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閃婚新娘
默文受傷,很可能還很嚴重,失血過多,每耽誤一分鐘都是對生命的一分威脅。
她沒有那個膽子去浪費。
慌慌張張的到了手術室前,什麼都沒說上就配合醫生去檢查抽血。
&生,試試我的血型。」
&確定是稀有血型?」
&的血型,整個世界也沒有發現幾個,這個女孩兒會是這種血型?
醫生懷疑的瞅了施小雪一眼,卻也沒有再多問。
拉着施小雪就進去進行血液抽測檢驗。
這個時候,多耽誤一秒鐘對病人而言都會有很大的危險,更別說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
施小雪跟着進去,在醫生進行血液檢測的時候,她自己也跟着緊張起來。她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稀有血型了,反正上學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查過血型,加上以前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嚴重的傷痛,所以對自己到底是什麼血型基本上是不了解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稀有血型,且還跟默文的血型相匹配,那麼這意味着什麼?
眼底里忽然湧上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沒錯,完全符合,趕緊進行血液抽取。」
聽着醫生嘴裏發出來的聲音,施小雪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底里的感覺。
仿佛是害怕,又仿佛是在竊喜。
悲喜交加,竟然連醫生是什麼時候抽完的血液都不知道。
甚至在陣扎入了皮膚中的時候都沒有感到一丁點的痛楚。
&頭?」
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恍然回神的時候,房間裏已然只剩下了權子聖一人。
看着面前的男人,抬了抬唇。
想要張嘴說話,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說什麼?」
權子聖耐心的問,施小雪搖了搖頭,把頭縮進了他的懷裏。
她預感,這個男人可能一早就知道了。
可是,這一刻她寧願選擇不問。
不問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不問就不會打破現有的寧靜。
&子聖,我想睡一會兒。」
窩在權子聖的懷裏,施小雪閉上眼,腦子裏亂糟糟的似乎是要炸掉了。
無數次想起第一次見到默文時的場景,看着男人給她的陰森感,卻從來沒有覺得害怕。
那時候,還會覺得奇怪。
明明就是一個很恐怖的男人,可是對她而言就是不會覺得害怕。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權子聖小心的把她放在病床上躺着休息,寵溺的撩起她額間的髮絲放在腦後,眼底里儘是憐惜。
都說這小丫頭堅強,其實卻脆弱的可怕,她這樣子,明明就是在逃避問題。
是啊!
她那麼愛她的母親,不惜豁出去一切也要跟曹芳菲對着幹,如果忽然間否定了,這丫頭說不準會怎麼鑽牛角尖。
在床畔坐了一會兒,大手抓着她的小手兒緊緊的握住,好一會兒,緩緩的鬆開,轉身朝着屋外走去。
&麼樣了?」
手術室的燈光早就熄滅了,護士正在收拾手術後的廢棄物,可見手術剛結束不久。
&經轉入加護病房了,過了今晚,應該就沒事了。」
冷安說,權子聖點頭,不由得又蹙了眉。
&文怎麼會出現在>
那晚上談話,默文是擺明了不會參加婚禮,忽然間又出現在j市,還是以重傷的樣子出現,到底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尤其是默文的手下竟然第一時間找到了小雪,這才是最讓他猜不透的地方。
據他所知,知道小雪血型的只有默文自己,這件事關乎到小雪的安危問題,默文應該不會輕易的跟別人提起。
&喊個默文的手下過來。」
這件事情必須要提前問清楚,才能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這裏是j市,在治安管制上和危險物品管控上都要比m國強上許多,尤其是對槍支彈藥的控制上,嚴令禁止普通民眾不得持槍。
相對來說,人身安全要高了許多,卻也不能排除例外。
當初的麗絲,瘋狂起來的時候連g國的皇家衛隊都帶出來了,誰知道組織的人瘋狂起來會不會比麗絲更過。
&這就去。」
冷安應了一聲腳步急促的往默文病房的方向去,這個時候,的確是跟時間賽跑的時候。
施小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可能是昨天婚禮累了一天,加上又抽了不少的血出去,所以這會兒腦袋有些昏沉。
醒了?
低沉好聽的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不是權子聖是誰?
&在啊!」
抬眼,看着守在床畔的男人,施小雪會心的一笑。然而,在看到男人眼底里的疲憊時,心裏又不覺得心疼起來。
&晚你守了一晚上?」
&
見小丫頭着急,權子聖連忙搖頭,他這並非是為了怕她擔心而說出來的善意的謊言,他昨天確實不是整個晚上都守在這裏的。
為了能提前鎖定目標,昨天晚上在問過默文的人緣由之後,他一整個晚上都是在安排和部署當中。
&子聖,不要說謊了,你這像是睡過的樣子嗎?」
施小雪沒好氣的瞪了某個男人一眼,權子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說的明明都是實話,只是這小丫頭不願意相信而已。不過看着她未自己着急的樣子,權大爺心裏頭有一種莫名的喜悅。
廢話,媳婦兒關心他,雖然關心的有點兒過,但是作為一個三好丈夫,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緊上來睡覺。」
不給權大爺在暗自偷樂的機會,施小雪沒好氣的挪了挪身子,讓出半個床位來給某些人。
然而,她才威武的瞪着權子聖,一副你不上來睡試試看的樣子,肚子就很不合時宜的咕嚕嚕的抗議。
頓時,施小雪的臉上一紅,幾乎都快滴出血來了。
老天啊,能不能再丟人一點兒?
