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安排完工作,便去孤兒院看了看。
這寒冷的天氣,竟然有一個光着膀子的男孩在操場上跑步。
這讓李承乾有些奇怪。
「他是誰?」
王泉搖搖頭,距離比較遠,而且加上他對南崖村也不熟悉,並不認識對方。
跟在身後的衛規,看見此人有些愣神。
似乎很意外。
不過他還是對李承乾拱手回應道:「殿下,此人是程處默。」
「程處默?」李承乾嘴角抽了抽。
別人衣服都不夠穿,怎麼程處默還主動把衣服脫了。
哪怕運動再累,也不能夠這樣啊。
衛規有些尷尬的說道:「殿下,你沒來南崖村的這段時間,小國公就一直在訓練,中間也是挑戰過兩次我們的侍衛,只是都輸了。」
「現在他天天除了訓練,就是詢問侍衛的一些技巧,再也沒有剛來時候的那種盛氣凌人了。」
「哦?」這讓李承乾很意外。
但意外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人的潛能是需要激發的。
像程處默這樣的,家庭條件優越,如果不刺激刺激,他根本不會知道父輩的艱辛。
「不過殿下放心,我們侍衛也是很用心的教一些搏鬥技巧,絕對不會藏私。」衛規明白李承乾的心思,所以吩咐這些在南崖村的侍衛。
只要有人問,就要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承乾對此很滿意的頷首,雙手負背的走向了孤兒院的操場。
「程處默,過來。」走到操場中間,李承乾對程處默喊了一聲。
正在奔跑的程處默一愣,眼神不善的回頭看了眼。
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誰打擾他訓練。
打不過那些侍衛,可是現在一群孩子之中,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只是剛回頭,程處默愣住了。
怎麼這小魔王來了?
想到自己羞辱的一面全都是李承乾帶來的,程處默哪怕知道對方是太子,也是帶着怨恨。
不過程處默還是小跑着到了李承乾面前。
「有何事。」語氣傲嬌無比。
李承乾對此倒也不意外,畢竟一個男人血性要有。
不能因為對方身份比你高,欺負你了都不敢還手,那叫懦夫。
大唐不出懦夫。
「聽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訓練?」李承乾似笑非笑的問道。
小小年紀露出這種老奸巨猾的表情,看上去還有滲人。
就連身旁的衛規都有些膽寒這樣的李承乾。
更加不要說程處默了,看着李承乾這副表情,心裏一個咯噔。
故作強硬的點點頭:「沒錯。」
僵硬的回答已經暴露了程處默,李承乾只是覺得好笑。
難道自己像勾魂的黑白無常?
這麼可怕?
「不錯不錯。」李承乾圍繞着程處默轉了一圈,不住地點頭:「確實不錯,身板硬了不少,膚色也黑了不少,越來越像個男人了。」
這話夸的程處默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衛規有些羨慕嫉妒,真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太子殿下看看,什麼叫身板。
就程處默這小身板,還抵不上他的一條大腿呢。
「你不用緊張。」李承乾在程處默僵硬的胳膊上拍了拍,微笑着說道:「你父親是程咬金,堂堂宿國公,以戰功取得了國公之位。」
「就因為你的父親是程咬金,所以你更加的要比普通百姓的孩子努力。」
「大唐男兒不會躺在功勞簿上一輩子,只會越來越優秀。」
聽見這話,程處默的小心臟也是『撲通撲通』跳。
沒錯,他有這樣的想法。
超過自己的父親。
征戰沙場。
李承乾很滿意程處默這種筆直的站姿,不像剛來的時候,一群人躺在地上,軟骨頭一般。
「記住,大唐未來還有很多仗需要你們去打。武力只是體現了一個將軍的威武,動腦才是主帥該做的事情。你父親已經是國公了,還是大將軍,程家能不能出一個帥,就看你的了。」
嘶!
王泉和衛規聽見這話,似乎李承乾非常看好程處默啊。
將軍和主帥完全不一樣。
整個大唐將軍有很多,大將軍也有很多,可是能夠做三軍主帥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首先就是當今陛下。
那可是三千戰十萬,一戰擒兩王的狠人。
然後便是李靖、李績、李道宗等等。
程處默不太明白李承乾的意思,撓了撓頭。
看着憨憨的程處默,李承乾無奈的搖了搖頭:「以後你就會明白了,等孤的老師李靖回來,我會請他來給你們講幾堂課,未來的仗,要用兵法,而不是蠻力。」
話畢,他沒有繼續留在操場上,而是雙手負背的走向了教室的方向。
想看看這些勛貴子弟有幾個能夠挑選出來未來輔佐自己。
歷史上似乎還真沒有這樣的勛貴子弟。
王泉和衛規也是風風火火的跟了上去,路上兩人還對視一眼,不忘去看看在操場上呆愣着的程處默。
說不羨慕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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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泉羨慕這些武將之子,未來也可以跟隨父輩上陣殺敵,賺取軍功。
而衛規羨慕的是,李承乾說要李靖過來講課。
那可是太子的老師啊。
再說了整個大唐誰不想拜李靖為師?
