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寶兒聞言,心下着急,腳下當即就是一滑,幸好褚星辰一直護着她,直接將人抱了個滿懷,要不是下盤穩,就被辛寶兒帶着一起滾下去了。
辛寶兒這會兒可沒有任何旖旎心思,聽到忘川喊蘭草,卻一直聽不到那丫頭出聲,她的心就提了起來。
在褚星辰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到蘭草身邊,小丫頭斜靠在通道最底端的台階上,額頭腫脹青紫,但好在並沒有出血,否則等他們找來,小丫頭怕是要失血過多了,裸露在外的小臂和手掌,傷痕累累,似乎有骨折的跡象。
「蘭草怕是自己摔下來的,也算機靈,知道用手臂護着頭臉,寶兒,給她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其他傷口。」褚星辰聲音沉穩的吩咐着。
這種沉穩安撫了慌亂的辛寶兒,於是按照褚星辰說的,小心仔細的在蘭草身上摸索一遍,感覺沒什麼特別的手感,也沒有摸到血跡,心下稍安。
現在只要確定沒磕壞腦袋,只是外傷就一定能治好,不怕。
於是辛寶兒帶着滿懷期盼輕輕喚着蘭草的名字,時不時的拍拍她的小臉,終於在辛寶兒即將放棄之前,蘭草幽幽轉醒。
「姑娘,嗚嗚~姑娘,你沒事,太好了!」蘭草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丫頭完全不顧自己的強勢,一把抱住辛寶兒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草兒,草兒,手,手臂,小心啊!」辛寶兒嚇死了,這丫頭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啊,這要造成二次傷害可咋整?
「啊?啊啊啊~疼疼疼……」
果然下一秒,哭聲秒變哀嚎。
不過也是這一聲哀嚎,讓眾人提着的心瞬間歸位,甚至莫名有些喜感。
辛寶兒泣笑不得的罵了一句:「疼死你算了!」但到底還是心疼她,手上動作輕了很多,低聲詢問道:「除了胳膊還有哪裏疼?」
「辛夫人,讓屬下看看這位姑娘的傷勢吧,屬下學過一些正骨之術,對了,您的那個縫合包紮術,屬下也練習過很多次了,就是沒有忘川侍衛縫的好。」
一個一身短打的少年人突然從忘川身後伸出腦袋,一臉崇拜的看着辛寶兒,語氣還有些小羞澀。
辛寶兒先是一愣,隨即趕緊瘋狂擺手,「那可不是我的術法,我充其量就是一個搬運工,還是不太合格的那種,畢竟我也就動了動嘴,是忘川侍衛領悟力高。」
「辛夫人,您可真謙虛,我可是聽忘川……」
「嗯哼!哪來那麼多廢什麼話,趕快看看能不能治。」褚星辰看着小侍衛對着辛寶兒大獻殷勤的樣子,就很不爽,聽着他還沒完沒了了,趕緊出言打斷。
「對對對,快來看看蘭草的胳膊。」辛寶兒聞言也如釋重負,被陌生人恭維這種事,她有點接受不良,還好有褚星辰打斷,否則她都要詞窮了。
於是等那個小侍衛查看蘭草的傷勢時,辛寶兒非常不吝嗇的給了褚星辰一個大大的笑容,以示感激。
笑得褚星辰莫名其妙,又有些心神蕩漾。
蘭草對這個小侍衛印象不錯,檢查傷勢的時候十分配合,甚至還有心情對人家表示讚賞,「小哥有眼光,一下子就能看出我家姑娘的好,我跟你說我家姑娘會的東西可多了,不用烹煮的花茶,新穎別致的小吃,還有酸酸甜甜的冰飲~啊!」
小丫頭絕對是辛寶兒頭號迷妹,說起辛寶兒那是頭頭是道,都忘了疼,正好方便了小侍衛的治療,趁其不備,穩、准、狠的解決問題。
「好了,動動看?」小侍衛得意的說道,那眼睛還特意看了看辛寶兒的方向,明顯是在求表揚。
看的褚星辰又想揍人了。
「哎!你手藝不錯啊,真的不疼了,不過還是我家小姐管用,想着我家小姐都止疼。」
辛寶兒扶額,敢情她還有止疼藥的作用,她怎麼不知道?