好不容易發個飆,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懾力,肚子卻這麼不配合,真是丟人丟大方了。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臉上燒的火熱。
&媳婦兒,瞧你這兇悍樣兒,連你的肚子都看不下去了。」
權子聖不留情面的嘲諷讓施小雪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嘲笑她能死嗎?
沒好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既然沒處可藏,索性就開始硬氣了,反正施小雪同學也不是第一天跟權大爺過日子了,若是連這點兒抗壓能力都沒有,怎麼能行?
眉眼略微一挑,「我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你還有心思嘲笑我?」
施小雪這麼一說,權大爺頓時着急了。
知道她是真的餓了,心疼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情嘲笑。
連忙打開柜子上放着的,早就準備好的早餐,「早就給你準備好,就怕你一醒來就餓。」
&
冷哼,把臉偏向了別處。
權大爺哄人了,但是她還有傲嬌的時候呢,總不能他權子聖一說話,她就巴巴的貼上去吧。
小臉兒賭氣的往一側偏了過去,權子聖看了,不由得發笑。
真真還是個小丫頭,也幸虧兒子在家裏,要是小傢伙也在這兒,不知她還會不會這麼鬧小孩子脾氣。
不過在權子聖看來這並不是什麼令人惱的事情,反而還把它當成了夫妻情趣,喜歡的不得了。
&先把粥給吃了,少喝一點,一會兒在吃些別的。」
剛抽完血,必須要吃一些清淡的東西,加上一天多的時間都沒有吃東西,這會兒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胃才行。
&不吃了,沒心情。」
某人繼續傲嬌,權子聖好笑的勾了勾唇,看着把頭側向另一邊的小丫頭,眼中一抹精光悄然滑過。
&婦兒,乖,吃一點,為夫昨晚到現在一點也沒睡,真的是有些累了。」
權子聖不說還好,這一說,施小雪頓時着急了。
&晚上沒睡?你就不知道照顧自己一點嗎?」
猛地轉過身來,對着權子聖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尤其是看到男人臉上做出來的委屈的表情時,施小雪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
然而,這也只是心理上想想,要是真讓她打,她才捨不得動手呢。
小手快速的接過權子聖手裏的小碗,一口一口的吃着粥,察覺到男人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施小雪忽然間放下了碗筷。
&子聖,你吃了沒有?」
這男人忙了一個晚上,該不會是都沒有吃飯吧。
&你先吃。」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頓時印證了施小雪心中的猜想,現在,她真有一種想要掐死眼前這男人的感覺。
難不成他就這麼不愛惜他自己的身體?
&子聖,你要知道,你已經老了,別整天還當自己二十歲。」
沒好氣的戳了老男人的痛楚,果然權子聖一聽說『老人難』和『二十歲』的字眼,臉上的表情頓時不好了。
他是真有那麼老嗎?
以至於這小丫頭每次都要跟他強調一遍?
&你好了,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老不老。」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施小雪聞言,當即縮了脖子。
唔……她怎麼忘了老男人最是記仇了。
等小雪吃完,權子聖簡單的吃了一點以後就在小雪的強烈要求下,與小雪躺在同一張窗扇,兩人又睡了一會兒。
權子聖是一晚上沒睡,似乎是真的困了,才躺下去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小雪張着大眼睛,可能是剛抽過血,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她是稀有血型,甚至還是她自己都沒有聽說過的稀有血型,幾乎是比熊貓血還要熊貓血,可是竟然跟默文的血型是匹配的。
加上默文的第一次相救,第二次相救,她不得不懷疑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昨天晚上,在懷疑之後她竟然膽怯了。
她不敢問,她怕。
看着身旁男人安靜的睡眼,濃重的眉,狹長的眼帘緊閉着,一雙薄唇緊抿,仿佛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
她到底要不要問他呢?
想着,小心的從床上爬起來,看着男人只是微微的蹙了眉,並沒有再多的動作,施小雪才小心的拍了拍胸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
穿上拖鞋上,兩三個小步跑出病房,看到守在外面的權子聖的人,連忙拉過來問。
&文的病房在哪裏?」
&人跟我來。」
仿佛是知道她會問,所以連多餘的詢問都沒有便帶着她往樓上,默文的病房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剛剛離開之後,房間裏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看着空落落的床畔,眼底里閃過一絲擔憂。
五樓,施小雪站在病房外面卻又躊躇不前了。
&人,到了。」
保鏢刻意的提醒了一下,施小雪乾笑着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到了,但是到底要不要進去呢?
&去看看默文醒了沒?」
施小雪唇角抽搐,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出來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明明是她要看病人,卻要人家進去看看醒了沒……果然,保鏢一聽,臉上僵硬的表情也不由得抽動了兩下,但是礙於職業素養的關係,保鏢還是忍住了多餘的表情,「夫人稍等,我這就進去。」
敲了敲門,保鏢推了門進去。
而施小雪,則是滿腹的忐忑不安,小臉兒上的情緒都表露了出來。
側着頭,小心的往裏面看了幾眼,也不知保鏢在裏面幹什麼,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了,還不見出來。
來回的在走廊上徘徊,又等了三分鐘,還是沒見到人出來,施小雪終於是有些不淡定了。
&你……」
躡手躡腳的進去,剛要喊人,就對上一雙漆黑中帶着點微紅的眸子。
滿眼的笑意,仿佛是猜到了她會進來。
&
施小雪張了張嘴,一陣尷尬之後刻意的讓自己淡然下來。
&你醒了啊!」
&知有美女來探望,不敢多睡。」
默文給她一個戲謔的眼神,惹得施小雪更是渾身不自在,看了一眼站在房間裏,根本都沒有發聲的保鏢,怨氣橫生。
&們剛才聊了什麼?這么半天都不出來?」
施小雪好奇的問,尤其是看着兩人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說過話的樣子,那麼他呆在房間裏這麼長時間都沒出去是做什麼了?
