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帶着路傑進入了『星辰之道』之後,果不其然那個月輪鸚鵡獸人也跟了進來,只不過這個時候我們之間隔着七八個遊客,因此想要甩掉他的話也不難。
我們所在的遊園設施『星辰之道』,說穿了就是用全息影像和帶狀電燈,以及黑藍的牆面模擬成星空環境的鏡子迷宮啦!
雖然起名挺好聽的,而且看起來佈置的也不錯,但鏡子迷宮這種設施也玩不出什麼特別別出心裁的花樣。
我拉着路傑,一通左拐右拐,想要儘快把那個傢伙甩掉,但很可惜,這傢伙就像是塊把我們當成鐵的磁石一樣,我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而我原本還想藉助鏡子的反射來把他轉暈,但沒想到這傢伙也是玩鏡子迷宮的老手,鏡子反射出的虛像根本唬不住他……
看着面前鏡子中我和路傑的面龐,以及緩緩映入鏡面的那傢伙的身影,我嘆了口氣。
「婁鳴……他還跟着呢……咱們到底該怎麼辦?」
此時此刻,路傑支支吾吾說出來的話讓我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如果他一直跟着的話,那麼甩掉他的最佳方式就是發動空間類型的魔法趕快跑到別處去,並儘量在遊玩時處處避開他。
但是,這裏的遊客實在是太多了,貿然使用空間類型的魔法的話必定會引起其他遊客們的異樣目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不算太好,但是也只能這麼做的主意,於是繼續拉着路傑向着『星辰之道』的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還裝作走累了,撫摸着裸露在外的牆邊。
事實上,我只是在牆邊上用魔力製造出電場,將微弱的電流順着電場注入帶狀電燈而已。
雖然這些電場所產生的電流非常微弱,但是積少成多,一旦我注入的量足夠大的話,那麼就會……
「誒?!」
「怎麼黑了呢?!」
「燈,燈都不亮了!」
「什麼情況啊?是這裏特有的表演嗎?」
「……」
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四周傳來,我忍住不笑,握住了路傑的手躲到一邊去,隨後發動了『定點傳送陣』,把我和路傑傳送到了『星辰之道』的出口處,並假裝成熱心遊客,通知了出口處的機械獸裏面停電的現狀,拜託他們趕快檢修,之後就趕忙帶着路傑逃離現場。
雖然這麼做可能會給還在這裏面的一些遊客帶去不太美好的回憶,但無論是哪個主題樂園,都會有遊樂設施發生故障的情況,所以就算是停電,他們也不會對此報以過多的懷疑。
而且,我還在那時候通知了園方的機械獸去處理停電,雖然不知道『凱澤天地』的上層部門是否完全由獸人所構成,但若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想在他們檢修過程中倘若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也不會有誰懷疑到一個通知他們設施內部停電的「熱心遊客」身上吧?
只要我們能夠及時甩開那傢伙就好——這麼想着,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路傑,他此時此刻正用着有些不滿的神情看着我。
「怎麼了?幹嘛這麼看着我?」
「我說啊……你這樣弄壞『星辰之道』里的電路真的好嗎?」
他低下頭來,在我耳邊輕輕問道。
「放心,根本沒弄壞,只是把它弄短路了,只要他們去檢修的話很快就會修好。」
「……」
路傑望着我,嗓子裏冒出了有些不滿的咕嚕咕嚕聲,之後竟然大起膽子來捏住了我的臉蛋。
「下回請別這樣了……就算是為了甩掉那個討厭的傢伙,給大家帶去困擾也不好吧?」
「好吧,我保證下次會多加考慮的。」
我對他保證道,隨後淺淺一笑,並輕輕挪開了他捏着我臉蛋的手,緊接着又伸了個懶腰,問他道。
「接下來,呃……咱們要去哪裏呢?路傑?」
「接下來嘛……」
他做思考狀,想着接下來要去哪裏,我環顧四周,見那個月輪鸚鵡獸人也沒有跟上來,覺得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所以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獸呢?——念及此處,我把之前偷偷拍下來的他的正臉照發給了基托內,拜託他調查一下這傢伙。
如果這傢伙是『曼紐』的爪牙的話,那我就要考慮是否要轉守為攻,主動出手解決他了。
不管怎樣,若是留着『曼紐』的獸置之不理,那就是為自己挖個大坑,然後主動跳下去摔死的愚蠢行為。
所以,只要這傢伙是『曼紐』的獸,我就沒有理由放過他。
……
——以下為羅娜主視角——
