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慢走
方檀摟緊宋應遙的腰,慢慢減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宋應遙腿一軟便坐到了她的大腿上。兩人現在的高度差只剛剛好讓方檀碰到她的嘴唇。
方檀還嫌不夠接近,她想要的是再近一些,更近一些……直到無論外界發生什麼都不能使她們分開。
她抬高頭,手掌向上摸索把宋應遙按的低一點。等到兩個人足夠貼近了之後,她伸出舌尖來,想要撬開宋應遙的牙關,一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忍不住的嘶了一聲,頓時曖昧的氣氛全無。
宋應遙渾身一震,理智猛的回來,睜開眼睛來,立刻離開了方檀的唇,站了起來。瞧着方檀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僵硬脖子移開頭不去看她。
方檀悵然若失鬆開手,暗自悔恨早知道就不打那麼重了。站起來,垂首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即然王妃不肯留下本王,那本王就走了。」語氣里有化不開的怨氣。
即然今夜不行,那就明天再來,她就不信宋應遙會那麼絕情。但她也不能總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裏,惹她心煩。
耳邊傳來宋應遙的聲音「等等……」方檀聞聲抬起頭來,迷茫的看着她。
宋應遙咳了咳讓步道「王爺晚上留下來吧。」順手摸了摸臉頰,上面滾燙滾燙的。
方檀的眼睛一瞪大,受寵若驚的問道「真的?」
宋應遙拉下臉來「若是不信,王爺可以走。」方檀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說其他的話。
二人洗漱完畢之後,方檀先進了臥房,坐在床邊不知要睡在外側還是里側,以往都是宋應遙等她的時候多,她等宋應遙的少,幾乎沒有。她每晚都是宋應遙已經就寢才回來的,那時宋應遙早就躺在了床上,用不着她多做思考,睡在外側便好。現在輪到她先到床上了,她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正糾結着,宋應遙只着着純白色的裏衣從隔壁的房間走了進來,方檀的目光頓時被她吸引了過去。
白日裏總是盤在頭上的長髮,此刻被解開來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好似飛流直下的瀑布,沒有一點彎曲和分叉,漆黑而又柔順。
純白的裏衣罩在身上,自胸部以下都是空蕩蕩的,從削瘦的肩膀下去衣料在腰部處突然的向里一收,更顯得穿衣人的楚楚纖腰。
方檀低下頭去呼了一口氣,穩住紊亂的氣息,再抬起頭來宋應遙已經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把,見她依然衣冠整齊,不能理解的問道「你不準備睡覺嗎?」
&方檀肯定的點點頭,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呢。
&把衣服脫了吧…」宋應遙風輕雲淡的說道。
&妃你是想做什麼?」方檀呼吸一滯,腦子裏冒出某些令人臉紅的畫面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宋應遙皺着秀氣的眉毛,露出很不耐煩的表情來說道「叫你脫,你就脫!那來那麼多的廢話。」
方檀搞不明白宋應遙要做什麼,她還從未遭人這樣對待過,覺得有些好笑的,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但無可奈何,誰讓她現在是罪人呢。只能點點頭道「本王脫。」低着頭,手指的緩緩的解開外杉的衣結。解的時候稍稍抬起頭,見宋應遙不自在的別過頭去,不由的露出微笑來,立刻被宋應遙發現,板着臉的呵斥道「快點脫!」
方檀收回了笑容,加快了手底下的速度,將外杉脫下之後,攤開手問道「脫好了,然後呢?還要再脫嗎?」由於她這次是來向宋應遙坦白的,所以沒有穿軟甲,也沒有帶過來。又是夏天,天氣炎熱身上只穿了兩件薄衫。將外杉脫去之後,裏面就只剩下一件裏衣了。要是再脫下去,她就光了。
宋應遙從沒有做過這麼出格的事情,想一想臉頰就有些發燙,卻又不顯出來,嚴肅的命令道「然後躺下閉上眼睛睡覺!不許亂想不許亂動!」
&方檀詫異的瞧着宋應遙,叫她脫衣服就為一個單單的睡覺?
