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暴雨。
「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嗎?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一隻馬丁靴直接踩在了男人的臉上,用力的按壓了幾下,然後一張白的可怕的面孔湊近了男人的臉。
那是張女人的臉,消瘦的臉頰,慘白的臉孔,擦着鮮艷的紅色口紅,嘴裏叼着一顆棒棒糖,戴着墨鏡,一頭銀色的齊肩短髮,耳朵上的耳釘在路燈的反射閃閃發光。
男人的臉緊緊的貼着地面,臉頰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怎麼不說話了?下午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說話呀!」女人尖着嗓子說道,悽厲的笑聲傳進男人的耳朵里,那聲音在雨夜中顯得更加的驚悚,女人的腳繼續用力的在男人的臉上揉捏着,男人的身體不自覺的顫動着。
「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男人結巴的說着。
「不幹什麼了?」女人彎下腰問道,將棒棒糖從嘴裏拿出,笑着問道。
「我不會再打她了……」男人看着她,顫抖着說道。
「真的?」女人挑了挑眉,將棒棒糖重新放回嘴裏。
「我保證……」
「保證?」女人笑着,腳再次用力的在男人的臉上不停的摩擦着,「怎麼保證?」
「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別,別再打我了……」
「哦,真的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明天,就去離婚,能做到嗎?」
「離婚?」男人一驚,想要睜開眼睛,但還是失敗了。
「怎麼?不願意嗎?」女人說着繼續腳再次加重了力氣。
「願意,我願意,我明天就和她離婚。」
「並且之後不能再騷擾她,知道嗎?」
「知道,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再騷擾她。」
「保證?」女人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過來,把他的衣服都脫了。」女人對站在一旁的,一直給自己打傘的男人說道,她將自己的腳從地上男人的臉上拿開,在地上來回踏了踏,像是在蹭掉什麼髒東西一樣。
男人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將手裏的傘放在了女人的手裏,蹲了下來,男人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將地上的男人翻轉過來,將他的衣服都脫了下來,一絲不掛。地上的男人想要掙扎,但是卻被女人用力踢了一下肚子,便立刻就老實了起來。
「拍下來。」女人吮吸着棒棒糖,笑着說道。
「你把臉轉過去。」戴着手套的男人轉過頭看着她。
「切。」女人不屑的說了一句,轉過身。
戴手套的男人從風衣口袋裏掏出手機,對着地上的男人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打開了錄像。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離婚的事,還有你打老婆的事,打過多少次,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打的,打她的原因,都給我詳細的說一遍,別有遺漏。」戴着手套的男人說道。
地上的男人開始哆哆嗦嗦的說着。
女人側着身,將手裏的傘舉得很高,替戴手套的男人打着傘。他的個子很高,185左右,身形勻稱,帶着口罩和毛線帽,雖然穿着風衣,還是能看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男人和女人的身高有些差距,只到他的肩膀。
女人感覺到肩膀有些酸痛,換了只胳膊。
戴着手套的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繼續錄着視頻。
視頻結束之後,戴着手套的男人收起手機,將地上男人的衣服直接甩到了他的身上,拿過女人手裏的傘。
「好了。」他低聲說道。
「這麼久,肩膀要疼死了。」女人晃動了幾下自己的胳膊,埋怨的說道。
「回去幫你按一下。」
女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視線再次看向地上的男人。
「這些好東西我們會好好的保存着。明天回去就立刻給我去離婚,我會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再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下一次,就不只是拍照片這麼簡單了。到時,我會把這些好東西和大家一起分享的,並且,下一次,就不是揍你這麼簡單了。」她說着抬起了腳,朝着男人放在地上的手,用力的踩了下去。
深夜裏再次傳來一聲悽厲的叫聲,以及隱藏下骨頭碎裂的聲音,但是這些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雨聲中。
大雨可以沖走一切。
男人走回車邊,抬手要給女人開車門。
「別來這套。」女人拍開了他手,自己打開車門坐進了後排。
男人收回手,走回駕駛座。
女人將嘴裏的棒棒糖拿了出來,已經吃完了,光禿禿的。
「糖。」女人趴到前排的靠背上,伸出手。
「太晚了,別吃了,對牙不好。」男人拉下了口罩說道。
「要你管,快給我。」女人有些生氣的說道。
「太晚了。」男人沒有繼續理會她,直接踩下了油門。
女人身體直接後仰,貼到了座背,她沒再繼續,看着窗外。
男人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錦瑟,下次這種事你不用親自做的,我來就行。」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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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杜鵑。」錦瑟轉過頭看着他,眼神十分的冰冷,「一弦,你又忘了嗎?這種時候,不要叫我那個名字。」
「對不起。」
「別再讓我提醒你了。」
「知道了。」
「還有,你也可以給自己起一個名字吧,做這種事的時候,有時需要叫名字,不能用你的真名。」
「我無所謂。」
「我有所謂。」
「什麼都行,反正只有你會叫,按你的習慣來吧。」
「那我得好好的考慮一下。」錦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他們住在公寓的頂層,還有露天的陽台,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
此時錦瑟坐在陽台的掛椅上,輕輕晃動着,看着遠處,銀色的假髮和墨鏡被扔在客廳的桌子上,旁邊還有帽子和口罩。
「我洗好了。」一弦走了過來,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嗯。」錦瑟只是應了一聲,沒有看他。
「躺下來,我幫你按一下。」一弦拍了拍身旁。
錦瑟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輕點。」錦瑟趴在那裏,閉上了眼睛。
「知道了。」一弦將她的長髮撥到一旁,露出了她白皙的頸部,他盯着看了幾秒鐘,便移開了視線,雙手輕輕的揉捏着她的肩膀,按摩着她的背部。
「你又瘦了很多,還是適當的吃點肉吧。」一弦一邊按摩着,一邊說道,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她的身上的骨骼。
「我已經適當在吃了。」
「還得多吃點。」
「你好囉嗦。」
「你要是聽話點,我就不說了。」
「聽話啊。」她突然轉過頭看着他,「我想到要給你起什麼名字了。」
「什麼名字?」
「蘇牧。」
「蘇牧?」一弦的手停了下來,「和那個男人一個姓嗎?」
「啊?」錦瑟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是,是狗,一種狗。」
「狗?」一弦看着她,皺着眉,「那,行吧,你喜歡就好。」他說着繼續按摩着。
「那以後做那種事,需要叫你的時候,我就喊這個名字。」錦瑟說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一弦愣了一下,將她的手直接拿了下去。
「躺好。」他板着臉說道。
錦瑟看着地面,大腦中在想着剛才他提到的那個男人,嘴角慢慢的上揚着,閉上了眼睛。
對哦,相同的一個字。
一弦看着錦瑟,嘴角微微勾起。
沒過多久,錦瑟就傳來的輕微的鼾聲,一弦就將她直接抱回了臥室,然後退了出來,再次返回了陽台,點燃了一根煙。
雨仍然在下着,絲毫也不見會停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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