「喂,姐姐!姐姐!」
「姐姐!你在發什麼呆啊?!」
在我的表妹羅萱叫了我好幾聲之後,我這才從沉思之中反應過來。
「怎麼了?」
我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轉過頭來問她怎麼了。
「要掉下去了哦。」
只見她一本正經,同時又有些膽怯地對我說道。
「掉下去了?什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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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一種猛烈的拖拽感和下墜感瞬間支配了我的身體,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現在是在坐跳樓機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尖叫聲,包括和我一起乘坐跳樓機的遊客們的尖叫聲,全部混合在了一起,響徹這一帶的雲霄。
在從跳樓機下來的時候,我差不多快丟了半條命,而我的表妹羅萱倒還是挺興奮。
我剛剛一直都在思考,所以就完全沒有在意她到底拉着我坐的是什麼,更沒有在意她呼喚我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達了百米高空之中,而且跳樓機馬上就要從高空落下去了。
這還真的是,三心二意害死羊啊……
不過,之前我在思考的事情,說不定可比跳樓機瞬間墜落的場景更加嚇獸。
在稍微緩過神來之後,我把羅萱拉到角落之中,半蹲下身,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臉鄭重地問道。
「萱萱,雖然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了,但我還是想再問一遍……那個在小木屋裏老婆婆,你到底是怎麼認識到的?她之前又對你做了什麼?」
「怎,怎麼又問這個啊?」
羅萱聽我問她這個問題,表情一瞬間變得不耐煩起來。
畢竟這個問題之前我也好,婁鳴也好,都問了她好多遍,她早就對此煩得不能再煩了。
「呃,我最近記性不太好,你就再跟我說一遍就好嘛!等下我帶你去吃奇異果雪糕哦。」
我扯了個藉口,之後又利誘羅萱道,羅萱嘆了口氣,隨後將之前說過的答案又複述了一遍。
「我是在街上玩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老婆婆,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煩惱,並說如果想增強自己的魔力就可以去那個小木屋找她,所以我就連着去了幾天,她對我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好像就是在我的身體裏傳輸了一股涼颼颼的魔力,就是這樣。
聽着她給我的答案又是和之前一模一樣,我稍微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帶着她去販賣雪糕的甜品站那裏給她買了一個比她的臉都大的奇異果雪糕——這東西足足要259塊錢呢!價格遠大於平常在外面能買到的奇異果雪糕!而且比門票價還貴!
只能說,『凱澤天地』不愧是最受歡迎的全球連鎖式主題樂園,裏面的食物要價這麼恐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裏每日的門票營業額全都用於慈善事業,二樂園的日常維護什麼的,也是需要錢的,我想這些錢多半也是從這裏面的各種收費設施中獲取的吧。
而在那裏,我好巧不巧地又遇到了白瑩。
「原來……你是和你的家裏獸一塊來的嗎?」
白瑩正提着一個小巧的蛋糕盒子從甜品站那裏離開,見我也在這裏,於是和我打了聲招呼。
「是啊。」
「好吧,那有緣再見……記得別跟戴薇她們說出那些事情的原委……我怕,她們要是得知此事後,那些『原住民』會找她們麻煩。」
說着,白瑩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之前在『凱澤之眼』摩天輪上,白瑩告知了我為何她會和其他幾獸鬧翻的原委。
一切都要從蘇依說起,作為墨煙島的『原住民』,她自小就失去了父母,只能和自己的兩個兄弟相依為命,而她的族獸卻從來都沒有說過為什麼她的父母會離她們而去,直到後來,在她8歲的時候,這個真相才被揭開。
原來,她,還有她的兩個兄弟們的母親,是『原住民』們所選定的,肩負族中某種使命的『蠱女』,所以在使命暫且結束之後,他們的母親就因為失去了『蠱女』的身份而被族獸們獻祭給了他們所信仰的「蠱」神,而他們的父親則因為心愛的獸被獻祭,選擇了看似深情,實則完全沒有責任感的一條道路——殉情。
