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顏六色的元力光芒綻放,伴隨着鮮血飛濺,一名名鎮元宗弟子接連倒下,許多建築也被強大的戰鬥餘波轟擊倒塌,塵土漫天飛揚。
這片混亂的戰場上有一處戰團尤為激烈,那是四名臉帶金色骷髏面具的黑袍人,與五名鎮元宗強者的大戰。
這些人全都是強大的術師,各種氣象萬千的強大術法層出不窮,舉手投足間都有着撼天動地之勢,每次出手都掀起驚天波動,四周建築全被這些人的戰鬥波及化為廢虛,大地寸寸龜裂,一片飛沙走石。
「童魁老弟,也該我們出手了,早點結束戰鬥回去復命吧。」那名身材幹瘦的黑袍人望向那處最為激烈的戰團,對身邊的壯漢淡漠開口,語氣不含絲毫情緒,似乎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之事。話語間一步邁出,同時雙手一陣模糊,一連串手印迅速結出,下一刻身上爆起沖天赤焰,整個人化作一條火龍,卷向遠處那最為激烈的戰團中的五名鎮元宗強者。
大漢童魁見此一聲獰笑,雙手瞬間結出術印,全身霎那間化作赤金之色,如同黃金鑄造的怪物,同時舉起巨錘化作一道惡風一同殺向那鎮元宗五人。
……
此時的刑空,在慌不擇路之下,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只知道自己應該是在不斷向着西雲山脈深入,因為隨着其不斷前進,周圍的植物已經越發茂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深入到了什麼位置,但是無奈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跑,因為他一但稍有遲疑,便會被身後血虎追上。
「媽的這該死的老虎,怎麼追了這麼久還追啊?小爺有什麼地方這麼吸引你嗎?不會是只母虎,看上小爺了吧?」刑空此刻己是焦頭爛額,卻還不忘腹誹兩句。小黑此刻乖巧的趴在刑空懷裏,一雙大眼睛不斷望向刑空。
半個時辰之後,刑空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這麼長時間的全力狂奔,且懷裏還抱着一個肥胖的小黑,即使體力遠超同階武者,此時也有些吃不消了。
而身後的血虎還在緊追不捨,這麼長時間的貓捉老鼠的遊戲它早已經玩膩了,此刻已經越發暴躁,怒吼連連。但怎奈他獨角血虎一族雖力量驚人,速度卻是其短板。它始終與前方那個在其看來越發可惡的「食物」「若即若離」,就是無法追上。
刑空此刻已經身處一片完全陌生之地了,他從未如此深入過西雲山脈,如今四周的樹木已經高不見頂,各種藤蔓植被交錯生長,荊棘密佈。空氣中也變得越發潮濕起來,並有淡淡的霧氣繚繞,完全是一副厚始森林地貌。
其實在這種原始之地,像無頭蒼蠅般悶頭亂跑亂闖,是極其危險的。這西雲山脈深處可是有許多高階元獸與一些毒蟲、毒物盤踞出沒的。
但此刻刑空卻根本顧不了這些了,他一但停下肯定會成為血虎的美食。
就在刑空焦頭爛額,悶頭狂奔之際,突然間四周空氣一陣波動,漾起了一圈漣漪。他如同穿過了一層透明的水幕般,接着眼前景色大變,前方茂密的樹林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斷崖。
刑空大驚失色,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一個反應不及便直接衝下了前方斷崖。
「啊……」「嗷嗷……」
空氣中迴蕩起了殺豬般的慘叫與狗叫之聲,接着聲音漸漸遠去。
遠處緊追不捨的血虎見前方那個可惡的人類,先是周圍空氣突然間一陣波動,緊接着整個身影便瞬間消失不見了,它頓時一愣,隨即便有些警惕地放慢了一點速度。待它同樣穿過了那片透明的光幕後,眼前同樣出現了那片斷崖。只是因其提前便已有了些準備,速度略減,並未如刑空一般直接衝下斷崖。但也是一陣「爪忙腳亂」立刻減速,在地面抓起一片土痕,這才免強停在了斷崖邊上。
它衝着下方斷崖怒吼了兩聲,最終也只得悻悻離開了這裏。
……
斷崖之下,刑空此刻躺在一片茂密的雜草間,雙目緊閉。身側不遠處是一棵直經足有四丈以上,粗大之極的巨樹,頭頂上方是巨樹那如同天幕般的茂密樹冠。在他身邊還散落着一些斷枝,赤裸的上身有多處被劃出的血痕。
良久之後,昏迷的刑空,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臉部有些發癢,似乎有什麼濕漉漉的東西在臉上來回摩擦着。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黑色的大腦袋。小黑正伸着濕漉漉的舌頭不停地舔着他的臉。
刑空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不禁一陣齜牙咧嘴,他只覺得全身傳來一陣劇痛,似乎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痛的他只抽冷氣。
他艱難地伸出一隻如同灌鉛般沉重的手臂,在腰間摸索到了儲物袋。從中取出兩粒療傷丹與兩粒恢復元力的丹藥,各自吞服了一粒,剩下的各一粒給了小黑。接着便閉目調息起來。
一柱香的時間後,刑空再次睜開了眼情。此刻雖然每一次活動身體還是一陣劇痛,但卻已經免強可以活動了。他掙扎着艱難地坐了起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藍袍披在了身上,並抬首望了一眼上方。
在其目光所及,全是茂密的樹冠,根本看不見自己掉下來的那處斷崖之上是什麼情況。不過幸虧有這麼厚的樹冠,想來他定是掉到了這厚厚的樹冠之上,經過緩衝後又掉落的地面。若是沒有這樹冠的緩衝說不定會摔成什麼樣,刑空暗想,隨後轉首望向了小黑。
小黑此刻正趴在他旁邊,之前掉落之時刑空一直將它抱在懷裏,所以它並未受到太大傷害。
刑空緩緩起身,挪動着腳步,亦步亦趨地向前走去,小黑緊隨其後。
片刻後他走出了樹冠遮蔽的範圍,抬首望向摔落的那處漆黑的斷崖,如刀削般比直陡峭,至少有上百丈之高。刑空唏噓不己,暗呼僥倖,若不是有那個厚厚的樹冠作為緩衝,他非得摔個粉身碎骨不可。如此高且徒峭的斷崖,他想要從這裏返回幾乎是不可能的了,看來只能另尋出路了。
刑空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探查一下這附近是否有什麼危險,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抓緊恢復之後再想辦法返回大青山。他帶着小黑,找了一個方向,緩步離開了這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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