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之上,浸滿了血的鎖鏈吊起了一具新鮮的肉體。
「銀子,哈哈哈哈,你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啊。太好玩了,哈哈哈。」
「我真的從沒見過,好期待,好期待!還想看到更多!」
「驚恐,害怕,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一條將要被踩死的蟲子,哈哈哈,再多點!」
噗!
金狐將手中的脅差短刀捅進了銀子的腹中,然後饒有興味地攪動着,享受着攪爛血肉的聲音。
「額啊啊啊!!——」
銀子終究還是人身,就算是再堅強的意志也難以承受如此的劇痛。
「哈哈哈,你真的很會叫,難道,也是在勾引我?」
金狐將短刀拔出,左手伸出刀口之中,抓住銀子的內臟肝腸,就像是玩橡皮一樣毫不憐惜地揉捏。
「啊……額……」
銀子被劇痛弄得氣斷,她都沒有力氣喊叫了,只是空張着嘴,仰着頭兩眼泛白,如同垂死的魚兒,無力地掙扎。
可玉藻前沒打算這麼放過她,她沾着血的右手輕輕撫上銀子的臉頰。
「叫啊~叫啊!不叫,怎麼取悅我啊!銀子,你該不會說,被我這樣弄着,你就能升天了吧!!哈哈哈,還真是個賤女人!我喜歡!!!」
血水倒映出金狐癲狂的笑臉,鎖鏈突然消失,銀子的身子一下墜到地上,留在金狐手中的只剩下一條浸滿了淡粉色的滑溜溜的粗線。
她將右手同樣捏在長線上,雙手用力,狠狠一扯。
銀子奄奄一息,已經連呻吟都發不出了,那對寶石般的眸子現在只剩下了一片死白,劇痛已經無法傳入大腦,只讓她全身劇烈地痙攣,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為了拒絕死亡做出無用的努力。
「醒過來,我讓你死了嗎!我還沒玩夠呢!」
金狐將那些裸露在外的東西都塞回銀子體內,左手的手掌按在傷口上,右手一指點向銀子的眉心。
「回魂復生。」
「啊——啊!!!!」
銀子這才發出劇痛的慘叫,可看到玉藻前幾欲噬人的眼神,癲狂的笑容,她根本動也不敢動。
「叫啊,叫啊!你不知道我想聽嗎?銀子,原來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
「對不,起……大人……」
「銀子,呵呵。」金狐臉上的狂意終於消退了些許,「放心,今天還不是你死的時候。」
「但是,辦砸了我的事,總歸要給點懲罰。」
她把銀子拉到自己身前,也不避諱臉上的那些血,用溫熱的紅舌舔舐着銀子的臉。
「啊……真是着迷的味道,再這樣的話,我真的會忍不住把你掛上去呢~哈哈哈哈—」
「銀子,你輸了啊。要不說說看,你想怎麼賠償?一隻手,一隻腳,還是一隻眼睛~放心,我不會讓外面那些小姑娘看出來,你可以放心地,取悅我~」
心中的大恐怖終於喚醒了銀子的神智:「大人……我,我一定,讓您……」
「知道我喜歡什麼,可就別再讓我失望!」
她的臉色驟然一冷:「沒了你,我還可以選下一任。再輸,就等着變成我的收藏吧!」
「不會了……」
「怎麼,以為一句道歉和保證就能過去了?銀子,我好傷心啊,我以為你了解我的,要知道,這裏可是……」
可怕而瘋狂的笑容再次爬上她的眉眼。她沒有半點守護神的樣子,更像是個從血海中現身的瘋鬼。
「這裏可是,不讓我滿足就出不去的結界啊!來吧,快起來,還有第二回合呢,我已經等不及要看你痛苦的表情了。放心,不會死的,我會救活你的,畢竟……死了的話,就看不到你的痛苦了啊,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
……
仙狐神社。
粉色的神櫻樹今天也賜下了不少美麗的花瓣,給巫女們佈置些富有詩意的工作。
銀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失血造成的。其餘的巫女們都注意到了這種變化,紛紛對她表示關切。
「只是昨晚太過勞累,有些憔悴而已。」
銀子如此說道。
「大人,還有件事。大夏的使者拒絕了您的邀請,說他昨天也很疲乏,如果您真有要事,就請您親自去找他。」
哦?那個男人,好像也沒那麼從容啊。
疲乏不過是藉口,他可能是害怕我再來一次毒殺。
他手裏可能沒有應對這種狀況的牌了,所以才不敢來神社。
或……只是想讓我放鬆警惕?
