倫又算得了什麼,完整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西岐天命所向。
這個時候,鄭倫也終於鬆動了,心中有了投降的想法,可是心中還是有一個顧慮。
「不才非君侯之言,幾誤用一番精神。只是吾屢有觸犯,恐子牙門下諸將不能相容耳。」
不得不說,姜子牙對於有本事的人還是相當有容人之量的,當即命人將鄭倫鬆綁,讓他好好整理衣冠之後再來相見。
這樣細膩的心思,姜子牙可謂是給鄭倫將面子給足了,有本事的人大多都有相當的骨氣。
姜子牙這樣一個不起眼的整理衣冠,讓鄭倫沒有在眾人面前失了臉面,立刻讓鄭倫感動不已。
穿戴好衣冠之後,威武不凡的鄭倫又一次出現在了西岐諸將的面前,對着姜子牙下拜歸降。
看到鄭倫是真心投靠,姜子牙連忙下殿,親自將鄭倫扶起,好生安慰,輕描淡寫就收服了一位神將的忠心。
這並不是權謀之術,因為姜子牙奉行的就是,君以國士待我,吾必以國士報之的治國道理。
如此的道理在這個時代,是最為先進的理念,足以讓人赴湯蹈火,只不過後來人節操掉的太多,才會讓整個道理漸漸變味,最終成為了稀罕事。
不得不說,姜子牙在禮節方面可謂是一絲不苟,對於蘇護這個給他造成了諸多麻煩的人,完全的既往不咎。
而且為了歡迎蘇護的歸降,在武王姬發的帶領下,大開酒宴慶祝蘇護的到來,沒有任何的提防。
這對於一個降將來說,如此的待遇真是不愧國士二字,也最容易讓人生出歸屬感,不會因為猜忌而生出間隙。
至此,征伐西岐的第三位元帥歸降,不同於鄧九公的迫不得己,蘇護是完全自願的,這二者有着決定性的不同,再一次動搖了成湯的根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