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成仙
當下,鍾老頭便祭出一圓形法器,朝悟道樹下的楚然打去。
楚然卻是坐在悟道樹下不動,神色絲毫不見慌張,只唇角冷冷勾起,露出輕蔑的笑容。鍾老頭見他如此,越發怒了,心中恨意不止。
姜若瑜見鍾老頭和王行之聯手,要置楚然於死地,頓時急了,連忙扯姜若柯的袖子,叫道:「六哥!」
&急。」姜若柯安撫他道。
姜若瑜都要吐血了,這還不急?那王八蛋都要被人打死了!他還沒報仇呢,他要是死了,他好不容易振作起來,奮發向上,有努力超越的目標,那不是全都白搭了嗎!
姜若柯目光好笑的看着他,搖了搖頭道:「就沖你這個奮發向上的決心,六哥都會讓那小子好生活着。」
姜若瑜簡直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自家六哥,人都要被打死了,你說這些有意思嗎?
圓形的法器,速度極快,殺機畢露,朝楚然砸去。卻只見,楚然隨意一抬手,輕飄飄的的就接住了那法器。這一下,卻是驚了在場的眾人,怎麼會這樣?
姜若瑜變了臉色,這幾天不見,那小子就這麼厲害了?那他還能打贏他嗎?
神色鐵青更為難看的是鍾老頭,他要殺人,祭出法器當頭砸去,結果卻是被人輕飄飄的的接住了,這就好比是空手接白刃,楚然是爽了,鍾老頭能樂意?他都快氣死了!
鍾老頭當下又祭出幾件法器,無一例外,全都是被楚然給空手接住了。
姜若瑜看得呆了,吶吶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不信!」
&不信他那麼厲害!」姜若瑜跳腳道,「他使詐!」
姜若柯嘴角又是一抽,一巴掌拍上他的腦袋,道:「他要是能使詐,那也是他本事!」
&麼說,他沒使詐咯。」姜若瑜頓時意會,道:「那是怎麼回事,六哥,你告訴我,告訴我唄!」
姜若柯面對這個撒嬌的小混蛋,翻了個白眼,道:「悟道樹下不見血,但凡是殺氣和殺意都會被削弱,鍾老頭祭出的法寶被削去了威力,就是普通的物什,自然他能雙手接住。」
楚然手裏把玩着鍾老頭砸來的法寶,目光嘲諷的看着鍾老頭,聲音譏誚,道:「所以說你是傻逼!多謝你大方賜寶,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鍾老頭是氣得渾身發抖,面色鐵青,目光殺意駭人。
&以為,你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鍾老頭道,說着,他便祭出一面黑色的幡。那幡陰森無比,邪氣環繞,一看就不是正道之物。
一旁的姜若柯見狀皺了皺眉,陰魂百鬼幡,魔道之物,正魔不兩力。悟道樹乃是天地至純之物,能削去一切惡念殺意殺氣,但是陰邪鬼魅之物,卻能夠無視悟道樹的作用,不受影響。
當即,鍾老頭就揮動陰魂百鬼幡,頓時陰氣升起,飛沙走石,烏雲遮住太陽,光線昏暗,陰邪百鬼出!百名惡鬼,面目猙獰,煞氣沖天,一齊朝悟道樹下的楚然撲去。
楚然見狀,當下皺了眉,垂在身旁的手,指尖一動,一簇幽然的火焰燃起。
就在這時,忽的遠處一道金光打來,金光迸發,耀眼。只聽見無數慘叫,那些惡鬼頓時在金光下化為灰燼。楚然垂眸,不動聲色的熄滅了指尖的火焰。
&是誰!敢壞我事情!」鍾老頭的面目已然扭曲,轉頭看去。
只見一青年修士帶着一群弟子走來,這修士劍眉高鼻,長相英氣。此刻,好看的劍眉皺起,冷峻的臉上神色不悅,道:「什麼時候臨海王家、天水姜家也和魔修混為一道!」
姜若柯道:「別污衊我,我和那老頭可沒交錢。」
撇了撇嘴繼續道:「這殺人的主意可沒我的份,但是誰讓我勢單力薄,形勢逼人啊!無力阻止呢!」
一旁的王行之頓時臉上難看,這時往他身上潑髒水,污衊他和魔修往來?他出聲道:「鍾道友並非魔修……」
&魔修,使的陰魂百鬼幡?」那青年修士冷聲道。
王行之道:「林道君,鍾道友是正道修士無誤,至於這陰魂百鬼幡那是個誤會。」
&會?什麼誤會?」姜若柯聲音懶懶拆台道,「正魔不過一念之間,他既用的陰邪魔道法寶,看來也距離魔道不遠了。」
王行之的臉色頓時難看,要不是礙於在場這麼多人,他真想跳起來指着姜若柯的鼻子罵道,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這般和我過不去!
