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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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誠進屋換衣服的功夫,神棍阿宏找了一張紙,寫上地址和電話。
&誠,你一會兒見到那對夫妻,態度不要惡劣,可也不必求他們,只把事情如實的說了就好。」神棍阿宏說道。
大誠憨憨的說道:「阿宏叔,我知道您心疼我,怕他們不給我好臉色。但是我覺得既然他們已經被鬼纏住,無論態度如何,我也得盡心讓他們明白,哪怕被他們冷言冷語。」
神棍阿宏拍着大誠的肩膀,說道:「誠誠,我當然不喜歡別人給你臉色看,也為你的善良感到高興。只是……我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有些事需要緣分,有些事也都在寫命里了。」
&懂您的意思,哎,儘量吧,儘量說服他們。」大誠接過紙條,臨走之前又問道:「阿宏叔,我不是不願意跑腿啊,只是想問,為什麼要我去,而不是您親自去?您親自去了,更有說服力才是。」
神棍阿宏略帶指責的說道:「你的那本號稱看了好幾遍,可還是什麼都不懂。鐵老頭為什麼可以在不開眼的前提下,看見那六個鬼?難道只因為當時出現一片遮陽的烏雲嗎?哪裏那麼簡單?按理說,通過面相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否被招惹,但是以鐵老頭的性格,就算發現別人不對,也不會輕易開眼的,因為那會很累,而鐵老頭又是個很懶的人。」
&是他最終還是開眼了啊。」
&是因為他不得不開眼!」神棍阿宏說道:「我雖不知他什麼時候開始養厲鬼,但肯定在看見這六個鬼之前,他體內陰氣太盛,因此才會在烏雲之下,被迫看見髒東西。否則你想想,只要有烏雲,會點門道的人就能看見鬼,豈不是很煩人啊?正是因為他陰氣太盛,又看見了鬼,才變相的招惹了鬼,那些鬼可比活人的感知能力強多了,如果不開眼盯着點,什麼時候被鬼上身,都不好說。」
&的意思是,前輩是害怕被六個鬼纏上,才開眼盯着他們的?」
&老頭雖然看起來很冷,其實心腸很暖,他有時候不幫助人,不是因為心惡,就是因為懶,他是個十足的大懶蛋。」神棍阿宏說道:「他這樣懶的人,要不是被逼着開眼,肯定不會去管那對夫妻的,哈哈,別聽他嘴上說的好聽,我可是最了解他的了。」
大誠皺眉道:「也不盡然吧,前輩要是懶,就不會到您家裏請求您的幫忙了啊。」
&老頭身上陰氣太盛,對付不了那些鬼,可他還是來找我,希望我去對付,這說明他已經招惹了那些鬼,只是不說罷了。他這個懶人,但凡招惹不到自己身上的事,絕不會主動出擊解決的,除非有利益可得。」神棍阿宏說道:「拋開利益不說,原本那些鬼是傷害不了他的,只怪身上養着厲鬼,哎,為什麼偏偏養這麼個玩意呢!」
&宏叔,您還沒有解釋為什麼不親自過去了啊。」大誠重複的問道。
&說得好,依附之鬼,全憑依附,但若連陰,便移行而動,糾纏不休。」神棍阿宏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依附在某一件東西上的鬼,會把注意力放在這件東西上,除非有人觸碰東西,否則這樣的鬼不會轉移目標。但是如果有強大的陰氣在,使得兩種陰氣連接在一起,鬼就會改變注意力,對擁有這股強烈陰氣的人,糾纏不休。」
大誠大咧咧的說道:「唔,好像上是有這麼一說,可是我沒有記住,嘿嘿,不管啦,無論如何,這件事您已經答應下來,我這就去跑一趟。」
大誠回到叔叔家借來摩托,風一樣的開向市集,現在正是好時節,市集的時間延長了不少。就在他從村中大道疾馳而過時,一位情竇初開的女孩,默默地站在路邊,因為大誠的突然出現和漸漸遠去,而呆呆的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就是小敏,一個被大誠吸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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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上熱鬧非凡,一路找來,賣舊衣服的不少,但是以夫妻形式出現的只有一家。不知為何,生意並不是很好,只有兩個人在挑衣服,而且態度隨意,並不像是特別想買的樣子。