好奇的發問,不等保鏢張嘴,躺在床上的默文就率先開了口。
&雪丫頭,你不要為難人家,剛才是我覺得這床不太舒服,讓他給調了一下,這才耽誤了時間。」
默文說着,還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問,「你很着急嗎?要是有急事的話,不用管我,你先走吧。」
默文眉眼彎彎,原本陰森的眼睛在看着施小雪的時候眼底里閃過一抹戲謔,仿佛是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小雪的心思一樣。
笑意直達眼底,一時間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幾許。
清晨的陽光打在他身上,施小雪臉上一陣灼熱的燒紅。
&理一下床也要五分鐘嗎?」
&麼?」
默文刻意的動了動耳朵,眼底里的笑意更甚。
看樣子明明是聽到了小雪的小聲嘀咕,卻硬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再問一遍。
是的,小雪就在他的床畔,想要聽不進都很難,而施小雪絕對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是沒聽見。
看吧,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了,分明是在取笑她。
哼,早知道這樣,昨天打死她都不會給這個惡劣的男人輸血的。
&見。」
扔下兩個字,施小雪轉身就走。
惡劣,竟然跟權子聖一樣的惡劣。
明明前兩天見面的時候還很正常的男人,這會兒竟然是惡劣的讓人想要狠狠地揍一頓。
大踏步的離開,默文也不開口挽留,只是眼睛看着房間門口,仿佛是能預料到那個剛出去的人還會回來一樣。
施小雪氣憤的出了病房,然而後退剛剛跟上邁出了房門,才想起來她此行的目的。
靠!
她是想要來問問題的,結果還沒等着她開口,就被笑話出來了。
她到底是應該說默文會轉移話題,還是該說默文這人聰明,她還沒有開口,他就大概已經猜到了她想問什麼?
看了眼身後的病房門,想着到底要不要再折回去。
要是現在進去,肯定又會被他嘲笑。
可若是不進去,以後說不準就沒有機會再問了。
心裏頭糾結着,看着保鏢還沒有出來,施小雪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抬腳就又進去。
誰料,進去的太急,正巧跟要出來的保鏢撞到了一起。
鼻子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猛地被彈了回來。
頓時,施小雪鬱悶了。
&你怎麼出來了?」
言語間帶着十足的幽怨的味道,剛才在外面等着他出來的時候是左等右等的都不見人,這會兒不想讓他出來,誰知道他這麼勤快的出來了。
這人是跟她八字不合嗎?
她本來不是個信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人,這會兒也不由得在想,是不是真有這麼邪乎的事情。
&人,抱歉了。」
保鏢見施小雪捂着鼻子,剛才兩人相撞的力道他也知道是有多重,這會兒見到施小雪捂着鼻子,倍感抱歉。
&事兒,下次注意就行了。」
鬱悶的揉了揉鼻尖,等疼痛緩解了一些之後,才繼續往房間裏去。
還有些話沒有問清楚,她現在可顧不得是不是要被笑話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笑話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
&文,我有話問你。」
先發制人,不給默文說話的機會。
雖說對上了默文那雙戲謔的眼時,還會有些不自在,但是比起被他笑話,她更在意的是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雪有什麼話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具實的告訴你,可好?」
說着,還做出一副我很乖的樣子,讓施小雪有一瞬間都不能把他跟記憶中的默文對上號。
&然你這麼說,我也就不要彎子了,說吧,我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們是什麼關係?丫頭,你不會是看上我了,想要訛詐我吧!」默文上下打量了小雪一眼,驚恐道:「你可是剛剛結婚,昨天還在穿婚紗,今天就要婚外情,真的好嗎?」
&文,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施小雪咬牙切齒,恨不能把他從床上提起來。
當然,如果她有那個力氣,而他又沒喲受傷的情況下。
&也沒有開玩笑啊,你希望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默文說的很無辜,臉上的表情略微的帶着幾分正色,倒是讓施小雪有些拿捏不准。
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她要是知道也就不會問了。但看默文的表現,難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們兩個人的血型一樣。」施小雪提醒。
這個我早就知道。
默文淺笑,惹得施小雪更是疑惑的蹙眉。
&什麼意思?」
早就知道,難道在今天之前他就連她的血型也知道了?
然而,一想到昨天晚上是默文的人直接找了過來,又瞬間領悟了這句話的意思。
默文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的,否則也不會直奔着她這裏來,但是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
&用想了,五年前,我送你去醫院的那一次,你大出血,是我幫你輸的血,所以現在咱們算是兩清了。」
默文擺擺手,由於身上蓋着被子,施小雪並不知道默文是傷在了什麼地方。
只是看着那雙原本殷紅,此時卻略顯蒼白的唇,不由得皺了皺眉。
五年前就知道了嗎?
