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閃婚新娘
為了擺脫語言障礙,讓自己能融入得了這個m國的偉大領土,施小雪決定潛心鑽研英語,她不能一輩子都當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是吧!
就算是不會說,起碼也要把別人說的聽懂了不是嗎?
所以今天早上在路過書店的時候,特意的要權子聖停車,下車去買了兩本基礎英語回來。
然而,實際上卻是,啥也看不懂。
頓時她覺得手裏頭拿的那個四級的證書簡直是要命的水。
十分鬱悶的盯着書,施小雪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我不認識她,它也不認識我。
聽着那些人一長串的跟權子聖匯報工作和形成,通過簡單的單詞,她也能知道權子聖的時間安排很緊,伸出小手來,鬱悶的撐着下巴,把書往一旁一扔,就那麼呆呆的看着權子聖。
完美的側臉,高挺的鼻樑,加上那一頭張揚的短髮,要是再配上一顆耳鑽就真是太完美了。
可惜,這男人才不會像是萬翔俊那樣把自己給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所以>
咂咂嘴,心裏頭的想法只能作罷。
權子聖聽着助理說完,感覺到身旁一直有雙眼睛在看着他,笑眯眯的轉過頭去,看着那個剛才還刻苦的學習語言的小傢伙兒,這會兒早就恨不得把書給吃進去的模樣兒,不由搖頭笑道:「這些東西都沒用,過兩天我讓瑞安教你。」
說出來的東西跟紙上教的那些完全是兩碼事兒。
學語言重要的是環境,現在環境有了,只要找個人在一旁稍加提點着,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權子聖把那什麼書本直接拿走,早上的時候她非要去書店,還以為是看上了什麼書,結果買完了才知道這丫頭是要做這個。
不過既然她有事兒要做,他這個做丈夫的也沒好意思打攪。
只要她學的開心,他也就讓她任意的折騰,但是眼下她折騰的把她自己都快折騰進去了,所以說這書還是直接扔了的好。
&子聖,我是不是很笨啊!」
沒有遇見他以前,她對自己也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她也曾經是一方學霸。但是遇見了權子聖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渣渣,自己那點兒聰明勁兒往他面前一放,簡直什麼都不是了。
「……」
失敗。
&我媳婦兒最聰明。」
權子聖的手指在施小雪的頭上彈了一下,施小雪吃痛,沒好氣的捂住頭,無聲的表示反抗。
什麼人嘛!
就知道哄她開心。
她自己智商有多少,她自己清楚。
&麼惱了?為夫說的是正經的,我媳婦兒天下第一。」
「……」
還天下第一,世界最後還差不多。
沒好氣的瞪了權子聖一眼,這明顯就是哄人的話她能信嗎?
還為什麼惱了,他權大少就算是敷衍人也不帶這樣的好不好?
施小雪搶過被權子聖扔到一邊兒的書,臉一遮,繼續刻苦。
權子聖見媳婦兒惱人,眼底里閃過一絲無奈。
他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絕對沒有敷衍的意思。
他媳婦兒,當然天下第一。
誰敢說她不好?
權子聖眉眼一挑,看着那正鬧脾氣的小丫頭,滿眼裏都是寵溺。
金烏高懸,正當空上,刺眼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刺燙的溫度灼熱的仿佛是要將人烤化了一樣。
明明還是冬天,還沒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日頭卻日常的足。
金碧輝煌的古堡,來來往往的人群,一看就是世家大族。
只不過這會兒熱鬧的並不是什麼喜事。
蒙克家族,從昨天接到洛克的死訊到現在,一直沒有消停下來。
尼克族長看着黑白照片上似是來歲的中年人,飽經風霜的眼睛,微微勾起的唇瓣,整張臉上是帶着絲絲的喜悅的神情的。然而尼克族長現在是半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昨天洛克沒有跟着他回來,他就大概知道洛克要去做什麼。
雖說對於那背後的人,他是打心底里不願意接觸的,畢竟那麼神秘的阻止,不知根知底的情況下,與之合作簡直就是自找死路。但是洛克執意要留下,他也不太好說什麼。
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成了與洛克最後一次見面。
洛克輔佐他這麼多年,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
而這次的世故又是出在g國的境內,讓他也不由得疑惑起來。
到底是誰?
是g國人還是那個組織的人?
亦或者又是……
看着那張照片,尼克族長的眼底里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仿佛有一隻死亡之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無處可逃。
&克族長,客人都到了。」
&道了,我這就過去。」
……
&怎麼在這兒?」
餐廳里,施小雪還沒坐下,就見到包廂里已經有了一個人了。
這是什麼鬼?
這傢伙不是應該被萬老爺子抓去培訓了嗎?
怎麼還有機會做在這裏吃飯?
施小雪十分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萬翔俊,萬翔俊沒什麼好氣。
&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再也不要出現在你面前了?」
瞧瞧,他看上的是個什么女人啊?
啊?
簡直是氣死他了。
見他就跟見了鬼似的,真是氣不死個人。
萬翔俊狠狠地瞪了施小雪一眼,施小雪被瞪的莫名其妙,她就是隨口一問,還不能了?
難不成她還不能問了嗎?
真是的,權子聖說出來吃飯的時候又沒有跟她說萬翔俊這人也在,她是純粹好奇,又沒有什麼種族歧視的意思。
施小雪在萬翔俊的對面坐下,隔着一張巨大的圓桌。
萬翔俊一看,頓時氣的快要吐血了。
喵咪的,真把他當洪水猛獸了嗎?
