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把馬周安排後,去看了眼被行刑完的紇干承基,忽然被問到寧州戴罪立功的問題,讓他一頭霧水。
這才想起來,李承乾好像是說了這麼一句,可不明白意思。
只能回到崇教殿,王泉開口問道:「殿下,紇干承基詢問寧州戴罪立功是什麼,這......我也不清楚,不知道如何作答?」
李承乾嫌棄的瞥了眼王泉,不知道是在嫌棄王泉還是在嫌棄紇干承基。
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道:「猛虎營野外訓練結束了,該上戰場了。」
王泉嚇了一跳,這就上戰場了?
現在大唐確實需要打仗,可是去寧州,也沒有打仗啊。
難道突厥人打過來了?
「羅藝謀反,肯定不會成功。」李承乾忽然有趣味的問道:「王泉,你說羅藝失敗了,他會去哪?」
「這......殿下,我就是一個粗人,不懂國家大事,屬實不知羅藝失敗了會去哪。」王泉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李承乾也沒指望王泉能夠說出來個一二三,只能嘆息半躺在搖椅上說道:「羅藝謀反失敗,肯定不會繼續留在大唐讓朝廷找到他,唯一能去的便是突厥,讓紇干承基帶着猛虎營去寧州,就是堵住羅藝的後路。」
「擒賊先擒王,要是能夠生擒羅藝,猛虎營是不是在十幾萬大軍中立功了?到時是不是名揚天下?」
按照歷史走向,羅藝確實逃亡了寧州。
至於在寧州哪裏被殺,他就不得而知了。
猛虎營能不能生擒羅藝,那就要看紇干承基訓練的成果了。
王泉驚訝的看着李承乾:「殿下,您猜測羅藝會往寧州逃去突厥?」
「為什麼不可能?」李承乾一拍搖椅,起身準備去看看女士香水那邊的情況,邊走邊說道:「讓人去告訴紇干承基,抓不回來羅藝,他也沒必要回長安了,在寧州找塊地活埋算了。」
「是。」王泉不敢相信,小小年紀的李承乾竟然能夠料敵於先,敵人還沒敗,就猜測對方會逃亡的路線。
但還是如實把原話告訴了紇干承基。
這可把紇干承基弄的懵逼的不能再懵逼了。
羅藝不是在豳州嗎?
去寧州抓羅藝算是怎麼回事?
但想到抓不到羅藝,太子殿下就讓他自己活埋,又不得不去。
被干懵逼的紇干承基只能拖着被揍的血肉模糊的屁股集結了猛虎營準備出發。
之前訓練的時候,李承乾就說過猛虎營除了武器裝備由他提供,出征在外,一切食物之類的都自行解決。
野外訓練的時候,紇干承基他們也是硬生生的被逼的完成訓練之時學會在野外尋找食物,甚至有時候沒有火,抓到那些動物都是生吞活剝。
三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長安城。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各大官員的府邸,很多人猜測李承乾只是練兵。
唯獨接到消息的李世民懵逼了。
「你是說太子把那個所謂的猛虎營派去寧州了?」
張阿難點點頭:「回陛下,是的,從東宮內侍那邊傳過來的意思,好像太子殿下預測羅藝戰敗之後會逃往突厥,而且路線正好是寧州。」
「哦?」李世民挑了挑眉,走到輿圖面前看了一眼。
越看笑容就越燦爛,李世民好歹也是從小打仗的將軍,站在羅藝的角度一旦戰敗,寧州確實是一條最快接近突厥的路線。
想到李承乾竟然能夠猜測到這一點,李世民非常的欣慰:「確實有可能,但也不是百分百的,如果大軍封住了這條路羅藝肯定不會鋌而走險。」
想了想,他微笑着打算送李承乾一份禮物。
「去告訴長孫無忌,儘可能的把羅藝往寧州趕。」
「是。」張阿難拱手,就下去安排了。
李世民則是繼續站在輿圖面前,好笑的看着。
「這逆子,還有此等判斷力,難道羅藝大軍真的會敗?」
戰場瞬息萬變,就連他這個皇帝都不能保證羅藝會戰敗。
去突厥出使的唐儉才剛出發,收買羅藝屬下的人也是剛派出去,一切都是未知數。
李世民看了半天也沒有哪裏看出來羅藝戰敗的跡象,弄的十分苦惱。
忽然,張阿難走回來了,驅散了周圍內侍。
「陛下,百騎司剛送過來消息,今日聚寶盆商行被鄭仁基的次子鄭敞找麻煩,猛虎營的紇干承基一直在保護馬周,然後雙方起了衝突。」
「鄭敞利用鄭仁基是京兆尹的關係,鼓動衙役和武侯還有不良人對紇干承基出手,最後太子殿下派了東宮六率的一隊人馬將他們全部抓去東宮了,這事我們需要干預嗎?」
「鄭仁基?」
李世民回頭看了眼張阿難,眉頭緊皺:「聚寶盆商行最近不是說生意不錯嗎?難道是動了世家的利益了?」
支持李承乾是一回事,但也不能讓李承乾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所以百騎司一直都盯着東宮的動向。
自從紇干承基受命去保護馬周開始,兩個人就在百騎司的監視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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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難搖搖頭:「不知,但滎陽鄭氏造紙,書籍是五姓七望中最大的。」
「或許......聚寶盆商行賣低價紙張和書籍,讓鄭氏那邊忌憚了。」
聞言的李世民長長嘆息一聲,眼中迸發出凌厲的寒光。
「聽說最近太子在東宮弄了很多新東西?」
「是。」張阿難不知道為什麼李世民轉移話題了。
不是說鄭敞去找聚寶盆商行的麻煩嗎?
