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剛回到家,還沒坐穩,陽欣就渾身顫抖的打了一個噴嚏。
見狀,安子笙二話不說,趕緊往樓上跑去,急促的腳步踏在木製的樓梯上,發出格格格的聲音。
陽欣拿過面前茶几上的抽紙,毫不顧忌形象的清理着鼻腔里弄弄的鼻涕,覺得鼻子火辣辣的疼,便是不自覺的拱了拱鼻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也知道你自作孽了?」身後傳來了安子笙的聲音,他把一包藥放在茶几上,看樣子是沖劑,然後還拿了一些其它的膠囊什麼的,反正陽欣看見就覺得很苦的樣子。
安子笙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拿過一個杯子,熟練的撕開沖劑,再用飲水機里的熱開水調和。
「等幾分鐘,水溫不是那麼燙的時候就喝了。」安子笙把調好的沖劑放在陽欣面前的茶几上,然後指了指其餘的藥,「這些都要吃。」
陽欣愣愣的盯着安子笙,以前和吳彬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和男性接觸,更別說單獨接觸了,如今有個陌生的男人這樣照顧自己,她有些難以置信,同時,她竟然無法讀出自己此刻內心的想法。
「看什麼看?」安子笙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可不喜歡一個女人那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臉,他總覺得女人的目光就是兇器。
「沒,沒什麼。」陽欣這才緩過神來,然後擺手解釋,「對了,那個,嗯,剛才謝謝你了。」
雖然聲音有些小,但是還是聽出了陽欣的妥協,安子笙這才咧開嘴笑了笑,那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更是襯託了他的完美,「雖然有些坎坷,但是你知道就好,有些東西,並不是自己能左右,適當的發泄可以,但是別和自己過意不去,希望你以後能理解吧。」
說到這裏,安子笙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因為他知道,這些事情有些時曾相識的感覺,當初,他也是渾渾噩噩的過了很久很久,雖然現在已經解開了心中的那個痛,但是細細回想起來,那個療傷的過程卻是非常的艱難。
看着和自己同病相憐的陽欣,安子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是急沖沖的上樓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快去換身乾的衣服,你渾身都濕透了。」
這次陽欣總算沒有頂嘴,嘴裏輕輕的發出一個「嗯」字,然後乖乖的回到自己臥室換了身衣服。
安子笙拿着吹風機走下樓,此刻的陽欣已經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正喝着剛才安子笙調和好的沖劑。
陽欣緊湊的眉頭已經準確的表現出藥的苦口。
「好苦。」剛喝了一小口,陽欣便是有些痛苦,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着安子笙,好像在說能不能不喝。
「良藥苦口,快喝,喝完了趕緊把頭髮吹乾,你不替你自己着想,你也得替你爸媽着想,你一個小姑娘獨自在外工作,不照顧好自己,到時候得了大病你爸媽還能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工作嗎?」此刻的安子笙像極了一個大哥哥,正苦口婆心的勸解着陽欣。
「好了,好了,廢話那麼多,跟個娘們一樣!」陽欣沒好氣的白了安子笙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沖劑。
「靠!」安子笙又被這丫的給擺了一道,但是即便如此,安子笙還是指了指茶几上的其它藥,「還有那些,一起吃了。」
「你自己配的藥?不會死人吧?」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藥粒,陽欣覺得苦的藥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不會毒死你的,快吃。」
「哦。」
吃完藥,陽欣才拿過吹風機吹着頭髮上的雨水,她心中有些感慨,雖然安子笙在公司的傳言是冰山美男,可是現在接觸看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不僅會做一手好菜,還會關心人,感覺他就是一個哆啦A夢,什麼東西都能拿出來。
「明天周六,不上班,你什麼打算。」安子笙直勾勾的盯着陽欣,似笑非笑的問到。
「幹嘛?」陽欣覺得頭皮發麻,手中握着的吹風機的力度瞬間變大,她不敢肯定自己手中的吹風機下一刻是否會出現在安子笙的臉上。
「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假女朋友!」陽欣立刻糾正了安子笙的話,還在假字上故意加重了讀音。
「我知道啊,我知道這幾天我媽媽一定會叫人一直跟着我,她可是很小心的人,所以我們要演戲啊,這幾天是最不能鬆懈的幾天,這段時間度過的話,後面的話,等她放鬆了警惕後,就好很多了啊。」安子笙獻媚的笑了笑,眉頭還不停的挑動着。
「咦,你別做出那麼犯賤的表情,不然我可受不了。」陽欣一邊吹着頭髮,一邊狠狠的颳了安子笙一眼,但是覺得安子笙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犯賤,「真的,太賤了你的表情。」
聽完陽欣的話,安子笙的表情瞬間僵硬,前幾分鐘陽欣還跟小女人一樣,現在估計是藥的緣故,也或許是酒意已經完全清醒,她的本面目已經暴露出來了。
「我給你拿藥,給你拿吹風機,還擔心你回去接你,你不僅不感謝我,還反過來說我犯賤?」安子笙不樂意了,他決定了,要是陽欣不給自己道歉,他一定要讓陽欣吃點教訓,好讓她知道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我剛才不是已經謝過你了嗎?」陽欣放下手中的吹風機,用手掌輕輕的拍了拍頭髮,似乎是覺得已經差不多幹了。
「嗯,然後呢?」
「剛才已經謝過了,而且你犯賤的表情跟我感謝你是兩碼事,所以一個大老爺們就別這麼計較了,再者說了,我又沒讓你接我,更沒讓你給我配藥,沒叫你給我吹風機。」
安子笙的臉已經完全黑了,這麼忘恩負義的人,他真是第一次看見,滿肚子的話已經開始在整理,就等爆發了。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剛才謝謝你啦。」
嘣!
安子笙覺得一顆子彈從自己的腦門中央穿過,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他也算徹底知道了,這房客還真是個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