&說施小雪,你要是不待見我直說,我這會兒就走,省得你一會兒吃不下去飯。」
&用啊!我只是覺得這個位置比較好,說話的時候方便。」
廢話,權子聖去洗手間了還沒回來,要是回來的時候看見萬翔俊坐在她身邊,那傢伙不是要炸毛了嗎?
才不要。
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她還是離萬翔俊遠一點兒的好,況且在她的潛意識裏,萬翔俊這傢伙太過妖孽,離的遠點兒,免得被帶刺的玫瑰給刺到了。
&麼了這是?」
權子聖進來,就嗅到了屋子裏一股子火藥味。
見着自家媳婦兒與萬翔俊面對面的坐着,對面的萬翔俊一臉不悅的表情,權子聖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兒。
他媳婦兒傻,他卻能清楚的知道翔俊的那點兒心思。
&事兒,你怎麼沒說他也要過來?」
待權子聖坐下,施小雪的兩隻小手握上權子聖的大手,附在權子聖的耳邊小聲的問。
權子聖嗤笑,自家媳婦兒看來是真不太喜歡翔俊。
當然,不喜歡的好,直接斷了翔俊的念頭,總比讓翔俊這小子總是在心裏頭惦記着好的多。
「……乖,沒事兒,你不跟他說話就行了。」
權子聖的聲音不大,卻恰巧能讓萬翔俊聽着。
原本聽不見也就算了,聽着權子聖這麼一說,萬翔俊頓時有點兒炸毛了。
&哥,你果然是不遺餘力的排擠我。」
給老爺子提那麼讓人痛不欲生的建議也就算了,這會兒還讓小雪不要跟他說話。
他喜歡上誰又不是他能控制的,這能怪他嗎?
&了,萬家的事兒遲早要萬家人自己解決,你就是想置身事外也不太可能。」
萬家看似團結,內部已經是一盤散沙,老爺子現在還在,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老爺子萬一哪天不在了,到時候,萬家上上下下的,不管你是想爭還是不想爭,那都逃脫不出這個權子聖。
與其等着人宰割,還不如現在一頭扎進去。
要不是看萬翔俊還是塊兒材料,他才懶得理他。
「……」
萬翔俊無語,權子聖說的沒錯,萬家若是權子聖打定了主意不要,那麼他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老爺子要他學的東西,他雖說嘴上抱怨,卻是認認真真的在做。
雖然他知道萬家已經腐朽不堪了,但是真正的接觸到,才知道已經潰爛到何種地步,不得不說,表哥的眼界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見着兩人在那打啞謎,施小雪一雙大眼睛在權子聖和萬翔俊之間轉來轉去的,具體的聽不明白,反正知道是在說萬家的事兒。
唔……對萬家的事兒她不太感興趣,她比較感興趣的還是吃。
剛想着,權子聖就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喝着,暖暖胃。」
&
施小雪低頭答應,卻聽那邊萬翔俊說:「洛克這事兒你怎麼看?我查過了萬家,不是萬家的人在跟洛克接觸。」
萬翔俊也不避諱施小雪,施小雪一聽說兩人說的是洛克,也大概知道。
畢竟新聞世界上還有新聞這麼個東西。
只要是公眾人物,新聞從來都不會放過的。
何況還是洛克,g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的人物,媒體當然要報道一下。
早晨的時候她掃了一眼,只是沒太放在心上。
這會兒聽着萬翔俊跟權子聖提起來,施小雪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直覺,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洲臥虎藏龍,有你我不知道的人也不是什麼希奇的事兒。」
只是這人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對他到底有沒有威脅才是讓他擔憂的。
這會兒他權子聖不是一個人了,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小丫頭,所以他做不到肆無忌憚。
一頓飯,在寥寥數語中結束。
而餐桌上,施小雪一直悶着頭吃着,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待到了車子上,施小雪才忽然抱住權子聖,仰着頭問:「權子聖,我心裏不舒服?」
&麼了?」
一聽說自家媳婦兒不舒服,權子聖連忙低下頭來問,眉眼中也浮現出了緊張的神色。
施小雪搖了搖頭,「我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不想你有事兒。」
&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權子聖抱住施小雪的身子,摟到了懷裏。
顧忌着她的肚子,所以沒有敢用太大的力氣。
細碎的吻不斷的落在施小雪額前的碎發上,眼底里滿是寵溺和疼愛。
他想給她一個寧靜的世界,而他的世界似乎是註定了永遠不會平靜。
走到了這裏,站在了這個位置上,便是一條不歸路。
高處不勝寒,想要絕對的安全,就比需要自己永遠的站在至高點。
所以,註定了他只能給她一個家,卻不能給他平平淡淡的生活。但是他不後悔,從來沒有後悔招惹她,只是心裏頭覺得歉疚。硬生生的把她拉進了他的世界,讓她經歷着本該不屬於她的一切。
然而,讓他放手,是他永遠也做不到的。
&雪,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無論發生什麼,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權家,知道嗎?」
只要待在權家,只要她安全,他就可以放手做事。
其實不僅僅是她,包括他也覺得山雨欲來。
……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就是那麼准。
就連施小雪自己都沒有想到,就在吃過飯的中午,就在她和權子聖開車回去公司的路上,又發生了一件爆炸性的新聞。
施小雪和權子聖乘坐電梯到了頂層,剛進了辦公室,冷安就第一時間跟了進來。
腳步急促,眼睛裏也帶着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麼了?」