怎麼扯到李承乾最近在做什麼了?
李世民威嚴的面龐是嘴角微微勾起:「皇后這幾天總跟朕說那個清香劑不錯,還有什么女士香水,還有那個酒臭小子竟然送給他舅舅科舉作弊抹除一個二甲中第的學子,張阿難你說着逆子到底是要幹嘛?」
做的樁樁件件都跟江山社稷無關。
反倒是有些胡鬧的感覺。
可李世民也學聰明了,在事情沒出結果之前,絕對不會再去找李承乾的麻煩。
因為每次他都吃癟。
看似沒關係,但次次結果都是跟世家有關係。
真搞不懂李承乾一個九歲的孩子為什麼這麼痛恨世家?
難道看老子被世家欺負,兒子去找場子?
想到此,李世民不自覺的勾唇笑起。
最起碼這逆子還是有點良心的,知道關心老子。
張阿難看李世民這麼一會兒已經變換了多次的臉色,猶豫着怎麼回答。
「陛下,臣聽說太子殿下就快把東宮變成工坊了,一些空置的宮殿都拿來生產香水和酒了,甚至還弄了一個製鹽的工坊。」
沒辦法,張阿難只能如實回答。
「哦?製鹽?」李世民眼前一亮,香水和酒水都是胡鬧的話,鹽可是百姓必需品,關乎着大唐的安定和繁榮:「成功了嗎?」
「似乎成功了。」張阿難回了一句。
李世民眼睛更亮了,督促着說道:「立馬派人去東宮,秘密弄點鹽回來,朕要看看這逆子制出來的鹽是如何的。」
「是。」
。。。。。。
半個時辰後。
一盤雪花食鹽擺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把李世民和張阿難看的驚奇不已,兩人就這麼彎着腰,看着盤中的食鹽。
絲毫不知長孫皇后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後。
發現兩人正盯着一盤雪花般的東西看着,長孫皇后也好奇的彎腰上前道:「這是何物?」
嚯!
忽然湊過來一個長發把李世民嚇了一跳。
張阿難都做出了防禦動作,看清楚來人立馬拱手道:「皇后殿下。」
「嗯。」長孫皇后沒在意兩人,只是用手指沾了點雪花食鹽聞了聞,卻沒聞出什麼來。
正要放一點到嘴裏嘗試,李世民連忙喊道:「觀音婢。」
可為時已晚,長孫皇后已經齁的臉都變形了,伸了伸粉舌:「好咸啊,這是鹽嗎?」
旁邊的紅秀立馬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長孫皇后。
喝下一杯水,長孫皇后才覺得好點了。
李世民也是關心的上前問道:「觀音婢如何了?」
「沒事,陛下。」長孫皇后微笑了一聲,然後眨了眨眼,回味剛才的味道:「很咸,沒有一點苦味,陛下這是鹽嗎?」
「嗯。」
李世民聽長孫皇后的評價,也是對這盤鹽好奇了起來。
要知道大唐的鹽都是微微帶有苦澀之味,加了鹽的菜也是微微有些苦味。
怎麼這盤鹽竟然沒有苦味,而且還如此之白,最主要是如此細膩,就跟雪花一樣。
長孫皇后看李世民眉頭緊鎖,試探問道:「陛下,這難道是世家做出來的鹽?」
身為一國之母,長孫皇后自然明白世家要是做出此等鹽,朝廷的鹽可就遭殃了。
那鹽恐怕要被世家給壟斷了。
朝廷對鹽的掌控也將失去了。
李世民依舊眉頭緊鎖,微微搖頭。旁邊的張阿難低聲提醒了一句:「皇后殿下,此鹽是太子殿下所制。」
「什麼?」長孫皇后驚呼一聲
就連旁邊的紅秀都驚訝不已。
李世民抿着唇微微頷首:「確實是那逆子所制,這是剛讓人去東宮偷......咳咳咳,拿來的。」
聞言,長孫皇后忽然捂嘴抿唇憋笑的看着李世民。
堂堂大唐皇帝,竟然會去偷兒子的東西,說出去大唐百姓估計都不能夠相信。
要懷疑他們的陛下是不是有此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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