李承乾透過窗戶,看見裏面一群孩子正雙手不停的搓着,認認真真的聽着老師上課。
對此還是非常滿意的。
雖然條件是有些艱苦了,但寒門學子是怎麼來的,不就是由此而來嗎?
再說了,新的學堂已經在蓋了,想必明年大家便能夠去新的學校讀書了。
路過一個個教室,忽然李承乾眼神微寒。
發現有一個人正趴在課桌上睡覺。
跟在身後的王泉和衛規也是開始心裏替這人祈禱了起來。
李承乾對衛規擺了擺手道:「將他給孤拖出來。」
「是。」衛規二話不說便走進了教室。
這時整個教室都安靜了下來,看見衛規身穿鎧甲的走了進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台上講課的老師,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問。
畢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衛規一把將在睡覺的孩子拎了起來。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原來是李佑。
還是一個皇子,李承乾心中更加的生氣了。
「拖出去,罰站三個時辰,今晚不能吃飯。」李承乾生氣的說道。
「阿兄,阿兄,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被拖出來的李佑看見了李承乾,慌忙的認錯:「嗚嗚嗚~」
「阿兄,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睡覺了。」
整個教室的人,就看着充耳不聞的李承乾冰寒着一張臉,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來。
「繼續上課。」
李承乾對教室里說了一聲,便負手前往下一個教室了。
面對如此霸氣的太子,上課的老師也是吞咽了一下喉頭。
不給吃飯那是真的不給吃飯啊,這群人來的第一天就領教過了。
看來李佑今晚慘了。
三個時辰,這不得站到晚上?
多冷啊。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殿下,楚王年紀還小,要不還是算了吧?」王泉不忍心的勸了一句。
如果是別人,他可能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可李佑的身份略微有些特殊。
要知道李佑生母可是陰妃,陰妃的父親陰世師在大唐建立之前便挖了太上皇的祖墳。
可謂是國讎家恨。
未來李佑好歹也是一個王爺。
這關係處理不好,說不定李承乾登基之後,會有一個不小的麻煩。
李承乾回頭不善的看了王泉一眼,語氣冰冷道:「孤知你話中含義,但長兄為父,弟弟不聽話那就要趁早教育。」
「未來李佑去封地為王,禍害百姓的話,那是不是孤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禍害百姓,哪怕是手足親情不可念。」
霸氣的說完了這番話,李承乾也沒有心思繼續去看其他的孩子了。
回到了離孤兒院不遠的屋子。
走進屋子,李承乾便開始閉關畫畫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又想出了不少的新東西,覺得可以在大唐發展起來。
首先就是皮球。
體育精神要有。
想想後世足球踢得,那叫一個稀碎。
那就從唐朝開始培養,反正現在有一個叫蹴鞠了,把蹴鞠改進一下,成為大唐標誌性的運動,也是不錯的。
而被罰站的李佑實在有些冷,想要去宿舍拿件衣服。
不料被侍衛給攔住了。
「楚王,太子殿下有令,你不能離開這個圈子。」侍衛指了指用白色粉末畫出來的圈。
這也算是一種懲罰。
不管你在圈裏幹什麼,反正三個時辰不能離開。
李佑氣憤的盯着侍衛道:「我乃楚王,難道我的話你都要反駁嗎?」
「在南崖村只有太子殿下,沒有王爺,還請楚王回去。」侍衛平靜的說道。
這可把李佑氣壞了。
「難道你就不怕本王將此事告知父皇嗎?」
「南崖村一切由太子殿下做主,還請楚王回去。」侍衛再次說道。
李佑無語了。
委屈巴巴的坐回了圈子裏。
看着油鹽不進的侍衛,李佑想哭。
哇~
最後憋不住,還真的哭了出來。
正在訓練跑圈的程處默見此,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這就哭了。
他被人揍的時候都沒有哭呢。
看來皇帝的兒子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然這話,程處默只敢在心裏念叨,可不敢說出來,不然的話,等待他的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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