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沒有再理會,徑直的走了出去。
真不該答應他過來的。蘇已然開始讓她感覺到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和之前看他的樣子完全相反。他這個人太可怕了,偽裝的也太好了。
不過,現在讓她不理解的是,為什麼他會開始揪着自己不放?如果只是想找個女人玩玩,他的身邊應該不缺女人。即使是想談個戀愛,也應該有大把的人在排隊,光她知道的,公司就有好幾個。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他對自己推理出來的那些話,才是讓她真正感覺到害怕的地方。就好像他當時就在現場一樣。難道間隔的那些天裏,他一直都在考慮這件事嗎?
也許,自己應該聽簡一弦的話,辭掉那份工作,別再和這個人繼續糾纏下去,免得他知道更多不該知道的事情。
該死,真的是可惜那張臉了,還真的想多看一段時間的,難得遇到長在自己審美上的人。
錦瑟回到家裏,才想起沒吃飯,她打開冰箱看了看,想了一會,才將需要的菜拿了出來,拿出手機給一弦去了信息。
「什麼時候結束?」剛要放下手機,信息就回了過來,「在回去的路上。」
「回來吃飯嗎?」
「吃。」
錦瑟放下手機,轉身開始清洗着菜。雖然蘇已然搞得她心情很不好,但是,她也需要做點其他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簡一弦到家的時候,錦瑟剛剛把飯做好。
「飯做好了,洗個手就過來吧。」她說着從冰箱裏拿了一罐雞尾酒,打開直接喝了起來。
「嗯。」簡一弦應了一聲,走進臥室,換了件衣服才出來。
吃飯的時候,一弦很安靜,也沒說什麼話,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第一天,累嗎?」還是錦瑟先開了口。
「不累。」一弦沒有抬頭,繼續吃着。
「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沒有。」
「明天還有拍攝嗎?」
「上午開始,明天我會走很早,來不及做早飯,你得自己解決。」
「嗯,知道了。那什麼時候結束?」
「不確定,要去外地,可能會很晚。」
「去哪?」
一弦說了地方,在隔壁的市區。
「那你注意安全,別太累了。」
「嗯。」
錦瑟看着他,他的表情和語氣一直都很平淡。
手中的雞尾酒喝完了,她起身又拿了一罐,再次坐了下來,抱着雙腿,一邊喝着,一邊看着他,也沒再說話。
「我吃完了,你還吃嗎?」一弦說着站了起來,依然沒有看她,低頭收拾着碗筷。
「不吃了。」
「那我就都收了。」
「不用,一會我收就行。」
一弦沒有說話,仍然繼續收着,然後清洗着餐具。錦瑟一直坐在那裏,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他。
「也許你真該交個女朋友了,然後慢慢的脫離這裏。」錦瑟慢慢的說道。
一弦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低着頭繼續緩慢的清洗着。
「我會考慮的。」一弦間隔了一會,才平靜的說道。
「嗯,那就好。」錦瑟將手中剩餘的酒喝完,起身又去拿了一罐,然後朝陽台走去,坐在她的鞦韆椅上,一邊盪着,一邊喝着。
一弦將廚房整理好之後,走到客廳,朝陽台看了一眼,便走回了臥室。
深夜,一弦起床去衛生間,返回臥室準備睡覺的時候,他又走到客廳,朝陽台看了看,客廳和陽台都沒有開燈,但是借着外邊的光線,他看見了鞦韆椅還在緩慢的晃動着,一旁的地上七七八八的躺着很多雞尾酒罐子。一隻手懸掛在那裏,隨着鞦韆來回晃動着。
一弦皺了皺眉,走了過去,地上除了一些空了的罐子,還有一罐沒有喝完的,撒了一地,錦瑟已經歪在椅子裏,好像睡着了,她的臉頰很紅,全身散發着酒味。
又發生什麼事了嗎?難道那個男人又去騷擾她了?
