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稍等,先給您介紹兩個人。」林管家有些激動的拉過站在角落裏的兩個人。
辛寶兒心頭一跳,剛剛好像都沒看到這兩個人,若不是被林管家拉出來,她真的會忽略這兩個人。
而遠處的褚星辰看見被拉出來的兩人,也是眉頭緊皺,他剛剛已經在室內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厲害的人,所以他才放心遠離。
而如今看到這兩人,也是暗暗心驚,他們竟然沒有泄露絲毫異樣氣息和情緒,要不是功夫極高,且在他之上,就是修習了了不得隱匿功法,能夠輕而易舉的藏進人群,讓人找不到他們。
辛寶兒今天就是來立威收復人心的,所以即使心驚膽寒,也強撐着笑臉,不敢露出一絲一毫膽怯,就這麼靜靜的打量着底下站的筆挺的兩人。
兩人一男一女,皆是面無表情,長的不美不醜,是那種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長相,此時兩人不卑不亢的站在下邊,絲毫沒有其他人的驚喜,更沒有見到主子的恭敬和畏懼,甚至正在用審視的眼光看着她。
這眼光讓辛寶兒頗為心塞,她就弱怎麼了,再弱也是他們的主子。
「兩位可是對我有何不滿?」
辛寶兒也被激起了幾分傲氣,怎麼說如今的她也算是今非昔比了,還能讓兩個下屬翻了天去。
「春秋(冬夏)不敢。」兩人齊齊拱手應答。
沒跪,好樣的。
雖然她也不稀罕別人跪她,但這兩個問題青年的膝蓋她還就非收不可了。
「春秋,冬夏,名字還挺有意思,秦家的暗衛?」
「對,對,小主子好眼力。」
「唉,說起來秦家覆滅時,他們這批孩子還沒出師,不過要不是訓練營足夠隱秘,最後的力量也保存不下來。」
「訓練他們的師傅是三年前走的,那人跟我有幾分交情,臨走前將兩人引薦給我,讓我給他們安排個出路。」
林管家的語氣里有着滿滿的惋惜,顯然對那位師傅很是推崇的。
「哦,這樣啊,那就勞煩您老人家給他們準備一份豐厚的安家費,以後就好好生活去吧。這筆錢我出,算是替外祖一家補償他們,畢竟耽誤了他們這麼多年。」
辛寶兒笑得無害,眉宇間都是解決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之後的輕鬆。
「這?」林管家不解,老臉都皺成了包子。
辛寶兒抬抬手,制止林管家繼續說下去,開口道:「好了,秦家的事解決了,接下來說說林家這邊的吧。」
眾人:這什麼情況?不是該威逼利誘,讓他們死心塌地的為她所有用嗎?這怎麼和想的不一樣?
一時間眾人皆是臉色難看,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林管家?」將眾人小動作,小情緒盡收眼底,辛寶兒不慌不忙的提醒一句。
「林家現存下的人都在這了,暗衛十人,大掌柜九人,加上我和玲娘,一共二十一人,店鋪田莊若干,回頭將清單和賬本整理好,交給小主人查看。」林管家擦了擦額角的汗,恭敬的答道。
「回頭?呵呵!」辛寶兒甜甜一笑。
「那不如就等你們準備好了,再來跟我提條件。」
一邊陰陽怪氣的說着,一邊從袖兜掏出幾樣東西,一一擺在身邊的方几上。
第一樣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底下人「嘩啦」一聲跪了一片;第二樣東西拿出來,春秋、冬夏兩人遲疑了一下,最後也單膝跪地。
第三樣東西拿出來,林管家瞳孔驟縮,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女兒,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頭都更低了幾分。
「看來這麼多年,你們過的還算安逸。我本以為這麼多天過去了,你們至少應該對我的身份和身邊的人會有一定的了解,看來是高估你們了。」
「秦家書香門第,不屑從商,家裏經營的產業多為田莊,除了女子的嫁妝鋪子,公中商鋪不是書屋就是茶樓等文雅場所,且都在明面上,一查便知,應該全部被查抄了。」
「至於林家,則恰恰相反,林丞相出身寒門,為了積聚力量,以經商起家,後因為仕族不得與民爭利,林丞相做官後,將所有產業皆有明轉暗,培養了好幾位外管事,替他在外行走,林管家便是其中之一吧?」
林管家額頭的汗更多了,他就不該聽玲娘的話,主子的底還沒試探出來呢,自己的底都快被掏乾淨了。
「我覺得有必要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如今姓辛,寧朝首富那個辛,姐妹中行八~」
「啊,你……你就是前段時間被辛家逐出家門的辛八姑娘,被寧賊賜給前朝後代的為妾的那個?」徐大虎突然吃驚的出聲問道。
辛寶兒:「看來還是有消息靈通的。」
眾人:就一言難盡,都沒娘家了,怎麼還這麼底氣十足。
「我這齣來一趟,又是爬山又是涉水的,我這副孱弱的小身板實在不適合多折騰,咱們今天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漫不經心的將那塊金光閃閃的令牌拿在手裏把玩着,說的話也染上幾分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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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想必認識這塊令牌,所以你覺得我很缺林家的財富?」
「外面那個人,褚皇后人,手裏多多少少有些能量,所以你們覺得我很需要下屬?」
看見底下人全部變色,辛寶兒悠悠一嘆,繼續道:「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想確定我會不會如你們所願,替林,秦兩家復仇。」
「我今年不過十五歲,剛及笄,就在我及笄那天,被接進了宮裏,莫名其妙成了待選的秀女,好幾次都差點折在宮裏出不來,幸得二爺相助,把我從狼窩裏帶了出來,也才有了今天的相見。」
辛寶兒站起身,走到人群中央,看眾人自覺讓路的行徑,意味不明的笑了。
「說這些是跟你們表明一下我的態度,二爺的恩我一定會報答,但我靠這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也可以做到。」
「生逢亂世,誰不想自己手裏的籌碼越來越多,但算盤珠子捏在自己手裏,才方便算賬,若是捏在別人手裏,那我怎麼能用的放心?」
眾人心裏不同程度的被驚了一下,隨即辛寶兒就被各種情緒包圍了。
「小主子,我們怎麼會為別人所用呢,這麼多年我們始終對林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既然這麼看不上我們,還讓我們過來幹什麼?她既然無心與我們同路,丞相的仇我們自己報就是了,沒有她,說不定我們能更快的報完仇。」
七嘴八舌的吵鬧聲,吵得辛寶兒頭腦發脹,煩躁的皺着眉頭,魏雨一直護在她周圍,見狀大喝道:「閉嘴!」
突如其來的吼聲,頓時讓室內恢復了安靜,辛寶兒環視一圈,冷着小臉,語氣無奈的說道:「今天的會面很糟糕,你們的表現太令人失望了。」
「到此為止吧,儲位保重!」辛寶兒說完,毫不遲疑的往外走。
「憑什麼你幾句話就否定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你身上流着林家和秦家的血,知道父母親族慘死,怎麼可以這麼無動於衷,你沒有心嗎?」
就在辛寶兒即將邁出大廳的時候,一道飽含着怒氣的女聲,在背後響起。
辛寶兒驟然轉身,一向嬌軟柔弱的小女孩兒,在轉身的瞬間,渾身上下仿佛被寒冰淬鍊,冰冷刺骨,望之生寒。
「我沒有心?我長到如今的年歲,沒吃過他林家一粒米,沒喝過他秦家一點水,唯一親生的母親,用她那自以為是的愛,從我記事起就打壓我,逼迫我,讓我不得不在學習了她一身的本事之後,卻只能唯唯諾諾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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