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似貓捉老鼠一般,此番攻擊,反倒給蘇澤漆提供了修整的機會。
虛空之上,三人皆是眉頭緊蹙。
「那小子速度當真是快,雷又劫這次,怕是要吃大虧。」
數月後,蘇澤漆外出歷練時遭遇強大魔獸圍攻,正苦戰之時,雷音再次出現。她揮動手中法器,輕易驅散魔獸群。蘇澤漆驚訝之餘滿心歡喜,「雷音姑娘,沒想到在此處相遇。」雷音淡笑:「偶然路過,見你有難,便出手相助。」蘇澤漆目光堅定,「姑娘兩次救命之恩,澤漆沒齒難忘。」從此,蘇澤漆與雷家姐弟結下深厚情誼,三人一同踏上奇妙的玄幻之旅。
「啊!痛!」
何夕呲着牙,腦顱中傳來鋸子鋸裂頭蓋骨的疼痛。
明明剛入睡,意識好像又再飛速凝聚。
他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凸起,用盡力氣卻掌握不了身體的歸屬,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壓住,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只能任由大腦意識在鋸齒無盡的拉扯中碎裂再重組。
「阿德醫生,阿強他腦子是不是長了蟲子,為什麼每天都要睡十六七個小時。」
「阿麗女士,我先打開他的腦子,掀開他的頭蓋骨看看。」
「不打麻藥?」
「阿麗女士,按道理我們已經死了幾十年,應該沒有打麻藥的必要。」
「可我為什麼看他的表情這麼痛苦。」
「難道!他還沒死得透?」
「啊!」何夕一聲尖叫,猛然坐起。
「他醒了,手術還做不做。」阿德醫生舉起鏽跡斑駁的鋸子,兩個乒乓球大小的眼球被一條乾癟的血管拉扯着,像兩顆悠悠球,懸掛在空洞的眼眶下。
阿德醫生全身已被風化成白骨,眼球中兩個玻璃球大小的瞳孔轉動,直勾勾盯着旁邊乾癟的女孩。
不,應該是女屍。
「姐!你在做什麼!」何夕瞪大突兀的瞳孔,腦袋被鋸齒劃開一半,暗黑色頭皮耷拉在後腦勺,豆腐一樣的腦漿外露,像是炸開的花。
「阿德醫生,麻煩你給他縫上,死了幾十年,沒想到他還有腦子。」乾癟的女屍裂開嘴,下頜骨抬至詭異的高度,僅剩一層皮包裹的咽喉滾動,她極力克制吸食掉何夕腦漿的衝動,畢竟一母同胞,即便是死屍,也要念及一點血脈情分。
「你們有完沒完,死了不都該好好安息,哪像你們死不瞑目!」何夕咧嘴吐槽,他睡得多怎麼就成有病。
「阿麗女士,阿強先生說得好像沒什麼問題。」阿德醫生機械地轉動瞳孔,從阿麗稀鬆頭皮上拔出幾根染着黑紅血跡的頭髮絲。
又從血跡斑斑的破舊西裝口袋中掏出一根拇指長的魚刺,
何夕耷拉着腦袋,忍受着一具白骨,在他頭皮上穿針引線。
這詭異的畫風足以炸裂正常人的眼球,而在這個世界,卻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何夕萬萬沒想到,他的意識會附着在一具血屍上,如果穿越這麼玩,他寧可安心去赴死。
兩年前一個狂風驟雨,雷電交加的夜晚。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這地方只有黑夜,一輪朱紅色的血月永遠懸於與地平面65度交角的天穹。
想為自己安排一個特殊的出場,也只能全靠他炸開花的腦子臆想。
兩年前,他的意識突然從這具叫做阿強的血屍中甦醒。
這個世界異常詭異,高懸的血月,散發着瘮人冷光,喚醒無數該長眠於地底等待歲月糜腐的生物。
他們擁有獨立的意識,更像是以一種醜陋的方式獲得永生。
只不過大家都是怪物,也就沒有真正的怪物。
「阿麗女士,縫合完畢,你答應給我的報酬是不是應該照付。」阿德醫生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擺動眼球的位置,那根粘連的血管緊剩頭髮絲粗細。
阿麗乾癟的臉貼近何夕,何夕能看到她猩紅頭皮上涌動的蛆蟲,刺鼻的酸腐味熏得何夕睜不開眼。
值得一提的是,何夕有雙看似還正常的眼睛。
阿麗掀開何夕發黃的衣襟,鋒利的指甲猛地嵌入何夕腹部。
瞬間,她手心中多出一顆暗紅色半圓形物體。
何夕頓感一陣酸爽,感情他被人莫名其妙開了頭顱,還得開腸破肚,掏顆腎買單。
阿麗乾淨利落的將腎臟扔給阿德醫生。
阿德醫生興奮地跳起,接住暗紅色的腎臟,風乾的骨頭嘎吱作響,眼珠子相互撞擊,陡然掉落。
「姐,你再挖我的內臟,我要和你翻臉!」何夕咬着稀鬆的牙,發起強烈抗議。
「又不是不會長,心疼什麼!」阿麗發白的瞳孔直勾勾瞪着何夕,他在這個世界就是個行走的錢袋子。
他是一具特殊的屍體,雖然早已死去,內臟器官卻擁有無限繁殖的能力。
他的抗議也只是嘴裏喊喊,他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就像《西遊記》裏的唐僧,但凡是個正經的行屍都想湊上來咬上一口。
他和阿麗是福安街上的名人,一個能打,一個能吃,長得有鼻子有眼,只要不太在意細節,他們就是行屍界的嫦娥和潘安。
阿德醫生僵硬的骸骨咔嚓對疊,撿起滾落在泥土中的眼球。
他徑直將沾滿黑色泥土的眼珠子塞進嘴裏,發出嘎嘣脆的咀嚼聲,此時他的空洞的眼眶中,兩顆眼球正在重新凝聚。
「阿麗女士,阿強先生,再下先告辭,如果以後還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阿德醫生恭敬地俯身向他們道別。
「慢走,不送,下次別來!你來我准沒有好事。」何夕僵硬地撇過頭,後腦勺彎曲扭八的縫補痕跡,似一隻長蟲在攀爬。
阿麗抬手,一巴掌拍向何夕的後腦勺:「懂不懂禮貌,馬上都要娶老婆!」
何夕頓覺五雷轟頂,恨不得桃木劍穿心,讓他死個透徹。
這場婚姻,他是抗拒的。
他的未婚妻叫阿珍,是他這暴力專制的姐姐給他精心挑選的鬼新娘。
他見過阿珍,正面還湊合,也算有鼻子有眼,但從背後看就足以讓他全身哆嗦。
阿珍被整齊削開半個腦袋,後腦勺空空蕩蕩,活脫脫的像一張乾癟的人皮。
阿珍只要一轉身,形象瞬間從三維降到二維,妥妥的降維打擊。
喜歡別人穿越修仙,我穿越當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