權子聖對冷安可謂是十分了解,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冷安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當即一抬眼問。
&克家族發生爆炸,蒙克族長在爆炸中去世了。」
&麼時候的事兒?」
&在剛才。」
冷安沉着聲,似乎是沒有想到有人會在蒙克家族的靈堂上動手。
&了蒙克族長,蒙克家族其餘的幾個人呢?」
&有幾個蒙克家族的主心骨兒,現在昏迷不醒,也是重傷。」
冷安似乎是也被對方下手的速度給驚到了,說着的時候眼底里也是帶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權子聖聞言微微的點頭,施小雪在一旁聽着,握着權子聖的手越發的緊了起來。
她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情,從來都不知道死亡會離自己這麼近。
爆炸,那都是在新聞里才會出現的。
但是在權家的時候就在她的面前出現過。
心裏頭緊張的要死,那股不好的情緒再度的浮上來,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整個下午,施小雪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
但又怕打擾了權子聖,所以儘量裝作在那認真看書的樣子。
到了晚上,兩人回去權家,吃飯的時候施小雪也是默不作聲。
&麼了媳婦兒?」
權子聖早就發現了自家媳婦兒的不正常,心裏也知道她是在擔心什麼。
臉上露出邪肆的笑容,掩飾了眼底里的那抹擔憂。
把施小雪抱在懷裏,大手輕撫着那一頭黑髮。
施小雪靠在權子聖的懷裏,一言不發。
只是摟抱着權子聖腰的手緊得不能在緊,仿佛是稍稍一鬆手,就會失去眼前這個男人一樣。
&不要擔心,為夫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為了她,他也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怕。」
施小雪誠然的吐出自己的想法,是的,她怕。哪怕是在強大的人,也會有軟弱的一面。尤其是看到冷安急促的樣子,她索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有怎麼樣的關係,但是直覺是不會騙人的。
&天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要。」
施小雪抓着權子聖的手臂,她不要出去。
外面那麼亂,她不要出去。萬一發生什麼事兒……
有了之前被麗絲綁架的經驗,她知道這群人是不能用普通的眼光來看待的。在利益面前,任何的卑鄙手段都有可能發生。
&那明天你在家,我讓瑞安陪着你。」
&你呢?」
施小雪揚起小臉兒,滿目的擔憂。
他呢?
他怎麼辦?
&去公司安排點兒事情,下午的時候回來陪你。」
&
施小雪點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並不適合去公司。
權子聖現在本來就夠忙的了,她要是再去了,也只是給他添亂。
但是,施小雪怎麼也不會想到,待到了第二天中午,她等來的不是某個男人回來吃飯,而是一群穿着警服的男人在權家院外。
&麼回事兒?」
看着監視器里,被攔在權家門外的警察,施小雪臉上閃過一絲的驚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為什麼會有警察?
&安,你快給權子聖打個電話。」
施小雪穿着拖鞋,拿過電話的手都在顫抖着。她知道這樣的自己不適合打電話的,所以第一時間把電話給了瑞安。
瑞安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拿過電話,快速的按了一串號碼就撥了出去。
然而,電話響了好幾聲,並沒有人接聽。
瑞安皺眉,又撥了一遍,還是沒有人聽。
別墅外面,由於權家的保鏢攔着警察,雙方幾乎要打起來了。
施小雪見此,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膝蓋上,深呼吸了三次,穩了穩心神。
&安,我們出去。」
警察,在施小雪的潛意識裏,那是她惹不起的人。
眼下,權子聖那邊聯繫不上,即使不用說,施小雪也知道大概是出了什麼事兒,若不然,權子聖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那個男人,無論是再忙,無論是再什麼場合,什麼地點,只要是他能,就會第一時間接她的電話。
現在,卻是打了兩遍都沒有接通。
他到底是怎麼了。
心裏頭擔心的發疼,走路的腿都在微微的發抖。
若是沒有瑞安支撐着她的身體,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摔到了地上去。
一步步的走向大門口,聽着雙方用英語在爭執什麼,施小雪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們有事兒嗎?」
施小雪問,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能聽懂,總之瑞安會翻譯給他們。
&們有證據證明權少跟陳家命案有關,請配合搜查。」
警察拿出搜查證,施小雪看了一眼,一串串的英文,她不認識。但是聽着瑞安翻譯的什麼命案,施小雪一陣詫異。
為什麼是陳家?
陳家又是什麼?
施小雪不清楚瑞安卻清楚。
陳家是黑白兩道的生意都在做的大家族,跟權少之間有些過節。
恰逢陳家被滅的那一天,權少又在陳家旁邊出現過,所以一直以來,國際刑警那邊兒就在懷疑權少。
只不過這麼長時間,他們那邊一直沒有找到證據,權少也沒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當時又因為不想跟萬老爺子糾纏麗絲的事情,索性就直接跑到了>
這會兒聽着警察說是找到了陳家命案的證據,瑞安不由得微蹙了眉。
證據?
什麼證據?
他們當初跟本就什麼都沒有做。
權少身邊就他跟冷安,權少要做什麼,也必定是他跟冷安去執行。
&不知道你們要找什麼,但是你們的手腳最好給我放乾淨點兒。」
瑞安說着,讓開了路,但是同時也是眼神示意權家的保鏢跟着。
警察剛正不阿那是絕大多數的情況下,誰能排除沒有被別人收買的,想要趁機做掉權少的人?