鍾老頭冷笑了幾聲,說道:「林道君?」
他目光審視的打量了青年修士幾眼,說道:「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
&麼道君,劍君到了這仙靈谷統統都是鍊氣修為,殺你如屠狗!」鍾老頭道。
青年修士聞言笑了,說道:「你盡可來試試!」
悟道樹下的楚然看着這一幕,臉上難得露出興味的表情,這突然冒出來的青年修士有點意思。他早就猜到,這仙靈谷內混進來不少高階修士,修為能夠壓制,但是身上屬於強者的氣息卻無法掩飾。不管是姜若柯,還是王行之,他們身邊都藏了不少強人。就是那鍾老頭,也只怕是遠不止是鍊氣築基修為。
那青年修士和鍾老頭交戰了起來,二人修為境界相當,都把修為壓制到半步築基。但是顯然,鍾老頭遠不是青年修士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壓着打了。
要說這鐘老頭,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別看他之前叫囂的那麼厲害,真動起手來見打不過,連忙喊停道:「我不和你打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我二人還是保留餘力,以免便宜了他人。」這話說的意有所指,直讓一旁的姜若柯翻白眼,打不過就老實承認認輸,非得嘴硬。
那青年修士臉上笑吟吟道:「你不打了?」
&打了。」鍾老頭道。
&不打了,該我找你算賬了!」青年修士道。
鍾老頭傻了,說道:「我和你有什麼仇?」
青年修士頓時冷笑,說道:「你傷我師侄,害他性命,你說我和你有仇沒仇!」
說着,他身後那群弟子中就走出來一個人。
楚然睜眼一瞧,呦,是他!眼熟的很。淺黃色衣衫,頭戴白玉冠,冠上鑲嵌着一顆碩大淺紫寶石。腰間掛玉墜,腳着千里靴,長得貴氣俊美,不正是那個被他救了敲了一筆的土豪嗎?
陳留衣從他身後走出來,還衝楚然眨了眨眼,然後收回目光,又是一臉斯文有禮,他指着鍾老頭就對青年修士告狀道,「師叔,就是他!」
&他打傷的我,他還想殺我!」陳留衣告狀道。
楚然頓時心下瞭然,這群都是藥王谷的人,來尋仇哩!
**************************************************************************
鍾老頭的臉黑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你!小兔崽子,我當初就該一掌打死你!」
青年修士,也就是藥王谷的林景道君,臉色也頓時陰沉了,這當着他的面也敢打死他師侄,要不是他師侄運氣好被人所救,那就真沒命了!陳留衣出生世家,背景深厚,自身的天賦也好,更是難得的雷靈根,平日裏待人溫和有禮,在藥王谷人緣很好,藥王谷上上下下都很喜歡他。他前不久更是被選入了宗門核心弟子之列,備受宗門器重。這回出來,與其說是為了宗門任務,倒不如說是歷練。
這要是陳留衣真在仙靈谷出事了,林景難辭其咎,他豈能不怒?宗門的那些長老高層能輕易放過他?
當下他便怒聲道,「你好大膽子!開口便是要打死我藥王谷的弟子,我豈能饒你?」
鍾老頭道,「我呸!什麼藥王谷,都是一群賊!偷我千年洗髓草,卑鄙無恥的小偷!」
遠處悟道樹下的荊秋雨聞言,眼皮就是一跳。反觀他身邊的楚然,那叫個淡定自若,冷靜自持,連呼吸都不顫一下。
林景道君越發怒了,臉上溫和的神色也維持不了,他冷着一張臉道:「滿口胡言!不過是區區洗髓草而已,也就是你這般人視為珍寶。我藥王谷要什麼珍奇靈草沒有,貪圖你的洗髓草?荒謬!」
楚然聞言,心想,這藥王谷果然是財大氣粗,忒有錢了!
被嘲諷土包子的鐘老頭臉色漲的通紅,氣得渾身發抖,:「你……你欺人太甚!」
當下,兩人就打起來了。
一個心裏有怨,一個心裏有怒,皆是不留手,一時間斗的是天昏地暗,打的是飛沙走石。
楚然在一旁看的咋舌,這一齣好戲。鍾老頭覺得自己被人瞧不起鄙視土包子,心下委屈,要找回場子。林景道君覺得自家師侄差點被人害了,那狂徒還口口聲聲罵他藥王谷是賊,污衊他們的名聲,簡直是該殺!
都認為自己是受害者,正義的使者替天行道,找回場子。楚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算了,算了,反正不關他的事情。他樂得這場面混亂,越是混亂,越是好摸魚。
他抬頭,眼睛盯着悟道樹上的悟道果,他可沒忘了這寶貝。
等他一回頭,嚇!好傢夥,陳留衣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身邊來了!
&們又見面了。」陳留衣笑眯眯的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