「喂,醒醒。」一弦拍了拍她的臉,但是錦瑟只是動了動,並沒有醒過來。
「起來洗一下再睡。」一弦再次拍了拍她,她只是抬手拍開了他的手,繼續睡着。
「不要管我。」錦瑟喃喃的說着,依然閉着眼睛。
「別在這裏睡,會着涼的。」
「說了不要管我了。你好吵,別來煩我。」錦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個人又找你麻煩了嗎?」一弦蹲了下來,將她再次搖醒。
「都叫你不要吵我了!」錦瑟的身體終於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是不想和我說話嗎,不要和我說啊,真是的,少管我。」她說着又倒了下去。
一弦愣住了,他看着蜷縮在那裏的錦瑟,很小一隻,像一隻貓。
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她剛說話的語氣很奇怪。
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在生氣嗎?因為自己晚上沒和她說話?是自己對她太過冷淡了?
「喂,醒醒。」一弦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再次扶了起來,「你是因為我才生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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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還能是因為誰,除了你會惹我生氣,還有誰敢惹我生氣。我告訴你,有種你就一直都不要和我說話,永遠都不要和我說話。否則,你看我揍不揍你。」錦瑟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手臂微微的抬起,又放下,身體在一弦的手裏來回晃動着,好像沒有骨架一般。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一弦之前的確在生氣,但是現在卻已經完全沒有了,反而覺得有些高興。
「還能因為什麼,因為我不和你睡覺嘛。真是的。是你自己那次沒有抓住機會的,還怪我,我總不能求着你說,哎呀,你和我睡覺吧。怎麼可能?我可是個有自尊的人,我可拉不下那個臉。」
一弦看着她醉醺醺的,氣呼呼的說着這些話,心裏異常的喜悅。
「你真的想和我睡覺嗎?」
「嗯,想,又不想。」錦瑟迷濛的看着他,喃喃的說着。
「為什麼?」
「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得找一個更好的,能配得上你的女人,而不是我這種人,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我這塊破抹布。」
「抹布?是誰這麼說你的?是那個男人?」
錦瑟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臉,剛想張口,結果又突然低下頭,睡了過去。
一弦本想再次叫醒她,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就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朝臥室走去。在給她簡單的擦洗,漱口之後,蓋好被子,自己則躺在一旁的沙發上。沒有她的允許,他的確什麼也不會做。
不過,剛才的那些話,倒是讓他開心了不少,要是清醒的狀態下,她肯定不會說出那些話的,看來以後自己如果想要聽真心話的話,就只能先將她灌醉了才可以。
不過,他現在開始後悔,沒有把最關鍵的問題問出來,雖然有些話已經證明了什麼,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明確的答案。
可惜,早知道將那些錄下來了。
真好奇之後告訴她這些話的時候,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如果不是已經預定了拍攝,他真的想要請假在家,可惜,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拖累整個行程。他是在清晨的時候離開的,錦瑟還在呼呼的睡着,他還是忍不住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才離開。
錦瑟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摸索着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餵。」
「你不會還沒起吧?你是睡過了?還是忘了?」電話里傳來書店主管的聲音。
「啊。」錦瑟立刻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她此時感覺到了頭痛欲裂,「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就去。」
「是身體不舒服嗎?聽你的聲音好像不對,你感冒了嗎?」
「啊,嗯。」錦瑟試了個嗓子,嗓子很乾,頭也疼的厲害,「好像有點,那我今天能請個假嗎?」
「嗯,不舒服的話就不要來了,反正今天也應該不忙,你就在家休息吧。」
「那就謝謝了。」
電話掛斷,錦瑟坐在那裏,一隻手捂着頭,頭疼的厲害,又想喝水,她剛想下床,就發現床頭放着一瓶水,還有一張紙條。
「我去拍攝了,醒來先喝點水,鍋里我已經煮好了粥,起來記得吃。今天別再吃太油膩的了。我會儘量早點回來。別再喝酒了。一弦。」
錦瑟放下紙條,直接打開了水喝了起來,暈暈乎乎的走了出去,簡單的洗漱之後,她便走到廚房,吃着一弦準備好的早飯。
不是說不做的嗎?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到陽台,發現那裏已經被收拾乾淨了,甚至連屋內的垃圾都被帶走了。
這是起了多早?還是一夜沒睡?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昨晚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的?她這才想起看自己的衣服,發現還是回來穿的那件。她聞了聞,還是可以聞到很濃的酒味。
是他把自己抱回臥室的?