身在這個位置,就要隨時隨地的防備,若不然陰溝里反串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
瑞安攙扶着施小雪,施小雪跟在兩個警察後面,單手扶着動作,儘量不要讓自己太激動。
到了客廳,施小雪在沙發上找了個地方坐下,隨即對瑞安說:「你去跟着他們,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這種事情她太明白了,冤假錯案,她又不是沒有見過。
若是不讓他們搜,必然會有理由說他們存在貓膩,所以才拒絕搜查。
但是若是搜了,誰又能保證不被陷害?
瑞安點頭上樓,每個搜查的巡警後面都跟着至少兩個權家人。
搜,可以。
但是想動什麼手腳,是在是不可能。
大概過了20分鐘左右,幾個巡警從上面下來。
為首的一個看上去像是隊長的走到沙發前,拿出證件對着施小雪說了一串,施小雪迷惑的看着那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
&們要請權夫人去問一些問題>
&什麼不能在這兒問的?」
瑞安聽着警察的意思,當即皺了眉頭。
去警察局?
小雪現在還懷着孕,若是真進去,保不準會出什麼大事。
&在所有的證據都對權少不利,權夫人若是想要綁住權少儘快從警局裏出來,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
兩個人朝着施小雪點點頭,示意瑞安把話翻譯給施小雪。
施小雪不知道那人說了什麼,見瑞安面帶憂鬱,施小雪握着衣襟的手也在逐漸的收緊。
即使瑞安不說的,但是她也不是一個英文單詞都聽不懂。
這是要她去警察局嗎?
但是她該死的比誰都清楚,現在最不能去警察局的就是她。
她肚子裏還有孩子,若是僅僅是單純的問話,她還能承受,若是要對她做點兒什麼,她的孩子……
施小雪不敢想。
她的孩子方才五個月,雖說比起前兩個月安全了不少,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現任何的問題。
這是她的寶貝,是她的命根子,更是權子聖期待已久的孩子。
雖說那傢伙總是嘴上說着不喜歡,但是她看的出來,他喜歡得緊,他同樣把這孩子看的很重要。
袖口裏的手越收越緊,第一次,施小雪嘗到了進退兩難,身不由己的滋味。
眼下,絕對是去與不去都是由不得她的事情。
連權子聖都被抓了進去,她又怎麼能逃脫得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非得想要置權子聖魚死地。她嫁給權子聖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相信她了解權子聖。他絕對不是那種會輕易殺人的人。
即使她明知道權子聖也不是一個純潔的人,並不像是對着她的時候那麼溫柔,那麼善良。
但是她就是知道,權子聖這人是有底線的,除非是故意去招惹他,否則他不會隨意的玩弄一個人的生命。
她願意相信她,也不想給他帶來任何的麻煩。
&跟你走。」
施小雪站起來,讓人去給她拿了衣物,唇畔勾勒着淺淺的笑容,然而看着她的瑞安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雪,你知道你若是去了,一旦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有辦法幫助你的。」
瑞安拉住施小雪的手強調,施小雪笑着搖了搖頭,附在瑞安的耳側,「你知道,我現在即使不想去,也由不得我。」
&
瑞安語塞,抬眼看着眼前的施小雪,仿佛是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她一樣。
他知道小雪在小事上容易迷糊,真正的遇上事情的時候,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權衡利弊。
但是他以為那是因為有權少這個靠山,才可以給她無限的勇氣。
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是他錯了。
小雪,永遠都是堅強的小雪。
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撐,哪怕是權少此刻已經身陷囹圄,小雪這個瘦弱的肩膀卻依然能夠自己撐起一片天空。
這就是小雪,看上去柔弱,卻堅強的令人髮指的小雪。
瑞安用力的握了握施小雪的手腕。
&心,我會再最短的時間內讓你出來的。」
眼下,的確是像小雪說的一樣,去與不去不是她們能夠決定的,而是眼前這幾個身穿制服的人決定的。
當然,他們也可以不去,也可以不把這幾個人說的話放在眼裏,但是他們必須要想的是,反抗之後的後果是什麼。
這些人是抓住了他們不敢反抗的心思,所以才盡數的要挾。
施小雪不傻,這一刻她的腦袋比誰都清楚。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跟着這些人走,然後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她發誓,誰要是敢動她的孩子一根汗毛,那麼她施小雪哪怕是僅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把那人千刀萬剮。
她從來不是什麼善人,她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衣服和鞋子拿過來,施小雪穿上厚厚的棉襖和冬靴,眼底里是從來沒有過的堅決。
為了權子聖,她什麼都可以做。
去一趟警局又如何?