按說,『蠱女』的事情基本上是對外保密的,除了『原住民』的大祭司,以及『蠱女』的侍從等這些日常與『蠱女』有接觸的獸之外,其他的獸,包括他們族群之內的平民百姓們都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在蘇依8歲之前,她和她的兄弟們也是不知有關於自己母親去向的事的。
而之所以這件事情最後還是讓蘇依知道了,就是因為蘇依被選定為繼她母親後的下一位『蠱女』,肩負着她的母親尚未完成的使命。
而蘇依的『蠱女』身份,迄今為止,除了那些自身任職與之息息相關的獸外,也只有她的兄弟和白瑩,以及此時此刻的我知道。
也正是因為白瑩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她和蘇依之間的朋友關係暴露了,因此,她被『原住民』一方威脅,不得不與蘇依斷交,並替他們保守了這個秘密。
而之所以她也和其他獸斷交,也全是因為她實在是太害怕那些原住民順藤摸瓜調查到蘇依和我們之間的朋友關係,並故技重施也來對我們進行威脅,而如果我們都被那些瘋狂的『原住民』威脅,而疏遠蘇依的話,那在外獸看起來,就像是我們幾個在孤立蘇依一樣,雖然蘇依本身天真善良,或許對我們幾個獸的疏遠會感到很難過,而通過時間推移就會慢慢淡忘了,但是,也架不住背地裏說閒話的傢伙們對我們幾個,包括對蘇依指指點點,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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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瑩她選擇了徹底與我們斷交,以這種方式來保護我們所有獸。
白瑩獸不壞,就是個性傲慢不平易近獸這點我明白,她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從某些角度上來看也算是符合她的一貫作風。
只是,蘇依的『蠱女』身份卻令我更加在意,因此,我一直都在思考着『蠱女』與「蠱」神等事之間的關聯,無暇顧及其它的事情。
而在我心中,對於這些事情之間,真的有某種隱秘的關係的那種直覺,也越來越強烈了。
……
——以下為劉楓主視角——
一轉眼,我和唐婕在這裏玩到了五點多鐘,這裏所有的項目都玩了個遍,此時此刻,太陽開始放出橙色的光輝,黃昏時分已經來臨了。
看群里的消息,路傑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在試着在『凱澤天地』中尋找其他獸的蹤跡,等獸員到齊之後,我們應該就要回去了。
「劉楓,今天開心嗎?」
唐婕舔着手中的薄荷雪糕,問我道。
「挺開心的,不過……」
我話鋒一轉,望着身邊嬌小的唐婕,問道。
「唐婕,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你,應該不是普通的北極兔獸人,對吧?」
此話一出,唐婕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
「果然,到最後還是被你發現了呢。」
說完,唐婕咬下一大口雪糕,放在嘴裏,在吞咽下去之後,她又問我道。
「那麼,你是怎麼發現我其實不是獸人的呢?」
「你走過的地方,都會有這個時節不該開放的海棠花瓣,而那些海棠花瓣就像是夏天的雪花一樣,很快就會消失不見,包括你的身上,也有一種海棠花的香味,而且……」
我說着,半蹲下來替她整理好頭髮,之後說道。
「你身上還有一種我很熟悉的氣息,這種氣息,和那個曾經把我坑得很慘的傢伙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樣……所以,我猜,你應該是『精靈』吧?」
唐婕沒說什麼,而是露出了一個滿意而神秘的微笑,隨後把雪糕全部吃完,拉着我的手,一路狂奔。
「喂,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我問道。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不過,你可要保密哦,嘿嘿。」
她說完,對我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那種微笑,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
隨後,我們來到了『凱澤天地』的一堵圍牆面前,我心想這就一堵牆,能有什麼可奇怪的嗎。
而下一秒,她竟然徑直地拉着我向牆的方向走去,這■■不是會撞牆的嗎?!
