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我們兩個安全抵達了劉楓家的小區門口,同時也從周聽望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
但,這些情報雖然有用,卻無一是我想要的,可我並不感到失望。
在下車之際,我動用了剩下的一塊『神遺之石』,發動了高魔力消耗量的魔法『記憶刪除術』,讓他愣起神來,而等他清醒過來,他就會忘記之前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這不僅是為了不暴露我們的行蹤,更是為了保護他,要萬一那群傢伙知道我們是跟着他過來的,怕肯定是要把他也抓起來盤問一頓,我可不想讓這個橫豎都「二」的無辜傢伙也牽扯進這件事情當中,畢竟這本就不是他該涉足的事情。
劉楓家所住的小區比較破舊,看牆漆的顏色和建築的風格,應該是幾十年前的老建築,灰藍色的牆皮都落了個七七八八,從樓頂到地面的排水管鏽跡斑斑,牆角還附着了一層濕漉漉,綠油油又毛茸茸的青苔,就像是散落在地的綠寶石一樣——這裏處處都寫滿了歲月流轉,白駒過隙的痕跡。
劉楓就住在這個小區的4號樓的一門一層,離小區的大門很近。
保安室的值班保安大叔上下眼皮正在打架,時不時地還會傳來鼾聲,他這個樣子,怕是我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他也不會發現,所以,我們兩個也沒有特意在保安室那裏進行登記,但為保險起見,我們兩個還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溜了進去。
好在小區足夠老舊,否則我還要額外用魔法驅動電力把這裏的監控攝像頭全部關上。
要知道,在青雲市進入小區不登記可是很惡劣的一件事,就算是進入自家小區都要登記的,路傑之前來我家,還有我和朱榆跑到陸藍所住的小區里都登記過。
聽起來,進入小區就要登記有些麻煩而且沒什麼必要,但這也是出於對市民的安全着想,因為這可是個食性衝突問題空前嚴峻的時代,無論是哪種食性的獸人,都因為那蠢到家的『草食性正確』思潮而深受其害,一個個的都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爆發,對其他種族的誤解和敵視也日益加深,隨時都可能發生影響惡劣的刑事案件。
別看青雲市這裏相繼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但其總體的治安水平在全金都國那還算一流的呢!
但,所有獸人都被憤怒蒙蔽,完全沉浸於互相敵視,互相爭鬥的漩渦之中,全然沒有意識到,大家真正該打倒,該去與之作鬥爭的,還是像那個韓正澤一樣,把自己包裝的衣冠楚楚,宛若君子,並利用『草食性正確』來逐步挑起爭端,把其他獸人當做自己的玩物,自己在陰影處偷着樂還接機撈了不少好處的卑劣者們。
只可惜大家都無法互相理解,也沒辦法看到事情的本質,更無法與心中的惡獸所和解,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糟糕局面,一個個的都成為了這個糟糕時代的奠基石,而那群道貌岸然的XX們也心安理得地當起了構築這個糟糕時代的工匠,並對自己的傑作嘖嘖稱奇。
進入大門,一轉過去就是4號樓的一門了,我們兩個進去之後,敲了一下102室的門,只聽門內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然後就是門鎖打開的機關運轉聲,緊接着,門開了,迎接我們的是朱榆。
「來了?基本都完事了,剛才警察也過來了,把那幾個傢伙都帶走了。」
朱榆聳了聳肩膀說道,而這個時候路傑仿佛一溜煙一樣的鑽了進去,只聽到屋內他的聲音對劉楓說道。
「劉……劉哥,你,你,你沒事吧?沒……沒傷到吧?」
我遂和朱榆一同進入屋內,只見這時劉楓彈了下路傑的額頭,然後說道。
「傷你個大頭,那群傢伙如此不堪一擊,我又豈有掛彩的道理,哼,想趁着天黑襲擊我,做夢。」
他不屑一顧地看着手裏握着的那一卷繩子,恐怕這繩子曾是他用來綁住那幾個傢伙時才用上的。
我的眼珠此時被一張照片所吸引,那是四個北極狼獸人的合影,其中有兩個看起來年事已高,而且應該是一對夫妻的樣子,另外兩個年齡比較小,一男一女,女的稍微大一些,長得溫婉恬靜,感覺和安欣還有點像,而男的嘛,一看長相就知道,這應該是小時候的劉楓。
據那天在酒樓與『曼紐』的獸進行對決的時候可知,照片中的女孩子應該就是劉楓的姐姐,那個死於『曼紐』組織的刀下的無辜亡魂。
而那兩個老年獸人,不出意料應該是劉楓的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一類的吧。
「喂,誰讓你看那個了啊?!」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劉楓已經發現了我的視線正盯着那張照片,他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把照片轉了過去,以相框的背面面對着我。