&吧!」
施小雪走在前面,那兩個警察見她從容不迫的樣子,微微的挑了挑眉,跟上去。
警車開着警笛一路而走,眼見着警笛消失,瑞安立刻拿出電話開始聯繫人。
第一次進警察局,說不緊張是假的。
本來以為只需要做做筆錄,問一些情況,不會太虐待或者是什麼,但是施小雪明顯是想錯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直接帶着她進了審訊室。
昏暗的房間內,頭頂上吊着一盞燈。
燈的下方不遠處,是孤孤單單的椅子。
警察示意施小雪坐下,又拿了一杯水放在椅子上,唯一好的一點便是沒有給她戴上手銬。
驚詫進來又出去,不一會兒進來一個黑頭髮黑眼睛,一看就像是z國人的警官。
但是眼下,即便是面對着熟悉的面孔,施小雪也感覺不到任何的親近感。
甚至是即使緊張的口渴,椅子上的水,她也是動也不敢動。
審訊室的門關上,施小雪的心也隨着那緊閉的門而跟着一顫。
她不是不怕,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誰都會忐忑。
可她不允許自己軟弱。
除了在權子聖面前,她不允許自己對着任何人露出軟弱的一面。
&問什麼?」
見那警官進來後半晌也不開口,施小雪索性抬起頭來,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緊盯着那雙黑眸。
漆黑的瞳孔,狹長的鳳眼。劍眉微豎,表情嚴肅。明明是一張俊朗的臉,然而那一雙殷紅的唇,卻又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妖孽和陰森之氣。
直覺上,施小雪並不喜歡這個人。
&倒是一點兒都不怕。」
那人冷哼,生的一副陰柔的嗓音,配上這審訊室里幽暗的環境,竟然是讓人覺得整個後背都在發涼。尤其是當那一雙眼睛盯在了她肚子上的時候。
施小雪覺得自己仿佛是無所遁形,渾身的恐懼感更甚,抬起手來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躲閃着那雙犀利的眼睛。
&說我不怕了?」
施小雪反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幾個人到了審訊室還不會害怕的嗎?
除非那個人是瘋子。
或者說這樣的地方已經來多了。
男人似乎是沒有想到施小雪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微微的頓了頓,眉眼中閃現出一絲玩味的表情。
&似乎並沒有看出來你哪裏怕了。」
陰柔而陰森的聲音,惹得人後背發顫。
可是即便如此,施小雪依舊是挺直了胸膛,沒有表現出一點兒害怕的樣子。
反而是雲淡風輕的一笑,聳了聳肩,「害怕是人的心理正常反應,我若是說出來了,豈不矯情?」
抬眼,對上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
方才沒有仔細看,這會兒離得近了,就着燈光一看才發現男人那雙眸子並非是澄澈的黑色,反而是漆黑中帶着點點的紅。那猩紅的顏色帶着幾絲嗜血和陰狠,讓人很難想像得出來這樣的眼神是出在一個身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身上。
施小雪不由得多打量了男人,幾眼,那男人也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猩紅的眼底閃着幾縷興味,似乎是在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探出舌來,微微的舔動着唇瓣。
&夠了?」
待施小雪收回視線,男人微微的湊近,單手撐在施小雪的椅子上,兩人之間的距離貼近到幾乎只有一公分的距離。
施小雪向後退,卻被椅子擋住了最後的退路,只得被逼着與眼前的男人近距離的對視。
&官,我想您越距了。」
施小雪淡淡的垂下眼瞼,眼底里除了不悅,並無半點驚艷或者是羞澀的表情。
她是喜歡帥哥沒有錯,眼前的男人長得也確實不錯。
可惜,自從有了權子聖以後,所有的男人在她的眼裏都不過是一個樣子,那就是僅供欣賞,賞心悅目的圖畫。
然而,她的平靜無波卻引起了眼前男人的興趣。
食指勾起施小雪的下頷,男人仔細的打量着那一張小臉兒。
&的不動心嗎?」
仔細的看着,食指和拇指攫住施小雪的下頷,逼着施小雪不得不看着他。而男人則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那一雙杏核一樣大的眼睛。
清澈見底,甚至還帶着點嫌棄和厭惡。
是真的無動於衷,而不是裝出來的淡然。
男人眼底里閃過一絲疑惑。
&開。」
施小雪淡淡的說,聲音里透着冷氣。那分不自覺間流露出來的冷冽,竟然跟權子聖有幾分相像。
可能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身上竟然也不自覺的沾染了那股子冷氣。
可惜,面對的是一個妖孽的男人,這點兒威懾對於這個男人毫無用處。
單手挑起施小雪的下巴,男人湊近那雙天然的櫻桃一樣的紅唇,「我若是不放呢?」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施小雪臉上的細微的毛孔。
不施脂粉的臉蛋兒,天然的乳白的肌膚,看上去十分的可口,真的想讓人狠狠地咬一口。
施小雪動了動下巴,男人的手卻是越收越緊。
忽然施小雪的頭猛地一動,男人猝不及防下竟然真的被她給掙開了,下一秒,男人只覺得手指上驟然一痛,居然是施小雪死命的咬住了他的食指。
牙齒尖銳的像是野獸,男人的手指尖銳的疼着,一雙漆黑中帶着猩紅的眼睛裏燃燒着不知名的情緒。
甚至,是狂熱的顏色。
誰能想到一個乖巧的小兔子,其實是爪牙鋒利的小老虎。
男人任由施小雪的咬着,也不出聲,甚至是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靜靜的看着施小雪,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鼻尖漸漸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氣憤中的施小雪恍然回神,才赫然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可能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厭惡一個陌生的男人的碰觸。
&咬了?」
男人收回手指,看着手指上的微微滲血的尖利的齒痕印記,面無表情的收起手指,竟然是放在猩紅的唇畔,伸出舌來舔舐了一口。
姿態撩人,充滿了挑逗。
那雙漆黑中猶帶着血紅的瞳孔看着施小雪,唇畔充斥着邪肆的冷笑。
施小雪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里才方知害怕。
是的,面對這個嗜血的男人,她是怕的。仿佛是看到了一隻潛藏的魔鬼,正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裏,甚至正在捕捉着她的影子,想要將她一口吞下去。
她不知道,警察局為什麼會派了這麼一個人過來。
到底是想審問她,還是單純的只是想要調戲她?