大誠把摩托停在攤位旁邊,還未開口說話,夫妻中的男人便主動招攬生意道:「這位小兄弟也來看看衣服嗎?是平時穿,想來件好看的,還是幹活時穿,來件結實耐磨的?」
&不,我不是來買衣服的,是想跟你說件事。」
&麼事啊?」
大誠走近男人身邊,低聲說道:「我小聲說,以免影響你們的生意,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古怪,你們的這些衣服都不乾淨,被鬼附在上面了。」
男人一怔,旋即憤怒起來,但又害怕影響生意,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你小子不要信口雌黃,什麼衣服鬧鬼,你成心搗亂來了是嗎?快點走,小心我報警,告你一個封建迷信罪!」
男人的態度在意料之中,大誠並不慌張,道:「你媳婦的面色很不好看,你的面色我雖然看不懂,但一定也不好看,你們被鬼纏上了,而且很快就要大難臨頭。」
&呸!」一直在一旁聽着的女人說道:「有你這樣詛咒人的嗎?是不是等着我們問怎麼破解,然後你好訛錢啊?快點走開,否則我們真的報警啦!」
大誠不為所動,說道:「你們之前賣出去的一件上衣,已經害了一個人,現在這裏還有五個鬼,如果再不加以制止,或者你們倒霉,或者別人倒霉,這事不能不理的,請你們相信我,相信我的……」
大誠想說相信我的師傅,但是阿宏叔還不是師傅,說話不能不負責任,便閉上了嘴。
&們賣衣服還害人了?你成心來搗亂的是不是?你個兔崽子,快點滾!」男人已經壓抑不住憤怒,喊了出來,引來周圍不少人駐足觀看。
大誠掏出神棍阿宏寫的那張紙,說道:「你們別着急,我這就走,但是請你們收下這張紙條,上面有地址和電話,等你們遇到麻煩,可以聯繫我們。不遠,我家就在……」
大誠的話還未說完,那女人就把紙條奪過來,並迅速撕爛,扔在地上。大誠雖然冷靜,但心中一直委屈,自己可從未被別人如此對待過,眼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心中也有些傷心,語氣不再冷靜,大聲說道:「那張紙又不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們不要,還給我就是了,又何必非要撕爛了呢?再說了,那可是留給你們救命用的啊!」
女人諷刺道:「年紀輕輕的,不去好好上學讀書,竟然到這裏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說話還理直氣壯的,撕爛怎麼了?我撕的就是封建迷信!你快點走,不要再糾纏,我還要做生意呢!真煩人!」
大誠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就在他說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當口,胳膊被什麼人拽住了,回頭一看,竟然是鐵老頭。
&小子,人家不領情,你又何必苦苦相求?」鐵老頭說道:「回家去吧。」
&是……可是……」
鐵老頭有一種強烈的威嚴感,在大誠無助的時候,這種威嚴感特別強烈,他不再執拗,而是騎上摩托,帶着鐵老頭一起離開了市集。在一條分岔路上,鐵老頭下了車,道:「你不必再送,我溜達溜達也就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去吧。」
&對夫妻沒人管,會不會死掉啊?」
&宏做事一向隨緣,從不強求,他沒有跟你說過嗎?」
&說過了。」
&就是了,人的一生如何度過,如何結束,都在命中,你即便告誡他,一旦命弱,他也不會聽,即便聽了,也還是要倒霉,這些你是攔不住的。」鐵老頭說道:「你已經做到告之的義務,後面的事,就看這對夫妻自己的造化了。」
聽着鐵老頭的話,大誠有些茫然,阿宏叔的本事不就是救人於危難之中麼?不就是改天換地麼?為什麼一切到頭來,又變成了命與造化,這些玄幻的,似乎無法抗衡的道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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