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夢一陣失神,她不是沒有想過逃,只是就算逃出了這裏,又有哪裏是她的歸處?
那種女孩兒家的嬌弱無力,讓人看了也不禁感到一陣心疼。
此時王騰才是終生愧疚意,他不禁自問,這麼對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是不是太殘忍了?
他看過許多的話本小說,知道那種出身高貴的人,很容易有看不起別人的心思。
但是這怪別人嗎?
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所寫的,不是說人出生就善良,而是說人出生就如同一張白紙作畫,容易被影響。
而生活就是一個大染缸,你生長在什麼樣的環境,就註定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就像許多人或許對生命心存敬畏,但也不會因為踩死了一隻螞蟻而心懷愧疚,不主動恃強凌弱已是難得。
悲情多是苦命人,但出身高貴也不見得儘是美好。
想到這些,王騰的心頭一軟,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姬夢搶了先。
「真羨慕你,身份高貴,實力強悍,什麼也不缺,現在連二胎都有了。」
原本姬夢是沒有想過這些的,一個人的無拘無束她還沒有享受得夠,但自從自己被指婚,她就不止一次的幻想與相愛的人一起到老,而不是被當做結交權貴勢力的籌碼給嫁出去。
「你在說什麼啊?」王騰不解。
「我見過你老婆了,應該快要生了吧。」姬夢說道。
「嗯?」王騰的眉頭皺起不善的目光。
似乎看出了王騰的擔心,姬夢輕笑道:「想什麼呢,她來見的我。」
王騰瞬間釋然,心中的警惕也全然放下,也是,她被關押在這裏,怎麼能偷偷跑去見自家媳婦?
「她和你說什麼了?」
王騰有些發慌,之前可是解釋過了,昨天晚上可是哄了好久,該不會還在懷疑他金屋藏嬌吧。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生根發芽,人與人之間就會產生嫌隙,王騰不想這樣。
看到王騰有些緊張的樣子,姬夢心中頓生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她說我長得很漂亮,很喜歡我,同意跟我做姐妹。」
她的眼神閃動狡黠,眸子望着王騰綻放神采。
「……你開玩笑的吧。」
姬夢話語之中的含義王騰怎麼會聽不懂?做姐妹,做什麼姐妹,而且還是「同意」這種詞語。
那不就是說,讓他王騰娶兩個嗎!
「你還真想啊!」姬夢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看向窗外故作輕鬆道:「你是沒有這個福氣的,畢竟我已經許配給人了。」
在王騰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目光透出一絲哀傷與失落。
這倒不是說她喜歡上了王騰,而是有些羨慕徐夢然。
今天下午的時候,徐夢然來找過她,以王騰妻子的身份。
一開始,徐夢然的確在試探姬夢的身份,不過在看到她被嚴加把守之後,終於是放下心來。
徐夢然安慰着她,說讓她放心,只要王騰得到了那什麼天蠶寶甲,一定會放她離開,不會傷害她。
她告訴自己,王騰所做也都是為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希望姬夢不要怨恨王騰,到時候一定會給予她足夠的補償。
其實徐夢然說的這些,姬夢都不在乎。
天蠶寶甲也好,自己對王騰出手引來報復也好,現在她都不關注這些了。
倒是徐夢然所說,王騰是為他們求的寶物,她心中倒是有些莫名的感慨。
比起這些一個個拋下自己,把自己當做物品交易的人,王騰這樣的男人似乎更討人喜。
至少,他是一個負責的人吧!如果自己嫁的是這種人,那該多好——凡俗世界裏都說女孩子長大了沒有家,一開始她還不信,現在嘛,她不想被當做皮球踢來踢去的了。
王騰長舒了一口氣,剛才自己在期待什麼!
雖然兩女侍一夫的橋段想像很精彩,但是在C省有個詞,「耙耳朵」,形容男人怕老婆,雖然王騰不怕,但心裏面也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倒反天罡的事情,況且這還是違法的事情!
不過經姬夢這麼一說,現場的氣氛稍微有些曖昧起來,王騰浮想聯翩,之前肚子裏的安慰與道歉,此時卻再也說不出口。
偏偏此時那守在門口的兩位安保人員在眼神多次交流過後,毅然決然地一起走出門去,並順手為兩人帶上了房門,這讓現場的氣氛不禁尷尬起來。
這算什麼?