施小雪搞不明白,只能防備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到底想要做什麼?」
怕了,心底里徹底的浮現出了惶恐的神色。
她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她惹不起的男人,甚至是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
&在才知道怕,是不是晚了?」
男人再次靠近,一雙猩紅的眼睛仿佛是嗜血的魔鬼,食指和拇指攫住施小雪的下頷,唇畔的笑容陰森而可怖。
&到底想要做什麼?」
施小雪又問了一遍,然而男人卻不為所動。
無所謂的聳聳肩,看着施小雪仿佛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不緊不慢的打量,一點點的接近。
&說,我要是把你給藏起來,權子聖會不會發瘋的夷平了這個警局?」
男人附在施小雪的耳畔,施小雪能感受得到那溫熱的呼吸,也能感覺的到那話里的冷氣。
把她帶走?
這是警局,是他們的地盤。
既然他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會有同等的手段,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而權子聖,若是知道她不見了,不用想也能知道那男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毫不懷疑他對自己的寵愛,也相信為了自己他什麼都可以做的出來。
甚至,很有可能會失去理智。
因為她施小雪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還帶着他們的孩子。
一屍兩命,不管是誰,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何況那個男人從來都是孤獨的,在他的心裏也只有她才是他的家人。所以才傾盡一切的寵愛,想要給她最好的一切。
其實,他的內心並不像是想像中的那樣堅強。
他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慾。
&想要把我帶到哪去呢?」
施小雪淡淡的問,聲音不大,也感覺不到她的恐懼。就是那麼的雲淡風輕,仿佛去哪裏都是無所謂的。
是啊!
怕有什麼,怕並不能改變什麼不是嗎?
與其如此,為什麼不能淡然的面對。
突如其來的震驚,讓原本篤定的男人的眼睛閃了閃,側着眸,看着女人的側臉,仿佛是沒有想到方才還緊張的有些發抖的女人,這一刻竟然又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而他竟然是有些看不懂她。
&就不怕嗎?」
一個從貧民區出來的女人,一個讀着表演系,生活純粹的不能再純粹的大學生。
認識權子聖之前從來沒有出過g國的大門,到現在為止連英文都說不順暢,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女人是哪裏來的堅強和自信。
男人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仿佛是想要找出問題的答案。
這女人可以說是白得像是一張紙,雲淡風輕的氣質,從容淡定的心態,比起許多男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男人的眼神灼燙而又冰冷,明明是兩個十分矛盾的詞彙,但是凝聚在這男人的身上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因着,這男人就是那樣,矛盾而妖冶。
&怕與不怕有用嗎?還是說我現在若是說了一個怕字,你就可以讓我回去?」
施小雪挑眉,她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喜歡破罐子破摔。
被麗絲抓了威脅,那麼好,她就直接離婚,給人家行個方便。
這會兒抓着她到審訊室了,好,抓就抓吧,她全力配合調查。
瞧,連警官的越距行為她都能接受了,她這人的接受能力可能真的不是一般的強悍。
&這丫頭當真是有趣。」
男人忽然間鬆開了攫住施小雪下巴的手,退開身去,邪肆的靠在後面的桌子上,單腿疊起,「你說我要不要換個人過來,給你來點兒加強版的審訊?」
男人被咬傷的仍舊在微微的滲血的手指摩挲着下頷,饒是如此,指節上的血跡卻是半點兒都沒有沾染在那完美的下頷上。
&以,反正決定權又不在我手上,當然,若是你想,可以換來一個規矩點兒的。」
施小雪暗諷,男人也不生氣。
反而又是一笑,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膽子一向很大,難不成警官大人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施小雪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別跟她玩什麼啞謎了。她人都過來了,絕對不會相信這個男人在之前沒有查過什麼資料的。
尤其是做着警察工作這一行的,要是沒有查過她的履歷,又怎麼對她進行詢問不是?
施小雪也沒跟他客氣,她這會兒就是刀俎上的魚肉,要怎麼樣不是她說了算而是別人說了算。
&然如此,那麼煩請施小姐在這裏好好享受一番了。」
男人突然執起施小雪的手,在施小雪的手背上淺淺的一吻。
優雅的姿態,標準的貴族禮節。
若是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她是這男人信仰的神聖的女人。
然而事實卻是,她是個階下囚,陪着這個勞什子的神經病在玩着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遊戲。
那人起身,妖艷的舌舔了舔唇瓣,姿態撩人,甚至是帶着十足的誘惑。
然而,這要是放在別人面前,可能真的會被他此時的表情誘惑。
但是到了施小雪面前,除非是權子聖,別人很難讓她產生那種悸動。
當然,她不介意賞心悅目的欣賞,前提是如果被吻手的那個人不是她自己的話。
&見,美麗的小姐,希望明天還可以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你。」
男人微動了動頭頂上的警帽,一雙眼睛下意識的瞥向了施小雪的腹部。
啪,清脆的關門聲響起在耳邊,隨着門落下的聲音,施小雪的身子也跟着一顫。
明天嗎?
