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看着她沒跟上來,鬆了一口氣,可是剛坐下沒多久,就看見丁燃走了過來,站在不遠處的地方,朝自己點頭示意,便沒再看着自己。
「用得着這樣嗎?」錦瑟不自覺的想着,感覺更加的奇怪了,為了緩解尷尬,她低頭看着手機,但是沒過一會,方婷還是端着一杯果汁走了過來,遞給了她。
「啊,謝謝,你們可以隨意休息的,不用一直在意我的,在家裏沒事的。」錦瑟笑着說道。
「沒關係,這是我們的工作,你不用這麼在意我們,就當我們不存在就好。」
「這怎麼可能?」錦瑟尷尬的笑着,「你們隨意一點,我會舒服一些。」
「如果這是你的要求的話,我們會聽的。」
「嗯,我希望你們隨意一點。」
「嗯,那我會和他說的,但是你還是得在我或者他的視線里,這是老闆的命令,請您也體諒一下我們。」
「那,好吧,你們隨意吧。」錦瑟笑了一下,「那,能麻煩你幫我拿一本書過來嗎?客廳的書架那裏就有,隨便哪本都可以。」
「好。」方婷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很快便拿了一本書走了過來,「這本可以嗎?」
「謝謝。」錦瑟點了點頭。
「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直接告訴他,讓他轉告我就行,我現在去做午飯。」
錦瑟點了點頭,她便轉身離開了。
錦瑟喝了一口果汁,味道很好,她放在一旁,朝丁燃看了一眼,便低下頭打開了那本書,一直到丁燃走過來叫她,她才抬起頭,合上了書,將書放在了長椅上,起身就要離開。
「這個不用拿進去嗎?」丁燃問道。
「不用,我一會還回來看。」錦瑟笑了一下,便朝客廳走去。
錦瑟剛坐下,丁燃就準備離開。
「你不吃飯嗎?」錦瑟轉過頭看着他。
「等你吃完我們再吃。」
「一起吧。」
「這個不是很好。」
「一起吧,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錦瑟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方婷,「他並沒有說你們不能和我一起吃飯吧?」
「這個,倒沒有,他只讓我們聽你的話,滿足你的要求。」方婷說道。
「那,這就是我的要求,坐下來一起吃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我沒那麼多要求,別那麼拘謹。」錦瑟說着拉開了身旁的椅子,「坐吧,別站着了。」然後看向方婷,「你也是,坐下吧。」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但是他們依然很拘謹。
「隨意說點什麼吧,不然我會消化不良的。」錦瑟笑着說道。
「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方婷說道。
「你們是一家公司的嗎?」錦瑟問道。
「嗯,我們都是老闆公司的。」
「老闆?藍玉煙?」
「嗯,他就是我們的老闆。」
「所以,你們也是,模特?演員?還是歌手?」
「對老闆來說,都是他的員工而已,你說的這些只是工作的內容不同而已,我們都是服從安排的。」
「服從安排?」錦瑟疑惑的看着她,「什麼意思?就是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是嗎?現在這個也是屬於工作的安排?」
「對。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份工作。」
「你也是?」錦瑟轉向丁燃。
「嗯。」丁燃看着她,「這也是我們的工作。」
「我不是很明白。」錦瑟轉過頭,吃了一口菜,「你們的工作是可以這樣隨意調動的嗎?」
「嗯,只要是工作需要。」丁燃說道。
「那你們喜歡嗎?做這個?呆這裏照顧我?」錦瑟看着他。
「不討厭。」丁燃如實說道。
「你呢?」錦瑟看向方婷。
「我也是。」
錦瑟看着他們,想了想,「那,你們來這裏之前,是做什麼的?」
「助理,老闆的助理。」
錦瑟看着她,現在才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見過幾次,但是自己卻沒真正去在意過。
「你呢?」錦瑟看向丁燃。
「臨時演員。」
「那你們突然間來了這裏,你們之前的工作怎麼辦?不會很麻煩嗎?」
「老闆都已經安排好了。」丁燃說道。
「那他一定很信任你們倆吧,並且能力也一定很出眾吧?」
「嗯,只有老闆真正信任的人才能來到這裏。」丁燃肯定的點了點頭,方婷也給了肯定的答覆。
錦瑟愣了一下,只是一個娛樂公司的老闆,怎麼給她的感覺那麼奇怪呢?他們竟然都對他這麼忠誠?用忠誠是不是有點誇張?但此時的錦瑟卻想不出其他的詞來形容此刻的感覺。
「我怎麼感覺你們口中的老闆,和我認識的藍玉煙,不是一個人呢?」錦瑟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