那昨晚,還發生了什麼?
她看着鞦韆椅,隱隱約約有一些畫面在腦海中閃現着,但是卻很難清晰的回憶起來。
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
額……真不該喝那麼多的,可是,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啊?
她打開了冰箱,才發現冰箱裏的之前買的至少兩提,也就是十二罐,現在裏面有兩罐了。
喝酒誤事啊。
可是,自己怎麼就不知不覺的喝了那麼多了,那個酒剛開始喝着沒有感覺,可是後勁卻很大,不知道喝了幾罐之後,就完全不記得了。
完了,這下怎麼辦?
她拿起手機,想要給一弦去個信息或者電話問一下,但是,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完全想不起來,要怎麼問?並且他今天一整天有拍攝,也很難接到自己的電話或者回復自己的信息,並且,昨晚照顧自己的話,估計也沒怎麼睡,一定很累,自己給他電話也只會打擾到他。
錦瑟站在陽台上,看着遠處發呆,她很少會這樣,有種失控的感覺。
自己好像該做點什麼。
她想了想,想起了那個叫鄒谷的人,名片放在哪裏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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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一弦一上車就一直在睡覺,一直到目的地他才睜開眼睛,他也的確一直都沒怎麼看手機,也沒時間看手機。一直在化妝,換衣服,拍攝,就這麼一直持續到中午,他只喝了點水,就再次疲憊的回到車裏躺了下來,中午可以休息一會,讓下午拍攝的時候再叫他。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聽見了外邊有一些聲音,起初他並沒在意,只是起來喝着水,但是視線透過門縫看向外邊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能出現的,他打開門,揉了揉眼,再去看了看,然後直接走了出去。而這時錦瑟也剛轉身朝車的方向看了過來,在看見一弦時,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他們說你中午沒吃東西,我帶了點三明治過來,你吃點吧。還有果汁。」錦瑟說着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他。
簡一弦還沒反應過來什麼狀況,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沒睡醒,還在做夢呢。
「吃點東西再睡吧。」錦瑟又說了一遍。
一弦沒有說話,突然就伸手就將錦瑟摟在了懷裏。
錦瑟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身後不遠處傳來笑聲,還有小聲的說話聲。
「喂,周圍都是人,你在幹嘛呢?」錦瑟想要推開他,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做不了什麼,只能稍微提醒一下他。
「我不是在做夢吧?」簡一弦根本就不在意周圍的目光,靠着她的耳邊喃喃的問道。
「不是,你先放開我。」
一弦終於放開了她,錦瑟的臉早就漲得通紅了,他看了一下周圍的工作人員,笑着擺了擺手,然後摟着錦瑟走進了車裏,關上了門。
莊曉夢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臉色陰沉着。
簡一弦看着她通紅的臉頰,真的像個紅蘋果一般,他忍不住靠近親了一下,這次錦瑟沒有躲開,他就忍不住多親了幾下。
「好了,夠了啊,別得寸進尺。」錦瑟終於推開了他要靠近的嘴唇,「先點東西吧。」
一弦笑着看着她,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你怎麼會過來的?」他一邊吃着一邊問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不吃東西,所以才過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問了你的助理。」
「助理?」
「上次在醫院給了我名片。」
「啊,這樣啊。」一弦笑着看着她,笑得像個孩子。
「對了,你今天是請假了嗎?」
「你還說,既然都照顧我了,怎麼也不給我設一個鬧鈴,害得我沒起來。」
「我想讓你多睡會。」
錦瑟看着他,想着昨晚的事,「那個,昨晚,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吧?我沒亂說什麼吧?」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不過……」他突然停了下來,認真的看着錦瑟。
「不過什麼……」錦瑟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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