她被抓來的時間才是中午,這會兒頂多也只是下午一點多鐘,明天……
那仿佛是一個沉長而遙遠的時間。
審訊室里只有昏暗的燈光,刺眼亮麗的白光在頭頂上,讓人眼睛發疼。
椅子上放着的是一杯水,施小雪低頭看了眼那水杯,忽然抓起來一股腦的倒在了地上。
她不能保證那水是不是乾淨的,她也知道時間久了,她會渴的。
緊張,加上燈的熾烤,會讓人極度的渴下去。
那些她都清楚,她心裏頭比誰都清楚。
也正因為如此,才毫不猶豫的倒掉了,任由其在屋子裏蒸發,只為了在極度的渴之下,不讓自己禁不住誘惑。
比起自己的孩子,沒有什麼比它更重要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在椅子上坐的時間久了,心跳越發的厲害。
身子也有些不舒服。
好在那個變態警官沒有把她銬着,能讓她在這狹小的審訊室里來回的徘徊。
起身,在狹小的空間內來回的行走,緩解由於坐的時間長了,導致的身上的不舒服。
手放在腹部,緩緩的撫摸着凸顯出來的小腹。
&貝,你要堅強一點,像爸爸一樣堅強,千萬不能給媽咪出亂子,知道嗎?」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僅僅是說給肚子裏的孩子聽的,施小雪唇畔帶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只要是這樣就可以不害怕了一樣。
風輕雲淡,唇畔還帶着恬靜的笑容。
是啊,她怕又有什麼用。
如果她怕了,就可以讓權子聖出來,那麼她可以害怕。可是事實上卻是,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
越是恐懼,就越是被動。
只有自己堅強起來,有一顆無堅不摧的心,才能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貝,媽咪會堅強的,媽咪會讓你健康的出生的。」
白皙的手在腹部來回的撫摸着,那裏是她的希望,也是權子聖的希望。
是他們都不能失去的寶貝。
走的累了,就在椅子上繼續坐着。
時間久了,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唇畔微微的泛白,呼吸都是要張着唇的。
昏暗一片,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多久之後會有人過來,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到讓人心底里發慌,甚至是想要發狂。
趴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沒過了多久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監視器里,那雙猩紅的眸子微微的閃動了幾下,看着那趴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動作的小丫頭,眼底里浮現出了濃重的興味。
這個時候都能睡得着?
似乎是沒有想到在這麼惡劣的環境都能睡的過去,即便是懷孕,也不至於嗜睡到不分場合。
如此,要麼說這個女人是太自大,自大到相信權子聖無所不能。若不然就是心理素質真的過硬,達到了讓他都刮目相看的地步。
男人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看着屏幕里的施小雪,一起一伏的呼吸,恬靜的睡容,仿佛是一隻墮入了地獄的天使一樣,純淨而自然,不為周圍的陰暗環境所動。
&官大人,局長大人有請。」
&說我出去了。」
男人隨意的扔出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兒的變化,仿佛局長什麼的在他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麼。
當然,可能真的是什麼都不算。
反正看這人隨意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唯命是從的人。
&
那下屬臉色都不變,果斷的答應下來,像是見慣了這樣的事情。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的向着監視器里看了一眼,看到監視器里的女人,眼底里閃過一絲疑惑。
他們的長官大人什麼時候對女人感興趣了?
據他所知,長官大人好想從來都不會親自審訊的,今天他親子進審訊室已經是十分破例了。
這會兒又盯着顯示器,眼睛動也不動的看着一個女人,甚至還是一個孕婦,真的很叫人費解。
&有什麼事兒嗎?」
察覺到身邊的人的遲疑,男人的眼底里划過了一抹陰霾。
屬下聽到自家長官大人略變的聲音,跟着他也算是不少時間了,自然是知道自家的長官大人是生氣了,當即連忙轉身出去,腳步飛速,竟然像是逃跑一樣。
沉靜的審訊室里,施小雪其實並沒有真的睡實了。
在這樣的環境當眾,哪怕是沉睡,也是簡短的幾分鐘。
人在緊張的時候,往往是不能入睡的。
心裏頭一直在狂跳着,之所以繼續趴伏着,只不過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心裏變動。
她感覺得到,有一雙眼睛正在緊緊地盯着她,她直覺,就是剛才的那個男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嘴唇越來越干,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子聖,你一定要快點兒來哦!」
小嘴裏喃喃的說着,小手輕撫在肚子上,那裏,是他們的孩子。
夜漸漸的降臨,另一件審訊室里,面對着什麼都不說,沉默着的權子聖,三個警官居然毫無辦法。
面前這個人牽扯太多,眼下雖然是有證據能證明權子聖有問題,卻又不能把他怎麼樣。
邪肆而嘲弄的笑,一雙深邃的眸子隨意的一撇,便能讓人感覺到渾身寒涼。
這股來自於骨子裏的威壓,寒氣外放,令人心顫。
&先生,我希望您能配合。」
警官在被權子聖瞥了一眼之後,努力的穩住心神,頓了頓才找到了自己嚴肅的聲音。
權子聖嗤笑,笑容里滿是嘲弄。
&這不是很配合?」
揚了揚雙手,都給他帶上手銬了,還敢說他不配合?
權子聖的態度讓幾個警官渾身一顫,似乎是看到了權子聖在揚起手的瞬間,微眯的眸子中閃爍着的陰暗,那是死亡的氣息。
那是極致的寒,冰寒徹骨,讓人渾身一顫的冷。
&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權少可以理解。」
&然。」
權子聖毫不吝嗇的給了兩個字,面上卻滿是嘲諷。他要是不給面子,這幾個人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還完好無損的坐在他的面前。
真以為他權子聖是好說話的人嗎?