這是一間裝潢別致的房間,姬夢盤膝坐在床上,王騰就站在她面前不遠處,這時也只好找個地方坐下。
「你應該不是小世界的人吧。」
突然,姬夢開口說道,打破了空氣中的尷尬與寧靜。
王騰思索片刻,承認下來:「你看出來了?」
姬夢:「如果只是你的話,我的確已經相信了,但是你的妻子雖然已是宗師級的修行者,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很普通。」
她長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懂,越是高貴的家族對於血脈的重視程度就越高,是絕不會允許你這樣的天才把大好的精力浪費在一個普通血脈的女人身上的,允許她有一胎已是恩賜,怎麼會容忍她有第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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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着說道:「就比如我,家族絕不會允許我下嫁給一個世俗的男人,就算我們兩情相悅,他也會在某個月黑風高夜的夜晚不為人知的死去。」
聽到姬夢的說法,王騰點了點頭:「對,不過我和她還是初為父母。」
他心中暗自發笑,自己的這些假話還是騙不了人,假的永遠是假,百是漏洞。
最主要的是,不是親身經歷,很多事情是想像不到的,必然就撒不出完美的謊。
聽到王騰的話,姬夢閃着大眼睛問道:「你不是跟我說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嗎?」
王騰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那不是叫你趁早斷了念想嗎。」
姬夢白了王騰一眼,輕哼一聲表示不屑,然後就又不理會他了。
王騰看着姬夢,覺得此女的變化當真好大,自從被他哥哥姬長歌放棄,就如同變了個人似得。
眼見姬夢沒有逃跑的心思,王騰也就徹底放心了,告訴她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看守人員即可,只要留在這裏,什麼都可以滿足她。
「什麼都可以滿足我?那我要千年靈材泡水喝,你能辦到?」
王騰想了想,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盒百年人參:「千年的我沒有,百年份的靈材倒是可以給你解解饞。」
姬夢被王騰的大手筆震驚了:」你真不是小世界的人?你怎麼會有空間戒指!「
雖然王騰隨手就能送出一珠百年靈材,這是她半年的供給,這還是因為她有着非凡的天賦,族內重點培養的緣故,像是她的哥哥姬長歌,三年能領一份就算不錯了。
雖然對於一個世家來說,百年靈材並不稀有,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就像是一座王朝,如果皇帝的後代子孫盡皆封王,那麼不出十代,王朝的江山將處處是王,不得被漲爆了?
王朝都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更何況只是世家。
擇優扶持,這是世界的鐵律,你有天賦有實力就註定可以享受到更多的資源。
所以世家子弟們往往會選擇扶持一些凡俗的資本,以供自己修煉的消耗。其中關係盤根交錯,對雙方都是各有好處。
他們作為修行世家,指甲縫裏透出的一些也足夠讓凡人延年益壽了,這就足夠讓無數富商追逐。
所以,比起這只能算是不錯的百年靈材,倒是王騰那憑空攝物的手法讓她更為驚奇。
她可不是什麼寂寂無名的出身,這種東西她是認得出來的。
王騰如果不是小世界之人,那要麼從哪裏偶然得了傳承,要麼就是古家親賜——可古家的空間戒指都是送給那些鎮守小世界出口的神通強者的,又怎麼會落到一個大宗師的手上?
可一個傳承就能夠讓他超越世家子弟,達到現在的程度?姬夢是不信的。
排除了了所有的不可能,姬夢驚呼:「難道你是古家之人?」
她還記得王騰跟他們說過,古家少主邀他觀其凝嬰。
凝嬰,那是記錄在姬家古籍上的詞彙,只有隻言片語的記載,其境界在神通之上,與聖賢伯仲,是一條遠古時候的大道!
傳聞,無數年前天地萬法璀璨,其中最為鼎盛便是仙道文明與科技文明,更有陣、器、體修之道亦通羅馬。
只是不知在何時天地突生巨變,幾大文明突然衰敗,元嬰期以上修士死傷殆盡,此界從此一蹶不振。
而自那時起,不知為何原本應是化神修士的劫難卻降臨在元嬰者的身上,凝嬰之時,會有天雷相伴。
那是天地之威,即便是修士也很難抵抗,自此天地之間便再難見元嬰者。
後來,有大才大能者重新開闢了修行路線,是為本我道,不修天地修己身,在結丹之後不修天地規則而修魂力,亦可以超絕感知比擬神識,是為聖賢。
但古籍的記載極為模糊,她只知凝嬰難度極大,稍有干擾則性命難保,這種情況下,非絕對信任之人是不可能知道半點凝嬰者的訊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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