所以後來才莫名其妙的收手是嗎?
&吧,我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五年前你莫名其妙的停手,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情有關?」
篤定的看着默文,強烈的審視着,想從他的眼中看到點兒什麼,然而她失望了。
那雙眼睛裏什麼都沒有,僅僅是似有若無的笑,仿佛是在嘲弄着她的不自量力。
&雪丫頭,我是救了你,甚至還出手救了你兩次,但是為此就說我為了你收手,是不是有點兒狂妄自大了?還是說權子聖已經把你寵得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話說的可能是有些重,甚至帶着明顯的譏誚和嘲弄,就連守在門口的保鏢聽了,都有些按捺不住。
然而施小雪確實刻意忽略了。
或許默文是真在嘲笑她,但是沒有理由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兩次,第一次可以說是偶然,第二次明顯是早有預謀的相救。
&文,不要想着試圖岔開話題,我再最後的問你一遍,我們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最後幾個字,咬的很重,一雙水晶葡萄一樣的眼睛瞪着眼前的默文,卻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
只見默文一聲冷笑,仿佛是在看着一個笑話一樣看着她。
&希望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同樣的話又問了一遍,仿佛是在嘲諷,似乎是怕施小雪聽不明白,默文又繼續道:「如果你願意上我的床,也請等我的身體恢復以後,現在的我可能沒有能力給你一個滿意的服務。」
默文說的十分輕巧,聽在施小雪的耳朵里是那麼的嘲諷。
上他的床?
她施小雪就是那麼隨便的人?
還是說她的直覺是錯誤的,其實她跟默文根本只是巧合的血型相符,而哪一次默文的出手相救也不過是順便。
而默文之所以留着她……
&麼說,你救我是在給你自己儲備移動血庫?」
嘲弄的勾起唇,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的天真,還是嘲笑自己的無畏,竟然會覺得她跟默文之間會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牽連,也真是好笑。
這樣一個陰森的男人,血都是冷的,怎麼可能會有感情?
而她到底又是在騏驥着什麼?
看着默文在她意料之內的點頭,施小雪只覺得諷刺,旋即轉身出了病房。保鏢隨後跟上,只是出去之前饒有深意的看來一眼病床上的默文。
病房裏再次安靜下來,清晨的光讓房間裏籠罩上了一層柔和,然而病床上的人卻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的開懷。
那丫頭,應該是生氣了吧!
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氣就氣吧,總比知道了真相以後傷心難過來的好一些。
哪怕是永遠都不知道他是誰,哪怕以後再也不會理他,只要她過的開心,幸福,安穩,就足夠了。
至於他,所有邪惡的一面就都讓他來擺平,所有的危險都讓他去首當其衝。
當初,既然做了那樣的決定,今天就沒有理由再回頭告訴她真相。
就這麼錯下去吧,能見她一面,能在遇上她都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還有什麼好奢望的呢?
施小雪回去到自己的病房裏時,權子聖還在睡着,似乎是真的困了,她怒氣沖沖的進來,都沒有吵醒一向淺眠的他。
見此,施小雪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躡手躡腳的重新爬上床,小心的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小心的拿起權子聖的手臂,枕到自己的頭下,把一切維護成她逃出去之前的樣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不久,身邊的男人緩緩的掀開了眼帘。垂眼看了眼懷裏的人兒,無聲的嘆息。
他睡覺一向淺眠,怎麼可能在她這麼大的動靜之下還能睡得着。
從她第一步踏進這個房間開始他就知道了,本以為小丫頭會大發怒火,沒想到竟然是乖乖的躺床上來睡覺。
並且,看她的樣子,大致也能猜得出來,默文那邊應當是什麼都沒有說。若不然,這小丫頭說不準會是哭着回來的。
沉聲一嘆,既然默文不想說,那便不說吧。
只是,他從來都不認為,一件事情能瞞住一輩子。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夜晚華燈初上,張開眼的瞬間,入眼的便是權子聖一涮深不見底的眸子。肚子再一次骨碌碌的叫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
&
&了?」
權子聖揚了揚眉,施小雪也不矯情了,乖乖的點頭,「我們出去吃吧。」
&確定?」
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病號服,提醒着某人現在還是個虛弱的小東西,即便是出去吃,也不會由着她吃辣或者是太油膩的食物。
&我覺得我挺好的,身強體壯的不需要忌諱那麼多。」
除了有些餓了以外,真的沒覺得有哪裏虛弱了。
&再休養三天,再帶你出去吃。」
&是……」
她想現在就吃的啊。滿滿的都是委屈,滿滿的都是不贊同權子聖的獨裁和霸道。
一雙大眼睛委屈的眨啊眨的,看的權子聖不停的搖頭撫額,真是拿這小東西沒有一點辦法,她是摸准了他的性子,知道他捨不得她委屈,就不停的給他露出這麼一副惹人憐愛的表情來。
壓低了身子,薄而優雅的唇狠狠地印在那雙嘟起來的紅唇上,原本只是想要懲罰性的咬一口,誰料一吻上去,竟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施小雪被迫的承受着這個吻,他吻的並不霸道,可是這會兒硬是讓她覺得喘息不過來。
好一會兒,等着他的吻終於結束的時候,竟然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
小臉兒通紅,一雙眸子中水光瀲灩十分勾人,不覺間竟然流露出了一股媚態。
權子聖將她的表情收在眼底,身上驟然一緊,猛地起身下床。
&吧。」
不自然的,略帶沙啞的說,施小雪原本詫異權大爺突然間的動作,然而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瞬間頓悟了。
臉上一陣燥熱,羞紅着臉從床上爬起來,一低頭看到身上的衣服,頓時又有一種想要暈菜的狀態。
身上穿着病號服跟權子聖出去吃飯似乎是不太好吧。
&個,權子聖,我的衣服……」
&穿這個吧,我媳婦兒穿什麼都漂亮。」
權大爺拿起西服外套把施小雪包裹在裏面,就抱着下樓,當然也沒忘了給媳婦兒拿上拖鞋。
施小雪蹙眉,「權子聖,你確定你不是讓我出去丟人的?」
有幾個人穿着病號服去吃飯的?