「那是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方婷說道。
「不一樣?因為我是他的妻子?」
「對,因為你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啊。」錦瑟看着她,臉頰有些微紅,「最重要的人,好像有點誇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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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誇張,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丁燃認真的說道。
錦瑟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表情,好像不是在奉承的樣子。
「那他是和你們怎麼說我的?」錦瑟突然有點好奇。
「最重要的人,不要妄想隨意觸碰,那是他的底線,誰也不能觸碰。」丁燃說道。
「如果觸碰了呢?」
丁燃看着她,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錦瑟看向方婷,此時她也低下了頭。
看着他們嚴肅的表情,錦瑟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的。
「好了,我不問了,我開玩笑的,吃飯吧。」錦瑟笑着說道。
他們倆這才再次拿起了筷子。
他們口中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認識的藍玉煙嗎?還是,在他們面前,他用的是他的另一副面孔?他之前說過,他在面對自己和面對別人時,面孔是不一樣的,看來那句話是真的。
那,藍玉煙到底有幾副面孔呢?
藍玉煙是在晚飯前回來的,他回來之後,丁燃和方婷便離開了。
「怎麼樣?第一天還適應嗎?」藍玉煙在錦瑟身旁坐了下來。
「嗯,還好。」錦瑟笑了一下。
「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說。」
「沒有,他們挺好的。」
「你們聊天了麼?」
「隨便聊了一些。」
「都聊了什麼?」
「他們的話很少,問了他們之前是做什麼的。」錦瑟看着他,「不過,把他們就這麼安排過來,真的沒問題嗎?」
「他們之前的工作已經有人頂替了,不會耽誤什麼。」
「我是說他們,你問過他們自己的意願嗎?是否真的想來這裏?」
「你在關心他們?」
「嗯,畢竟突然把他們從之前的工作上調開,總要徵詢他們的意見吧,不然心裏肯定會有怨言吧?」
「他們對你抱怨了,還是表現出不滿了嗎?」
「那倒沒有,他們很尊重我,很聽話,做的都很好。只是我這麼想的,」
「那,我明天問一下他們的意願吧,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可以讓他們離開。」
錦瑟看着他,「然後還要安排其他人過來嗎?」
「嗯,不過這次我會先問他們的意願的。」藍玉煙說着站了起來,「那吃飯吧,想吃什麼?」
「方婷已經做好了,熱一下就可以。」錦瑟說着站了起來。
「不過,他們好像都特別的尊敬你。」錦瑟繼續說道。
「尊敬我?」藍玉煙笑了,將菜放進了微波爐,「這話說的好像我很老的樣子。」
「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反正就是那種感覺吧。並且他們說,你很信任他們,才會讓他們過來這裏。」
「嗯,的確如此。還說了什麼?」
「沒什麼了。」錦瑟想了想說道,剩下的那些警告,她也不想說。
第二天錦瑟起床的時候,藍玉煙已經離開了。她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方婷在廚房忙碌着。
「早啊。」錦瑟打了一聲招呼,倒了杯水坐了下來。
「早,藍夫人。」方婷走了過來,「現在吃早飯嗎?」
「嗯,謝謝。」錦瑟愣了一下,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她,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覺得有些尷尬。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對了,還有老闆已經問過我們的意願了,我們是自願在這裏的,沒有任何不滿,這個你可以完全放心,謝謝你諮詢我們的意見。」她說完就轉身朝廚房走去。
「那個,別叫我藍夫人,叫我錦瑟就好,我還是習慣別人這麼叫我。」錦瑟笑着說道,然後站了起來。
