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慢走
那個方杭派來的武將一直在王府外隔岸觀火,做壁上觀,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王府內的人發生糾纏,那樣會弄髒他的盔甲和寶劍。.他原本打算等王府內的人都被官兵們殺光了,再進王府看看有什麼寶貝可順手牽羊。這可是傳說中的誠王府,裏面一定有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和古董花瓶。
武將想的非常美,即使他不可能全部佔有,但是只要能拿到其中的一兩件,那也一定是價值□□的,能讓他的荷包鼓起來許久。
他還從官兵那聽說誠王現在就在王府裏面,心情更是激動,要是能活捉誠王或是取得他項上人頭,那可是大功一件!不說皇上可能會給他封侯拜相,少說也可以加官進爵。他急不可耐的下命令下去道「大家聽着!若是誰能取得誠王項上人頭,本將軍就賞他良田百畝,白銀千兩。若是誰能活捉誠王,本將軍便上報與皇上,讓皇上來獎賞他,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他立在馬上,半真半假的保證道「本將軍絕不與他搶奪半點功勞!本將軍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光是頭一個條件,就讓官兵心動不已,而第二個條件,雖然聽起來很誘人,但是他們喜歡實在一點。
雖然這些獎勵對大官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貧苦的官兵來說,這些錢和田地就能保證他們一生無憂,還能養活好幾代子孫呢。為了得到這些獎勵,拼了這條命又能有什麼可惜。
會來參軍的,誰家裏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眼見就要餓死的,當兵只是為了自己能混口飯吃,家裏人也能活下去而已。
凡是家中有點錢了,哪個人會願意來軍營白白送死的。賄賂賄賂徵兵的官員,也就逃過了兵役。
所以官兵們一聽他的話,便更加情緒激昂,士氣高漲,拼命的往王府里衝去,生怕晚一點進去獎勵就被人搶了。
武將心裏精明的算盤打的啪啪響,就等着坐收其成了。正得意忘形着,一陣馬蹄聲傳到他的耳朵里。他尋聲望去,只見一個人騎着一匹白馬,從遠處而來。等到那人進去他的視線內後,只見馬上面坐着一個紅袍小將,身上穿着和武將差不多的盔甲,只是細節處略有不同。頭盔上的一縷紅纓,鮮紅的如同由鮮血染就而成的,着實吸引眼球。而且他的身形生得比武將要高大了許多,穿着這一身盔甲更具有氣勢。手裏握着一柄銀白色的長_槍,槍尖上閃着點點寒光。
武將遠遠的看去,從那人的體貌可以猜測出他大約有二十五六歲的年齡。他想了想朝廷上貌似沒有符合這樣條件的武將便出聲大聲詢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還是一言不發的向王府這邊靠近。
武將隱隱察覺到不對,待來人走近了,他身上帶着濃烈的殺氣讓他感覺到危機橫生。這殺氣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如果沒有浸戰場上多年,看慣了生死無常,是不可能有的。而且如此濃烈的殺氣,是身處在這天子腳下的人少見的。。連他胯→_→下的馬兒都感覺到了危險,不停的嘶鳴跳躍。
武將雖然從未上過戰場,但對危機的敏感還是有的。他踢了踢馬肚子,使馬兒後退了幾步,手臂一指對身邊的士兵命令道「來人啊!給本將攔住那人!」
他身邊騎着馬的士兵應聲而出,縱馬來到那人的面前,頤指氣使的對他說道「喂!我們將軍叫你停下聽見了沒有?」
那人抬起眸子冷冷的瞧了那個士兵一眼,那個士兵猶如墜入了冰窖中,全身一發寒,被目光中迸發出來殺意所嚇到,頓時噤了聲。
武將看着那個士兵突然不動了,任由那人從他的面前經過,惱怒的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士兵沒有回答,而那人卻加快了馬兒速度直奔武將而來。武將驚愕的瞧着那人的身影越變越大,腦子裏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等他清醒的時候,那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放開手中的韁繩,雙手握着長_槍,發出一聲怒吼,槍頭直直的往他的胸口刺來。
武將驚慌失措的扯着韁繩,側身躲閃開那人的攻擊。卻沒想到那□□剛擦着過他的胸口過去,竟轉了一個方向,改刺變成掃,武將躲閃不及,那□□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上。
武將只感覺呼吸一滯,胸口如同被巨石撞擊一般,肋骨同時斷了好幾根,五臟六腑都被這一槍打的破裂出血。身體不受控制的被他打下馬去,頭上帶的頭盔也同時飛了出去。等他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後,吐出一口鮮血來,頭盔也落到了一旁。