別說去高檔餐廳了,就算是去吃路邊攤,也有人是以為剛從精神病院裏出來的病號吧。
只是權大爺並不管這麼多,反而還眉眼一揚,霸道的說:「誰敢說我媳婦兒?」
「……」
好吧,病號服就病號服吧,不跟這個腦袋有點兒不清醒的男人爭了。
&的慧人館餐廳,算是j市數一數二的高級餐廳了,不過施小雪這個j市第一豪門的大少奶奶卻是第一次光臨。
一身病號服,腳上穿着一雙拖鞋,怎麼看都是有些格格不入。要不是身上披着權子聖的奢華純手工西服外套,加上身邊有個j市第一豪門大少的招牌,說不準直接就把她當成神經病給扔出去了。
最好的結果也是看在她是個小明星的份兒上,把她給送回醫院去。
剛一進門,服務員就投來了詫異且鄙夷的視線。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穿着病號服來吃飯的人,服務生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好在是j市數一數二的高級餐廳,服務生容易狗眼看人低,卻還具備着那麼一丁點的職業素養的。
&少這邊請。」
服務生彎腰身手,動作乾淨利落一絲不苟,透着那麼幾絲優雅勁兒,當然施小雪這個粗人是一點兒都看不上眼的。
優雅與否從來都跟她沒有關係,她來這兒就是吃飯來了。至於別人上眼光?她一向不屑。
&什麼呢?」
權子聖握住小雪的小手兒,體貼的拉了拉她身上的外套。
餐廳里的冷氣開的有些重,對於身子還尚且有些虛弱的小雪來說難免會覺得有些涼。
況且這丫頭一向是怕冷不怕熱的主兒。
在包間裏坐下,讓服務生把冷氣關掉,先給自家媳婦兒倒了一杯熱水,權大爺才開始點餐。
而那個剛才還在嘲諷施小雪一襲病號服來吃飯的侍應頓時間就轉變了臉色。
權少寵妻,果然是名不虛傳。
一個男人對女人是真好還是僅僅是作秀,單看細節就能看的出來。
見此,誰還敢真的放肆?
除非是不要命了。
&少,這裏沒有清粥>
聽着權子聖居然先點了一碗清粥,侍應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到了慧人館居然要清粥>
要不是因為這個人是j市第一豪門的權少,他真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有,就讓廚房去做,我想慧人館的廚師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若是連一碗粥都沒有,就可以回家了。」
權子聖微眯了眸子,似乎是對侍應的反駁十分不滿。
倒是施小雪尷尬的笑了笑,按住權子聖的大手,「其實,不一定非得是清粥,要是沒有,就可以不上了,真的。」
怕是侍應不相信,施小雪刻意加了最後兩個字。
清粥啊清粥,她出來可不是為了吃清粥的。若還是僅僅是一碗清粥就把她給打發了,那她從醫院裏跑出來就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了。
不行不行。
小手兒使勁兒按住權子聖的大手,不想讓她出聲。
侍應的眼神不由得在兩人之間徘徊,接觸到權子聖森冷的眼神時,渾身一個寒顫。
&粥很快就上,很快就上,夫人稍等,稍等。」
服務生急急忙忙的說,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權少應該是帶着夫人從醫院裏剛出來,八成還是這位小雪夫人鬧着出來的。
看着施小雪臉上尷尬的笑容換成了不滿的神情,服務生連忙的記下來權子聖接下來說的幾個菜的名字,連忙轉身出去了。
剩下來的就是他們夫妻兩個人的問題了,跟他沒有關係了。
他才不要摻雜進去,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權少,他不能得罪,權少夫人,他要是真給得罪了,最後還是等於得罪了權少。
所以說,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集走為上啊。
包廂里,看着服務生逃也似的離開,原本還搭在權子聖手背上的小手頓時收了回去。
吃飯吃飯,出來吃飯難不成就是為了吃那些清淡的東西嗎?
早知道是這個樣子的話,她絕對不會要求出來的。
在醫院也是喝粥吃青菜,來這裏也是喝粥吃青菜,她為什麼非要穿着病號服出來丟人?
&子聖,我要吃紅燒肉。」
施小雪強烈的要求,權子聖只當是沒有聽到,將熱水遞到她面前,「乖,喝了。」
&要。」
嫌棄的側過頭去,頓時覺得跟某個獨裁統治者是沒有辦法溝通的。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總之抽血之後就各種想要吃肉,一想到紅燒肉三個字,就連唾液的分佈頻率,都不一樣了。
嗚嗚!
