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賈瓊的一首《鵲橋仙》,整個詩會徹底被推向了高潮,同時也接近了尾聲。
現在沒有人還會問,詩會的第一名是誰?
賈瓊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那臉還要不要了。
王老頭命人取下兩幅書帖,笑眯眯的交到賈瓊手裏。
他拍拍賈瓊的肩膀說道:「有賈小子在,我朝詩詞,當不會讓唐宋文人專美於前矣。」
賈瓊拿着兩幅稀世之寶感覺輕飄飄的,就像喝醉了一般的感覺不太真實。
這你妹也是我能擁有的東西?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他定了定心神,對着王老頭和嘉親王施禮道:「多謝介川公、嘉王爺厚賜。」
「賈公子無需客氣,你有絕世之才,今天這頭名當之無愧。
小王今天見識了如此盛會,心潮激盪。
想作首詩以為紀念,奈何才疏學淺。
以賈公子之才,肯定能有佳作,可否幫小王完成心愿啊?」
嘉親王笑吟吟的說道,典型的笑裏藏刀。
恭王爺擺手說道:「哎,今日有這首《鵲橋仙》已經是萬幸了,豈能貪得無厭。
賈小友,若還有佳作,留待日後再說與我等可好。」
李世睿笑道。「然也,今日得了這許多佳作,真是喜不自勝。
王爺,介川公,溪山公,嘉賓兄,我等泛舟湖上,以詩佐酒,飲酒放歌可也。」
歐陽賀笑道:「嘉賓此言甚妙,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負。」
賈瓊被嘉王打了個突襲,腦子裏迅速思索着合適的詩詞。
在幾個人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迅速將一首詩做了番修改,以符合今日的情景。
他對眾人說道:「幾位前輩有此心意,那晚輩就獻詩一首以助酒興吧。
今日之後,金榜題名之前,晚輩要好好讀書,不想再參加任何詩會了。」
幾個評委都愣了一下,隨即紛紛笑起來:「即如此,那就快快說來。」
「幾位前輩聽好:
攬月亭里聞佳作,乘舟歸去酒放歌。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重陽節之後,賈瓊的名氣就如同火箭一般一飛沖天,一發不可收拾。
攬月亭詩會的經過被眾人所津津樂道,各種細節都被挖掘出來。
所有參加詩會的人都覺得與有榮焉,當然除了前「裝逼王」嘉親王。
賈小神童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賈瓊解鎖了一個全新的稱號,「小詩仙」。
大江南北,無一處不在傳唱賈瓊的詩詞。
不過雖然名氣提高對他來說是好事,但是也產生了一些負面影響。
就比如現在桂花巷裏,經常有一些狂熱粉絲在這裏蹲守。
一見到賈瓊,就瘋狂的撲上去要簽名(求字),搞的他都不敢自己出門了。
還有一天家裏遭了賊,半夜有人翻牆進來,摸進了書房。
還好被表哥發現了,捉住那人痛打一頓。
結果發現他居然是賈瓊的狂熱粉絲,放着一邊的《快雪時晴帖》和《湖州帖》沒動,只是偷了幾張賈瓊的書稿。
搞得賈瓊一家都沒好意思報官,把這人教育了一番就給放了。
不過這件事可是把沈碧雲嚇得不輕,要知道那兩張帖子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而且她屋裏還放着一萬多兩銀票呢。
才不露白,賈瓊的分成除了一開始那兩萬兩,剩下的他全都寄存在王家了。
約定等什麼時候用到再去拿,要不成箱成箱的銀子搬進來太扎眼了,他還真怕被別人惦記上。
於是為了保證安全,沈碧雲特意去定做了一個堅固的鐵木箱子,把兩張帖子和銀票都鎖了起來。
另外她又去人市買了兩個小廝,還去花鳥市場買了兩條小狗,說養大了好看家護院。
凡事過猶不及,賈瓊覺得自己如今名氣太大,再出風頭不是好事。
反而是應該韜光養晦,好好沉澱沉澱了。
所以自攬月亭詩會以後,賈瓊就開始深居簡出,努力淡出大家的視線。
每天只做三件事,習武、讀書、碼字。
時光不拘,歲月流轉,轉眼秋去冬來,已經到了寒冬臘月。
l詩會的熱度終於漸漸消散,人們開始把注意力放到即將到來的新年,還有明年的春闈大比上了。
這天上午,賈瓊準時被生物鐘叫醒,爬起來穿好衣服準備去院裏鍛煉身體。
推開門,卻發現天上正在紛紛揚揚飄着雪花。
不過老話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點雪還不能讓賈瓊放棄鍛煉。
他來到前院,就見表哥已經在站樁了。
「秋生,下雪了,你戴上那個斗笠,別受了寒。」
「知道了表哥。」
天元街,文華齋門前。
就像以往的每月初五一樣,此時這裏已經擠滿了排隊購書的人群,小雪絲毫沒有影響到眾人的熱情。
文華齋門口的告示上,寫着「《射鵰英雄傳》最後一冊今日發售」的字樣。
「喲,胡大哥今天來的這麼早啊。」
「黃老弟又來給你家少爺搶書來了,真是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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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我家少爺看完了就會給我們講呢,我也想早點知道後面的故事。
「哎,射鵰出最後一冊了,不知道小詩仙會不會再出新書啊。」
「是啊,現在那麼多寫武俠小說的,怎麼就沒有一部比得上射鵰的呢。」
「你這不廢話嗎,小詩仙那是神仙下凡,那是一般人能比的嗎?」
「老大,今天人太多了,咱們往前面擠擠吧,要不怕是買不着啊。」
「你他奶奶的書聽到狗肚子裏去了,知不知道什麼叫俠義。
給我老實在這排隊,老子先吃口飯去,一會兒來換你。」
形形色色的人和諧的擠在一起排隊,有書生,有家丁小廝,有粗鄙武夫,有說書先生,有幫派成員,甚至還有太監。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場景,現在卻是文華齋門前的常態。
長安城南渭水碼頭,一艘客船緩緩靠岸,一名船把頭恭敬的將一名布衣老者送下船來,還幫他拎着包袱。
「沈先生,我幫您雇了輛牛車,你要去哪跟車把式說就行。」
「麻煩你了劉老弟。」
「看您說的,我那三牙子在先生那裏念書。
不收一分錢不說,每年還能拿回家十幾兩銀子。
我們全家都記得您的恩情啊。」
「呵呵,那是書院的規矩,可不是老頭子我給的。」
「一樣的,一樣的。」
「劉老弟,下次開船是什麼時候?」
「我們這船三天後就回去了,再來得六月里了,您看這河道都有冰碴子,過不了幾天就該凍住了。」
「好,我知道了,那咱們有緣再見了。」
老頭坐上牛車,車上用竹蓆子搭起個頂,車板上還鋪着床破棉被,坐着還算舒服。
車把式一拍牛屁股,老水牛就慢慢的向城裏走去。
「老先生,你要去什麼地方?」
「寧榮街,桂花巷。」
「哎呦,那不是小詩仙住的地方嗎,老先生你去那幹什麼?」
「我去看我閨女。」
「你閨女可真有福氣啊,跟小詩仙住在一條巷子裏。」
「是啊,可能我上輩子積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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