「好的,錦瑟夫人。」
「叫錦瑟,別加夫人。」錦瑟說着看向站在一旁的丁燃,「你也一樣。」
兩個人同時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錦瑟沒再怎麼和他們說話,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隨意聊了一些,其他時間她基本都在花園裏看着書,或者小憩一會。只要她移動,他們倆人肯定有一人會跟在身邊,哪怕是自己去衛生間,方婷也會站在門外等着。一天基本都是如此度過的。
錦瑟本來就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最初的聊天也不過是簡單的認識而已。她並不想和太多人有太多的交流。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周,藍玉煙基本會在天黑之前回家,方婷也會提前做好晚飯。但是一周之後,藍玉煙回家的時間又開始變得很晚,經常深夜才會回來,而早上又很早離開,他們的見面時間又開始越來越少。而方婷和丁燃也經常會呆到深夜,一樓和二樓空房,錦瑟讓他們自己收拾出來之後,讓他們留宿了下來,省得他們總是很晚離開,又要很早來,方婷住在二樓,丁燃住在一樓。他們會輪流守夜到藍玉煙回家,才會回房間休息。雖然起初藍玉煙是反對的,但是錦瑟的堅持讓他妥協了,也只好答應下來,後來也覺得這樣的確會更安全一些,就沒再提起。只是家裏突然多出兩個人讓他偶然覺得很不方便,即使自己也很少在家。就像錦瑟說的,如果不是信任的人,他絕對不可能讓外人住進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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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迷迷糊糊在深夜醒來,摸了摸身邊,藍玉煙還沒有回來,她感到口渴,便下了樓,來到了廚房喝水,這時卻發現丁燃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書,在看見自己下樓之後立刻站了起來。
「你還沒休息啊?」錦瑟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發現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今天竟然這麼晚還沒回來。平常也有這麼晚嗎?到底都在做什麼呢?
「嗯,老闆還沒回來。」丁燃禮貌的說道。
「他最近經常這麼晚嗎?」錦瑟端着水走到了丁燃的身邊。
「嗯,有幾天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丁燃也朝牆上看了一眼。
「那他早上是幾點離開的?」
「七點左右,有時會早一點,有時會晚一點。」丁燃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看向其他的地方。
「哦,這樣啊。」錦瑟並沒有注意到丁燃的異常,她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書,彎腰靠近看了一下,「你喜歡看這本書?」
「也不是,只是隨手拿起來看的。」
「是我之前看完的那本嗎?」
「好像是的,我沒在意。」丁燃看了錦瑟一眼,又立刻移開了視線。
「好看嗎?」錦瑟笑着問道。
「我剛看沒多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你喜歡看書嗎?」
「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
「那之前經常看嗎?」
「偶爾會看,如果有時間的話。」
「那都看什麼書呢?」
「需要什麼,就看什麼。」
「需要?」
「就是工作需要。」
「啊,那,像這樣小說書,沒看過嗎?」
「很少,沒怎麼看過。」
錦瑟這時才注意到他一臉緊張的樣子,額頭竟然冒了汗。
「很熱嗎?」
「不是。」丁燃立刻抬手擦了擦汗,語氣有些生澀。
「這本書很好看,我想你會喜歡的。」錦瑟喝完水轉身朝廚房走去,又倒了一杯,轉身準備上樓。「對了,如果三點鐘他還沒回來,你就直接去休息吧,別等他了。」
「沒關係,我還不困。」丁燃立刻回答,視線仿佛在躲避着錦瑟一般。
「聽話,只等到三點,就別再等了,否則我會生氣的,別做沒有必要的事。」
「嗯,好。」丁燃立刻點了點頭。
「聽話啊,我可是會檢查的。」錦瑟笑着說道,然後擺了擺手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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