兩隻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權子聖,真的是想吃,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這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吃一塊兒也不會死人,簡直是死板死了,一塊肉而已,又不是從他身上剝削下來的。
&鬧,過幾天我給你做。」
權大爺不讓步,也算是讓步了。畢竟權大爺沒有說明確的不讓吃,只是說過幾天給吃,而且還是權大爺親手做的,這可比這什麼j市數一數二的慧人館的要值錢的多了。
&子聖!我再說最後一遍,讓還是不讓!」
施小雪真是有點兒炸毛了,臭男人,一塊肉都不給她吃,真是討厭死了。給她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那麼多的資產都扔在她名下,她也看不見。現在她就只想要一塊兒肉,就是一塊肉!
&要鬧了。」
權子聖也是蹙眉,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怎麼都覺得這丫頭有些無理取鬧。
&子聖,我沒有鬧,你要是不讓我吃,還帶着我出來做什麼?我不吃了,我現在就回去。」
委屈,這次是真委屈了。
默文欺負她也就算了,這男人也跟着外人一起欺負她。
好,真是很好。
她不吃了,不吃了還不行嗎!
站起來就要走,也不管權子聖這會兒是什麼表情。
所以,權大爺和施某人婚禮的第二天就吵架了,原因還是為了一塊紅燒肉,典型的一塊兒豬肉引發了一場戰爭。
&小雪。」
權子聖連名帶姓的喊了三個字,略帶着慍怒,本以為那丫頭多少也會停頓一下,多少給一點反應,誰知道那丫頭不僅沒反應,腳步還快了幾分。
一出門,還不等權子聖追上去,只聽門外「啊」的一聲,緊接着是女人不依不饒的聲音。
&說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也不看看是誰就往上撞>
&怎麼了?我不長眼你也不長眼嗎?」
本來就心氣不順,還遇上了個讓人討厭的人,施小雪就是有再好的心情,這會兒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帶着了。
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人討厭的蘭馨兒。
手臂上挽着的是姓李的丈夫,微微的禿頂,老的不成樣子了。這才是幾年的時間,這男人就越發的顯得老氣了。
也虧得蘭馨兒有一顆堅韌的心,能整天陪着這麼老的男人睡覺,一賠就是五年。說起來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蒼天在上,她絕對沒有刻意的想要貶低蘭馨兒的意思,她只是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方才是匆忙之間撞上,這會兒蘭馨兒也是看清楚了這個穿着病號服的人是誰,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帶着幾分譏誚,想說什麼,身旁的男人又一直拉扯着。
然而,越是如此,就越是會讓她覺得憋氣。
她自認為沒有比是施小雪差到了哪裏去,為什麼兩個人過得卻是截然不同的日子?
施小雪是j市第一豪門的太太,不管是走到哪都會有人巴結,權子聖對她更是五年如一日的好,昨天還剛剛辦了婚禮,可見權子聖對施小雪絕對不是一時新鮮。
反觀自己呢?
這個老男人對她也算是不錯了,但卻整天裏疑神疑鬼的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無時無刻的不是在懷疑她是不是出軌了,以至於現在三天兩頭的就要莫名其妙的受一頓氣。
想到這兒,心裏頭就是慢慢的怒火想要發泄。
以至於根本顧不上身邊男人的拉扯,嘴上就已經出口了。
&當是誰呢,原來是你,昨天結婚,今天就穿着個病號服到處晃悠,你這是走心潮流嗎?」
&然,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婚姻不幸福吵架了?」
施小雪也是有氣,這會兒又剛巧碰上這個女人,當然是恨不能跟這個女人打一架,把剛才在權子聖哪裏受到的委屈都給賺回來。
該死的權子聖,一塊肉都不給她吃,簡直是不能饒恕。
為了吃肉的施小雪這會兒雖然沒有吃飯,戰鬥力卻是不弱,瞅了一眼蘭馨兒身邊的李全海,不屑的嗤鼻。
&先生還是管好自己夫人比較好,免得讓別人都以為李家的教養不好。」
&小雪>
&嘴。」
李全海低吼,吼完連忙笑嘻嘻的看向施小雪,「夫人說的是,這女人確實是欠管教。」
五年前的權家,要是這麼跟他李全海說話,他可能還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畢竟那時候,j市還有個萬家能跟權家不相上下,但是現在,權家在j市的風頭無人能比,要是得罪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李全海連連道歉,尤其是看到跟着從包廂里出來的權子聖之後,笑的更是諂媚,生怕權子聖生氣之下計較起來。
剛才蘭馨兒這女人說話那麼大聲,也不知道權少有沒有聽到。
&少,幸會幸會。」
&果然是幸會,只是尊夫人的品行或許還真有待考證。」
權子聖把施小雪攬在懷裏,手臂放在施小雪的肩膀上,看着蘭馨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這女人似乎真是有點兒活的太長了,不給她點顏色,似乎永遠也不知道消停。
施小雪不動聲色的從權子聖的懷裏頭退出來,肉都不給她吃,還想摟她,門兒都沒有。
肚子裏發出抗議的叫聲,在這四個人對峙時刻有些不太符合時宜,但是施小雪是誰?
生起氣來,臉皮厚起來的時候才不會管這麼多。
&先走了,你們繼續聊吧。」
打開權子聖又要搭上來的手,施小雪同學很是霸氣的要走。
誰料這個李全海也是個有點顏色的人,一看施小雪的樣子就知道她跟權子聖似乎是在吵架啊!