我遂又把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只見他的背都弓了起來,尾巴豎起,齜牙咧嘴地怒視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對我發動攻擊。
但我毫不畏懼,怎麼說,我也是個虎獸人,在食性偏向肉食的獸人之中,除了熊獸人我還多少有點忌憚之外,其他的傢伙們我是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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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講,動用武力來對付一個狼獸人和犬獸人也沒有區別,只要我願意,當場幹掉他都是可以的——當然咯,這也是嘴上說說,我可不打算真的干出那種事情。
……
「哼,因為是個虎獸人就沾沾自喜,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不出所料的,此時坐在原本「葉正愷」的位置上的劉楓又在冷嘲熱諷。
雖然之前說是要和我和睦相處,但這傢伙似乎也不打算信守承諾啊——或許是剛才把路傑從火車頂上拽下來的時候,路傑清醒時第一個撲向的是我而不是他,他又一次心生嫉妒,才會這樣的吧。
一定是這樣的。
「好啦,劉哥,你就別說這種話了。」
「是啊,婁鳴又不能決定自己的種族,這麼說可不太好哦劉楓同學。」
路傑和羅娜你一句我一句地過來幫腔,劉楓看了一眼羅娜,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之後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
「啊……抱歉,不是……我是說……呃……我的意思其實……唉,該怎麼說好呢……」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我理解了,不是故意的對吧?沒事,我也沒往心裏去,畢竟咱們還是同伴嘛。」
我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因為我才發現劉楓這傢伙是真的不擅長應對女孩子,羅娜就只是這麼轉過頭望着他一說,他立馬就慌了神,舌頭也打了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要我把他的想法給他說出來幫他解圍。
他這副樣子,狼狽,但又有趣。
「那後來呢?後來又怎麼了?」
「後來嘛,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我借着對羅娜講述道。
空氣之中一時之間火藥味極重,我不慌不忙的目光和劉楓那想要把我活吞了的目光就如同焦炭和冰水,碰到一起就會散發大量不安定的水蒸氣,這可嚇壞了旁邊的路傑和朱榆,他們一獸一邊拉開了我旁邊的劉楓,而我也表示既然有冒犯於你那我就不看好了,試圖把此刻糟糕無比的氣氛緩和過來。
但,哪知這個時候,一發電話打破了沉默,聽鈴聲的話,是朱榆的,她接過電話,越和電話那頭的傢伙說話,臉色越差,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怎麼了?」
我們三個異口同聲,問着此時臉色不太好的朱榆,而朱榆卻說。
「快走!要不然第五名受害者馬上就要出現了!」
我們三個一聽這話當即跟隨朱榆上了她的車,立馬驅車前往要出事的地方。
「這次又是誰?」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我轉過頭去,問道。
「是田孝,還有朱芷……此外,卞偉也在那裏。」
「什麼?!卞偉?!」
我們三個一聽,心裏都是咯噔一下。
朱榆尚且還不清楚卞偉身上的事情,於是問道。
「卞偉他怎麼了?」
「他可能和那幫獸是一夥的!如果沒猜錯,田孝應該是請朱芷和卞偉來家裏玩,結果卻沒想到引狼入室了。」
我正想把我的推測說出來,而劉楓卻搶先說道,而我搖搖頭,替他感到尷尬。
「那個……劉楓,你要不要聽聽看你自己在說什麼?你自己也是狼獸人吧,用引狼入室這個詞彙來形容的話實在是……」
「總之,我想表達的就是那個意思沒有錯!」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據我從路傑那裏所了解到的,卞偉在高中的時候,有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捲毛豬獸人田孝,另外一個則是海狗獸人朱芷。
田孝在高中的時候算是比較看不起路傑,但也沒做什麼的那種獸,不過從各種方面來看,他好像也沒有那個資本去看不起路傑——無論是長相,身材,性格還有成績上,他幾乎都比路傑略差一籌。
五短身材,長相潦草,性格膽小又吝嗇,還很懶惰,也只是對朋友能夠流露出一點真心,平常的成績還一直都在班裏下游。
比起路傑,的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然而這樣的獸居然還迷之自信,認為自己比路傑要好看不起他……只能說他可能出門都不照鏡子的,對自己幾斤幾兩都拎不清。