&什麼啊?不睡你就出去…」宋應遙硬撐着氣勢說道。
&吧,睡覺。」方檀翻身上床,不假思索的躺在了外側。待她躺平之後,宋應遙瞧了瞧床尾,方檀身體修長,原本這張她睡着足夠的床,方檀一躺下去就有些顯得狹小了,連床尾都被方檀的腳佔着。
她想進到里側去,就必須抬腿跨過方檀,這是一個令人羞恥的動作,宋應遙目前還不敢如此大膽。她站在床邊推了推方檀說道「睡裏面去。」
&要!」方檀搖了搖頭,果斷拒絕了宋應遙的要求,她要堅決捍衛自己當家作主的地位,不然以後她還怎麼壓住自己的王妃。
宋應遙扶着額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引狼入室。
現在三更半夜也不可能把王爺趕出去吧,不說外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還有潛伏在黑夜中的看門狗,一不注意準會被咬上一口。要是被那些長舌婦知道了,又會編出多少閒話來,她不想再在自己的名字上添一點污言穢語了。
方檀正是捏准了這一點才敢與她這樣說話。
宋應遙看見她靠外面的這一側,還有些地方,自己身材嬌小,應該能躺下去,心裏便有了打算。徑直去吹滅了蠟燭,然後回到床邊推着方檀讓她往裏面一點去,自己再側躺到那狹窄的一側。
她在做這一系列動作時,方檀猶如一具死屍,任由她擠任由她推。等她躺下之後剛鬆了一口氣,方檀直接摸過去,強行的把她抱到懷裏,長舒一口氣低聲呢喃道「唉,心安了。」
宋應遙以為王爺又要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渾身都僵硬緊繃着,精神警覺時刻準備反抗。沒想到王爺只是把她抱在懷裏,便安靜了下來,沒有其它的動作。看來她多想了,她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想脫離方檀的懷抱,又不敢直接向旁邊挪去,誰知道她現在離床邊還有多近,沒準一個翻身就能掉下床去。所以她先伸手往旁邊摸了摸,剛下手就摸了個空,看來床沿就在她的身邊,心驚膽戰的收回了手。
就這麼一點地方了,王爺還擠過來,宋應遙氣惱的轉過身去,想把方檀往裏推,沒想到方檀料准了她要做什麼,在黑暗裏準確的抓住她的手腕,往裏一拉,兩人直接貼到了一塊去。用着慵懶的口氣說道「別再向外挪了,再挪就掉下去了。」
宋應遙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方檀無視她的情緒,拉來旁邊的薄被將兩人都蓋住,掖好宋應遙那側的被角,然後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頂,撫着她的脊背語氣裏帶着萬般柔情的說道「睡吧,,本王也有些累了,這一個月來,身邊沒有你,睡覺都睡得不安穩。」
宋應遙不答,假裝自已已經早就睡着了,手卻緊緊的拉着方檀的衣襟。出王府之後,她從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都睡着了,屋內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床上的兩人緊擁在一起,明明身後還有大片的空的床鋪,卻硬是一起擠在了床沿邊上。
快到半夜的時候,月上中天,村莊上下寂靜無聲,就連最勤奮的看門狗也趴在狗窩裏睡着了,鼻子裏打着陣陣的鼾聲。
浩瀚的夜空上點綴着點點微弱的星光,它們包圍着的月亮雖然明亮,卻一點也遮不住它們光芒。若是此時有人仰望星空,不需要尋找,就能清晰的辨認出那一顆星是北極星,那一顆是紫微星。
在這寂靜中,村莊外突兀的響起了一聲子規啼叫的聲音,猶如水滴落在平靜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這聲音很快就傳到宋應遙的院子裏,正沉睡的方檀瞬間睜開了眼睛,眼神明亮而有神,不帶一點初醒的迷茫。
一聲細不可聞的吱咔聲後,臥房的門被打開了一條門縫方檀穿着整齊從臥房裏走了出來,剛走到檐下還來不及抬頭看夜空一眼,就有一個黑衣人跪在了她的面前「參見王爺!」
&方檀讓他噓聲,瞧了臥房一眼然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什麼事?」
黑衣人簡單明了的回答道「朝廷的事永恩公公壓不下去了,請王爺速回。」
&群大臣翻起了什麼浪頭來?」方檀挑了挑眉問道。
&上病的太久了,大臣們開始起疑了。由康丞相領頭,聯名上奏要求見皇上,被永恩公公駁回之後。康丞相率着大臣們集體跪在宮外,現在都還沒有起來。」
方檀冷哼了一聲,看來她真的得好好收拾一下那些朝廷大臣了,她思忖了一番道「本王知道了,不日就將回去了,你讓永恩再壓制他們幾天。」
&王爺以大事為重。」黑衣人請求道。
方檀點了點頭道「本王明白,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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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走後,方檀在院子裏站了一會,便回到了臥房裏,脫衣躺在宋應遙的身邊瞧着她。
她出去了一趟又回來,宋應遙竟一點甦醒的痕跡也沒有,可見她睡的有多沉。
方檀伸出手,摸了摸宋應遙的臉,嘆了一口氣,難得閒暇的時光又過去,她是多希望能與她在這個村莊裏平靜的過一輩子,就算無權無勢也好。
可是這權勢,她已經不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她要保她一世周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