這時候要是幫權少一個忙,說不準就不會跟他計較剛才的事兒了。
&夫人也餓了,不如就讓我做東,請夫人吃飯?」
&請?」
餓了是真的,想吃飯也是真的,至於吃一頓飯的錢她自己也是拿的起的,只不過……
眼中精光一閃。
&燒肉有嗎?」
&燒肉?」
被施小雪這麼一問,李全海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呆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施小雪這是要吃紅燒肉。
以前跟這個女人接觸的並不多,也不知道施小雪的性子這麼直率,當即笑眯眯道:「有有有,夫人想要吃什麼,只要是這慧人館有的,都沒問題。」
&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只不過……」
&不過什麼?」
見施小雪突然停住了不說,李全海疑惑的問。
抬眼瞅了一眼一旁的權子聖,似乎比剛才更黑了幾分,難不成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
不明所以的李全海臉上仍舊帶着諂媚的笑,施小雪心裏滿是嘲弄,臉上卻是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李先生,你要說到做到啊!你只要能保證,不管遇到什麼風浪,都能讓我吃上這頓肉,我就絕對不會跟尊夫人計較的。」
施小雪笑眯眯的說,李全海聽的有些雲裏霧裏。但是聽到後面的不會計較幾個字的時候,還是很乾脆的點頭。
&問題沒問題,夫人請。」
只要不跟他計較,其餘的都好說,都好說。
施小雪燦笑,察覺到有一雙吃人的目光正盯着她,也不做理會。
哼!
這頓肉她是吃定了,他權子聖休要再管着她!
&先生前面帶路。」
施小雪話音落,李全海連忙領走在前。
施小雪後面跟上,才走了兩步,就聽到了後面的男人也跟着上來。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耳邊似乎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磨牙聲。
&小雪,你決定了不聽我的?」
權子聖壓低了聲音問,施小雪根本是風行充耳不聞的精神,理都不理這煩人的男人。
不給她吃肉也就算了,還威脅她?
她才不接受威脅呢。
施小雪頭一側,很直觀的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坐到了包廂里的時候,也是一句話都不跟權子聖說,以至於居然能跟李全海聊的很開心。
「……李先生可能不知道,我跟尊夫人當年有些不愉快,希望今天這頓飯之後,能冰釋前嫌,不過馨兒嫁給李先生,也真是她的福氣了,李先生不僅多金還體貼現在像是您這樣的男人可真是不好找了。」
&太太說笑了,能娶到馨兒也是我的福氣,只要她能踏踏實實的跟着我,我自然是個終於感情的人,只是馨兒的性子直白,還望權太太不要在意。」
&麼會呢?我跟馨兒也合作過許多次,她的性子我了解,就是快人快語而已。」
施小雪明面上大度的要命,但是說出來的話真的是快要把蘭馨兒給氣死了。
嫁給李全海是她的福氣?當初要不是她瞎了眼,以為萬翔俊對她是真心,而被逼的無路可走了,她至於嫁給這個老頭子嗎?
現在連孩子都有了,真是進退不得。
即便以後這老頭子死了,她在想嫁人,也快人老珠黃了,何況還帶着個孩子。
現在年輕,原本還有找個情人的資本,可這老頭子每天看的緊緊得,連一點自由的時間都不給她,她能找情人?
別說情人了,就是找個猴子,估計那猴子都會被從里扒到外的檢查一遍。
臉上的憤怒一點都不掩飾,一雙眼睛狠狠地瞅着施小雪恨不能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扒皮抽筋了。
&生,您要的紅燒肉。」
服務生在這個時候進來上菜,第一個就是按照施小雪的要求率先上來的紅燒肉。
施小雪頓時笑開了眼,拿起筷子就要吃。
夾了一塊兒到盤子裏,有些燙就先吹涼。然而就是在她吹涼的功夫,方才一直坐在她身邊不說話的男人忽然起身,端起盤子就交給了服務生。
&出去。」
權子聖冷然,服務生也不敢遲疑,在j市,還是在這種高檔場所里當服務生的,必修課就是先把名流們的臉給認清楚了。
權少發話,他哪裏還敢逗留,端着盤子就要出去。
誰知,才剛轉身,穿着病號服權夫人不樂意了。
&下。」
施小雪美好氣的說,才剛吃了一塊兒就要給她端走,權子聖啊權子聖,真是好樣的。
一口,還就真是給她吃一口,氣死了,簡直是要氣死了。
施小雪猛地站起來,一雙眼睛恨不得要殺人了。
難得有一次這麼想吃肉的時候,竟然還不讓她吃,她要是心情能好了都怪了。
權子聖直接忽略某人的意見,冷眼一掃服務生,那服務生一秒鐘都不敢多停留,連忙端着盤子就趕緊走人。
家庭內部矛盾還是讓他們夫妻自己去解決吧,至於他們這些外人,就不摻合在其中了。
服務生走的快,施小雪確實害是有些生氣。
她也知道權子聖是為了她的身體好,但是吃幾口又不能死人,她又不是脆弱的水仙花,她是活生生的人啊!
