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那不是流星。
黑色好似熊熊燃燒的烈火,但聖女的黑火含蓄內斂,而這團火焰將它的兇狠盡數顯現。
兩者並不是同一種東西。
數道火焰落下,寶船上的防護光幕破碎,整艘船在巨大的衝擊中左搖右晃。甲板上甚至燃起了真正的火焰。
但可怕的是,大夏的船隊並沒有找到敵人的方位。
老頭子葉孤風闖入房間:「少主,少夫人,你們沒事吧!」
他釋放自己的靈壓,硬生生創造出了一個與船體分隔的獨立空間,將三人納入,穩住了顛簸。
「孤風前輩,這定然是櫻花人的襲擊,還請您出手支援!」
「不行,我的職責是保護你們!」葉孤風回應道,「我不是來打仗的。」
「如果船隊被滅了,我們就更難去櫻花了!」葉夜從納戒中掏出拂塵,「我們沒事,還請前輩出手!」
葉孤風遲疑了一瞬,一咬牙:「好!」
他衝上甲板,騰空而起。
四下里水汽瀰漫,根本不見櫻花人的影子,只有源源不斷的黑色火球從空中落下,繼續砸向大夏的船隊。
從大夏的其它主力戰船上,陸陸續續也有其它強者升空查探。
直到有位老者拿出一面寶鏡,撥雲見日,射出一道金光,指向船隊的東北方向。
眾人方才發現,有一支無帆的小船隊在那裏聚集。每艘船首都立有一尊各不相同,卻又同樣猙獰怪異的船首像,大多黑面獠牙,真如惡鬼一般。
「在那裏!」
眾強者相繼飛去。
為首的鬼船之上,有個精瘦的男子拄着大刀立在船頭:「刃牙的勇士們!給這些大夏的傻狗一點教訓!」
這位正是前幾日參加八姓會議的刃牙家主——刃牙亂。
他身先士卒,飛向空中,對着大夏沖在最前方的人劈頭一擊。
大夏的人持槍閃身,和他一來一往纏鬥起來。
後面,越來越多的大夏強者攻入刃牙家的船隊,手持寶鏡的老者也在其中。
刃牙亂一刀逼退那位持槍強者,向後伸手一招。
「弟兄們!大夏的笨豬上當了,咱們走!」
數道光芒從鬼船的船首亮起,匯聚成一個黑色的法陣。
在落入船陣的大夏強者反應過來之前,這片空間的所有船,人,還包括了一大片水體。
憑空消失不見。
四周的海水瞬間奔涌過來,填滿了缺失的空間,還掀起了高高的海浪,向大夏殘破的船隊無情地拍去。
葉孤風綴在隊伍最後,沒有跟着大家一起沖。因為他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果不其然,刃牙正擺好陷阱等着他們呢。
傳送伏擊,好陰險的策略。
他收起寶劍,回到了葉夜所在的寶船之上。
……
又經過一日的航行,殘破的增援艦隊終於抵達千羽主島。
除了各個世家的增援人手,這支艦隊裏更多的是響應徵召的游擊軍還有平民軍。
雲清菊輕裝簡行,進入大夏先頭部隊所在的忍城之中,經過層層哨卡,來到中軍大帳。
她拱手行禮:「兄長,增援到了,正在忍城南側十里紮營修整。」
「這裏是軍營,不是家裏。」
雲定海身披金甲,有些慍怒地看向自己這個妹妹。
雲清菊低頭躬身:「是,將軍……增援部隊正在忍城南側十里處紮營修整。」
「我聽說你們來的時候,被刃牙的鬼船偷襲了?」
「是……櫻花人一些上不得門面的招數,不足為慮。」
「戰況報告呢?有嗎?」
「有……」雲清菊雙手呈上,「將軍請閱。」
雲定海快速翻閱了一遍,一拍桌子:「損失了兩成戰船,三萬多人未入戰場就葬身魚腹。一位通幽境的強者,數十位地階的修煉者下落不明!你還說這是上不得台面的招數!!」
「這……我等初來乍到,對櫻花人的歹毒尚不了解,誤中奸計,也是在所難免。」
「敗了就是敗了,不好好反思過錯,還想搪塞過去!你到底有沒有統軍掛帥的自覺!」
雲清菊低頭不語。
「帶下去,打二十軍棍!之後再來述職!」
雲清菊跟着左右衛兵,默默退下。
等她走了,雲定海身側的副將才敢說話:「清菊將軍初來乍到,不識歹人奸計,情有可原,何況她還是您的血親,這樣的處罰,是不是太過了。」
「正因為她是我的妹妹,才更該罰!」雲定海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雙手合拳拄在面前,「我了解她,從小就要強好勝,總想證明自己比我們這些男人更強。她也確實是有些本事在身,可大多是紙上談兵,真上戰場的話,還不夠。殺殺她的傲氣,這是為她好。」
「將軍不但要操心前線戰事,還要記掛着家妹,真是辛苦了。」
「呵,少恭維我。」雲定海只笑了一下,就恢復了之前那副苦臉,「這九川的戰船一日漂在海面上,我們就一日被拖在這風刃川,這有違夏皇速戰速決的詔諭。」
他再度鋪開地圖:「你來看……」
正在這時,有傳令兵稟告:「將軍,葉家少夫人求見。」
「不見!」雲定海臉都沒抬,「這裏是軍營,不是他葉家!要都來我這東一句西一句的,還打什麼仗!」
「可是……」
「唉,這群世家的人,不把戰場當回事。算了,你讓他們去找雲清菊,有什麼話跟她說!」
「是!」
雲定海氣憤地坐下:「這群世家子弟最不好管,上了戰場之後不聽調令,還各個要福利要待遇,根本不明白什麼叫戰爭,我最煩的就是這群人。」
「將軍莫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畢竟九世家就是最能打的那一批了。」
「要不是還指望着他們打仗,我才不伺候這群少爺大小姐。」
喜歡去死吧,苟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