「行了,別貧了,你就是脫臼了,還不快謝謝人家小侍衛。」
「不用不用,舉手之勞,您叫廿七就行。」小侍衛見縫插針的回道。
這回沒等褚星辰出聲,作為二爺最貼心的小侍衛,忘川很有眼色的將人提溜到了後面。
低聲警告道:「出去之後,趕緊滾蛋,北邊都開始催了。」
忘川一聽他是廿七,當即就知道這小子是誰了。當初他將縫合術帶去秘密據點的時候,這小子就最積極,然後周圍五里地內的小動物就遭了殃,不過他也的確是學的最快最好的一個,還能舉一反三,現在不但能縫肉,連斷了的筋都能縫上。
前段時間他讓奈何選人進府幹活,這小子死活也要跟來,非要看看既能發明縫合術,又能造出火炕的人到底長什麼樣,是不是像老人講得神仙那樣,三頭六臂。
奈何拿這個一根筋的玩意兒實在沒有辦法,估計天才多多少少都得有點毛病,為了能讓他安安心心的去北地「傳道授業」,也只能把他帶進來了。
辛寶兒可沒功夫管這個小迷弟,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忘川拉着人躲到後邊嘀咕些什麼,一顆心都撲在剛被正好骨的蘭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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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疼不疼,需不需要先送你出去治療一下。」
「沒事了,那小侍衛還挺厲害的。」蘭草說着還朝着辛寶兒揮了揮手臂,笑嘻嘻的答道。
「沒事就好,可還記得你是怎麼走到這的,是否發現什麼可疑的人?」褚星辰適時打斷了主僕兩人的噓寒問暖,出聲詢問道。
「哦,對了,姑娘,碧君跟奴婢說你一個人去了工地那邊,好像還很急的樣子,奴婢一着急,生怕姑娘你迷了路,就忘了去屋裏確認一下了,急急跑了出來。」
現在一回想起來,蘭草就感覺懊惱不已。
辛家向來一團和氣,從來都沒有這些彎彎繞繞,所以辛家出來的丫鬟婆子還都保留着最初的赤誠之心。
「那你也應該去工地那裏啊,怎麼跑這來了?」辛寶兒聞言再次不解的問道。
「奴婢在路口看到了這個,想着您估計又迷路了,來不及多想,就跑進來了,哪曾想裏面黑洞洞的,一腳踩空就掉下來了,在醒來就看到你們了,啊,奴婢知道了,是碧君那個小妮子整我。」
蘭草拿出一個小荷包,遞到辛寶兒面前,粉嫩嫩的布料上,繡着一隻慵懶的貓的輪廓,貓爪子懶洋洋的扒着荷包口,好像隨時都能從裏面掏出好吃的一般,可愛至極。
辛寶兒記得這個小荷包,還是她從那場火災中醒來後,有一段時間特別迷茫,不知道該幹什麼,聽了蘭草的建議,煮茶,寫字,畫畫,繡花,倒也體驗了一段大家小姐的日常。
只是繡花的時候,實在提不起興趣,索性開始偷懶,突發奇想用繡線勾勒了這麼一隻小貓,當時還讓院裏的丫鬟婆子好是驚奇了一番,最後還是她提筆又畫了好些個圖樣才打發她們。
自從蘭草和林媽媽搬進來後,她的東西自己就在沒打理過,所以這個小荷包什麼時候被拿走了,她還真沒印象。
「行了,確定是自己人作妖,沒有外人參與進來就行,自家人關起門來怎麼收拾都行,不氣啊,草兒,主子我回頭就給你報仇。」
辛寶兒拍了拍自家氣鼓鼓的小丫鬟,以示安慰。
「也不對啊,她們若是只想整我,姑娘又怎麼會過來,還是說她們其實要算計的是您?」蘭草突然眼睛睜大,智商回歸,語出驚人的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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