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誠被押着跪下,接受部落上層的訓斥和審判,他心裏一陣忐忑。
還是跟剛才一樣的流程,每個人都要按照順序上來說上兩句。
手裏拿着老鷹權杖的人,還是一樣的語氣語勢,一直咄咄逼人,周圍所有人的情緒很快就都被調動起來。
因為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甄誠也沒辦法反駁,只能跪在那裏聽着。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完全談不上是審判,更像是一種單方面的處刑。
周圍的圍觀群眾在帶動下,一個個群情激奮,在一旁大呼小叫,舉手吶喊。
甄誠從他們的眼光里,讀出了怨恨,讀出了憤怒,讀出了殺意,但是自己明明沒有做過任何有損於這個部落的事情。
他不知道這些人的情緒由何而來,但是因為語言障礙又沒有辦法給自己辯護。
隨着流程的不斷進行,甄誠的內心越來越焦急,汗水順着他的額角流了下來。
終於,老鷹權杖的人結束了屬於他的環節。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對周圍群眾們的反響十分滿意。
接下來,就是鸚鵡權杖的人的環節了。
相比較而言,這個人的語氣語調緩和了很多,自始至終情緒都比較穩定。
他的演講讓很多人的情緒緩和了下來,對甄誠還是比較有利的。
再接着是頭戴鹿角的女人,她在安靜的時候表情一直比較平靜深邃,但是在到了她的環節之後,又開始了那些神神叨叨的表演。
不過,讓甄誠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女人在一番誇張的類似於祈禱的動作之後,突然睜眼帶着強烈的情緒說了一番話。
甄誠聽不懂這些話,可是周圍的群眾一片譁然,連台上包括首領在內的其餘幾個都有些驚詫了。
這種驚詫很難讀清到底是什麼意思,甄誠的內心更加緊張了。
甄誠根本來不及從這個女人臉上讀出信息,因為女人說完話表情就立馬恢復了平靜。
她淡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和剛才神神叨叨的時候判若兩人。
終於,輪到了首領講話了。
他走到台前,看得出來表情有點猶豫,和之前的威嚴氣勢不同,現在他顯得平和得多。
因為語言不通,甄誠根本不知道首領說了什麼,只是知道他的發言比之前都要簡短,周圍的群眾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剛才完全不同,裏面似乎多了些同情和敬畏。
末了,身後的戰士把甄誠押了起來,帶着他離開了這片空地。
他們穿越了一片密林,來到了另外一處空地上,這裏有很多木頭柵欄建造的巨大籠子,剛才的幾個俘虜就被並排單獨關在了這裏。
戰士們把甄誠關到了他們旁邊一個比較獨立的籠子裏,便離開了。
甄誠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所處的這個籠子比起那些俘虜們的要大很多,裏面還有座位和床鋪,看起來規格要好不少。
反觀那些俘虜們,不僅籠子小,沒有什麼家具,還被束縛着手腳,看着就十分難受。
甄誠之前在島上,聽到過他們之間用英文溝通,所以試着用英文去喊他們。
「Hey!Man!」甄誠拍着籠子,悄悄呼喚着。
俘虜們顯然沒料到,甄誠居然會主動朝他們打招呼,還是用的英語。
「Hey!Bro, Your English sounds not bad.」很快,他們也自然地回應了。
幾句話下來,互相介紹,攀攀關係,大家就熟絡多了。
他們一共五個人,有3個白人大衛、布朗和伍德,另外2個是黑人尼莫和布萊克。
甄誠開始打聽關於他們的事情,畢竟自己是因為海難偶然漂流到這裏的,他們作為現代人突然出現是否有些太突兀了。
這幾個俘虜的說法有些出乎甄誠的意料,他們居然也是「幸運星」號上的乘客。
他們告訴甄誠,船隻在那個暴風雨夜撞到了暗礁,導致了整個船隻的斷裂。
和後半艙體不同的是,前半艙體受損嚴重,在斷裂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出現下沉的現象。
情急之下傑克船長召集大家集合到船隻的前端甲板上,放下了救生艇,大家紛紛按照指揮登上了救生艇。
只不過在船上的所有人登上救生艇之後,船隊很快就在風雨中失散了。
幾十艘救生艇在風雨中根本控制不好方向,都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漂了。
他們所在的救生艇上,本來有八個人,大家在海上漂流了不知道多久,有一個病故了,一個感覺到絕望然後自殺了,最後只剩下六個人。
之後他們在偶然間遇到了這個原始人部落,六個人一起被帶到了這裏。
原始人部落待他們都還挺不錯的,他們自己也能適應這裏的生活。
在島上的大半年裏,幾個人很快就學到了一些島上的語言和習俗,其中一個甚至還可以參與到部落間的事務。
可是那個參與到部落事務的人很快就在原始部落的欲望、權力和財富中迷失了,竟然暗中扶植起了一個勢力,想要取代原來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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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這五個人本來是不想摻和的,但是在被脅迫之後沒有辦法,只能參與其中。
可是作為外來人是沒有那麼厚實的群眾根基的,他們很快就失敗了。
想登上權力巔峰的那個哥們被首領的部將們當場刺死,他們也只能帶着殘餘的勢力逃亡。
但是首領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親自帶着自己的大軍一路追殺。
甚至在他們逃出群島之後都沒有放手的打算,於是就出現了之前海戰和躲藏到島嶼的畫面。
再之後,他們被抓的場面,以及他們被審判的場面,甄誠基本上都是見證人。
發生了這些事情,也難怪當地人要唾罵他們了。
明明是落難時候得到別人的救助,得到了別人的信任,然後反過來還要造反,吞併別人,這也太忘恩負義了,換誰都得上去踹兩腳。
「你們那個造反的哥們,叫什麼啊?」甄誠有些好奇地用英文問道。
「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個日本的哥們。」俘虜中間一名叫尼莫的黑人說道。
聽到這話,甄誠反倒是理解了一點。
「這麼說,你們是完全沒有打算參與的嘍?」甄誠有些懷疑地問道。
「當然,誰會在乎啊,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另一名叫大衛的白人說道。
「那他們會怎麼處置你們啊?會殺了你們嗎?」甄誠繼續問道。
「誰知道呢,也許會殺了我們?但是我聽那個首領說,在那之前,會先要給我們做一次測試。」一個叫布朗的白人說道。
「測試?什麼測試?」甄誠有些好奇地問。
「我們之前聽到過,在部落里,即便是犯下了死罪,也還有一次向神明請示脫罪的機會,部落里管這個叫『神之審判』。只要能夠通過審判,就可以免除死罪,或者換成輕一些的懲罰。」大衛解釋道。
聽起來有點離譜,但是仔細想想在這個神權存在的原始部落里,倒也正常。
甄誠忍不住開始打聽起「神之審判」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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