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出類拔萃者,在仙木林的邊上,在故土魂的壓制下進行決鬥,所有人都期待起來。
煌無悲喊道:「范老弟,加油,回去給你找一個不下於尚方姑娘的美女給你。你可知道,五族之中,我妖族的女人是最美的。到時候,找一個妖族大美女給你。」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夜啼溫也沉聲道:「勲老弟,加油!」
慈烏勲盯着范逾,眼眶泛紅,一切因此人而起,竟然走到了這樣的地步。這短短的數月時間,自己竟然死掉了四位兄弟。
鳳凰身的歐陽聞天也搖頭,恍然如夢啊,一位訣別士竟然站到了化龍士的舞台之上。好多年了,至少也有數百年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少年了。
老一輩的化龍士,均已很大年紀了。雖然高高在上,可是也厭倦了這樣的不變。此時范逾如一陣風,吹進了久不流動的空氣之中,讓人耳目一新。
「有沒有可能創造奇蹟呢?」歐陽聞天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不過轉瞬間又否定了自己,「已經創造了奇蹟,即便這一位少年最後不敵慈烏勲,也可以無憾了。世家,將長久銘記之。」
范逾一劍滅殺慈烏煦的元神,任由初清身慈烏勲的攻擊而至,並沒有半點躲藏。反手划過一個超大的圓弧,身體跟着轉動。圓弧的盡頭,長劍微微滯澀,仿佛進入了一個固定的位置。長劍不再做任何變化,任何變化在這一刻都戛然而止。
這個位置就是劍之道,忽然,長劍於不變中生出變化,仿佛是一種全新的力量,從枯萎之中生發,於灰燼之中凝聚……
「這是離轍之力!」故土魂心中讚嘆。
此間,也唯有他知道這種力量。
離轍之力,依託殘缺,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一劍平刺而出,刺向慈烏勲。
長劍流風,肅殺之氣如嚴霜,籠罩四野。眾人甚至不敢那麼認真觀看,因為眼睛被刺痛。這一劍,如洗潔精滴入滿是油漬的水中,頃刻間便驅散了油漬……
慈烏勲的神龍之變,也無跡可尋。大小的變化,猶如黑暗之中的火光映照,忽遠忽近,忽大忽小,是黑暗本身的力量。
任由慈烏勲變化,范逾只是一劍。
這一劍不去尋找目標,而是諸物都成了這一劍的附庸。
故土魂驚喜連連,瞪大眼睛,心中道:「世界內蘊!難怪他不受我壓制!」
范逾這一劍,是無法抵擋的,即便是初清,也不例外。
慈烏勲瞳孔放大,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是初清了,可是依舊無法抵擋這一劍。此時此刻,自己並不受壓制,戰力已經恢復,且飆升到了此生從未有過的巔峰狀態。
范逾這一劍,也超越了以往。以身器之宏大,施展出了極為恐怖的殘缺之力。使得名劍的主人,以長劍揮灑無缺,力量竟然不守束縛,因而可以對戰初清。
只是一劍,破了慈烏勲的防禦,頭顱隨之被斬落。
慈烏勲大叫,道:「這一劍不是你的!」
立即,骨龍飛出,隨着元神也從頭顱之中飛出,與骨龍融合在一起。化龍士的骨龍,已經完成了蛻變,幾乎是不滅的。
范逾卻不信邪,名劍再一次揮出,斬向骨龍。
這一隻骨龍,被神秘的物質包裹。
先前慈烏煦的元神也被神秘的物質包裹,可是他的神秘物質,遠不及慈烏勲。兩人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在修真的天賦上,不可同日而語。
初清都不能抵擋名劍一擊。鳳凰身的歐陽聞天驚駭,第一次生出想要逃的念頭。這種念頭,可能一輩子都不曾生出來過。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也是修士的本能。可能修士的本能還要更加強烈。
夜啼溫的念頭也是如此,因為他偶爾間已經掃到了范逾的目光了。之前圍獵,正是自己開的頭。
所有人都頭皮發麻,名劍一擊,斬滅初清的肉身。
范逾再一擊,終究是力有不逮。殘漏正往回收,力量跟着收縮,因為不復剛才那一劍的輝煌。只是稍微碰到了一點骨龍,終究是讓他逃走了。
殺死慈烏煦,重創慈烏勲,不過幾個呼吸間。
這可不是一般的兩兄弟,在慈烏氏這個大世家,所有的子弟之中,慈烏勲都是堪稱傑出的存在。
化龍沒有多久,就進入了初清,這稱得上的天才。
故土魂微微有一些激動,心中道:「不錯不錯,非常不錯。最底層的小人物,和我當年一樣啊。世界內蘊,根源自生!」
故土魂並沒有開口,范逾卻也『聽見』了。立即收劍凝立,沒有去追擊,躬身行禮道:「前輩謬讚,晚輩如何敢當。」
范逾非常謙卑,不敢得罪這樣的人物。且要表現出極大的尊敬,以求得他心情愉悅,大發慈悲,賞幾根木頭給自己。那這一趟,收穫將是巨大的。
范逾大殺四方,領悟了超絕的殘缺之力,隱隱然似乎要突破某種限制,而從殘缺走向無缺。
「好,賢弟幹得好!」宋燃依舊是元神的狀態,他利用風,嘶吼着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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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范老弟。」煌無悲恢復了他猥瑣的模樣,拍手鼓掌,「看來,我妖族的大美女,非你不嫁了!」
「你別胡說八道!」范逾瞪了他一眼。
巧姑娘是未婚妻,豈能另做他娶?
連干兩人,殺死一個,重創一個,范逾才覺得總算除了胸中一口惡氣。所謂擒賊先擒王,夜啼溫也是剛才圍攻的魁首。緩得片刻,范逾又恢復了巔峰狀態,一劍擊出,揮向夜啼溫。
「好!把他們統統幹掉!」宋燃興奮不已。
人面獸驚呆了,范逾不僅沒有死,並且強大得不可思議。不過,他由衷地感到高興。不再孤單,壓力卻更大了。
范逾劍指夜啼溫,也不說話,揮劍就攻擊。
夜啼溫心臟猛然跳動,熱血滾沸起來,心道今天可能真要死在這裏了。不過,夜啼氏終究比慈烏氏要高一點點,夜啼溫並沒有如慈烏煦那樣動輒想要逃跑的舉動……
笛子,已經自發流出音符了。
但見長劍流風,吹出的卻不是溫暖,而是嚴寒。
夜啼溫的笛子早已橫在嘴邊,準備發動最強大的攻擊。
這是他的保命絕招,從來不曾使用過。
還是在藏海境的時候,他在躺在一株大樹樁上小憩。一群螞蟻悄悄地爬上大腿,鑽入皮肉之中,在骨頭上進行啃咬。
醒來之後,大腿奇癢無比,實在受不了,最後用小刀切開皮肉,於大腿骨上看見了斑斑點點,真是被螞蟻啃咬出來的。
這些斑斑點點很奇怪,具有特別的形狀,竟然構成了音符。他平時最喜愛音樂,於是如同着了魔一樣演奏起來。一曲終了,於腿骨上的音符之中飛出漿液,似乎是骨髓。飛出來之後,這些神秘的物質竟然凝成了一隻白色的骨笛。
此時,這一隻骨笛正橫在他嘴邊。
骨頭上的音符,組成了一支美妙的曲子。只要吹將出來,可使人神魂如同被螞蟻啃噬,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之前,迎戰范逾的凝元一劍,他都不曾用過這一招。
今天,卻不得不把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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