銀子搖搖頭,甩出雜念。
這種時候最需要縝密和清晰的頭腦,如果再輸一場,自己被神明大人放棄了,可就要告別這個世界了。
沒人想死,尤其是她。
隨意間拿捏別人生死,看着其他人在自己的佈置中露出痛苦的表情,這種上位者的感覺着實是美妙。
她還沒有體驗夠。
「好吧,那我就親自去見見他。」
……
葉夜看出了銀子的窘迫。
從這張沒有血色的臉上,就能猜到,她昨天一定是不安穩。不管是自己嚇自己也好,還是玉藻前難為她了也好,她此刻的心理一定很不健康,急需一場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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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就給她一場勝利。
「銀子小姐,請解釋下您對我的朋友動武的原因。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櫻舞家打算和大夏對抗到底了?」
「您真是誤會了。」銀子的臉上浮現了和往日相似的笑容,可映在那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上,看起來有點陰森,「這海邊不知怎的出現了那麼多海獸,我怕那位女士遇險,所以才拔出刀劍。對了,那把刀可是玉藻前大人親賜的御神刀,是銀子最為看重的珍藏,還請大人歸還。」
「想保護她?那你要不要解釋下,為什麼要殺掉那個男人?」
「男人?上使,您是說那個擾亂了櫻舞豐收祭的男人?他破壞了我跟您精心準備的祭事,這是何等的猖狂。銀子絕不能讓任何人冒犯上使,這是我的底線!」
她說得還煞有其事的。
要不是葉夜從蕭明的表現上猜到了那些食物裏面都下了毒,沒準就被這番話糊弄過去了。
「難道說,那也是您的人嗎?上使,您如果不願意參加,只需要對銀子說一聲就是,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
葉夜故作沉默,放棄了攻擊。
他調整了戰略,把銀子引到勝利的甜蜜陷阱中。
「上使,藏書樓那邊來訊,說昨天春嵐整日都在查閱秘傳區的書籍。可銀子去拜訪的時候,春嵐明明還在客室之中,反倒是您不在。上使,您應該知道,秘傳之所以是秘傳,是不能外傳的吧。」
葉夜喝了口茶水,當然是他自己準備的:「銀子小姐,看起來你們櫻舞家也不是鐵板一塊嘛。」
「此話怎講?」
「有人用易容術變成春嵐的樣子,偷偷去查閱秘傳典籍。這事不小啊,銀子小姐可得趕緊查查這個人是誰啊。」
銀子咬牙微笑:「上使……提醒得是。」
兩頭都裝不知情。
銀子說我不知道蕭明是你的人,以為是你的對手。葉夜就給她現學現賣,說假扮春嵐的一定是你們櫻舞家的人。
「在櫻舞豐收祭上,有一隻妖狐出現。上使難道要說,此事您也不知情?」
「哦,這事確實和我有關。」
葉夜拿出百芳夫人給的拂塵。
銀子看到那和玉藻前十分相似的金毛,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難道說玉藻前大人和葉夜早就串通好了,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一方。
恐怖的可能性帶來了巨大的思考量,銀子本就失血過多,這一瞬的應激反應讓她眼前一黑,險些栽倒。
「銀子小姐,銀子小姐?」
「我……讓上使,見笑了。昨晚小女實在疲乏,在您面前失態了。」
星流妖狐的斷尾之法,銀子略有耳聞。
也就是說,還有一隻強大的妖狐聽令於葉夜?櫻舞豐收祭上的那隻不知根底的妖狐,也是葉夜手下?
不過,一個是神,一個是妖。玉藻前大人還能怕了一隻星流的小小妖狐?
她可是守護了櫻舞家四千多年的真神。
「都怪奸人作祟,這祭事未曾圓滿,不能讓上使盡歡,也是銀子之過……銀子之後一定要查清奸人的身份,把他的人頭帶來,親自向上使請罪。」
銀子強撐着,惡狠狠地露出微笑。
葉夜錯開目光,嘆了口氣:「銀子小姐日夜操勞,不必把這種事掛在心上。」
「不,銀子一定會給上使,一個交代。」
「……那就,多謝銀子小姐了。」
葉夜深吸一口氣,恢復了表情。
「不瞞您說,我見玉藻前大人另有要事,還請銀子小姐代為通傳。」
啊……沒牌打了。
銀子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去了。
和葉夜談判實在費心費力,她的身體狀況又不好,實在難以保持狀態。
好在,最後葉夜終於沒牌可出了。
他甚至放棄了自己的手下,那個神秘的男人。面對銀子的威脅,他沒有再堅持保護手下,而選擇了迅速推進談判。
看來他也沒那麼從容。
「銀子小姐的刀……還給您,用以表達我的誠意。」
呼……
銀子終於有了劫後餘生的感覺。
「玉藻前大人說,如果你的人能夠拿到秘境試煉的第一名,就會願意和你交易。」
「此話當真?」
「神無戲言。」
「那好,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上使請講。」
「再加一個名額給我。那隻妖狐,她也有資格去秘境的吧。」
「加人可以,但秘境試煉需要兩人一組,不知上使給這位妖狐安排的搭檔是哪一位?」
「你只管讓她進去就是,剩下的,我自有安排。」葉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告訴玉藻前大人,我會給她,獻上一出不容錯過的好戲。」
「好。不知這位妖狐小姐的名字是?」
「咲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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