沒錯,他權子聖或許是有好說話的時候,也有聞言細語,收斂了爪牙,任人欺凌的時候。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方是那個小丫頭的前提下。
除了他家媳婦兒能讓他有那個耐心以外,其餘的人>
權子聖冷哼,對面的三個警官也是頭上冒汗。
他們當然了解權子聖的性格,馳騁m國,k州的州長都要巴結的人,他們這些小警官更是人家隨便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的。
要不是上邊吩咐下來,他們還真的是不想惹這個瘟神。
&少,我們有幾個問題……」
&說了,那件事情跟我無關,還要繼續重複嗎?」
&是現在的證據卻表明,這件事情跟權少有很大的關係。」
三個警官中的其中一人說着,另外的兩人一雙眸子也都落在權子聖身上,眼神表明的態度便是,若是沒有證據,我們也不敢抓人。
這確實是事實。
要是沒有證據,他們巴不得離這些權貴們遠一點兒。
&的政府,遠比表面上看的要複雜的多,尤其是權貴們的圈子,許多大的政要都是這些看上去十分低調的商人在支撐着他們的權勢。
那些政要們都要爭相着巴結的人,他們這些小嘍羅,當然是有多遠走多遠,大多數時間對這些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當做看不見,一般不會摻和進去的。
但是這一次是上面下的命令,要他們抓捕權少,所以……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權子聖開口。
權子聖邪肆的夠蠢,身上的那股子冷氣從來沒有收斂,反而十分的不耐煩的看着眼前的三個人。
&證據就一定能證明是我嗎?沒有證據就能說明那個人不是殺人犯嗎?」
權子聖嗤笑,曾經一個著名的殺妻案,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兇手,但是就沒有證據證明,那不是還是一樣要無罪釋放。
更別說現在他跟本沒有做過,卻弄出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唇畔露出了嗜血的笑,對於那個背後的人,他更感興趣了不少。
這一次,他還真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置他於死地。
審訊室的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一個人手裏頭拿出了一份錄像帶交給了三個警官,並且附在坐在最外側的那個人的耳畔說了什麼。
那個人當即渾身一顫,看着權子聖的眼睛裏閃爍不定。
那情緒的起伏讓權子聖倍覺好笑。
看了他幾眼,不由得挑眉,「怎麼,有什麼話直說。」
待那人出去,看着眼前的三個人,權子聖微眯了眯眼睛。
心裏頭同時也很清楚,這個人既然這個時候進來,就是有什麼東西專門給他看的。
這點兒花樣,他n多年前就玩爛了。
如今用在他身上,當真是以為有用了?
&少,權少夫人已經在審訊室里待了將近六個小時了,我們希望權少能儘快配合調查,因為權少夫人什麼都不說,所以我們不得不繼續……」
&再說一遍?」
警官的話還沒說,權子聖就硬生生的打斷了。
一雙漆黑的瞳孔緊盯着面前的人,渾身上下不由得散發出十足的冷氣。
小雪?
他們居然敢把小雪帶過來?
想到那個小丫頭懷有身孕,又在環境惡略的審訊室里,權子聖整個眸子都紅了。
森冷的聲音,仿佛是來自於暗黑的地獄。而非是那中世紀的陽光貴族。
依舊是那張妖孽的面孔,依舊是那邪肆的笑容。
然而此時此刻,三個警官竟然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死氣。
說時遲,其實也不過是眨眼的瞬間。
權子聖的怒氣來的太快,甚至沒有給他們招架的時間。
看着那個男人,後背竟然開始冒處冷汗來。
&少……」
&叫你們頭過來,三分鐘內!」
權子聖冷喝,突然的爆喝讓那幾人同時帶愣住了。
誰人見過權子聖的怒氣?
傳言中瘋子優雅,清冷卓絕的男人,這一刻竟然是真的怒氣。
爆喝的聲音不至於太大,比起那些粗獷人的暴怒,權子聖的怒氣算是十分文雅了。然而,這陰冷的氣息,卻要比那滔天的怒火更讓人心驚膽寒。
&少,您還沒有回答相關的問題,我們不能……」
&還是不去?」
權子聖扔出了五個字,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的五個字眼。然而聽在那幾個人的耳朵里,卻仿佛是聽到了死亡的號角。
猶豫了半晌,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略微的顫抖着說:「權少稍等,我這就去請示上司。」
說完,連忙跑了出去。
然而,心裏頭卻比任何人都清楚,上司既然抓了人過來,怎麼可能會讓權少出去。
而且上頭也下達了死命令,必須要他們問出東西來。
腳步緩慢的走着,審訊室里一片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
過了一分鐘,權子聖的臉上依舊是噙着笑的。
兩份中……笑意更甚。
三分鐘……
蹭,權子聖豁然起身,帶着手銬的手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直接脫開,而那手銬頓時像是破碎的廢鐵一樣躺在了地上。
兩個警官見此,面色大驚。
連忙上前阻攔,「權少,現在是審訊時間,您不能出去。」
跑到權子聖身前攔着,然而才到了權子聖面前,迎面就是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另一邊一個緊接着追上來,權子聖看也不看一眼,一腳踹了出去,一點情面也不留。
小雪,他的丫頭還在審訊室里。
他做不到在這裏安靜的等待着時間的流逝。
哪怕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