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楸重新看向光幕中的遊戲。
真實死亡場所的一切都在順利進行着,然而虛擬死亡場所里的平衡,早已經因為張澤霖的那條全服播報而產生了變化。
真不愧是貝利特着重培養的角色,一出手就能讓人眼睛一亮。
她切換了視角,目光一直緊緊追隨着鍾繇移動。
看着她隱匿在結界中行進,又毫不猶豫地殺死她遇到的每一個人。
這裏是真實死亡場所。
這裏只有一個人能活着出去。
墨楸嘆息一聲。
雖然早已經知道了結局,但已經擁有了人類感情的她,還是不免為生命的逝去感到悲哀。
這些人,不論善惡,原本都能好好活着的。
可是,天道開啟了這場遊戲。
作為小世界的生物,在高維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命運裹挾着,走向死亡的終點。
光幕上,鍾繇再次進入了『支線任務提問處』。
木屋內的藤蔓靜悄悄的趴着,一動也不動。
但根據隱藏線索,鍾繇已經知道了這個遊戲裏的植物沒幾個善茬。
不過藤蔓對她沒有展露出攻擊性,鍾繇也就沒做什麼,只走到顯示屏前站定,又在空間裏將問出的前幾個問題串聯,和小傢伙們討論了一下。
「我的一個親戚死了,並且這件事和太爺爺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因為習俗原因死亡,不是出於個人感情陪葬,也不是我殺的。而且,我還傾向於這個親戚的死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
黑曜愣了愣,有點沒反應過來,「母親,為什麼?這一點是從哪裏得出來的?」
鍾繇解釋道:「前情提要,湯麵告訴我們,我說了一句話導致全家人都崩潰了。」
黑曜瞬間反應了過來:「啊,我明白了。」
如果家裏還有其他人也知道這件事,他們不會在6歲的我說完一句話後崩潰,所以這個親戚的死只有我自己知道。
顯示屏等不及了。
它問道。
[請問是否提問?]
鍾繇掃了它一眼:「我還沒想好,這是我的任務,我都不着急完成它,你急什麼?」
顯示屏:「……」
它能不急嗎?美味就在眼前卻受於限制不能吃,這也太難熬了!
「還能想到什麼嗎?」鍾繇問。
碧璽點頭:「母親,這個親戚死了,可是只有我這個6歲的孩子發現了這件事,其他人呢?其他大人為什麼沒有發現?」
鋰輝順應點頭:「是的,一個6歲的孩子對葬禮應該沒有大人上心,為什麼孩子發現了,大人卻沒發現。」
辰砂舉起了小手:「會不會因為他和家裏人關係不好,大家都不喜歡他?所以大家根本就沒有關注這個人。」
碧璽:「可要是這樣的話,不喜歡的人死了他們來說不是大好事嗎?全家人為什麼會崩潰?」
鍾繇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後才輕輕開口說了三個字。
「不方便。」
鋰輝愣了一下,「母親在說什麼?」
「不方便。」鍾繇又重複了一遍。
「我父親人緣很好,他去世的時候,家裏來了很多人,都來參加父親的葬禮。但最後上山祭拜的時候,來的人就沒有那麼全乎了。」
「因為不方便。」鍾繇說,「尤其是腿腳不利索的老人和年紀尚小的孩子。」
「故事裏說的是回鄉祭祖,鄉里人去世後一般都葬在山上。老人不方便上山,所以就被留在家裏了。」
「孩子要麼是因為太小,怕衝撞嚇到他們,所以隔得遠遠的不上前,或是因為太過頑皮,大人怕他們會死者做出什麼大不敬的事,所以也不讓他們靠前。」
月光點了點頭:「死掉的這個親戚大概率就是老人或孩子了,母親,要問它這個問題嗎?」
「問。」鍾繇點頭,「但是得選一個,我的第一直覺傾向於孩子,你們呢?」
「贊同!」
「好。」鍾繇看向了顯示屏,問道。
「死掉的這個親戚是個孩子嗎?」
[是的。]
「耶!對了!」琥珀高興地舉起手來歡呼。
鍾繇轉身離開,同時邊走邊繼續思索着。
「這個孩子的死亡只有我一個人發現,而當我說了那句話之後,全家人崩潰了……我說這話,是不是在提醒家裏人這個孩子死了?」
碧璽抖了抖身子,小心地坐到了月光和黑曜的中間去,一左一右攬着哥哥姐姐們的胳膊,小臉皺的緊緊的。
「沒事。」月光安慰她,「只是故事。」
「嗯。」碧璽小聲地嗯了一聲,但看上去還是不太適應。
黑曜想了想,又說道:「母親,有準備的事情大概率不會讓人崩潰,既然全家都崩潰了,說明這個人肯定是意外死亡。」
鍾繇點頭:「嗯,那我們現在就來想想,一個小孩子,在什麼樣的意外情況下死亡,才會讓全家人都崩潰。」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差幾個前提。」
琥珀興奮地從抽屜里掏出了紙筆,將得到的所有線索都羅列了起來,同時還在右側留下了一列準備寫下一些需要提問的問題。
「母親您說,我來記。」
鍾繇想了想,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人不是我殺的,但是不是因我而死的呢?因為我如果借刀殺人,那人的確不是我殺的。」
「好問題。」琥珀低頭記了下來,「母親,還有嗎?」
鍾繇不說話了。
其他人也不說話了。
琥珀抬起頭,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鍾繇不遠處的一個人,甚至還能算得上是熟人。
「遲蕭迅。」
琥珀咬了咬牙,「他怎麼也來這個場所了?他和張奪之間有契約,不管有沒有母親他都活不了,他不怕死嗎?」
「母親,把林修借您的傀儡放出去弄死他吧,現在不殺他,等靠近中心點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呢。」
鍾繇指了指遲蕭迅身旁的一面旗幟:「你看那個。」
琥珀順着鍾繇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角微抽。
遲蕭迅像是走累了,正毫無形象地坐在路邊休整,但他身側豎着一面旗幟。
這旗幟做的像是就地取材,棉面料,好像是從遲蕭迅的內搭白T恤上剪下來的一塊布料。
布料上面用綠色的植物汁液寫着幾個大字,旁邊還畫着生動的跪地符號。
「鍾繇,有話要說,求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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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滿級異能者被認回豪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