&子聖,咱們回去。」
不吃了,這飯根本就沒辦法吃。
當然,施小雪沒忘記滑稽把那塊兒好不容易涼掉的肉給塞進嘴裏給吃了。芝麻粒也是肉,能吃的時候就不能委屈了自己。
把她的小動作給受盡了眼裏,權子聖連嘆氣都省了,似乎真的是不知道該跟着丫頭怎麼溝通了。
&吧。」
深吸了一口氣,權子聖扔了兩個字出來。
只是他要走倒是沒什麼,一旁的李全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了。
&少,有什麼款待不周的地方>
&
權子聖沒什麼好氣,原本就是因為這煩人的男人而心生煩悶的,這會兒還不知死活的貼上來,更是找人厭惡。
&少>
李全海還欲說什麼,遇上權子聖的冷臉,怎麼都開不了口了。
權少這臉色,他要是再敢說下去說不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施小雪前面走,權子聖后面跟着,到了停車場,才上前將人拉住攬進了懷裏。
&回家吧。」
&要。」
施小雪不依的掙扎,想要從權子聖的懷裏退出來。然而,她那點兒力氣又怎麼比得上權子聖。
權子聖只要想要,她便逃脫不掉。
只是權子聖越是這樣阻攔,施小雪就越是覺得心裏委屈。
&子聖,你欺負人。」
抬起手,用力地砸在權子聖的胸膛上,眼淚一瞬間流了出來。
上午在默文的病房裏被嘲笑不自量力,她不是真的無動於衷。她又怎麼看不出來默文刻意的掩飾。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問出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默文的嗤笑讓她生氣,然而生氣之後,卻又是心安。
是的,她不想改變現如今的狀態,她不想因為默文的幾句話,把她過去的所有都給否定掉了。
可能是心底里已經猜到了什麼,所以才十分的敏感。
委屈,小性子,一時間全都鬧了出來。
眼淚就這樣流了出來,毫無預兆。
連帶着內心的恐懼,全然暴露出來。她怕的,如果她跟默文是有着某種牽連的,那麼她的母親呢?
她從小相依偎為名的母親呢?
又是誰?
她不想去多想,她只想停留在現在,她是施小雪,是媽媽的孩子,是權子聖的妻子。
&麼了哭了?」
看着那眼淚潸然而下,權子聖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以至於有些束手無策。就連聲音都有些僵硬。
他只是不想讓她吃太油膩的東西,畢竟她的身子本就不好,這次又抽去了不少血,不太適合吃油膩的東西。
若是能吃,他哪裏捨得委屈了她?
偏偏他一番苦心,這小丫頭根本就不領情。
這會兒竟然還哭成了個淚人……
&回家我做給你吃>
妥協,除了妥協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最是看不得她的眼淚,看着她哭,他的心就像是被貓抓過一樣火辣辣的疼。
低聲細語的哄着,明明是個高貴的只有別人向他低頭的份的男人,這一刻卻是用盡了耐心去哄着懷裏的女子,甚至還有些低聲下氣。
&不吃了,又不是一定要吃。」
吸着鼻子,將小臉側向一旁,不想讓權子聖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因着一塊肉哭鬧,她也真是夠了。
可是就是忍不住的委屈,心裏說不上來的感覺。
讓她忍不住焦躁,以至於無理取鬧的發脾氣。
&子聖,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但是我今天就是控制不住>
說着,聲音就又哽咽起來。其實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有什麼不順心的,跟我說說,我是你丈夫,是你夫君,是你最親近的人,還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
&
聽到權子聖的話,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心裏一瞬間被擊潰。
眼淚肆意橫流,雙手緊緊的摟抱着他的腰,將眼淚沾濕在他的衣襟上,好一會兒,才止住了淚水,緩聲道:「我怕,子聖,我怕。」
是的,她怕媽媽不在是媽媽,她怕有一個人突然站出來告訴她過去的十幾年都是假的。
&慢慢說。」
大手捋着她的長髮,揉着她的發頂安慰着。即便是已經猜到了緣由,卻依舊是想要她自己說出來。
只有說出來了,才能真正的放下,才能真正的解脫。
緩緩的嘆息,安靜的等着她說出來。
&子聖,我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稀有血型,權子聖,如果我不是媽媽的孩子,如果……」
如果她真的不是媽媽的孩子,她要怎麼辦?
仿佛一時間,所有的都變了。即便是默文極力的掩藏,權子聖無言的隱瞞,可是她的腦子裏就是忍不住的去想。
她控制不住的去查詢真相,卻又害怕最後的結果。
&雪,在你看來,親情必須是要有血緣才是親情嗎?還是說,你變成了稀有血型,就否定了跟媽媽之間十幾年的感情?」
權子聖扣住她的後腦,迫使她與之對視。深邃的眸子望進了那雙清澈剔透,又透着恐懼的眼睛當中。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不管是誰,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難免會鑽了牛角尖。曾經的親人忽然間被宣告變成了沒有血緣的陌生人,這種滋味……
施小雪是呆愣的,聽了權子聖的話,有那麼一瞬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然而,片刻之後,便忽然間釋然了。沒有了血液的連接怎麼了?媽媽也還是媽媽,陪着她走過了十幾年的人生,在她成長得最重要的階段一直陪伴着她的人,是她最親最近的人,是最關心她,甚至是把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了她身上的人。
媽媽依舊是媽媽,不管有沒有血緣,都是她的媽媽。
她怎麼能僅僅為了膚淺的『血緣』兩個字,而去否定了情感上的付出。
&子聖,媽媽依舊是媽媽,不會變,只是我想要弄清楚我和默文的關係,我做好了接受的準備,我不想讓自己不明不白的活在你們的保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