卞偉的話,不用多說,那個朱芷反倒讓我很感興趣,聽路傑說,朱芷曾經老是在班裏說自己是藍之神的『神裔』,但大家全都不信,都拿他當中二病晚期,治不好的那種。
現在看來,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畢竟我爺爺說過,艾尼莫斯世界裏大約百分之七十五的水棲獸人都是藍之神的『神裔』,他們這一族的『神裔』可謂是爛大街一樣的存在,一個個的都會點魔法也好不稀奇。
只不過,這麼高調地把自己的『神裔』身份展露出來,這傢伙怕是和周聽望一樣「二」得沒救了。
此外,這個朱芷還有一個地方讓我覺得很感興趣——他似乎也和路傑曾經的班長徐青峰關係不錯的樣子。
徐青峰的目的,我至今也沒弄明白,無論如何,我都要提防着他一點,並弄清楚他想要做什麼才好——在我看來,他刻意隱藏自己的魔力,並對原本根本關係就一般的路傑顯現出熱情,就已經夠可疑了,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必然是對路傑有所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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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不要說,還是這個傢伙帶着我們去了那家大軍燒烤店,讓我們這些獸就因為這頓燒烤而惹上了一系列的麻煩——如果不採取點什麼行動的話,怕是到時候我們全部都得成為真空包裝袋裏的肉塊。
而我這個時候,才對朱榆的做法表示真正的認同。
不管是出於為朋友報仇也好,還是另有企圖也好,她這樣做,還真的是能儘可能的保護到大部分的同學,同時,也保護好了自己。
或許,我也該把自己腦子裏一直種下的「救助他獸就是救助自己純屬放屁」的自私想法拔出來了。
朱榆駕駛的技術很好,據說她現在是有賽車選手證的,全是她的個獸愛好。
很快,我們就抵達了事發地,在保安室那裏草草簽字之後,我們幾個立馬驅車趕到了田孝家所在的樓棟,而正當我們要進去的時候,有誰猛地一推門,直挺挺地撞在了我身上,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着。
我一摸這傢伙毛髮的質感,嗯,這應該就是那天那個叫田孝的傢伙沒錯。
「田孝,田孝,你還好嗎?」
朱榆把田孝從我身上拉了起來,滿臉鮮紅的田孝這個時候一看到朱榆,所感到的安全感在一瞬間飆升,跪倒在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原本好好的,可是突然……」
這個時候,又聽到一陣厚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從樓道里傳來,朱榆堵住了田孝的嘴,然後我們幾個都躲在門的兩旁,靜靜地等待着那傢伙的出沒。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路傑正想看個究竟,卻被我拉住,我低聲對他說道。
「別輕舉妄動!」
腳步聲逐步到達樓下,隨後,一個穿着極其熟悉的傢伙走了下來。
我一看,這不是「他」嘛?!好傢夥,原來是一直躲着待命呢,難怪一直都找不到你!
我露出冷笑,然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嗷嗚——你這歹徒,休得猖狂!看小爺把你降伏於此!」
他被我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我率先沖了出去,隨後劉楓,路傑都冒了出來,我先用『雷王律令』把他點了個外焦里嫩,而後劉楓使用控制得不太好的『蝕骨之風』暫時破壞他的筋骨,卸了他全身的力氣免得他又暴起傷獸,最後,路傑發動『向榮術』,把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好在這裏足夠黑,田孝和朱榆應該沒有看到。
「你們,你們是……」
他有氣無力地說着。
「哼,葉家豪,我們是誰,我想你也自然清楚,不過我們現在可沒時間和你耗,你,就給我待在這裏別想跑了!」
我邊說邊脫鞋,之後把因為睡得有點迷糊,不小心穿在腳上的那雙穿了三四天都沒洗的臭襪子脫下來,全部塞進他的嘴裏。
……
「婁鳴,看來以後我得盯着你洗襪子了,免得你又要搞出這種事情來。」
聽我說到這裏,羅娜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呃……我承認那時候是我惡作劇心起才這麼幹的,當時甚至還想一條放在葉家豪鼻子上,一條塞進他嘴裏的,而且,我是真的感覺有點累,還為了這些事情一直都很忙,所以才沒洗襪子的,我也不是故意不洗的。
而且,說是臭襪子,但那只是稍微有一點味道而已,也臭不到哪裏去……
現在看嘛來,這件事與其說了還是不說的好。
畢竟我把我稍微有點邋遢的一面不小心露了出來,給她留下了一點點不好的印象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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