他勉強的撐起身子來,捂着胸口,雙腳蹭着地板連退了好幾步,連忙呼救道「來人啊,快來救本將軍。」口裏不停的吐出鮮血,可見只是這一槍就把他打成了重傷。
官兵看到這一幕,正想過來營救,沒想到那人把這個礙眼的傢伙打成了重傷,不再阻擋他的路之後,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直接往王府里闖。
王府的人只見一匹紅鬃烈馬從王府外直闖進王府,所到之處無人可擋。眾多士兵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多一道劃痕,鮮血從脖頸的傷口處噴射而出,他們捂着脖子緩緩的跪了下去,最後不受控制的趴倒在地。
那人一邊衝鋒陷陣,屠殺官兵一邊大吼道「王爺,末將來也!」
方檀聞聲抬起眸子,覺得面前的小將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詢問道「你是?」
可能是由於四周太過混亂了聲音嘈雜,所以他並沒有聽見王爺的問話,故沒有回答。等他帶來的士兵趕到後,形勢開始往對方檀有利的這邊傾倒。
武將失去了指揮手下的能力,他帶來的官兵群龍無首,開始自亂陣腳。再被那人帶來的士兵一衝擊,與王府里的護衛形成內外夾擊之勢,那些官兵腹背受敵頓時失了戰鬥力,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紛紛繳械投降,潰不成軍。而那個受傷的武將一見形勢不對,早就讓手下抬着他逃之夭夭了。
那人方下馬跪到方檀的面前,放下手中沾滿鮮血的長-槍,拱手道「末將邢周同救駕來遲,請王爺降罪。」
方檀聽說他姓邢,試探的問道「你是邢將軍的獨子?」
&是在下!」
方檀將他暗暗的打量一番,雖然與記憶里的那個年輕人有些出入,但是也就是他比以前長的更加高大威猛,更有男子氣概了,五官依舊還是長的和邢文烈很相似。連忙扶着他的手臂說道「原來如此,邢小將軍快快請起。」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少年,如今也如此老成能替他父親獨擋一面了。而她又多了一個得力的手下,她感到十分的高興。
刑周同順勢站了起來道「多謝王爺!」
方檀點了點頭,這時喚山從王府下馬跑了進來,到了方檀身邊還來不及喘上幾口氣,就慌忙的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方檀搖了搖頭道「本王沒事。」
&就好。」喚山撫着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口氣,還好來的及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失了禮儀,連忙跪下去向方檀請罪道「屬下來遲了,請王爺降罪!」
方檀將他扶了起來道「喚山你是有功之臣,本王豈能怪罪於你?快起來吧。」原來在方檀被關進天牢的時候,喚山便見機逃了出來,跑到城外給邢文烈送去消息,這才有了大軍攻城和邢周同的及時到來。
方檀處理好喚山之後,便轉而對刑周同問道「邢小將軍,你父親呢?」
邢周同答道「末將父親已經去向皇宮。父親原本派末將前來是為了保護太妃和王妃的,沒想到王爺也在這裏,還被官兵圍攻着。」
&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方檀嘆了一口氣,差點就讓方杭的詭計得逞了。此次若是她沒有回來,宋應遙她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拍了拍邢周同寬厚的肩膀,讚嘆道「幸好你來的及時,不然本王恐怕也難逃一劫。」
邢周同推辭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即使末將沒有來,王爺也一定會安全離開王府的。」
方檀不置可否的闔首,單手一握拳道「既然邢將軍已經去了,那我們也快去與他回合吧。」她的這個動作讓站在她的旁邊的沈寒起眉頭一皺,瞧着王爺的手出聲詢問道「王爺您的手怎麼受傷了?」他的話引起在場人的注意。
&方檀不解的順着他的目光瞧去,見她握拳的手掌,有血從指縫裏一點一點被擠出來。打開手指,只見手掌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多了一道傷口,少了阻着它的壓力,更加歡騰溢出來血來。
&可能是方才在廝殺時不小心劃傷的吧。」他不說,她還感覺不到有任何疼痛。所幸傷的不深,應該不久就能癒合了。
沈寒起聽王爺說這是在廝殺中受的傷眉頭皺的更緊,跪了下去愧疚的說道「屬下無能,讓王爺受傷。」
方檀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讓沈寒起站了起來。
不過邢周同還是提道「王爺還是包紮一下吧,先不急得去與末將父親回合。萬一弄髒了傷口就不好了,會留下疤痕的。」
方檀計算了一下時間,邢周同能到這裏所用的時間這時候邢文烈他們估計還沒有到皇宮呢,順從的點點頭「好,你們也順便休息一下。」
&謝王爺體諒屬下們。」喚山,沈寒起和邢周同齊聲道。隨後喚山喚來隨軍的軍醫給方檀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