但考慮到她的身份足夠特殊,因此我也不覺得這個行為有多荒謬。
伴隨着我們兩個的腳步越發靠近牆體,牆體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粉紅色的通道,隨後……
我和唐婕穿越了這個通道,隨後,只見一片粉紅色的海洋包圍了我們,我們居然來到了一片種滿了海棠樹,又香又粉的奇境之中。
而我面前的唐婕也在一眨眼之間換了一身青色與粉色交織的古裝,頭髮也挽成了看起來相當尊貴的髮髻,並用三對金髮釵裝飾固定着,背後還生出了一對粉色的透明翅膀。
「所以唐婕,你究竟是……」
我咽了口口水,有些怯生生地問道,話說了一半,唐婕轉過身來,對我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十分溫婉端莊。
「如你所見,奴家是這『解語之境』的海棠精靈,唐婕只是奴家在『解語之境』外的假身份……而奴家的本名,是晚夜玉衡,在過去的幾千年裏,大家都呼喚我為『玉衡娘娘』。」
「玉衡,娘娘……」
我完全呆住了,只是鬼使神差地叫出了她的美稱。
「正是。奴家與這世上其他的精靈不同,不以收取獸人與人類的欲望為生,而是依靠着這世間的『正面情感』,作為『解語之境』的支撐根本,從而一直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如今被素心湖的精靈卡拉奪走了魔力一事,奴家已經知曉了,雖然奴家幫不上你什麼,但是,奴家和奴家的一位好友不願看到你太過消沉,於是便在此處給你帶來了短暫的快樂……此外,奴家的那位朋友,還有一件東西拜託奴家贈送給你,雖說,這似乎本來就是屬於你們家族的東西,來,請收下吧。」
隨後,她從手中憑空變出了一個橙色的光球交送在了我的手中。
光球一落到我的手裏,瞬間就改變了樣子,變作了一根晚霞色的,同時又有着金屬質感的羽毛。
我一開始還不明白這是什麼,但在覺察出那羽毛中蘊藏着的具有壓迫感的,海量的魔力之後,我立刻反應了過來,這似乎是那位橙之神留下的『神明信物』『天空假面』的其中一部分。
我緊握着那片羽毛,心裏一陣欣喜,隨後,又聽晚夜玉衡說道。
「此外,奴家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你可以答應……」
「但說無妨!」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嗯,其實,或許你和你的同伴也發現了,在這座墨煙島上,似乎瀰漫着某種令獸不安的氣息,而這種氣息的根本,其實是一個曾經被封印在這裏的『天外魔怪』在暗中作亂,它在千百年前就突破了封印,並一直轉換宿主,想要捲土重來,荼毒此地,倘若它陰謀得逞,那麼到時候,這座島嶼便不會再有『正面情緒』,我的『解語之境』,包括我自身都會面臨着分崩離析的恐怖下場……所以,能不能拜託你們,儘快將那個存在剷除呢?」
「放心吧,我們會儘快解決那個傢伙的。」
我嘴角露出些許笑意,對她保證道。
看來曾經被封印在凌風鎮的那個怪東西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如果不快點把它除掉的話,恐怕到時候我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怎的,我的一腔熱血就這麼被激起來了——要換作平時,我多半會埋怨自己為什麼非要偷偷跟着路傑來這裏,更會覺得自己捲入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簡直倒霉透頂了吧。
「非常感謝,那麼奴家就在這裏靜候你們的佳音。」
說着,周邊的海棠樹之中飛出了一陣陣粉紅色的風暴,將我包圍了起來,而一股巨大的引力也把我往身後拉去,我明白,這應該是晚夜玉衡要送我出去。
「劉楓,此後的日子裏,你應該還會遇見像奴家這樣的精靈,不過你無需對此感到不悅,因為我們和卡拉不同,不會對你做過分的事情的……而且……」
晚夜玉衡地聲音再度響起,但我還沒聽完她說要,自己就被送了出去。
身邊的唐婕已經不見,只有那副白色的鋼鐵圍牆立在我的面前。
而手中的那根羽毛,也就是『天空假面』的一部分則在提醒我,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都是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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